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骚操作
这时候，海面上的风开始变大，迎面吹来。
“风向变了！”老叔航行几十年，这样的变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秦公子，我要去指挥船员了。”
“是逆风吗？”
子婴此时明白过来，商船逆风还能行驶吗？要靠岸了吧？
“是的。”老叔一边往指挥室跑去，一边回复子婴。
“乘风，你说船在逆风的情况下还能往前航行吗？”
子婴询问乘风，墨家子弟对于几何学、力学较为精通，或许能给出答案。
乘风双手一摊，“嘿嘿，不知道，李栎可能懂。”
“作为墨家子弟，你都学了些什么？”子婴无奈，好歹你乘风也能说个根据风力方向调整帆的角度什么的回答，直接就不知道，这让子婴对墨家的印象打了一个折扣。
这时乘风飞快拔出匕首甩了一个漂亮的刀花，朝着子婴一努嘴，“学了这个，很帅。”
“是很帅，但对目前情况没什么帮助。”
“秦公子，您有一次在发展规划人才中心招募教学先生的时候说过，术业有专攻！”乘风瞥了一眼子婴，“这种事情老叔作为专业人才，自然会解决，我的专业是保护公子。”
“你赢了。”
......
“其实，帆船在逆风的时候，只要操作得当，也是能够航行的！”李栎的话打断了子婴和乘风之间的辩论。
“怎么个操作法？”子婴兴趣盎然。
“可以问老叔，我对这个也是一知半解，当年学习的时候，我们的侧重点不在这方面。”
游侠学得更多的是武艺方面，拳脚刀剑功夫呀。
子婴去指挥室的过程中，看见了船舱的船员开始在桅杆爬上爬下，调整船帆的角度。
指挥室。
一进来，子婴便听到老叔的声音，“小六，再去叫他们给船帆换角度，抢风行船。”然后对着前方一个类似方向盘的东西旋转半圈。
被唤作小六的船员随即冲出指挥室，“大家伙换帆角度，老叔说抢风前行。”
“好嘞！”外面传来船员的高声回答。
“老叔。”子婴拱手。
老叔转头看见子婴对自己行礼，放下转盘，也学着子婴拱手，“秦公子。”
“您刚才说的抢风行船是什么意思？”
子婴摆出一副渴望学习，虚心请教的态度。
“这是帆船在逆风情况下的一种行船方法，”老叔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黄牙，“秦公子对这个有兴趣吗？”
子婴一听说是逆风行船法，“兴趣颇大！”
“这种方法是我祖父传授给我的。”
子婴一惊，难道是传内不传外？“没关系，既然是老叔家的秘传，唐突了。”
“哈哈，我们这一行，并没有这个规定，大家都是互相学习，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中生存下去。”
靠，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子婴连忙说话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嘿嘿，是的，大家互帮互助，学习**好榜样！”
“**？”
“哦哦，**是我故乡的一个好人，经常不计回报，帮助别人。”
老叔听完感慨，“那可真是我辈之楷模呀。”
子婴可不想听老叔的感慨，“老叔，您说的抢风行船，怎么个具体法？”
一说到抢风行船，老叔收起了之前的放松样，“秦公子，您之前有关注过船帆吗？”
“哦？”
“船帆它并不是平整的，有弧度。”
就是帆面不是平面，是曲面。
“这有什么关系？”
“逆风行船时，调整帆面角度，可以将吹来的风分散两股，这个时候再调整船头方向，使船头斜前方朝海岸，两股风一股往侧面推，另一股往船头方向推，测面的风会因为整个船体吃水而抵消掉，另一股风推动船体往船头方向前进。”
老叔耐心详细地向子婴解释，生怕他听不懂。
“那这样最后船体不是一直往海岸方向行驶，老叔是要靠岸停泊吗？”
风一直推着船往海岸跑，不停泊还能干嘛？
子婴的这个问题，老叔继续回答：“如果接下来没有操作，确实像你说的那样要停泊了。”
“接下来有什么指挥操作？”
“船体沿着海岸斜前方行驶一段时间后，我会让船员们再更换一次船帆的方向，然后我调转船头，方向斜前方朝大海，如此，船体继续往斜前方航行。”
老叔停下解说，看着子婴，“明白了吧，只要每隔一段时间，更换一次船头和船帆的方向，船体就可以沿之字形路线前进，这种行船方法就叫做抢风行船！”
尼玛，古代人民的智慧真是无穷无尽呐，“这真是一波，”子婴想了一会，不知该用什么形容，只好讲了个后世流行说法，“一波骚操作呀。”
“骚操作？”老叔也想了一会，“这个说法，有点顺口。”
......
“小六，小六！”老叔又开始呼唤。
“来了来了，老叔。”
“快，叫船员们进行一波骚操作！”
“骚什么作？”后者一脸迷茫。
“叫船员们换船帆方向！”随后自己抓住转盘，换了个方向转了半圈。
小六一如之前冲出去，大喊，“大家伙，快，来一波骚操作，换船帆方向。”
“好嘞！骚操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子婴耳里间歇性传来老叔和小六以及船员们互喊骚操作的三个字。听得烦了，子婴便离开指挥室，来到船尾，静静地看着海面，子婴后面，李栎、乘风两人伫立一旁。
“秦公子？”
子婴听到有人喊自己，转身看见老叔正朝着自己走来。
“不用指挥了吗？”
“嘿嘿，现在不是逆风了，侧风而已，不用改船头方向，小六会指挥船员调整船帆的，没有骚操作了。”
......
子婴这才发现风向变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呀，火烧云。”来到这个世界后的子婴，还没有这么惬意过。
“这些天，都会是好天气，老天爷保佑，要是每天都晴天，很快能到达黄河入口。”
火烧云，晚上了！“老叔，我们夜间不靠岸吗？”
“靠什么岸，这么好的天气，应当连夜行驶。”老叔霸气一挥手。
“老叔，你还有夜间行船的本事？”
不是说古代行船白天走，晚上停的么？
老叔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