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章 屈尊道歉
王娟带着好奇和不解,她就想去父亲那里问个为什么?由于已近到了年跟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也觉得,没有必要和父亲嚷嚷了。
走进父亲的房间,王娟心平气和地问父亲:“爹,那您能说说,既然反对我和郝东明,当初我给您说的时候,您为什么不一刀两断,还让我们……?”。
王娟后面的话虽然还没有说完,但是父亲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就给女儿说:“娟子,你先坐下,这个原因怪我,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王娟看见父亲的表情比平时和蔼了许多,就坐在了父亲旁边,细听父亲的故事,父亲的表情除了和蔼之外,思绪似乎回到年轻的过去……
说来话长,也就是在1978年的那个时候,那时候就有知青下乡的这一段故事,王娟的父亲是农村人,他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小伙子,那时候,他也是20岁左右的年龄,正是两情相悦、青春活跃的时期,大家也许在电视剧里看到过,那时候的知青下乡,不仅仅是有男的,也有女青年。
有一个叫 窦 春 的女青年来到了淄博这个农村,也就是王娟现在的故乡,至于他的父亲和叫窦春的女青年怎么相识、相知的过程,我就不细细描述,因为父亲没有给王娟说的很详细,我只是把他的简单故事说清了,您全当是【日久生情】或者【一见钟情】都可以,关键的就是,他和窦春的女青年也是缘定三生,就差没有以身相许,那个年代的恋爱路程没有今天这么明目张胆,只要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知道那个年代的暧昧,有太多的——不可以!
经过了一年之久的互诉衷肠,王娟父亲和窦春是难割难舍,说到难以割舍是因为1979年娇小可人的窦春将要返城,就是回到她的母校,也就是她的故乡——沈阳。
窦春走后,王娟父亲就和窦春书信来往,到最后谈到终身大事的时候,王娟父亲也不远千里去了东北沈阳,去了沈阳之后,他和窦春的事情才知道不是那么简单。
首先就是文化、地域的区别,窦春的父母、亲戚根本不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个农村的【土包子】,就接二连三的打击……
王娟父亲可以说是【精诚所至】,但是结果并没有——【金石为开】!
说到两个人的感情也是死心塌地、共求双飞,但是,面对窦春家庭和亲戚的极力反对,王娟父亲能做的是什么?
能做的还是苦苦哀求,可是他的哀求在窦春家没有起到任何的冰雪融化,反而让窦春家的亲戚打伤了王娟父亲的耳朵,就这样,窦春自动放弃了和王娟父亲的【约定】,也许窦春是善良的,她怕在为自己的事情再折腾下去——会出人命!
王娟听完了父亲讲的这一切,才恍然大悟,她现在才知道父亲耳朵的伤疤,原来是有一段凄美的故事和伤痛掺杂在他的身心,怪不得从小问起父亲的耳朵,父亲总是说被狗咬的。
可是她也怀疑过,狗咬人,怎么会咬的那么高呢?狗本来没有人高,况且,自己的父亲也不矮。
王娟长叹了一口气问到:“爹,那您有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为什么还拿我和郝东明开刀?”。
这时候的王娟父亲,有点惭愧地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说到:“唉,娟子,当初也是我糊涂,把自己了当年的仇恨,撒在了你们身上,说实话,看见郝东明那个小伙子,我也心软过,我就能想到七九年那时候的我,看见他孤独、无望的离开,我心里也不好受”。
说完这话的时候,王娟的父亲似乎明白了什么,或许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点了一支烟。
王娟听见父亲这么一说,好像遇到救星一样,高兴地父亲说:“爹,那您的意思是说,您成全我和郝东明的事吗?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爹……”
没等王娟说完下文,父亲很干脆的一个字:“不”。
“为什么?您不是也尝到拒之门外、撕心裂肺的那种伤痛吗?”。王娟惊奇地问父亲。
“娟子,镇长那边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你不知道生意场的千丝万缕,给你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就算,就算爹求你了,对于你和郝东明的事,我发自内心地向你说声【对不起】”。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面部表情似乎失去了昔日威武的风采,再王娟看来,摆在面前的,就是一个拉扯自己长大亲爹、给予自己什么的父亲!
王娟停了一会儿,说:“我猜测,是不是镇长那时候有啥见不得人的事,才这样要挟我们,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有几个同学是纪检委的,要不我查查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威胁您!”
父亲看着一脸正气的女儿,就不好意思地说到:“娟子,你说有点难听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查,也逃不了我的干系呀,你就别出没用的主意了,听爹的啊”。
王娟听了这话,才知道,这里面的水一定很深、也很浑,不过,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陌生的镇长儿子,就给抽烟的爹说到:“您说的可真轻巧,我和他的儿子什么样子、什么人都没见过,就这样稀里糊涂给嫁过去了?”
“唉!就你们这一代年轻人想得多,也想的复杂,你看看我和你妈也是介绍的,这不半辈子都过来了,不也是过的好好的吗?”
王娟一听父亲的话又转到了他们那个年代,知道父亲又在玩前空大挪移了,就温和地给父亲小声说到:“我和郝东明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这些您没给他说吗?也就是说,我不是个黄花闺女。”
没想到的是,王娟父亲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很平静地说到:“我没有说,不过,你过去的事情,和你们将来的婚姻也关系不大,他家的儿子也是搞过对象的,这些事情,我们做父亲们的能天天跟着你们吗,算爹求你了,那个镇长要是【整】咱们,那是像拍一只苍蝇那样容易,你好好掂量一下吧妮子”。
王娟看着父亲有点哀求的语气,她就有种不祥的预兆产在心头——这个镇长一定和自己家的养殖场有很大的关系!
王娟看着低头沉思的父亲,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支烟的时间,他就说:“爹,您看电视吧,我想静一会儿”。
说完,王娟就走出了父亲的房间。
走出房间,王娟的内心根本无法平静,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辩论是非的时候,这个时候不是说谁对谁错的时候,这个时候,是顾及自己家兴衰存亡的时候……
她确实很想念北京的郝东明,最然她现在不知道郝东明已经在新疆,但是错综复杂的生意纠葛,她真的有太多的——不知道。
她父亲没有给她说的太多,或许没有更好的办法挽救养殖场的前途,她,此时也没有埋怨父亲无能和怯弱,她在想,不管自己的父亲无能还是坚强,现在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生她养她、供她上学、给她衣食的——父亲!
她对眼前父亲的过去,有种怜悯和同情,虽然七九年的那一年,有一个女青年让父亲饱受创伤、为爱痴狂,到头来劳燕分飞,导致父亲扭曲了的正常的【心态】,但是,看到父亲黯然神伤的样子,王娟有种心疼。
就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