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赋
第二十章天赋 程曦听得徐管事的调侃，并没有露出这个时代小女孩该有的娇怯，倒是大方的笑着应道，“我要是能有个徐管事这么和蔼的公公，倒是该笑的合不拢嘴了，可惜我家公婆在我家相公还小的时候就去了，家里其他人嫌我们拖累，无奈只能出来找活儿养活自己。” 徐管事是个心善的，看着自己的话惹了小丫头的伤心事，忙开口安慰道，“丫头不必伤怀，这日子总会过好了，以后你们就在这儿好好干，虽说工钱不多，但是好在供吃供住的，你们安心干着，一年还是能存上几个钱。” 听徐管事这话，便是打算留下他们了，还听得供吃供住，程曦更是开心，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在这酒楼里找了个活计，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嘴里忙开心的道着谢。 徐管事应道，“你也别开心的太早，虽说后厨的事儿我勉强做得了主，可还是要带着你们去给前面的掌柜过一过眼才行，待一会儿忙完了，我就带你们出去见见，到时候机灵着点儿，要是那人看你们不顺眼，我可也没办法留你们。” 程曦看着徐管事说去见掌柜的语气，和面上的神色，便觉得这徐管事跟掌柜似乎并不怎么和睦，而且听徐管事所说的话，怕是那掌柜的并不是好相与的主儿，程曦郑中的点了点头应道，“我省得了，多谢徐管事提醒。” 而刚进门的许三郎也听见了徐管事的话，他人虽然孤僻话少，但是对于为人处事并非半点不懂，这徐管事明显的提醒，也让他心里感激，于是上前朝着徐管事鞠了一礼，开口说道，“多谢徐管事。” 看许三郎这般客气懂礼，徐管事再次满意的露出了笑脸，应道，“你俩都是手脚利落勤快的，我也是看中这点才留下你们，以后好好干活儿。” 许三郎点头应下，“是。”之后便过去程曦旁边，一起帮忙洗盘子。 徐管事疑惑的看着过去洗盘子的许三郎，“外面收拾完了？” 不待许三郎应答，却是身后进来的朱大娘笑着应道，“收完了，这娃子手脚利落，我这老婆子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然收拾起来可要累的够呛，这下午又没得片刻歇的工夫了。” 徐管事脸上的笑意更胜，朝一旁还在炒菜的主厨说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赵哥，今天多炒个肉，给大家补一补。” 那主厨点了点头，朝着一旁打下手的男子说道，“那就炒个回锅肉，你去切点肉。” 程曦忙丢下手里的盘子，主动过去砧板那边，“我来切吧。”那男子看到程曦去切了，便停下了起身的动作，继续烧火，这天气炎热，那男子忙碌了一中午，被赵主厨呼来唤去，也确实累的够呛，此时头上还在不停的冒着热汗。 程曦一边切着肉一边朝着一旁收拾着厨房的徐管事说道，“徐管事，您给我们介绍一下吧，这以后在一起共事也好称呼。” 徐管事觉得程曦是个会来事儿的，知道先跟以后共事的人打好关系，他是越来越觉得这丫头不错，笑着应道，“好，这是咱们酒楼的主厨，姓赵，你就叫他……赵大叔吧。” 他原本觉得，就程曦的年纪叫赵主厨一声赵大爷也差不多，可想到这丫头是这个许三郎的媳妇，而许三郎的年纪也就跟赵主厨的小儿子差不多大，叫赵大爷似乎有些不妥，才改成了赵大叔。 程曦跟许三郎都很是尊敬的一起给赵主厨打了招呼，之后徐管事便指了指灶台前烧火的约莫二十多岁长相一脸憨厚的男子，“这是赵哥的大儿子赵大柱，也是赵哥的帮手。” 之后又介绍了两个妇人，一个朱大娘，一个云娘，两个人都跟他们正式的打过了招呼，于是都闲话家常的说起各自的情况，赵主厨跟赵大柱还有徐管事本就是这县城的，朱大娘是城外不远村里的妇人，跟徐管事似乎有些亲戚关系，只那个云娘，只安安静静的听众人说，却是一点没提自己家的情况，似乎并不想多说。 等到这边忙的差不多了，徐管事便叫了两个人，准备去外面见这酒楼的掌柜，边往外面去，徐管事边开口说道，“掌柜姓夏，一会儿见夏掌柜，你们好好施礼打招呼便成，不要多事，知道么？” 程曦点点头，“我们省得了。” 徐管事又将目光转向许三郎，等到许三郎应下，才带着两人过去前面柜台。 程曦见着那一脸高傲的夏掌柜，便在心里腹诽，一脸尖酸刻薄相，看来果然猜的没错，这人并不好相与。 原本还打算讨好下这掌柜的心思也瞬间作罢，乖乖按照徐管事说的跟那掌柜施礼打了招呼，便眼观鼻鼻关心的默默站在一旁，许三郎也是一样。 那掌柜等到他们打完招呼，便很是不屑的道，“这等小事儿徐管事自己决定就好，不要来麻烦我，我还要算账呢。” 徐管事的脸色也并不好看，语气也变的更显生冷，开口应道，“我带他们去干活儿了。”说完朝着一旁的许三郎程曦使了使眼色，便带着两人回到了后厨。 程曦心里想着那夏掌柜看他们时那种不屑的眼神，在心里感叹，这酒楼看似不大，怕是复杂的很，后厨管事跟前面掌柜的明显不和。 不过这样对酒楼倒是有些好处，因酒楼不是一个人能做主，怕是什么事情都不能一手抓，若是谁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怕是也会因为顾忌这另一人而不敢下手了，得益的显然是这酒楼东家。 那前面的掌柜不好相与，程曦倒是也不担心，反正自己跟许三郎呆在后厨，鲜少会跟前面的掌柜接触到，他们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此时的程曦万万想不到，就前面那夏掌柜，以后会给她带来不少的麻烦。 回去了后厨，许三郎便跟徐管事请了假，说是家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希望掌柜的能先给他们放一天假，明天回去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后天再来正式上工。 徐管事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之前半个月熬过来了，也不急于一时，最多明天再跟之前一样，辛苦一天，看两人连一件换洗衣服都没带，便爽快的应下了。 因为有徐管事的关系，他们带来的野鸡野兔，也就直接卖进了酒楼里，换了百来文钱，他们这晚上的生意也不错，不担心卖不出去。 当然这件事情直接交给了徐管事帮忙，徐管事直接去跟前面的夏掌柜交涉帮他们领来了钱，许三郎二人也将这人情记在了心里。 这忙完了之后，便是酒楼工作人员吃饭，这个时候便看出，这前面夏掌柜跟后厨徐管事不是一般的不和了，居然不是大家一起吃饭，而是分成了两份，前面的工作人员一份，后厨的人一份。 后厨的人便直接将后面院子收拾了个空地，直接在院儿里支了个桌子，众人在院儿里吃饭，许三郎程曦倒是乐得轻松，后厨的人都是好相处的，还不用面对前面众人和那眼高于顶的夏掌柜。 饭桌上，这一直忙碌的赵主厨也终于放松了下来，边吃着饭，边小口咂着小酒，这时便开始询问他一直好奇的程曦，“丫头，你这刀工不错啊？啥时候开始练的？” 程曦笑着应道，“也就是在家时不时的帮帮忙，哪儿有练过。” 那赵大柱却很是惊讶的看着程曦，“没有练过居然这么熟练？比我练了十多年的手法还好呢。” 程曦尴尬的嘿嘿一笑，“那可能是我比较有天赋，真没练过，嘿嘿。” 赵大柱还是有些不信，将疑惑的目光看向许三郎，便见着许三郎应道，“她在家鲜少做活儿。” 众人听的许三郎的话，再看看程曦那细皮嫩肉的还有那纤纤小手，便都信了，而赵主厨看程曦的目光却是有些发亮。 这赵主厨的一手厨艺，确实不错，自从他来到这酒楼，这原本门可罗雀的酒楼便慢慢变的门庭若市了，深的东家的信赖，而进来这酒楼却是因为徐管事的关系，所以这徐管事在酒楼里才会有几分硬气，敢跟前面那尖酸刻薄的赵掌柜对上，赵掌柜还不能拿他怎么办。 作为一个不错的厨子，赵主厨当然希望自己有一个不错的接班人，所以将自家大儿子一直带在身边，可十多年过去了，他这个大儿子，自己的那点手艺居然连三分之一都学不下来，而另外两个儿子，却是各自有了自己的事情，并不想跟着他学厨，他便只得作罢。 如今听的程曦说起天赋，赵主厨便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他大儿子勤快也努力，果然是如这丫头所说，缺了天赋啊。 而想着这小小年纪的丫头，那熟练的刀工，赵主厨心里便打起了主意，他大儿子也知道自己实在没这当厨子的能耐，早就不想干了，想去跟着他二弟跑镖，只是自己不甘心这一手厨艺就这么丢弃了，一直拿孝道将大儿子拘在身边。 若是他收了这个有天赋的小丫头，到时候大儿子也不用拘在这里，可以去干他想干的事情，自己也有了个接班人。 赵主厨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厨艺，却是完全在他之上的，程曦上辈子因为病着，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便时常在家里捣鼓各种吃食，加上有一个开连锁餐饮还有一手好厨艺的父亲，那一手厨艺虽杂，却是比这里的名厨都要厉害的多，毕竟这个时代，也就只有中餐，并没有程曦所在时代的餐饮种类那么丰富。 赵主厨虽然生了这心思，却是没马上说出来，而是想继续观察观察，看看这丫头的品性如何再说，反正人在跟前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