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酣畅淋漓
初平元年二月,在董卓残暴的统治下,在凉州士卒惨绝人寰的抢虐中,洛阳周遭百姓早已民不聊生,就在这时,前将军赵风自冀州邺城发兵,攻克汜水关的消息就如同一针强心剂,令他们苦苦支撑。可不曾想,这人祸已经令这些百姓如强弩之末,又逢天灾——蝗灾四起,蝗虫所过之处到与那凉州士卒所到之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寸草不留……
冀州军与凉州军尚未开战,已到了曹操与各地诸侯约定的时间,曹操恐赵风所在的汜水关有失,便于陈留起兵,赶赴汜水关。一时间天下相应,各地诸侯分分效仿,他们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徐州刺史陶谦,护乌桓校尉公孙瓒,上党太守张杨,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袁绍与陶谦同属一镇,刘备与公孙瓒也同属一镇,共十四路诸侯先后起兵。
董卓震惊,方寸大乱,李儒见状却不慌不忙道:“岳父,不必着急,这十五路诸侯(加上赵风)可堪与我凉州军一战的不过尔尔,为今之计当督促温侯速取汜水关。”
“贤婿啊,你说的是容易,这汜水关当真那么好取?!”董卓摇头道。
“能取则取,不能取也无妨。”李儒双眼之中闪烁着寒芒道。
“唉呀!这都什么时候了,李儒你就不要拖拖拉拉的,快快道来!”董卓急道。
“岳父,若拿不下那汜水关。我等何不令手下军士将这洛阳达官显贵家中之钱粮洗劫一空,而后一把火烧了这洛阳,迁都长安。那长安城外有函谷关为天险,且距我西凉甚近,我军进可攻,退可守,再无忧矣~”李儒道。
董卓闻言,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而后仰天大笑道:“甚好!甚好!且这洛阳周遭蝗灾起,可视为不吉之兆,嗯,李儒啊,速速命人催促奉先,一月内拿下汜水关!若强攻不下,可自行退兵。”
李儒摇头阴恻恻道:“不可,当令奉先死战不退,以给我等迁都留下充裕的时间方为上策!”
“嗯?!倘若如此,奉先岂不危矣?”
“非也,非也,岳父当以那丁原为前车之鉴啊,此战最好是能将吕布麾下旧部尽除,已温侯之无双勇武,自可突围而出,到那时他无一兵一卒,方可真正为岳父所用!”
董卓听到李儒说当以丁原为前车之鉴时,心中就是一咯噔……良久后道:“罢了,罢了,就依你之见。”
汜水关外,吕布每日骂阵,冀州军皆坚守不出。吕布有心强攻,张辽苦苦相劝,无果,而后凉州军屡屡被乱箭射回。这日吕布正于帐中饮酒,李儒派来的使者到了,当其宣读完董卓军令之后,吕布勃然大怒,将手中酒杯摔个粉碎,而后恶狠狠朝那信使道:“我记下了,你还不快滚!”那信使吓的面如死灰,不知道自己是迈的哪条腿走出了大帐。
张辽见状上前道:“温侯如此对待这信使,恐不妥吧。”
“有什么妥不妥的?那赵风小儿每日坚守不出,李儒贼子又命某一月之内拿下汜水关!真真气死我也!”
张辽闻言,双眉紧锁,可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凉州将领一筹莫展之际,于次日,汜水关门大开,冀州军自关内杀出。吕布见状两眼冒光,心中大悦,麾下将领张辽、高顺也是摩拳擦掌。
冀州军出关后,成品型阵,刀盾手在前,长枪兵居中,弓弩手与骑兵分列两翼。张辽见状心中一凛对吕布道:“将军是有反常必是妖,这冀州军一反常态,恐是有恃无恐啊。”
吕布闻言不耐烦道:“张辽,你若是忌惮,自可留守大营。莫要长了他人威风,灭了本将军锐气!休要多言。”
张辽闻言,心中酸楚,退了下去,低头不语。
两军阵前,凉州军中一元大将,眉清目秀,气宇轩昂,胯下火红赤兔马(即马头状如兔头的红马,而非跑得快如兔子的红马),掌中一条方天画戟,立于这万马军中,恍如天神。非是旁人,正是那吕布吕奉先。
赵风目光如炬锁定了吕布,赞叹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不同凡响啊。”
此时那吕布一提胯下赤兔马,直至两军阵中,喝道:“赵风小儿,速来受死!”
冀州军中,猛将如云,听闻此言各个蠢蠢欲动,可奈何赵风将令如山,只得任由吕布叫骂。吕布一连叫骂三遍,冀州军中无人出战,吕布哈哈大笑道:“久闻赵风赵太白号称武盖霸王,统赛韩信,今日怎的变成了缩头乌龟?”凉州军中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放佛忘记了就在一月前,他们险些丧命于此时正被耻笑之人手中。
“赵云何在?”赵风并不为吕布所言触怒,只是淡淡道。
“末将在!”赵云朗声道。
“子龙,此人乃你我兄弟生平之中罕见大敌,不可掉以轻心。迎战!”
赵云银盔银甲银色斗篷,胯下赤雪亦为白马,掌中涯角亦是银枪。赤雪化为一道白光直取吕布,这赵子龙就宛如一条从天而降的小白龙。
“来将报名受死!”吕布也是眼前一亮道。
“某乃常山赵子龙!”赵云话道枪道,起手即为七探盘蛇枪法之中精要——猛龙过江。涯角枪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斜斜刺向吕布肋下。那吕布岂是省油的灯,掌中方天画戟毫不迟疑,准确无误的磕向赵云长枪,赵云见吕布如此轻描淡写就化解了自己攻势,心中一凛,不待招式用老,手腕一番,大枪由扎变挑,直奔吕布胸膛,吕布见状,口中赞道:“好枪法!”方天画戟由上自下拦截赵云长枪。
两柄神兵交接,火星四溅。赵云就觉得浑身血气上涌,心道:这吕布之气力在我之上啊!吕布见这来将居然安坐马上,且手中长枪牢牢在握,更是来了精神。方天画戟一立,砸向赵云。
赵云自知气力不如人,不敢硬接,轻轻一带赤雪马偏出半个身位,看起来凶险无比,实则恰到好处,躲过吕布一击。而后赵云施展出暴雨梨花枪,试图以快取胜。吕布更是兴奋非常,其生平无十合之敌,今日有了对手,怎能不兴奋?
赵云攻势凌厉,涯角心随意动,上下翻飞。将枪法的快字诀发挥的淋漓尽致,若换个对手,恐早已身死多时,可奈何现在这对面敌将乃是吕布。
二马盘旋二人战在一处。赵风对身边众将道:“看似子龙占据上风,实则凶险至极啊。”张辽高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赵风一言将眼前形式道尽。看起来吕布在赵云枪影之中摇摇欲坠,实则不然,赵云深知若是此次疾风暴雨的攻势不能取胜,待这吕布缓过手里,自己凶多吉少……
二人大战百余回合,赵云脸颊之上,鼻弯鬓角热汗横流,而那吕布则依然气定神闲。赵风眼睛眨都不眨时刻关注着吕布的一举一动,心中深恐赵云有失,忙令军士鸣金,而后又令,军士严阵以待,以防止凉州军趁势冲阵。
金声响起,赵云如蒙大赦,败回本队,吕布也不追赶,似回味无穷。冀州军士只看热闹,不看门道,只知二将军今日未能把敌将挑落马下,却不认为赵云败了。
赵云气喘吁吁回到队中,苦笑一下道:“兄长,这吕布果然厉害!”
“贤弟,此日一战,与你枪法造诣必有良助!”而后赵风又道,“这吕布之勇,各位已然目睹,本将军军令尔等可服?”方才言罢,战场之上,凉州军已然走马换将。
而张辽担忧吕布体力不支,催马上前道:“将军,来将交与末将便可!请将军稍息片刻。”吕布闻言哈哈一笑道:“甚好,待会儿本将军还要与那赵子龙大战一百回合。”
张文远师从吕布,也是勇冠三军,在吕布看来只要不是赵云出阵,必不会有失,这是对张辽的信任,同时也是对自己的自信,张辽立于两军之中,威武异常。
赵风看的真切,有心亲自迎敌,却听太史慈道:“三弟,吕布已走,该让二哥露脸了吧。”赵风闻言一笑道:“二哥,此人不可小觑!”
太史慈见赵风默许,抖擞精神,直取张辽。
“敌将何人,某枪下不挑无名之鬼!”太史慈先声夺人道。
“某雁门张文远是也!”
二人再不答话,酣斗在一起,太史慈自与赵风等人结拜以来,武功突飞猛进,且自童渊长住与邺城后,屡受提点,且冀州将领皆勇武之士,每日切磋,自然事半功倍。
这张辽虽也不凡,可较之太史慈却略逊半筹,二人打斗到五十余回合,已然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高顺见张辽险象环生,拍马舞刀前来助战。
张合在阵后看的真切,怎肯让太史慈吃亏,不及像赵风请示,胯下烈火快如闪电,直奔高顺,吕布在凉州军中,看的甚是过瘾,心道:这冀州军中藏龙卧虎,这叫太史慈的也很不错嘛,只是不知那赵风身手如何。
张合对上高顺,太史慈力战张辽,这四人战成两对儿,煞是好看,张辽见自己不是太史慈对手,心念电转下已有定计,待太史慈一招不中后,拨马便走,口中道:“来将厉害,某走了。”
太史慈见张辽要逃,拍马就追,赵风一看心道:不好!张辽诈败。心中焦急,有心鸣金,又恐再次鸣金伤及士气,只得催马向前。
张辽见太史慈来追,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心道:匹夫,汝死期至已。待太史慈越追越近之时,张辽自得胜勾上摘下宝雕弓,搭上利箭,突然躺于马背之上,吐气开声道:“着!”
声出箭到,真奔太史慈面门而来。太史慈杀的兴起,不知有诈,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赵风自出阵后选择了一个非常好的视角,密切关注张辽举动,见其取弓,赵风已经快马加鞭,取下牛角弓,急奔阵中,待张辽躺于马背,箭离弦而出,赵风的箭也到了。
赵风仗着弓好,后发先至,将太史慈救了下来。张辽见状长叹一声:只差了一点点啊!
太史慈在鬼门关转了一遭,又被拉了回来,心中百感交集。此时吕布见高顺也已经岌岌可危,便命军士鸣金。高顺、张辽败归本队。
吕布看着阵中这个金盔金甲且面目与赵云七分相似的敌将,心中道:这必是赵风无疑,方才箭法甚妙,待某会他一会。赤兔马知道主人之意,四蹄翻飞来到阵中。
张合、太史慈见吕布出战,不用赵风吩咐便回到本队,太史慈此时通身皆是冷汗,虚惊一场啊!
“赵风,今日你我决一雌雄可好?”吕布昂声道。
赵风咯咯一笑道:“甚好,只是不知吕将军打算如何打法?”
吕布闻言一愣道:“噢?此话怎讲。”
“风甚是佩服将军勇武,恐这天下之人,若论骑战,皆非将军敌手!”
吕布听到赵风夸奖自己,甚是高兴,压低声音道:“不知华雄匹夫死于何人之手?”
赵风听吕布询问此言,心中已然了然:想必是这凉州军中容不得他吕布吧。
“死于我二哥,太史慈枪下!”
“嗯,甚好,既然赵将军自知不是某敌手,还不投降更待何时?”吕布高声道。
两军军士皆看的莫名其妙,这战阵之中二人此时不像是敌人,倒像是两位故人在叙旧,高一声低一声的聊上了,张辽见状心道:不好,莫非此乃赵风的离间之计?!转头望向李肃,只见李肃已经陷入沉思。
“吕布将军,风虽非将军之敌,可是将军未必就能奈何的了在下。而且将军只是骑战天下第一尔~”赵风闻言不怒反笑道。
吕布知赵风话中有话也不答言。
“将军可敢于某打赌?”
“有何不敢?”吕布不屑道。
“骑战将军五十回合必定胜不了在下,而在下步战五十回合定然胜过将军。”赵风侃侃道。
这话传到两军将领之中,反应竟然完全一致,张辽闻言心中冷笑道:赵风,你输定了,我家将军自幼于并州生长,深通摔跤之术,你真是自不量力啊。而冀州军中,赵云闻言轻声道:“兄长此法甚妙!想兄长自幼创太极,连家师都赞不绝口,此战兄长必胜!”
吕布仰天大笑道:“好,某接下了,不知赌注为何?”
赵风见吕布接受挑战,心道:嘿嘿,吕奉先,你要倒霉了。
赵风也压低声音道:“无他,若将军骑战五十回合将在下战败,或将军步战能敌在下五十回合,风自当让出汜水关,不在于将军为敌,如何?若在下侥幸胜了将军,在下依然奉上汜水关,但请将军将麾下张辽将军捆绑之后交与在下,可好?”
吕布听的又是一愣方要高声答话,却被赵风制止。
“将军可是心存疑虑?风敬佩将军乃当世英雄。若出言相欺,天打五雷轰!只请将军答应此乃我二人之约,不可告知第三人,何如?”
吕布见赵风竟然起此毒誓,再不疑有他,也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赌注怎么看都是某占了便宜,本将军也起誓绝不将此约告知第三人!若违背此誓,不得好死。”
赵风见状心中长出一口气:曹操,袁绍,这吕布你们打吧,本将军不奉陪了。
凉州军,冀州军,二军军士见这本是敌对之人,此时却说的没完没了,相聚甚远,二人又压低声音,不知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李肃的脸上疑云重重。
“好!那我等今日就先骑战,待明日卸下身上盔甲,再步战,何如?”赵风高声道。
“甚好!”
赵风便于吕布战于一处,方才还好似故友重逢,可这转眼之间,又殊死相搏,李肃的脸上又由阴转晴……
赵风本就以爆发力见长,此番约战五十回合,正将自己的长处发挥到了极致。且赵风以逸待劳,吕布再勇武,可方才毕竟和赵云力战一百回合,要说一点影响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此消彼长之下。赵风和吕布打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分伯仲。看的张辽是情不自禁的挑起了大拇指,心中暗赞:这赵风的枪法,较之自己高明甚多啊!
五十合后,虽然是平手,二人却英雄相惜不约而同的仰天大笑。吕布道:“赵太白,名不虚传,明日我等还与此时步战便是!”
这酣畅淋漓的武将单挑后,双方各自收兵回营。
赵风将于吕布赌约告知众人,赵云等武将无人反对,田丰、沮授却不干了,沮授道:“此次将军讨伐董贼,义薄云天,怎可无论输赢,皆将这汜水关交与吕布?难道将军就不怕天下人耻笑?”沮授连主公都不叫了,改口称将军。
赵风早知这两个愚忠之人必有此问,不急不躁道:“敢问公与先生,我冀州有多少军士?我等于董贼大战旬月,联军虽声势浩大,可有谁助某一臂之力?”
沮授不语。
“在下再问先生,若我和这董贼以命相搏,这冀州当仰仗何人来守?”
沮授无言以对。
天丰道:“大义面前将军怎能以自身为重?”
赵风仰天长啸道:“先生好糊涂,我赵风非圣贤之人,敢问先生,小家尚且不保,及时我除了国贼又如何?前些时日,先生还曾劝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日怎出得此言?”
天丰沮授面面相觑,后天丰道:“那主公为何不将这汜水关交予曹操?而后撤兵便可。”
“哈哈哈哈,交予联军?待到联军至时,恐我冀州儿郎所剩无几。而后那袁本初觊觎我冀州久矣,我当如何敌之?若二位先生以为某乃小人,只顾保全自己,今日便可离去。我赵风不远万里,劳民伤财,长眠于此之冀州儿郎已达数万,今日坦诚将赌约告知先生,竟然换来如此恶言,风心甚痛,两位先生高义,风不及万一。”
赵风说完之后,不再言语,冀州将领各个怒目而视,只要这二人敢迈出一步,恐将立刻身首异处!
田丰、沮授听完此言,大喜过望,二人长跪于地,田丰道:“主公,我等二人不知主公志在何方,才出此问,现已得知,望主公喜怒!丰(授)自当为主公出谋划策,以助主公完成千秋霸业。”
赵风听闻此言,知已得其心。将二人拉起后道:“只烦劳二位先生日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自当如此!”
那田丰沮授可是愚笨之人?这赵风随未直言其志,可这话语之中保存实力之意则不言而喻,保存实力之后呢?自当是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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