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乌托邦之不眠夜（三）

黑夜里的一切地方仿佛都是陌生的，何况这里真的陌生，我们下了车都不知怎么去找其他人。门卫给我们指示，在那个屋子中的人是不是跟我们一起的，顿时就有了希望。还以为要在这个屋子里聚呢，原来只是一个前哨接待站。

接待室里的两面墙上用那种黑色大粗笔画满了人物画、室内画。没错，画的的确是乌托邦别墅里面的景象。有各种好玩的，台球，电玩，麻将，扑克牌，KTV等等。

这是我们第二次租日租房，上一次大约是去年的同一时间，都是为了庆祝圣诞。想到元旦都没有这么刺激，大一的元旦时是在网吧里度过的。那时跟着舍友浪，去了中街，一整宿都没回来，跨年都是在网吧，听着晚会跨的。

原来班长跟班主席在用学生证跟转发的朋友圈，商议费用的事项。我又打酱油般地坐在一旁的沙发，边看墙上的画，边等。弄完了，我们就冲着房子去了。

是很华丽的那种，生平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进，还真有点儿激动。

进去了。哇！好大，好炫，好气派。进去以后放下东西，大家就都找自己的事去做了。我兴奋地如一只逃脱了猎人陷阱的野兔，四处乱转。

我们租的房子一共有三层，中间一层是起居，楼上是卧室，楼下一层是娱乐场所。下面分别陈述一下其具体架构。一进门进入的是中间那一层，右手边是上楼的楼梯，再往前径直约合四五米右手边是下楼的楼梯，约二点五米的地方是一个变形金刚，大黄蜂，大黄蜂的头顶是一个吊灯。不过大黄蜂坏掉了，本来应该能动的，也有可能是主人故意把开关用胶布糊住的。进门向前走两米左拐是打台球的地方，再向前走是客厅吧，就称之为客厅吧，有一个长长的大桌子，是我们待会儿吃饭畅饮的地方。打台球的地方跟客厅隔着一个卫生间。客厅有一个侧门，可以通到小天台上，我后来去过两三次。客厅的右侧是厨房，有两个水龙头，一个电饭锅，两个电磁炉，一面砧板，两把刀子，一个电冰箱。这个电冰箱一开始好像没开电，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青蛙发现，并且才打开，但两包水饺还是在里面睡了一晚上。青蛙是大家给一个同学起的爱称。在两个电磁炉的上空，悬着一个抽油烟机，两个电磁炉是嵌入式的，嵌在平整的大理石桌面上。在厨房与客厅之间有一个可以玩踢足球的桌子。后来我与苗答应曾对决过，第二天早上离开前夕与做饭的对决过，深夜我还与赫答应一起对战过苗答应与宇答应。在这里苗答应、做饭的、赫答应与宇答应都是爱称。

沿着楼梯走到楼上需要拐个直角弯。到了楼上，左手边是一间卧室，铁笼子的卧室，有两张大床。右转径直走约合五米左手边是另一间，能住十个人，很别致、很巧妙的上下铺。再往前一米右手边是第三间卧室，分上下铺，一个铺可以躺下两个人。第三间卧室出来右手边便是又一卫生间，卫生间里有淋浴器，可以洗澡。再前面两米左右是又一个小天台。每个楼层都有卫生间，且每个楼层有且仅有一个。

从楼上走下来后，再下一层，又是一个直角弯。初到楼下，左手边是打电玩的地方，冰咚冰咚在这里打了整整六个小时的电玩，其中大约两个小时我跟他一起玩的。后来实在腻了，我们就到楼上打台球去了。打台球，他靠的是技术与经验，毕竟他从小就打，而我只能靠手感与灵感。就这样，第一局是我赢了，超顺的哎！但是后来嘛，真是不顺，都是他赢，气死了。他曾一开球进了三个同色球，三个同色球！我们打电玩玩过最多的是拳皇对打，接着玩过合金弹头，三国志，小飞机，街头快打之类的游戏。一开始我打不过他，后来手感就好了，每次都把他剋殴。冰咚冰咚是我对一个同学的爱称。

接着，右转是打屏幕手柄游戏机的地方，这后来一度成为玮哥的地盘，他开着丧尸游戏驰骋了整个屏幕。这屏幕不知怎的，竟然一直在自动录像，也有可能不是在录像，只是照出了人。华妃娘娘跟程答应曾在这里调试过，不知后来成功了没有。华妃娘娘跟程答应是我们班群主给两位同学的爱称。冰咚冰咚也曾在这里玩过。后来他还一度让我找出玮哥玩的丧尸的游戏，这么暴力的游戏，也不知他怎么喜欢上的，或许正是这样才刺激吧，尽管后来也没找出来。后来是这样的，玮哥跟大哥到卧室睡觉去了，所以手柄游戏就空了出来，冰咚冰咚让我找一个双人游戏一起玩，说是玩腻了电玩。于是我大意地退出了玮哥玩的丧尸游戏，也没有留意游戏名称，之后就再也没找到过。玮哥是我对一同学的惯称，大哥是大家对一同学的惯称。

手柄游戏屏幕右侧是一个奇怪的灯盏，对面是一处茶几跟沙发，一张单人的，一张三人的。沙发后面是楼梯下的大空间，有几个假的鸟笼，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只有一个有一个打得开的门，其它的连门都没有。沙发右侧的墙上挂着一个逼真的鹿头，是蓝绿色的，我曾拿下来四处张扬过。墙上还挂着一个可以记分的飞镖盘，只是盘坏了，飞镖也不见了。

屏幕背后的墙里面是又一个房间，那是专门的麻将房，我们曾在里面打麻将。我，大哥，云贵妃，朕的宠儿。其间，华妃娘娘来探视过，她好像对麻将不太熟悉。这个房间里一共有两张全自动麻将桌，北面的墙上画着一个人跟一只鸡，他们正在掰手腕，可以看得出那只鸡占了上风，因为那个人闭上了一只眼，而那只鸡却表现得相对轻松一些。云贵妃跟朕的宠儿分别为我们班群主给两位同学的爱称。

出了麻将房左拐是又一个玩乐的地方，不过一直没有搞懂是玩什么的，只见桌子上有一副扑克牌，接下来也被我们给霍霍了，后来，远常在曾一度怪我们把牌给飞光了，导致他想玩牌的时候就没有了。

一开始惟皇贵妃问我会不会玩回旋牌，我说见别人玩过，但不太会，他说他也不太会。但他弯牌的样子好像很专业的样子，之后他还是是搞不懂怎么握牌，就离开了。我拿着那张被他弯好的牌，仿佛一个侠客，发射飞牌，可惜没有成功，牌并没有回旋回来。然后苗答应来了，他要教我玩一个游戏，一起往前面飞牌，如果一个人把飞出去的牌叠在了地上任何一张牌上，那另一个人就要去把所有的牌捡回来。很轻松，很顺利，我赢了一局，然后三金就来了。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玩。三金真是运气好，在无数轮丢牌后，他终于成功叠中了一张牌，然后他就乖乖地去捡牌了。我们在偷乐，乐他听误了规则的意思。等他捡到一半，苗答应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他又把规则陈述了一遍。三金立刻傻在了那里，不知所措，我说你刚刚有张牌射进了花坛里，出界了，所以你捡是理所当然的。他还是不捡了。没事，我捡。惟皇贵妃、三金都是爱称。

捡完了，三金也离开了。我有个提议，把牌当飞镖玩，苗答应答应了。然后选了个酷酷的口号“哈萨gei”，是英雄联盟里疾风剑豪亚索的口头禅。我们坐在原地不动，有人经过我们面前，我们就用“飞镖”收拾他，随着一声声哈萨gei的飞扬，扑克牌漫天飞舞。宝常在跟贵人一度被我们好一顿“飞镖”伤得不行。武侠戏接近尾声了，但“飞镖”却还剩半把，这怎么能行呢。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推开了面前KTV包房的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歌声逸出来，然后一个转身，挥手一撒，缓缓离去，在那一瞬间门也被我带上了。宝常在跟贵人也是爱称，以下的称呼全是爱称。

没错，这个被我用牌飞过的KTV包房就是我们嗨一整夜的地方，基本上一个晚上歌声就没有断过，除了吃晚餐的时间段。我曾三番五次地闯进来吼歌，有时与男同学疯狂深情地对唱，有时与女同学温婉柔和地对唱，也有时一个人孤单独唱。这房间除了两个话筒，两个同样显示的KTV屏幕，还有一架电子琴，激动得我好生一顿柔指抚弹。另外在东北角有一处卫生间，这便是楼下的那一个。

所有的地方都转遍了，也渐渐熟悉起来了，剩下的时光便全属于玩乐了。现在我的位置是中间层，我看到台球桌子已经有人在玩，屋子外面的厦下远常在在与家人通电话，厨房那里也有人已经开始着手今晚的晚宴。在客厅长长的大桌子上堆积着如山的零食，地上摆放着零零散散的饮品。甄嬛如愿地抢到了自己爱吃的一包零食，我拿起了那包鱿鱼丝拆开吃了两口便走到了桌子的东北角，听到班长宇答应宣话了，他说零食先不要吃，留着吃完饭一块吃，但大家还是不顾发了疯似的抢个不停，并且很快就被拼抢一空，以至于我再一次来到客厅时，已经所剩无几了。健答应朝我走过来，说渴了，要喝饮料，我说我陪你喝一杯，说着我拿来一瓶果粒橙，拆了两套餐具跟他干杯对饮。之后，陆陆续续地有人也过来喝。喝完突然有一种想上厕所的感觉，于是就朝厕所走去，却发现里边有人，只好到楼下的KTV房间去上。下楼发现程答应正在打电玩。

上完厕所顺道留在房间里唱了一阵子的歌，然后又去麻将房打了打麻将，打着打着就有人来催去吃饭了，不知不觉就到了烛光晚宴的时刻了呢。尽管没有烛光，只有晚宴。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一共摆了三台煮火锅的炉子，还有一个盛着香喷喷蛋炒饭的铝盆子，可惜里面的蛋炒饭我一口也没有吃到，冰咚冰咚说很好吃。我来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以至于大家挤得连我的容身之地都没有了，我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冰咚冰咚的旁边，只好将就着来了。感觉也不怎么饿，主要是快乐就好，毕竟每年聚会的时候不多，珍惜才是。

吃着喝着，大家又把那个以前玩过的游戏翻了出来，从一开始喊，凡是七或七的倍数就得拍手，说错或反应慢的就要罚酒。玩了几轮，吃了一会儿，我跟冰咚冰咚都觉得差不多了，就离席去打台球了。我们两个彼此也不好说，一直沉默怪沉闷的，所以只好跑到一边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