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章 仇人相见
说到郝东明母亲不乐意让儿子去金宏家,是因为她能猜出,当年欺负人的三猫和金驮宝走的很近,说不定他俩有啥猫腻,但是又没有证据。
到了第二天,因为母亲没有将她在金驮宝家听到的【消息】告诉他,所以,郝东明还是在去了落难的哥们家。
这天一早,吃了早饭,何娇拿着手机不停地在郝东明家院子周围拍照,可能是久违的乡村气息让她留恋、可能是她对这个家庭的一切都是感到那么的新奇……
郝东明给何娇说:“你先一个人呆一会儿,我到朋友家坐一会儿就来”。
何娇道:“别去了喝酒啊,明天我们要坐车赶路”。
“不会喝酒的,我这个朋友说来话长,有机会给你说”。说完郝东明就去了金宏家。
走进金宏家的院子,让他震撼的情景映入眼帘,昔日这座光彩炫目的大院似乎完全失去昨天的风光,当年的富豪气息已经荡然无存,呈现在眼前的,是凄凉、忧伤和泪水……
只见,金宏母亲就像泪人一样目光呆呆地坐在院子边上的小板凳上哭泣、肖艳霞则是和三岁的儿子在门槛上坐着不吭不声、没有平时的【活力】、金宏在儿子的后面手摸着孩子的脑袋,散光迷离地在抽着烟、看起来缺少原有的【洒脱】……
进了院子,第一眼发现郝东明的是金宏。
有人会问金宏家当年那只【狗仗人势】的门卫哪儿去了,今天怎么没有狂叫?实话告诉您,不知道哪个缺德鬼,从金驮宝家出事的当天晚上,院子外飞进来了个【好吃】个毒饵,铁链绳子绑的它——毙命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落井下石好起哄、好抱报复的人哪儿都有,不分居民户口、农村户口,无奈之下,金宏拖着死狗扔了,有毒的东西人不能乱吃,金宏也没心思琢磨狗肉、也没心思骂街,死狗宝石荒野、小主人就回了家!当年让很多人敬畏的富家狗狗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牺牲了,一年之后,金驮宝从牢房出来会不会给他的【忠诚】忠臣开追悼会、或者寻根问仇,那是后话,我不扯远了,正文继续。
看见常在外边打工的儿时伙伴到了自家,金宏故意嗓门很大地喊:“来了啊,东明”。
他这一声响亮嗓子,其实是在给哭泣的母亲一个示意,就是有人来了,您老人家就别哭了。
“阿姨,吃饭了吗?”。郝东明对着正在擦眼泪的金宏妈问好。农村人一般遇到人的【招呼词】就是问个关于吃饭的话题,可能出于习惯,并非关心肚子!
金宏母亲连忙收敛了悲伤的表情,口气就像挤牙膏那样,勉强地说到:“还没呢,坐吧东明”。说完,这位经常受气的母亲给郝东明让板凳。
郝东明客气了一个,没有坐,就直接走到金宏儿子跟前。
到了小孩跟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早就准本好的百元大钞,送给了金宏的儿子……
可爱的孩子见了钱就随手接住,别说孩子贪,如果三岁的孩子见钱手都不抬,那就是呆、那就是傻,金宏的孩子可不傻。
金宏立马从儿子手里夺过钱,吓得儿子‘哇哇’哭,他没有理会,就给郝东明说到:“你来就来,给啥钱呀,我还不至于缺你这钱”。说这话的时候,他把孩子手里夺过来的钱往郝东明手里塞。
这下可气坏了好意的郝东明,他有点尴尬、有点难为情、还有点生气,就看着麻木不仁的金宏说:“金宏,你说话可真难听,我给娃给的钱是我的心意,你想到哪儿去了?”。
被郝东明这一问,金宏似乎想起了什么,就问道:“东明,那次、那次你在北京向我借钱,我没有借给你,你不生气吗?”。
被金宏这么一说,郝东明差点晕倒,就款款一笑,说到:“那都是过了事情,提那干啥?再说了,小时候你还给我买过六斤猪肉呢,到现在我们两家大人还不知道”。
金宏一听郝东明还记他的好,才知道刚才是自己是误会朋友的来意了,有点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他就把钱还给了儿子,赶忙给郝东明赔笑说到:“六斤猪肉算个啥,早知道有今天,我给你借个十万八万的,我不但帮了你,而且、而且这些钱也不会被没收……”。
此时的郝东明,一下想起了当初为了王娟,为了王娟看尽脸色、被人欺辱,为了给王娟买房子东借西凑、劳苦费神……
再看看眼前自责的金宏,他就安慰道:“金宏,其实那次你借了钱给我,也不一定是好事,我如果当初用你的钱买下楼房,估计,我今天的麻烦会更多,好了,别多想了,以后慢慢会好起来的”。
金宏苦笑了一个,胖嘟嘟的身体站了起来,说到:“你可能都听说了吧,东明,这次我家是即丢钱、又丢人呀,啥都没了,我‘大’还要在拘留一年”。
郝东明听完一慌张,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也不知道怎么说什么妥当,就从裤兜里掏出了香烟给金宏点上。
俩人吸了一支烟,郝东明就说:“以后我能帮你的话,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金宏“哦”的答应了一句,但是他心想,你郝东明到现在还是个打工的,你能帮我啥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郝东明真的当上了老板。
就在俩人吞云吐雾即将结束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到了金宏家门口,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天水套圈圈的三猫,他听说金驮宝被捕一事,今天也特意回到老家,来的时候还打的出租车,可见这段时间这个残疾人也挣了一点钱,要不一般人舍不得,会做班车的,尤其是【老弱病残孕】还有好心人让座位。
三猫一进来,还没等金宏家给他打招呼,自己不男不女的嗓门有点没有清醒过来,可能有点职业病,就像是死太监说话一样,给金宏说到:“金宏,你就全当是一场梦吧,你看看我,倒霉的时候被人看不起,到今儿,不也是过的比那些人强嘛!”。
说着,三猫瞟了一眼郝东明,自己就坐在了金宏母亲坐过的那个小板凳上。
郝东明一看这个坏种还这么嚣张,目光中带的不光是得意、还有一种挑战、一种挑衅,意思就是,你郝东明能的很,到现在还是寄人篱下,给别人干活的,有啥牛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郝东明没有和这个三条腿的残疾人废话,就搪塞了一个借口,离开了金宏家。
其实二十六岁的郝东明,按照常理——年轻人火气大的这个推算中,应该在那个杂种脸上狠狠地来他几拳,但是,他知道拳头解决不了事,并且,偷鸡打人的事情,到现在三猫是在否认状态,没有证据,再说了,他现在也没工夫和这个身体残废、心理扭曲的人磨嘴皮子,美女何娇还在家等他呢!
话说两头,郝东明见了三猫回家走后,三猫在金宏家则是死皮赖脸地卖弄着自己的能耐和收入,而没有问及到金驮宝的死活。
金宏虽然平时有些堕落,但是他不至于是大脑进水,他慢慢从三猫的言谈中能听得出,三猫不是来安慰、鼓励他的,是来炫耀的,除了炫耀就是吹牛,吹自己怎么糊弄城里人的钱、吹他的表演赢得了多少掌声、吹他的想法一般人想不到,等等。
三猫口水说干的时候,金宏也没有给他倒水,因为讨厌,所以喝死你,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三猫扫兴地走后,金宏有种刺心的感觉在内心隐隐作痛,他在想,自己父亲在的时候,哪儿能轮的上这个货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如今,不一样了,家破财空的局面,就连当年给我‘大’当狗腿子的人都跑来看热闹,转念间,又想起父亲外面的那个狐狸精,金宏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其实,一个巴掌拍不响!
恨归恨,讨厌的三猫还是在金宏家潇洒地风光了一下,就偷着一乐,拄着拐杖回家了,这个被车撞断腿的家伙一摇一晃行走的同时,心里暗暗喜到:你金驮宝也有今天,活该!往常你有两个臭钱把我当下人一样使唤,那时候我还屁颠屁颠地给你跑腿,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哈哈!
郝东明回到家,对于刚才见到三猫的气愤,完全表露在了脸上。
走进家门到了厨房,何娇在帮母亲剥蒜,母亲忙着搅面。
看见郝东明面无喜色,何娇就关心地问:“跟你朋友吵架了呀,一脸的不高兴”。
郝东明勉强地装笑了一个,说:“没有,我和他有啥吵的,就是刚才看见、看见王八走憋运了,有点……”。
“呵呵,你们这儿还产王八呀,要是产王八,那就赛过江南了”。
何娇知道郝东明是在指桑骂槐,她没有问他骂的是谁,估计问了郝东明也不会说,睿智的他所以就没有问个为啥,她就故意逗郝东明开心,把话题不往主题上扯,在她心里,她希望——郝东明是开心的。
郝东明一看母亲在蒸凉皮,就帮母亲往灶火里添柴,与何娇一起帮忙做饭,因为明天,他们俩将要返回新疆。
总觉得亏欠父母很多,回家能做的,就是和母亲唠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