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暴怒的时风
卞士杰的天津右卫驻守在海河的下游,距离天津城有五十里的路程,平日里这五十里地跑马也就是几柱香的时间。
卞士杰派出的这一支不足千人队伍今日也是骑子营,可今天他们离右卫营半个时辰后也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这一队兵马从表面上看应该是右卫军指挥使卞士杰派出先头部队。
这带着千人队伍的千夫长,也是在边走边看,可在他们的身后总是不见大队伍的影子。边走边观望,这就是他们这支千人的队伍半个时辰才跑出二十多里的原因。
正在这千夫长犹豫着要不要停下来等后面的大队伍时,前面的斥候押过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是便服的打扮,而另两人却穿着京军的服饰。
被斥候押过来的这三人正是张璁派来给天津右卫指挥使卞士杰送信的人,而那穿着便服的人还是东厂的李锦华。原本李锦华是不会来冒这个险的,只是后来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了,他不得不自己亲自跑这一趟。
“来者何人?”千夫长大声喝问,现在的千夫长心中正有气无处发,见被押来三个人,虽然其中有两人穿着京军的衣服,但这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上,他还是要抖出自己的威风来,也是向自己的兵士们传递着一股威势。
“本公乃东厂理刑百户,来找你们右卫军指挥使卞士杰,还不速速带路,若是耽误了军情,你们指挥使责怪下来,恐怕你们的颈上人头都保不了了。”李锦华并没有被千夫长的气势所吓倒,反而恫吓这千夫长。
李锦华报出东厂的名号后,那千夫长也确实吓得一跳,不是因为李锦华的理刑百户,而是东厂在百姓的心目中那份对朝中人的残忍和凶狠。
这带队的千夫长在心里虽然有点悚了面前的李锦华,在自己的军士面前这面子还是要撑的,“本千夫长奉卞指挥使之命,前往天津城驰援,军务在身,还是你们自己去吧。”千夫长等于是明确的拒绝了李锦华带路的要求。
李锦华要这千夫长带路,也正是猜测到了他们是去天津增援的,现在得到这千夫长的亲口承认,他是更不会让他们再住前走了的。
“增援天津城,你们知道现在的天津城是什么情况吗,还增援?告诉你们,现在的天津城都在京军的包围之中,朝廷正在那里肃反平叛,难道你们也想反了朝廷不成?”李锦华唬着脸说。
这千夫长只是知道自己去增援天津城,可并不知道天津城是一种什么情况。现在听这李锦华一说,原来是要去和京军作战,这可真是有些害怕了,胜了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若是败了那可是要株连五族的。
此时的千夫长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卞指挥使带队伍上来,原来这中间有这么多的曲折。那自己现在到天津卫去,这不是把自己给当了一个探水的了吗。被朝廷谴责由自己顶着,天津卫将来若是怪罪下来,也可以说派出了自己这部分人,用自己来搪塞时风。
“这真是一个好计谋。”千夫长在心里骂着。虽说他们都是承袭的军士,但毕竟不是一家人,各自还是有着各自的利益。
千夫长想明白了这一切,他是不可能甘心自己被卞指挥使当礼物送出去的。
“既然各位大人这样说,那本千夫长就带各位去风卞指挥使,一切都由让指挥使来决断。”千夫长在往回走之前让队伍在原地待命。
李锦华和两个京军被那千夫长领右卫军的驻扎地时,那兵营里还是乱哄哄的一片。李锦华看到这种景象到是没有什么,只是那千夫长看到这些时真是无语了,不知这卞指挥使演这一出戏是演给谁看的。同时他也庆幸自己被这东厂的人给截了回来,否则自己是怎样死的都还不知道。这千夫长在心中对李锦华有了那么一丝的感激之情。
李锦华在兵营里走了几里路后,他似乎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他在对自己完成白大将军的任务充满信心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此行有些多余了。
天津城内,时风和林镇抚坐在那里神态自若地品着茶,后来又来了万夫长和几个千夫长,他们都在这里等着城外围的围歼战打响。
天亮了,时风盼望的那种场面一直没有出现。当时风预示到时间过了的时候,他的双眉是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左卫各右卫军在城外的战斗怎么还没有打响?”时风终于是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不会是京军把他们两路兵马给截住了吧。”林镇抚很是担心地猜想着可能性。
“你是猪呀,他们两路被截住了,总得听见那枪炮声吧,你听见了?”时风一开口就骂。
林镇抚知道时风又要发飚,他也就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这个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那几个万夫长和千夫长更是不敢言语。
“去,快去组织人马攻打西城门,一定要在京军的援军到来之前把城门给夺回来,最好把那所有的京城来的人都抓住。”时风知道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一旁的一个千夫长见同知大人对京城来的人那般的痛恨,也是想讨好他,边上前一步说道:“时同知大人,那驿馆里还关押着百十人的京城来的人,大人下个令,下官这就去把他们全宰啰。”
“你们都是他妈的猪脑子,我让你们把西城门上的京城来的人抓来,只要在关键的时刻做为人质,好与朝廷来的人谈判,为我们天津地形增加筹码,你们整天想的是什么,就知道杀,杀,杀。”
在场的人看时风象一头暴怒的狮子,他们都不敢再停留在这里,而是个个都急急地跑了,说是去调兵攻打西城门。
时风看着这空旷下来的庭院,他那激怒的情绪也找不到了发泄的对象,一时他也象是被抽掉了经似的,全身无力的一下子瘫倒在那座位上。半天才缓过气来。
时风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他也只是用了片刻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就毅然决然地向西城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