第6章 四牙白象
客房内,秦烈盘坐在床榻上,眼眸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作为通天神国的太子,当初他并未将修炼的重点放在武道修炼上,而是将更多的精力用来钻研阵道,熬炼圣漆、绘制兽血阵图。
因此当秦道玄联合他另外几个叔叔造反的时候,直接动用了神国圣器压制住他的阵图之后,他几乎没什么还手之力。
可是现如今,他既然有了从头再来的机会,便想着要弥补自己曾经的短板,让武道修为和阵道阵图上齐头并进。
也唯有如此,日后找秦道玄算账的时候,才有可能战而胜之!
秦烈深吸一口气,摒除心中的杂念,取出了从聚宝楼得来的千年白茯参,碾磨成粉末,吞服下去。
千年白茯参不愧是益气补血的良药,尽管当初是神国太子的时候,秦烈可能根本就不屑一顾,但此时此刻,千年白茯参却让他体内的气血不断的滋生,充盈各条经脉血管。
气血壮大的之后开始滋养神魂,让他渐渐恢复了一些内视的能力。
他的识海几尽干枯,神魂飘渺虚弱,根本就打不开脑后的兽血阵图。
丹田之中也是空空荡荡……
咦,丹田之中居然并不空荡,那枚九龙盘绕的通天玉玺竟然藏身在他的丹田之中,而且这玉玺看上去灰蒙蒙的,黯淡无光,没有了当初的气势和色泽,甚至就连上面盘绕的九条龙也仿佛奄奄一息。
秦烈愣了一下,通天玉玺明明是藏在脑后的兽血阵图之中,怎么会出现在丹田里?
秦烈眼眸内闪过一抹亮光,心中有所明悟,按理说当初在神国天牢之中,他是没有可能逃出生天的,现在看来,多半是通天玉玺救了他,并且带着他穿梭两重天,从圣域直接降落凡间……
他尝试着用神魂之力去接触通天玉玺,但是那玉玺却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神魂之力对它无效,不知道真气对它有没有效果?可惜我现在体质还很虚弱,壮大的气血还不足以觉醒古灵血脉……”
秦烈将剩下的千年白茯参一股脑儿全吞了下去。
随着药效的渐渐发散,他体内的气血越发壮大,丹田之中隐约有一团团白蒙蒙的真气滋生出来。
然而,秦烈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那通天玉玺上的一条蟠龙口中缓缓的形成一个小漩涡,将那团好不容易才滋生的真气“咻”的一下,吸入了蟠龙口中。
“这……”
秦烈惊呆了,消化了一株千年灵药才好不容易滋生的真气,居然就这么被吞了?
这样下去,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攒到足够的真气来修炼武道?
“看来只能先炼制一种金漆淬炼肉身,从外部激发古灵血脉了!”
淬炼肉身的金漆,效果最霸道的当属佛门一脉的金身罗汉漆,据说佛门五百罗汉,每一尊都将肉身修炼的比法宝还要厉害,靠的就是涂抹吸收金身罗汉漆。
可惜这小小的云鹏城内,根本就不可能凑齐熬制金身罗汉漆所需要的铁翎孔雀血、金翅大鹏血,甚至连那三百六十种药材也凑不齐一半。
所以,秦烈只能退而求其次,熬炼佛门中更低一级的“九制铜人漆”。
“九制铜人漆”只需要十八种药材,外加“四牙白象”血,就可以熬炼,只不过需要经过九次反复熬炼才行,十分繁琐。
他来到熬炼室,傅天正和傅清韵父女俩正在熬炼改良版的疗伤金漆。
“秦烈,你怎么来了?”傅清韵问道。
秦烈开门见山地道:“我要炼制一门特殊的金漆,不过我修为尽失,真气尚未恢复,所以想请你们两位帮个忙!”
傅天正停下手中的活道:“好啊,你想要炼什么金漆?”
“我要熬炼‘九制铜人漆’!”秦烈并没有隐瞒。
傅天正闻言,脚下一个踉跄,脸上露出骇人之色:“九制铜人漆?这……这是佛门不传之秘,你竟也能熬炼?”
秦烈道:“我知道熬炼的手法,但是并没有熬炼过,到底能不能炼成,要试过才知道!”
他说的是实话,当初在通天神国,他熬炼过更高等级的各种灵漆和圣漆,但是金漆这种低端的东西,他只在入门的典籍上看到过,从来没有亲手熬炼过。
但是,这话落在傅天正的耳中,传达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讯息!
傅天正几乎是第一时间认定秦烈必定是某个厉害的炼漆大师的弟子,否则他怎么可能懂的这么多金漆的配方?既能改良傅家祖传的疗伤金漆,还能熬炼驻颜金漆这种注定大卖特卖的金漆,甚至还知道佛门视作珍宝的九制铜人漆……
随便哪一种金漆配方拿出来,都足以建立一个数倍于傅家的金漆世家!
可是,秦烈却好像浑然不当一回事!
秦烈道:“麻烦傅大叔帮忙购买一壶‘四牙白象’的血,这是熬炼九制铜人漆的关键兽血。”
傅天正愣了一下,“四牙白象”可是比较罕见的妖兽,整个云鹏城估计都找不到几壶四牙白象的血,而且肯定不会便宜,想想都会觉得肉痛。
不过,转念想到秦烈带给傅家的更多,傅天正连忙摆正心态道:“好,我马上去买,不过四牙白象血并不多见,估计要耽误一段时间才能买到。”
说完他便匆匆而去。
这时候,傅清韵神色复杂地看着秦烈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懂这么多?”
秦烈愣了一下,感受到傅清韵有些炽热的目光,微微叹息道:“我是一个背负了血海深仇的人!”
傅清韵的心微微颤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所以,你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云鹏城,甚至离开大越国,对吗?”
“没错!”秦烈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是他的宿命,既然靠着通天玉玺逃出生天,就说明上天是眷顾他秦烈的,他没有理由轻易放弃这份眷顾,没有理由不向那几位叔叔复仇!
虽然早就猜到答案,傅清韵的神色还是不由自主地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