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章惊天泣神
活着真好,活着就有明天、活着就有希望!
2008年的5月12号,所有活着的人不会忘记,这一天,大自然带给人类灾难、带给人间痛苦、带给世人泪水……
李向辉给郝东明准了长假,他不知道一个月后有地震、所有人也不知道5。12震惊中国、震惊世界。
5月3号是两个孩子的满月,一家人为出世一个月的孩子举办了盛大的满月酒后,郝东明沉醉于天伦之乐的喜悦中,迟迟没有返回新疆,能理解,他舍不得孩子、妻子、家人。
就在孩子39天中午两点半的时候,郝东明一家老小正围着双胞胎婴儿欢颜笑语,忽然,一阵目眩的感觉……
“地震了,快往外跑”。郝东明的父亲第一个喊了起来。
一家人在慌乱中抱着孩子,匆匆忙忙从屋里往外跑。郝东明抱着一个孩子、手拉着抱另外一个孩子的妻子,母亲连滚带爬地搀着郝东明爷爷,幸好,郝东明的奶奶还在院子外给鸡喂食。
触目惊心的场面瞬间而过,当一家人走到院子外时,还有种错觉在眼前浮现,那就是好像看见电线杆、树、天空……,都在摇晃。
转眼间,村子里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呐喊声、鸡犬的叫声,混杂在一起,很是吓人。
“你看,房的墙角裂了一条口子”。这是郝东明给惊慌的父亲说。
“唉,只要人好,那房算个啥”。说这话的是郝东明的爷爷,老人看着自家的土房摇摇欲坠,再看着“哇哇”大哭的曾孙,给家人安慰道。
与此同时,村子里所有的人几乎惊醒,不管是劳动的、睡午觉的、串门的、几乎人人自危、惊叹不已!
幸好,这个村子里没有人员伤亡,也算是造化好,风水好的缘故吧,谁也解释不清!
村长大人很负责,他召集乡亲们在学校的大场里开了个会,让所有的人都别进屋,搭帐篷住在宽旷的地方,小心余震。
面对死亡,尤其是无谓的死亡,谁也不想尝试一下那种刺激的滋味,就连傻子也知道,那种尝试有可能一去不返。
村民们遵从了村长的命令,都在忙乎着搭帐篷,有胆子大的人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往外搬。郝东明家也没啥值钱的东西,没有古董、没有好家具、没有存款、没有好房子,就拿着孩子的尿布、毛毯和铺盖简单地张罗开了露宿营所。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有哭的小孩、有埋怨骂天骂地的大人、也有祈祷的老人,更多的场面是惊魂未定、胆战心惊……
胆子大的人到处都有,不分古代、现代,也不分贫穷富贵。勇气可嘉的一个小伙子从他家搬来电视,放在了学校的大场里,为的是打发无聊、恐惧的时间。
这下倒好,新闻联播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傻了眼,因为在汶川,灾难比这里要大的多!
看着电视里坍塌的房屋、看着压在废墟里苦苦挣扎的灾民、看着血肉模糊的同胞……,全场一片寂静,似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是万幸的!
就连纪和那样,要媳妇没媳妇、要名誉没名誉、要前途没前途的人渣也是深叹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他知道,自己村里混臭了还可以进城,进城腿断了还可以变态,变态失败了,还有一张会吃饭、会说话的嘴,如果把他埋在土壤里,估计发芽也是来世,虽然纪和不信今生来世、不信因果轮回,但是他很【珍惜】今生——他不想死!
可以说,在灾难面前是见证真善美、与假恶丑的最好例举,不管是献爱心的,还是贪污捐款物资的,人在做、天在看,我无须多讲。
郝东明与媳妇给西安的老丈人、以及新疆李向辉那里打电话问了好,结果都是影响不大,他就给北京的李秀英、马进兄弟、矿山的金宏、天水的舅舅、石全……,都一一问了个好,他很想问问王娟、洪娜娜的下落,但是,很遗憾,没有她俩的电话。
就在五月十三号,郝东明接到李向辉的电话,大致意思就是李向辉从新疆拉了一车救灾物资——矿泉水、方便面。问问郝东明去不去汶川。
去,当然要去,没有理由不去,人活一世只是弹指间,能不去吗?
这是郝东明当时真实的想法,他从电视里看见,有很多人无辜地丧生于山崩地裂中,他在想,离去的游魂里,有还未出生的婴儿、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贫穷的农民、有富足的大款、有单身未娶的、有家和事兴的、有好人、有坏人……,虽然他不知道好人、坏人的标准界限是什么,但是他知道,灾难是无情的,有时候,灾难就是连窝端——不分好坏!
就在5月15号,李向辉的大货车到达天水与郝东明会和。随同李向辉的还有何超军,因为何超军还没有大货车驾照,长途开车的任务有郝东明和李向辉来担当。
于2008年5月16号下午,李向辉、郝东明、何超军三人到达灾区。
亲眼目睹过的人,都知道那场面简直是人间地狱,让人作呕、让人窒息,让人悲痛、让人流泪。
只见情景和电视里的一模一样,全场官兵在水深火热中营救着有希望、没有希望的生命。一阵凄风刮来,血腥味与大自然的氧气融合在一起让人很难受,随风摇曳的树林和喧嚷声混在其中,让人倍感荒凉……
能做的,就是当时的口号【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能做的,就是为活着的人赠送点补给品,能做的,就是安慰活着的人!
与他们来的,也有全国各处的爱心单位和爱心个人,有力出力、有钱出钱,这事儿那年都知道,我不详细多说。李向辉以公司名义捐了几万物资,郝东明、何超军以个人名义每人五千。
五千块要说多也不多,要说少也不少,起码对于一个打工仔来说,我想不是小数字。
郝东明没有算计这些,他把钱交给红十字会的时候,心里只是充满了惋惜和同情,没有想过怎么炒作、或者作秀。
在返回新疆的路上,郝东明开着车,李向辉、何超军坐在旁边,三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在川北公路上赶路。
三人没有心思像往常那样听音乐、说笑话,只是抽着烟,听着车里的收音机、关注着灾区的变化。
车开了近一天的时间,除了灾情的这些以外,郝东明还是回到了现实,给李向辉说:“我回家呆几天,再过一段时间马上就回乌鲁木齐”。
没想到李向辉的回答让他很意外,说:“我想你以后不要去乌鲁木齐好”。
“你说啥?辉哥,你是又和杭州那年不要我了吗?”。郝东明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问道。
李向辉则是看了何超军一眼,两人会意地一个眼神说到:“看看你,又想歪了,谁说不要你了?”。
“那你说的……”。郝东明还是有点提起裤子摸不着腰,嘴里嘟囔道。
“姐夫,你看,已经到了宝鸡,你不是说过要到我老家去吗,先开车,到我外婆家了再说,啊”。
郝东明朝前一看,没错儿,已经到了陕西宝鸡境内。的确,第一次与何超军去西安的时候,说过要去何超军家,那时候,自己没想到能成为他姐夫,转眼间,都成了亲戚,结婚的时候,陕西的亲戚来了好几个,就是没有去媳妇舅舅家,这次可不能错过!
李向辉就催道:“赶紧开车吧,到前面给你舅舅家买点东西,具体的事情,我们坐下来说”。
这时,郝东明才转忧为喜,高兴地将车发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