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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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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深的终身大事, 不只陆夷光关心, 南康长公主也很关心。这两个月。陆见深人不在京城, 打听他婚事的人着实不少。去年夏兰盈伏法之后,他放出话,一年之内不论婚事, 如今,一年之期已过。

便是无人问津, 南康长公主自己也要着急了, 长子这年纪委实不算小。只左挑右选, 都未有十分合意的姑娘,可把南康长公主愁的不行。

她正愁着,陆夷光脚步欢快地跑来,叽里咕噜一通。

南康长公主心花怒放, “此话当真?!”

陆夷光点头如捣蒜,“大哥亲口承认的, 比珍珠还真, 就是不管我怎么问, 大哥都不肯告诉具体情况。大哥旁的都行,这追姑娘……没经验怕是不大行。”要是行的话,早就娶回来了。

南康长公主笑逐颜开, 跟着陆夷光瞎猜了一通, 然后找了个机会单独留下陆见深。

嘘寒问暖毕, 南康长公主切入正题, “再过一个月, 就要过年了,过了年,你就二十二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陆见深已经知道南康长公主要说什么了,在陆夷光面前承认时他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会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母亲,并且试图通过母亲问出那个姑娘是谁。

果不其然,南康长公主感慨万千地叹了一声,“这岁数可不小了,你爹在你这年纪的时候,都有阿湛了。”

陆见深保持微笑。

南康长公主瞅瞅他,又叹了一声,“夏家那姑娘,去了也一年多了,咱们情分尽到了,是时候将你的婚事摆到台面上来,你是长兄是咱们陆家的嫡长子,须得担负起开枝散叶的责任来。”

陆见深歉然,“儿子让母亲担心了。”

“可不是吗?”南康长公主望着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叹气,“一个两个都没个着落,我睡觉都不踏实。”说起这个,南康长公主就郁闷,三儿一女,四个光棍。人家都抱孙子外孙,就她只能眼巴巴馋着。

南康长公主一拍案几,不能再拖下去了,明年必须得办一场喜事,就从老大开始,他开个好头,剩下好事就接二连三的来了,就是这么迷信。

南康长公主清清嗓子,“你跟我说,你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要是没有,那我就替你选了,为娘一定替你选一个四角俱全的好姑娘。”

陆见深静默下来。

南康长公主也不催,静静看着他,等着他坦白,就不信话说到这份上,他还要装下去。

片刻后,陆见深开口,说他确有意中人。

南康长公主喜动于色,“哪家闺秀?”

陆见深不言。

南康长公主微微一皱眉,“你这孩子,这有什么说不得的,我知道了才好替你谋划不是。”顿了下,想起阿萝说的话,难不成真是儿子单相思,那姑娘压根不中意自家儿子,南康长公主神情古怪了下,一面作为母亲觉得那姑娘有眼不识金镶玉,一面又觉得那姑娘不是贪图富贵的。

“你要是不想我插手也可以,我替你分析下出谋划策总是可以的吧,这种事么,你到底没经验,娘总归是过来人。”

望着苦口婆心的南康长公主,陆见深心里涌出愧疚,一旦知道他的心思,母亲一定很痛心吧。

所以一开始他选择了压抑,因为他知道对家人而言这是一场灾难,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令家人为难,只经历了阿萝生死未卜的意外之后,他想自私一回,人,自己护着才最放心。

说了一通,陆见深依然不言语,神色还有些奇怪,南康长公主心里咯噔一响,莫不是这姑娘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所以他不便说,是姑娘家里不妥当,还是姑娘自己不妥当,南康长公主稳了稳心神,“只要姑娘正派,我都是依着你的。”这是她的底线。

陆见深终于开了口,“母亲放心,是个好姑娘。”

南康长公主注视他的双眼,似乎在研判,慢慢地笑了,“那就好。”

陆见深:“只现在还不是时候,时候到了,母亲便知道了。”

南康长公主拧眉,什么时候是时候到了,然出于对长子的了解,她没有刨根究底,话说到这份上,他都不肯敞开了说,定然有难言之隐,他不想说,自己何必去逼,遂南康长公主认真道,“那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你自幼便懂事,为娘放心的很。”

陆见深站起来,做了一揖。这是母亲的退让,也是警告。

“你下去休息吧。”

陆见深:“母亲也好生休息。”

南康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目送陆见深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面,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若这姑娘没毛病,思行没有必要隐瞒,只怕这姑娘身上问题不小,那么,大到何种地步?

南康长公主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离开墨韵堂的陆见深捏了捏眉心,缓缓吁出一口气来,这条路不好走,但是他想试试看,不然抱憾终身。

“大哥。”

陆见深收敛异色,要笑不笑地看着她。

陆夷光心虚的干笑两声,打哈哈,“你忙啊,我去向阿娘请安。”说完哧溜一下跑了。

陆见深摇了摇头。

跑进屋的陆夷光满怀期待地看着南康长公主。

南康长公主叹叹气,“没问出来。”

陆夷光啊了一声,“这么神秘,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大哥不说总有他的理由,你也别追问了,时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他办事向来有分寸。”这话,南康长公主是对陆夷光说也是对自己说。

陆夷光只得悻悻然应好,心想我不问,我观察。

……

一俩华丽马车停在公主府侧门前,蔡氏就着丫鬟的手下了车。至今,她还留在京城未返回大同。

说来话长,早在二月,蔡氏就准备启程,奈何陆初凌吓病了,病去如抽丝。等陆初凌痊愈,准备再次启程时,出嫁的陆初凝见了红,一查,怀孕了,然而怀相不好,蔡氏哪放心离开,打算等长女坐稳了胎再走。

过了两月,陆初凝被诊出怀的是双胞胎,双胎是大喜事,可鉴于胎相不稳,又是第一胎,这一胎令人喜忧参半心惊肉跳。

不眼看着女儿平安生产,蔡氏是万万不敢离开的,女人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上游走,陆初凝这情况更加凶险,蔡氏怕若有个万一,这一别就成了永别。

如此关键的时刻,她且得留下来陪伴女儿,也是给女儿吃个定心丸,婆家人再亲厚又哪里比得上亲娘,人郑家显然更关心的是孩子,只有亲娘最关心女儿的安全。

蔡氏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得带了儿女过来向南康长公主请安,陆初凌没来,自打出了方家的事情后,陆初凌就不敢上公主府的门了。

见过礼,陆夷光带着堂姐妹去花房闲话。

“恭喜三姐喜得良缘。”陆夷光笑盈盈向陆诗云道喜,就在她离开这半年里,陆初凌和陆诗云都定了人家。

陆初凌许的是蔡氏的娘家,经方家一事,蔡氏惊觉二女儿心窄,若是进了旁人家,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自己娘家总归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宽容一些。而陆诗云说了锦衣卫莫镇抚使的庶子,一表人才,颇有才干。

陆诗云低头羞涩一笑,“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该我向你道喜了。”

陆夷光笑了笑,谁知道这个多久是多久,反正她至今都没遇上入眼的人,遇不上,她才不嫁,瞥到边上的陆玉簪,揶揄了一句,“长幼有序,要轮也该轮到四姐了。”

陆玉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陆夷光乐了乐,女大十八变,半年不见,陆玉簪出落地越发好了,眉宇间多了几分温婉柔媚。

好久不见,倒是有不少话要说。

这半年京城发生的事,陆夷光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闲话了好一会儿,把话题说完了,陆夷光想起陆玉簪之前说的话,“四姐要去借书的话,赶紧去吧,最近府里进了一批新书。”

陆玉簪便站了起来,“那你们慢慢聊,我去去就回。”

陆夷光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陆诗云几个闲话,时不时拿点心逗逗包子脸小堂妹。

正说着话,半夏带着几个丫鬟捧着几碟子刚出炉的点心过来。

“你们最爱吃的椰奶红豆糕来了。”陆夷光笑眯眯地对最小的两个堂妹说道,之前那两碟被几个小家伙吃光了,她赶紧让小厨房再做一些出来,“管够慢慢吃,不过别撑到了。”

几个小姑娘腼腆的笑。

半夏一样样放在案几上,说道,“奴婢来时遇上李大公子了,大公子托奴婢向您问个好。”

捡起一枚椰奶糕的陆夷光动作微微一顿,想起李恪她就会想起金侧妃,金侧妃之死到底与她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所以面对李恪兄弟三个时,她有些微妙的不自在。

只不自在归不自在,庆王是她嫡亲舅舅,她不可能明知道金侧妃偷人而置若罔闻。

“恪表哥应该是来借书的吧。”陆夷光不甚在意地说道,十次过来,九次是来借书的。

半夏笑着道,“看方向,是的。”

陆诗云眼神闪了闪,片刻后赧然说要去更衣。

更衣毕,陆诗云又说待得有些闷了,她去园子里走走,打发了小丫鬟回去传话。

陆诗云走在雪地上,嘴角下沉。

陆玉簪在藏书楼。

李恪去藏书楼。

藏书楼那么大,还有下人在,就算遇上了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她不这么认为,纵然没有真凭实据,但她就是觉得这两人之间没那么简单。

陆诗云轻手轻脚地走在楼梯上,锁秋狐疑,却不敢出声询问,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

快露头的时候,陆诗云屏住呼吸放轻又放轻了动作,双眼探寻扫视二层。

“三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陆诗云一跳,她僵硬地扭过头,就见陆玉簪站在她后方,眼神疑惑。

陆诗云脸色发僵,“我也找几本书打发打发时间,”说着她脸色慢慢镇定下来,看着陆玉簪,“翠色呢?”

陆玉簪笑了笑,“有本书破了,我让她去三楼帮我找几本书,节省时间”

陆诗云瞳孔微微一缩。

“三姐想找什么书?”陆玉簪轻声询问。

陆诗云支吾了下,才报出两个书名。

陆玉簪垂了垂眼,没有戳穿,这两本书常见的很,她在陆诗云房间里见到过,“这两本书应该在三楼的分类里。”

“四妹倒是了如指掌。”陆诗云笑着道。

陆玉簪笑了笑,“熟能生巧罢了。”

陆诗云眼望着她,“四妹当真是好学。”

陆玉簪低头浅笑,“三姐莫要笑话我,我不如姐妹们自幼熟读诗书,只略识得几个字,生怕露怯丢了家里颜面,只能希望勤能补拙。”

陆诗云笑笑,笑意浮于表面。她走上楼,环顾二楼,“我还没上二楼好好看过来着,正好多寻几门书看看,若是有好的,还能捎带给大姐,让大姐打发打发时间。”

陆玉簪柔柔一笑,随着陆诗云到处走。

陆诗云目光如炬,四处扫视,却是一无所获,二楼空空荡荡,只有她们三个人一般。

这时候,楼梯上传来踢嗒踢嗒的脚步声。

翠色抱着五六本书下来。

陆玉簪接过来看了看,“就是这几本。”

翠色忽然道,“李大公子也在上面呢。”

陆诗云脸色骤变,看向陆玉簪。

陆玉簪笑,“我刚刚看见大公子带着人上去了。”

望着她坦荡的笑容,陆诗云眯了眯眼。

陆玉簪诧异,“三姐?”

陆诗云收回目光,“好巧啊!”

陆玉簪看她一眼,笑了笑,“是啊!”

陆诗云微不可见地咬了咬牙,她这什么语气,想内涵什么。心下冷笑,一看自己行情好,就觉得腰杆子硬了。母亲高看她几分,不过是看在她长得好能结一门好亲事的份上。以色侍人,焉能长久。

陆诗云扭了脸,往三楼去。

三楼的李恪客气地与她们打了一个招呼。

陆诗云自以为隐秘地用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

李恪微微皱了皱眉,“两位姑娘慢慢找书,我去下面看看。”说罢颔首示意,抬脚离开。

锁秋怔了怔,看了看离开的李恪,又望望陆诗云,心内掀起惊涛骇浪。半夏说李大公子来藏书楼,姑娘就过来了,想找的书还是家里有的,又一个劲儿地看李大公子……可姑娘已经定亲了,连婚期都定下了。

某种程度上,锁秋真相了。

陆诗云眼神沉郁下来,看起来正常的很,只疑惑却是挥之不去。

“三姐,你是不是要找这本书。”陆玉簪抽出一本书。

陆诗云看一眼,嗯了一声,“师妹果然熟悉,这么快就找到了。”

陆玉簪笑了笑,“要是没记错的,那一类书,应该在那边。”

不一会儿,两本书都找齐了。

姐妹二人便离开藏书楼

陆诗云拢了拢袖口的狐毛,“初六要去紫阳观,四妹紧张吗?”

陆玉簪睫毛颤了又颤。名为上香,实为相看,男子是侯府二房嫡次子,在大理寺当差,人品端方,就是娶过妻,原配难产而亡,留下一女,周岁多点。

据嫡母的话说,是周公子主动要求娶她。

伯府公子,还有实差,年轻有为,哪怕娶过妻,对她这个外室女而言,也是实实在在的高攀了。

“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四妹花容月貌,谁人见了不喜。”

这话有些轻佻,陆玉簪似乎没听出来一般,只低了头,“三姐莫要取笑我了。”

陆诗云笑笑,“好好好,知道你脸皮薄。”

陆玉簪道,“我们离开好一会儿,快些回去吧。”

陆诗云便加快了步伐。

陆玉簪略略松了一口气,抬眼间看见了立在藏书楼窗口的李恪,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一触即散。

陆诗云心里一动,回头看向藏书楼。

李恪背靠在墙上,慢慢地摸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锦帕,月牙色的帕子,绣了几朵雅致的玉簪花,花色如玉,碧叶莹润。

这方手帕是她给的,那一天是姨娘百日,他在净莲庵为姨娘做道场。

短短百日,却漫长如一生,他的人生天崩地裂。

姨娘无端端暴毙,祖母和父王态度古怪,他怎么可能不生疑,查啊查,查到了姨娘死的蹊跷,他去问父王。万不想会得到那样不堪的真相,姨娘红杏出墙,还气得祖母中风失明。

连日来的反常终于有了解释,怪不得他们兄妹四个遭到厌弃,只怕祖母和父王一见到他们几个,就想起姨娘给他们带来的奇耻大辱。

下人最是会看碟下筷,之前,他是府内最受宠的庶长子,人人都巴结他们兄弟三个,见他们日渐失宠,便没了往日殷勤。

就连在净莲庵反省的妹妹都不能避免,之前祖母定时派人送东西过来,庵堂里的人自然不会慢待她。后来祖母的人再也不来了,那些人的态度也就变了。在这里

百日那样的大日子,祖母和父王未曾表态,不知内情的弟弟妹妹哭得肝肠寸断,替母亲委屈,为自己彷徨。

可他不能哭,长兄如父,他是弟弟妹妹唯一的依靠,他只能躲起来难过。

李恪垂眼看着锦帕上的玉簪花,她也在难过,那天是她母亲忌日,只有她在乎的忌日。

同是天涯沦落人。

情愫犹如苔藓,滋生蔓延。

……

腊月初六,雪后初晴。

陆夷光前往紫阳观,一同去的还有陆见游,到了山脚看见了蔡氏的人,才知道她们也在。

“要知道二婶也来,那天就约一下了。”陆夷光笑着道。

陆见游苦哈哈地望着山路,他不想来的,大冬天在家里喝喝果酒,听听小曲不好吗?符骥约他出门他都懒得去。

可母命难为,大家都有事,就他一个闲人,便被强派了陪陆夷光上香的任务。

“没出息,你看看你最近脸都圆了,赶紧多动动。”陆夷光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他一下。

陆见游:“我这是故意的,出门一趟,我掉了十斤肉,得补回来。”

陆夷光翻了个白眼,“补你一身肥肉。”

斗着嘴,兄妹二人吭哧吭哧地上山。

未想爬到一半,下起雪来,还是鹅毛大雪,陆见游一边抱怨陆夷光出门没看黄历,一边加快步伐。

“陛下,”王保接过宫人递过来的伞,撑开挡在皇帝上方,“下雪了,您保重龙体。”

皇帝遥望着不远处巍峨壮阔的紫阳观,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陆清猗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天,乌发青衣,雪肤玉颜,眉清目冷,恍如九天玄女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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