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失臂
这把刀锋利无比，月光落在上面折射出的寒光，刺痛着眼睛。马尔想不明白父王是什么意思，他站在原地，眼神中有些胆怯。他所害怕的是卡神列夫达对他的态度。这种态度足够让马尔失去对生的愿望，从寒冰山到无人之地再到现在，他从来没想到过会面对拿刀的卡神列夫达。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卡神列夫达说。刀锋抵着地面与卡神列夫达一样立在那里。
马尔看到此时的卡神列夫达和多年前已判若两人。曾经他在他怀里，他笑着，他面容慈祥。这是马尔唯一能记住的，直到黑暗之子的谣言得到证实后，他开始对马尔漠不关心。到他五岁时把他送到寒冰山，任他自生自灭。
马尔认为一切还能回去，因此他坚持到现在。直到他遇到爱丽丝他发现人生中似乎有另一样值得追求和珍惜的东西。
眼下他决定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之后带着她离开这里，去哪都好，只要不在北川城。
可是此时有一个难道：卡神列夫达。
“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马尔说，“父王，放我们走吧。”
他想，就算现在城门外有死尸在等着，他也要带她出去。
“太迟了。”卡神列夫达说，“在大殿上我就认出了你。本来是相安无事的，可是你的这些行为，竟然公然违抗。”
卡神列夫达胳膊发力，那把刀在地面留下了痕迹，接着一道裂纹指向马尔。
裂纹经过马尔脚下，使他身体不由向后退了退。他扶着爱丽丝不至于让她摔倒。
马尔抬头看着，卡神列夫达手握着大刀跳到了空中。这一刀与月色相融，又与人体相连。卡神列夫达步入到人刀合一的境界。若这一刀落在人的身上，一定会四分五裂。不论是怎样的身体，也决抵挡不了这一刀。卡神列夫达没有想到的是，正在这一刀指向马尔时，他人滞在空中无法动弹。是斯巴鲁担心马尔安危，从卡神列夫达身后扯住了他的腿。
“父王，看在母后的情份上，放过他吧！”斯巴鲁说。此时他拽着裤角的手更加使劲了。
“三弟你松手，父王自有分寸。”纳什说。
“快放开。”卡神列夫达说。
“父王，马尔为了你特地到无人之地找到熊皮。可见他对你的心意，他不是有意针对你。”
卡神列夫达等得不耐烦，把斯巴鲁踢倒在那里。然后他自己落下时，因落地较稳，脚下很快就借上力道。他人再次升到空中，大刀举过头顶。他的每一招每一势，在还没得到结果时都叫人心惊胆战。
这一刀落在马尔身上会怎么样？
斯巴鲁嘴角流着血，躺在地上看着卡神列夫达这一刀。马尔却是站在原地迟迟不动，没有一点要避开的意思。刀越来越急，也越来越近。马尔目光没有了焦点，那刀就映在他眼中。刀风冲散着马尔头发，急风把它脸变得有些扭曲，在他的嘴角溢出血来。
卡神列夫达的这一刀没有要马尔的命。关键时刻，卡神列夫达急转刀锋。越过马尔身子，朝着他身后爱丽丝砍去，马尔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刀的真实目的是爱丽丝。
她平凡的身子怎么可能抵挡这一刀，眼看卡神列夫达就要得逞。纳什心也是一凉——他可不想爱丽丝就这样死了。
旁人更是把心提到喉头，已经准备好了一会要面对的血腥场景。
这个时候（马尔）不能思考，也没有时间允许思考。最好在短时间内接住这一刀。
马尔跟着卡神列夫达的刀势去向，身子一直向后退，他一定要追上。可是刀势太快。马尔急中生智，一拳击在卡神列夫达手腕上。刀锋瞬间偏开，不再那么致命。卡神列夫达觉得手腕上一阵巨痛流遍全身，似被天上雷电击中，手上顿感无力。大刀落在地上，发出嗡嗡声，久久未停。而卡神列夫达，脚下没有站稳，退了五步才把身子稳住。
马尔这一拳使卡神列夫达不能平静，刚才的响声和力量足够震慑巨人族。北川城内再也找不到一个对手。
月光下的马尔，站在那里。刚才这一拳的力量他自己也没想到。这次卡神列夫达绝对不会再放过他，马尔太强，他知道不能留着他。马尔的存在在日后或许就是劲敌，这一点卡神列夫达是了解的。
他决定把马尔的命留在这里。
卡神列夫达虽然没有黑暗之力，可是也不能小视。毕竟他也征战沙场多年，就算是一头猛狮在他面前，他也不在话下。
他把手向面前伸开，地面的刀再次到他手中。杀气在他周身流动着。
马尔却突然跪在地上，他的声音哽咽了。
“放我们离开这里吧，父王。”马尔说，“我不想再打下去，更不愿伤到你……也不希望爱丽丝受伤。”
“畜生！”卡神列夫达说，“你以为还能从这里离开吗？”
“求求你父王，放过爱丽丝。”马尔说，“他是无辜的。”
“放了她？”卡神列夫达说，“今天就拿她先开刀。”
卡神列夫达把刀举过头顶。他眼睛都红了。旁边的人见到他发怒，没有一人敢往前多走一步、多说一句话。
“父王！”马尔说。这时候马尔站直了身子。
卡神列夫达以为马尔要反抗。在他站起一瞬间，刀已从手中挥出。这刀在空中飘飘荡荡，马尔看不清楚这一刀是要砍谁。直到刀越来越近，杀气越来越浓时。马尔才放松下来。
爱丽丝张大了嘴巴，却始终叫不出声来。
马尔双膝跪在地上。爱丽丝就站在他身后，用双手握捂着嘴巴。
一只胳膊在马尔身旁！
胳膊是从马尔肩膀上落下的。
是右胳膊。
他人跟在血泊中。
卡神列夫达的刀快得很，砍下去时似乎砍在了朽木上。但这一刀原本是砍向爱丽丝的，马尔为了救他，同时也想与卡神列夫达有个了断，是了！他决定离开这个世界，若是他的生命可以挽回爱丽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