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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淑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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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安梓纯便说累了,就起身回屋去了。

透过窗缝,安梓纯望着依旧坐在廊下对着月亮发怔的薛子然,想着人越是长大,就越是无法洒脱的面对分别,本可以自私的求子然留下,可每个人的心里不都是燃着一把火吗,怎能轻易去浇熄。

可将子然送上战场真是对的吗?他是薛氏一族仅剩的男丁,若是子然有个闪失,我可还有脸面对芹姨和含玉母女。

第二日,映容天不亮就起了,叫刚着地便急着去床边,想瞧瞧小姐是否睡的安好,却猛然发现床上无人,一时吓坏了,正要出去喊人,转身却见小姐正倚在榻上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上前轻轻的唤了几声。

安梓纯这会儿正迷糊着,睁眼见已是早晨,可睡意还浓,便任由映容扶到床上,一晃眼又睡下了。

等安梓纯再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昨夜吩咐叫含玉取来的礼单已经摆在了床头,便想着自个身边缺了谁,也不能缺了这个丫头。

安梓纯梳洗好,听含玉在后院浇花,便寻了过去。见含玉正端着小半碗鱼食在大瓷缸前点数着什么,便大步走上前去,问道:“不过几尾鱼而已,有什么好数的,莫不是仔细到连鱼食都要一粒一粒的算?”

含玉闻此,脸上依旧透着股困惑,忙应道:“小姐你瞧,这缸鱼明明是我亲自去池子里捞回来的,一共四对八条没错的,今早一瞧却只剩五条,真是奇怪。”

安梓纯却不以为然,抓了几粒鱼食撒进了缸里,“许是死了叫谁捞出去了。”

“不能,我先前都问过了,没人动过这缸鱼。”

安梓纯也不愿含玉为几尾鱼伤神,便说,“许是谁觉得好看,捞去玩了。且不管这些,你若是嫌这缸里不够热闹,就再去池里捞个十条八条的过来,就算将这府上所有的鱼都送你也好,只要你高兴。”

含玉闻此,也懒得理会这些,便放下了鱼食,乐呵呵的笑着与安梓纯回了屋去。

与昨日的情形无二,公主府上一早就迎来不少前来贺喜的人。

因来者大多是世家的夫人或小姐,便安排在内院的花园里喝茶赏花亦或是小花厅里等候。而男宾都由安悦晖招待在外院的茶轩里说话。

安梓纯本想推了这些没必要的接待,但这群人中不少人有着得罪不起的背景,安梓纯只好精心打扮后,亲自过去一一道谢。

安梓纯在世家皇族的圈子里虽不算个新人也是个生面孔。儿时跟随母亲曾有过许多赴宴的经历,可直至今日,记忆却大多模糊。这些年她虽时常收到各府递来的请柬,却次次都称病婉拒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安梓纯都被传说成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眼下到底要如何应付一群挑剔的名门贵妇,与她而言的确是个难题。

安梓纯坐在妆镜前,望着菱花铜镜中的自己,忽觉力不从心。

“可是叫我见着姐姐了,昨儿个一得了消息,就立刻骑马过来了,却还是扑了个空。”

安梓纯闻此,忙回身,就见尚秀仪又是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屋。一身樱红色的折枝堆花长裙,将本就俏丽的脸庞映的气色更佳,只瞧这么一眼,就已觉得赏心悦目。

尚秀仪到是腿脚快,没等安梓纯迎上去,几步就到了近前,撒娇似的说,“姐姐瞧,我着急忘了戴手套,手都叫缰绳给勒红了。”说着将一双玉手举到安梓纯眼前,手心确实有破皮的痕迹。

安梓纯见此,瞧了含玉一眼,见含玉点头,心下十分诧异,秀仪这鬼丫头,莫不是真骑了马在圣都的大街上横冲直撞?可话说回来,她是何时学会骑马的?

想到这里,安梓纯立马拉着尚秀仪去了里屋,按她坐在榻上,“丫头,你是糊涂了,骑马可不是开玩笑的,莫说马儿犯了性踏伤了无辜的人,若是一个不仔细把你甩出去,可不只伤了手那么简单了。”安梓纯说着揪过尚秀仪的手,在她手心用力打了一下,尚秀仪立刻疼的抽回了手。

安梓纯却依旧冷着脸,“现在疼一下,是叫你引以为戒,往后可不许胡闹了。”

尚秀仪闻此,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低声应道,“知道了,往后不敢了。”

见此,一旁的云霓不禁要咋舌,想我们县主是匹出了名的小野马,昨儿就因为骑马闹事这事,叫一向好脾气的郡王爷都气的掀了桌,县主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还放话说以后每日都要出来骑马,惹的郡王爷一气之下非要关县主的禁闭。可眼下郡主几句话就将县主哄乖,还真是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的老话了。

花厅里好些人候着,安梓纯也不好叫人家久等,便拖着尚秀仪与她一道过去。

路上还不忘问了句,“丫头,你是何时学会骑马的,怎么从未听你提起。”

闻此,尚秀仪到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看过某人骑马,觉得好看,便想学学,统共学了不到半月呢。”

安梓纯自然知道秀仪口中的某人是薛子然,便没再问下去。想着子然若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伤心的绝不止是她和芹姨娘俩,最难过的怕是秀仪这丫头了。别瞧这丫头成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心比谁都软都细呢。

安梓纯亦是个会来事的人,身为郡主之尊,还亲自为那些位份比自己低许多的诰命夫人甚至没有封诰的小姐们添茶,哄得众人都很是欢喜。也给了旁人温良贤淑,很有教养的极好印象。

安梓纯举手投足间既不失大家风范亦表现的谦卑有礼,周旋于众人之间,如鱼得水般应付自如,就连含玉也有些诧异,素日寡言少语的小姐,怎像换了个人似,好会张罗。

含玉从旁瞧着,偶尔能见安梓纯偷偷轻咳几声,而后又扬着笑与夫人小姐们打趣。这半天下来,额头已冒了汗,身子怕也力不从心了。

就连一向笑呵呵的尚秀仪也面露忧色,替安梓纯捏了把汗。

半日下来,人散去了大半,却还是有些急于巴结的女眷依旧留在这儿,安梓纯也不好撵人,只得笑着作陪。

“小姐,七殿下来了。”回话的是含玉。

安梓纯闻此,轻点了下头,又与众人寒暄了几句,就出去了。秀仪见此,也一并跟了出来。

“姐姐,你何时招惹了七堂兄那个糊涂鬼。”尚秀仪先含玉一步问了出来。

“昨儿在凤鸾宫,恰巧朱贵嫔与七殿下也在,便认识了。”安梓纯说着,口气略显无奈,实在没想到七皇子今儿会来府上。若说旁的皇子一并来也就罢了,偏他七皇子自个来了,这般扎眼,不是摆明着叫人说闲话去吗。

安梓纯想着,心里焦灼不已,正纠结,就见映容打对面廊上跑来,还没到近前,就回禀说,“小姐,温恭王和京兆尹家的二小姐来了。”

温恭王?安梓纯心里飞快的搜寻着,才想起启瑞国还有这么号人物。

要说温恭王的确是个传奇。当年新帝登基之初,便封先帝的俪妃,也就是当今太后所生的九皇子尚瑾淳为温恭王,而这位温恭王却没有自个的母亲有福气,王爷还没做几日,便在前往封地的途中得急病暴毙身亡。俪太妃突闻噩耗,痛不欲生,感伤温恭王膝下无子,不忍这一脉就此断结,便哭求圣上将温恭王胞姊明昭公主的次子肖君晏过继到温恭王膝下,承袭其衣钵。圣上感激俪太妃多年来的教养之恩,不但允许肖君晏改国姓“尚”承袭温恭王的封号,还尊俪太妃为太后,以示安抚。

安梓纯想,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便可享王爷之尊,这尚君晏的确好福气。

“温恭王来也就罢了,偏他肖君怡也要跟来。真是——”尚秀仪说着,瘪了嘴巴,显然有些不高兴。

肖君怡与温恭王同父同母,即便眼下不能再以姐弟相称,可同出一脉的血缘亲情还在,常在一处也没什么奇怪的。

“好歹也是你堂姐,可不要怠慢了。”安梓纯说着,淡淡的笑了笑,心里早已了然秀仪这丫头为何对肖君怡无好感。

肖君怡,人如其名,淑人君子,见者心旷神怡。莫说是启瑞国,就连天底下怕是也找不出几个比她更仪态万方的女子了。

美貌的女子向来是非多,更可况还是长公主所生的宗室贵女,嫉恨者更是数不胜数。所以肖君怡虽不过年十六,有关于她的闲话却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也怨不得秀仪这样不待见她。

闻此,尚秀仪略显不甘的说,“这是公主府,我自然不会叫姐姐为难。”

得了这话,安梓纯才算安心,大步往前院的小茶轩去了。

因都是贵客,安梓纯没到之前,安悦晖已经先将人领去了小茶轩招待。安梓纯到时,正赶上第一壶茶泡好,来的倒也算巧。

安梓纯一进屋,就见尚泽业笑盈盈的迎了上来,一身杏黄的锦服不但艳丽抢眼还略显稚气,正应了他憨厚可爱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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