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道至孤

第一百三十八章大道至孤　“这个吗......我还要亲自看看才能知道。”牧灵摸了摸下巴，最后说道：“以目前的情况来开，或许还能有解决之道。”　“嘻，最好是这样。”彭老道士笑嘻嘻地说道：“不过，你也千万不要收那么昂贵的费用，好歹我们也是老主顾了，你每次收费那么昂贵的话，我们天道院要破产了。”　“这一次免费给你们做如何？”牧灵没好气地乜了他一眼，说道。　彭老道士顿时来精神，搓了搓手，笑嘻嘻地说道：“这再好不过，再好不过，世间没有什么比免费午餐更让人心动了。”　“去看看吧。”牧灵懒得多理会彭老道士，站了起来往外走。　“来了，来了，来了。”牧灵还没有出到门口，小贱贱兴冲冲地冲了进来，大声叫道。　“什么要来了？”牧灵眯了一下眼睛，说道：“是门户吗？”　“没错，门户要开了，就算天道院的五大院之外！公子爷，快点，快点，我们准备好，立即出发，马上冲杀进去，嘿，嘿，嘿，说不定我们是第一个夺到虚妄门的人。”小贱贱兴奋无比地说道。　牧灵眯着眼睛，凝神说道：“终于要来了！”提及虚妄门，就算是经历过无数大风浪的他都不能平静。这可是创始以来九天十地最能让人心动的宝物。　虚妄门，九大天宝之一，万古以来，这样连仙帝都垂涎的东西！或许在世人的眼中，虚妄门这样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但是，他却清楚无比，虚妄门，是绝对存在的。而且，其中的内幕他比任何人知道得要多！　世人根本就没有见过虚妄门这样的东西，万古以来，见过九大天宝的人，那怕只是其中一件的人，那都是少之又少，若是真正见过九大天的人，绝对会为九大天宝而发狂！　“你看，我们的事情……”彭老道士听到这话也不由为之动容，虚妄门的存在，一直都充满了争议，但是，现在对于天道院来说，让御圣真正的安静下来似乎更重要。　“我先去看看御圣。”沉吟了片刻之后，牧灵沉声地说道，然后吩咐小贱贱，说道：“你去通知南枯遁天他们，作好准备，我一回来立即出发，我可不等人。”　“好咧。”小贱贱应了一声，立即就走。他也为之兴奋无比，虚妄门，极有可能是他出身的地方！若是能回去看看，他能不兴奋吗？　天道院，占地很广很广，事实上天道院的核心地带依然占地很广，在天道院最深处，乃是一片古殿林立之地，那里神楼无数，很多古殿神楼甚至是悬浮在虚空之中。　这些地带，莫说是天道院的五大院学生，就算天道院的弟子也进不来，这些地方只有长老护法这级别的强者才能涉及。　天道院屹立到现在，已经是涉及太多的秘密。特别是在这片天地的最深处，更是天道院地下大脉的关键。　当踏入这片天地的时候，这里面的天地精气完全化不开了，站在这里面，就算是天资再差的人，都一样能感受到这片天地那化不开的天地精气，都一样能感受到那种天地交泰、大道亲和的神奇感觉。　“你们占了这一条祖脉太久了。”站在这片土地之上，牧灵也感受着这片天地的神奇，化不开的天地精气，天地精气如此充沛，这样的地方世间只怕不多了。　呆在这里，就算是蠢材，修练起来也能比外面的普通弟子进步得快。　牧灵长长地鲸吞了一把这里的天地精气，毫不客气，然后说道：“如此的祖脉，你们天道院霸占了这么长的时间，别人不垂涎三尺才怪。”　彭老道士干笑了一声，然后笑嘻嘻地说道：“这也不能怪我们霸占这么久，这是我们祖先有先见之明，建道基于此，这样的宝地，作为后人，总不能拱手让给别人吗？这岂不是愧对先祖！”　“这倒也是，天道院、玄阳域皆是如此，你们的祖先的确是睿智之人，万古罕有人能及。”牧灵也不得不点头承认！建立传承，万古不灭，这除了后人的努力经营之外，也有祖先的先见之明。　千百万年以来，多少传承灰飞烟灭，就算是帝统仙门，也有不少最后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但是，天道院、玄阳域最终却是传承了下来，这其中与他们祖先选址也有很大的关系。　踏入了这片天地，有蛟龙长吟，有圣鸾飞翔，有宝鲤戏水……无数珍贵罕世的仙药瑞兽，在这片天地内都能见到。　从这里就足可以看得出天道院的底蕴是何等的惊人，从万古屹立到现在，天道院积累了太多的底蕴了。　“或者，你们祖先积累了太多的底蕴，才导致你们天道院坐吃空山，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跟玄阳域差不了多少，纵然拥有这样强悍的祖地和资源，却依然没有培养出真正属于自己的仙帝！”看着这片宝藏之地，牧灵都忍不住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或者是这个原因吧。”这样的话听起来虽然难听一点，但是，彭老道士都不得不感慨一声。　事实上，从荒莽时代屹立到现在，天道院、玄阳域这样的底蕴绝对不比任何一个传承差！虽然说，天道院不论是本家的弟子，还是学院的学生，都曾经出过很多大人物，都曾经出过像传说中的强人这一级别的存在！　但是，说来了邪门，他们后来再也没有出过仙帝，虽然说浩海仙帝、无欲仙帝是从天道院走出来的，然而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只是在这里学习过罢了，其本质并不属于天道院的真正传人！　“破而后立！对于你们天道院来说或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牧灵说道：“像你们天道院，像玄阳域，有两大要命的地方，第一，你们的那一群老头子，太过于陈腐，太过于保守，没有从头再来的决心，没有杀到天破，从一穷二白再从头开始的决心！你们一直选择自成天地，把自己困在自己的天地之中，虽然，你们一直屹立不倒，却失去了荒莽时代那种捅破天灭万世的锐气霸势……”　“第二嘛，你们拥有太多的底蕴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活在鱼米之乡的人，没有为了一碗饭而捅破天的凶势！你们也好，你们的传人也罢，你们拥有得太多了。换一句话说，天下宝藏放在你们眼中，你们会愿意与天下为敌而强夺宝藏吗？就像这一次门户一样，你们也一样选择退让，放开门户，欲保全自己。这样的做法看起来没有错，但是，你们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入绝境之中，正确说来，你们处身于绝境的决心……”　“……其实，这两个要命的地方都是一样，拥有太多，你们自年轻以来都是这样，等你们这一批人成了老祖之后，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你们更是选择了退让，因为你们不缺这些东西。没有了绝境，没有了血杀天下，没有了与天下为敌的决心，又如何能登临巅峰，承载天命，成为仙帝！万古以来，多少仙帝是一步一血战，以无数的枯骨筑起了自己的仙帝之路！天下争夺，太多太多了，天下杀伐，也太多太多了，在这些地方，能看得见青玄古国、摇光古国等等传承的影子，那怕他们未亲临，背后也有他们的影子！但，却很少看到你们天道院、玄阳域的影子。”　牧灵徐徐道来，这不止是对彭老道士说，也是他自己心里面的感慨。　“或者我们天道院，又或者玄阳域，是爱好和平的传承，从万古以来，我们都是坚守着人族。”彭老道士忍不住说道。　“你这一句话倒说得对，人族有今天，你们天道院，还有玄阳域的确是功不可没。或者，你们成于此，也将败于此吧。”对于这句话，牧灵倒是赞同。　与彭老道士行走在天道院最深处，这是天道院最神秘的地方，占地几十万里之广，山河壮丽无比。　虽然说，天道院大裂变，无数山河崩裂，古殿神楼倒塌，但是，那只是外面，可以说，崩裂倒塌的地方多数都是天道院帝基薄弱的地方，像这最深处，乃是天道院帝基最坚牢的地方，这地下被筑下了万古难于磨灭的基础，所以，在这里面受到的影响很小很小。　在这里面，依然是蛟吟凤啼，鱼翔鸾飞，依然是一片壮丽无比的山河。不论是任何人看到这片山河，都会感叹山河的美丽！不论是任何人，见到这样的山河，都会为之怦然心动。　天道院占据了一条祖脉，天下诸多传承不垂涎三尺那才叫怪事。　行走在天道院的宗土祖地最深处，牧灵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停在了一个地方。　那里乃是一座秀峰，灵气动人，秀峰直入云霄。秀峰之上，一道瀑布从九天降下，宛如一挂银河，在瀑布之前，有三五古松耸立，苍老无比，宛如虬龙向天，树皮老如龙鳞，充满了苍桑，承受着岁月。　在瀑布之前，三五古松之间，有一座古阁悬挂在那里，古阁陈旧古朴，但是，这古阁却给人一种大气亘古的气息，它悬挂在那里，宛如是与天地同在，亘古永存，似乎，世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撼动这座陈旧古朴的古阁。　陈旧古朴的古阁乃是门户紧闭，让人不敢靠近，让人难越雷池半步。当风吹过这里的时候，都缓了下来，当鸟飞过这里的时候，都不敢鸣啼，似乎怕打扰了沉睡中的人！　这座秀峰立于这片天地之间，虽然四周无数神峰巨岳，更是无数古殿宝刹，但是，有了这一座秀峰的存在，这一带变得很安静，就像是宁静的夜晚，就算是天道院的诸老都不出入这片天地，至于天道院的门下弟子更没有资格出入这个地方。　天道院的诸老，都怕打扰了这座秀峰中沉睡的存在。对于天道院来说，这座秀峰无比重要，或者在未来说不定是天道院最大的希望。　牧灵看着那座古阁，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那座古阁，他太熟悉了，古朴陈旧，多少年了，这座古阁依然还没变！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住过那么一座古阁，但是，对于他来说，那只是偶尔休憩的地方，偶尔的落脚之地。　后来，这座古阁被搬入了天道院，再后来，他很少再回过了东越城，就算是来东越城，那也是落足于他处，或者来匆匆，去匆匆。　“那是我锁世院祖师沉睡的地方，我们又称之锁世阁。”见牧灵目光落在古阁之上，久久看着没有说话，彭老道士说道。　事实上，在以前天道院并没有锁世院这样的一个分院，到了弱水之后，天道院便有了锁世院，虽然说锁世院历代单传，但锁世院去是天道院最强大的一个分院之一，而且锁世院的祖师是一直活到现在！　牧灵看着古阁，最终心里面感慨地叹息一声，说道：“弱水怎么样？”　彭老道院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坦白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很年轻的时候见过祖师一次，那是拜入锁世院的时候师尊带我去拜祖师的。在我印象中，这也是她唯一的一次苏醒过来。在天道院，见过她老人家苏醒过来的人很少很少，就算七大古祖中比我老的人见过祖师苏醒的人也不多。在我师尊之前，就有人说，除非有人能灭天道院，能攻打到这个地方，否则，让祖师苏醒出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锁世院的祖师，虚冲仙人，知道这么存在的人，只怕是少之又少，就算有人知道虚冲仙人，只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虽然说，万古以来有很多人把自己从古老的年代尘封到现在，但是，这些人都是用大量的时血石把自己尘封起来，然后把自己葬埋起来，这种尘封跟死了差不多，不过跟死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尘封的人有一天能活过来，就是世人所说的出世！　然而，锁世院的祖师虚冲仙人却是一个不需要尘封而能活到现在的人，她活到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进入长久的沉睡，她不需要靠时血石来抵抗时光的流逝！因为她修练是的锁世道！也是世间最难修练成，最需要时间、最需要毅力的一种道法！　事实上，连天道院的很多长老护法也对于锁世院的祖师了解很少很少，甚至有长老护法连她的道号是什么都不知道，对于天道院的高层来说，他们只知道这里沉睡着他们天道院最强大的祖师。　在天道院的诸老中曾经有人认为虚冲仙人与御圣是天道院的两尊神，至于谁强谁弱，没有人知道！　“你要见祖师吗？”最终，彭老道士都不由探试地说道。他也很奇怪，莫说是外界的人，就算是天道院，也很少人知道锁世院祖师的道号，更别说是她的名字了。　然而，牧灵却知道，而且似乎是十分了解！这一点让彭老道士在心里面很奇怪，牧灵究竟是怎么样的来历呢。　牧灵最终收回了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对于他来说，相见不如不见！弱水终于走出了她自己的路了，她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她不需要他这位老师来指点了，对于他自己来说，他的责任也完成了。　最后，牧灵问道：“你们祖师的锁世道修练到了哪个阶段？”他一直在探索锁世道，千百万年来，他曾尝试过培养出一位锁世道大成的人，但是，却一直没成功，弱水唯一成功的人。　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讲，弱水不属于他挑选出来的人，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师尊说，有可能离大成只有很小很小的一步了，迈过这一步，有可能长生不死。”彭铿说道：“事实上，祖师是我们锁世院唯一坚持下来的人，这一点，我们都不如师祖。”说到这里，他也不由愧然地感叹一声。　锁世院传到了彭铿这一代，已经是第七代传人了，但是，锁世院的前面几代传人都已经与世长辞，长眠于地下，然而，锁世院的祖师却一直活到了现在。　原因很简单，锁世院的传人最终都还是没有坚持下来。虽然说，锁世院的历代传人修练了锁世道能活很久很久，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没办法坚持下来，拥有漫长的寿命，拥有强大的道行，到最后，又有谁能坚守住那份漫长的沉寂。　“世间太繁华，大道太孤寂，有可以横扫天下的资本，又有谁是真的愿意默默地守着一个小院而漫长寂寞呢。”牧灵看了彭老道士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