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由
少年伸出右手，面带微笑，温和的说道：“王学士，做我的侍读吧！”
听到这句话，王墨已经能够猜到这神秘少年的来头了。
侍读学士是一种官职，主要是为太子或者皇上讲解儒学经义的官员，虽然官职不大，但却是一个许多人都向往的官职，毕竟这种官职差不多算是太子或者皇家帝的近官，一直陪伴在天子的身边，只要情商不太低一般都能混的不错，如果能够得到天子的信任，那升官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就像宦官，常年陪伴在皇帝身边，总能得到一些好处，而且还不用像宦官一样净身。
而面前这个笑容温和的少年，难道就是当今太子，刘辨？
如果是其他人，绝对会笑着答应，即使脸上不笑，心里也会笑出花来，但王墨是知道的，现在是公元181年12月，而黄巾起义就在公元184年，只有两年，黄巾起义之后汉朝就已经衰落了，各个地方军阀纷纷拥兵自重。
如果是一个太平盛世，王墨可能会考虑一下，但现在的汉朝，表面上风光无限，金碧辉煌，但暗地中已经被张角等弄得暗潮涌动。而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宫中，简直是宦官与外戚的天下，在宫中做官多受气，随时随地受制于人，一不小心就脑袋搬家，王墨可没有那种匡扶正义，拯救天下的大才，还是自由好！
当即，王墨对这个疑似太子刘辨的少年说道：“阁下的心意，墨心领了，但墨自以为智疏才浅，恐怕不能担当如此官职！”
听着王墨的回答，在座的大多数学子看王墨和看白痴一样，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要？是不是不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要知道，即使他们出师以后也有官可做，但一般都是一些比较小的外调官职，像这种留在太子身边的官职实在是太稀少了！
就连一旁的蔡邕都有些怀疑了，这王墨是怎么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帮他得到了太子的器重，就这么不要了？
听到王墨的回答，少年倒是略微有些吃惊，在他看来，给予这种官职，一个还没有出师的学子应该是不会拒绝的，但恰恰是这种果断的拒绝让少年心里对王墨的评价又提高了一层。
“学士谦虚了，学士的才能，我已经很清楚了，在年轻一代也算顶尖，而琴艺更是高超，年轻一代无人可及。为何不愿做我的侍读呢？”少年双眼与王墨对视，似乎想要找出答案，却只能看见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神。
此时，王墨正在努力的保持着自己心中的平静，与面前的少年对视，王墨发现，少年的眼睛，实在是，太好看了！
眼睛黑白分明，瞳孔中有着难言的光芒闪烁，眼神中有一种中性偏柔的色彩在流转，让王墨猜测少年在使用什么读心术或者类似的瞳术，为了不让少年知道自己的想法，王墨只好模拟圣人状态，让自己心无杂念。
想了一会儿，王墨激昂慷慨的说道：“墨记当年，大汉霍去病，卫青将军，曾将北面匈奴驱逐数千里，让匈奴不敢南望大汉江山！”
说完，在场一片寂静，停顿了一会儿，王墨看着气氛差不多了，又说道：“而如今，北面匈奴，乌桓，鲜卑却时常侵略我大汉的土地，掠夺我大汉的粮食，杀戮我大汉的子民，墨希望能够将这些蛮夷驱赶千里，使其不敢南下而牧马，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
听完，许多的学子都露出思索之色，许多人都在感慨王墨的志向高远，不像他们，一心只想着当官，过上舒适的日子，最多也就为官清廉，做好官，却没想到王墨的报国之志。
而坐在后面的公孙瓒和刘备两人听完更是眼前一亮，王墨果然是同道中人，大丈夫当如是！特别是公孙瓒，早就感觉在这里读圣贤书无益了，还不如上阵杀敌，为国立功，嗯，想好了，明年开春以后就回家，加入军队，抗击幽州以北的蛮夷！
蔡文姬自然不用说，眼中的仰慕之色更重，这才是她喜欢的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蔡邕也是感慨万千，自己还是小看了王墨，此子，必成大器！
而貌似刘辨的少年对王墨的这番话也是很意外，但内心中对王墨的评价倒是又有升高，已经将王墨归入大汉忠臣之中，不过心中又有一丝醋意，难道辅佐他不是为大汉立功吗？难道王墨觉得他治理不好天下？于是又问道：
“王学士的志向，我也深感佩服！使其不敢南下而牧马，好魄力！既然王学士有如此魄力，为何不用尽才能辅佐我呢？怕不会被重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授予你少师的官职，你看如何？”少年用着略带磁性的声音诱惑着王墨。
太子少师？其他人都表示有些接受不了了，如果说侍读学士的官职已经让几乎所有的学子嫉妒，那么这太子少师可就让所有人疯狂了，太子少师，少傅，少保，合称东宫三少，是从一品或二品的官职，而太子少师是教授太子知识的人，乃是太子最亲近的人之一。
以人数来看，太子少师只有一个，而侍读却可以有很多个，就可以看出差距了。
但这不是魏晋才有的官职吗？怎么现在就有了？王墨心里吐槽，脸上却还是一脸淡然，无喜无悲，让人难以捉摸。
结果是注定的，如果说之前的侍读学士王墨可以无视，那么这太子少师就有点诱惑力了，但毫无悬念的，王墨不可能答应，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自由！
于是王墨说到：“多谢太子垂青，但墨的志大才疏，空有大志，却不足以担当此等大任，请另定其他人选。”
“我说过了，本宫相信你的才能，那么为何不愿辅佐本宫呢？是嫌弃本宫无才治理大汉吗？”少年与王墨再次对视，只是此时的眼神带有几分锐利，连称呼都改变了，似乎有些生气了，而周围的气氛也有些冷了，其他人也看出了什么。
此时王墨也不好再打哈哈了，再这样解释可就不行了，于是说到：“其实，我所希冀的除了为国建功立业之外，还有自由。”
王墨说话很轻，但少年每个字都听的很清楚，原来他所希望的，是自由吗？那么，自己，这皇宫，这洛阳，应该成为吗折断他的双翼的囚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