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弱水

第一百五十五章弱水　牧灵这话十分肯定，御圣也是点了点头，最后望向虚空，异常感慨地说道：“九大天宝呀，万古以来多少人垂涎三尺，多少仙帝曾是求索而不得！总有一天，我会去看看的，或者，那是我的归宿！”　对于御圣这样的话，牧灵一点都不惊讶，或者对于御圣来说，那里的确是最好的归宿，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你什么时候要去幽圣界？”最后御圣问道。　牧灵说道：“用不了太久，我准备好了就会跟你说一声。”去幽圣界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时的兴起，而是早就有的想法，有些事情，他必须搞清楚！　“好，等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来跟我说一声。”御圣也是一个爽快的人，没有更多的啰嗦，一口答应下来了。　离开了御圣的居所，一见到牧灵，彭老道士立即说道：“我带你去见祖师。”他是一副怕牧灵反悔的模样。　牧灵心里面轻轻地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他随彭老道士往秀峰而去。　秀峰独立，它坐落在天道院的无垠疆土之上，宛如是与世隔绝一样，此峰并非是天道院疆土之内最高大最壮阔的山峰，相反，它有几分的秀丽，但是，就这么一座秀峰，却偏偏给人感觉是与世独立，宛如是与世隔绝一样。　飞瀑从天而降，似乎它是直通九天。在秀峰之上，在飞瀑之前，有古阁悬于那里，出尘而与世无争。　古阁关闭，乃是大道为锁，就是如此的古阁，大道为锁，只能是让人远观，不敢靠近，以够打扰了此地的清修。　事实上，在天道院也是如此，秀峰所在之地，百里疆土，便是安宁清静之所，就算是天道院诸祖，都是远避此地而修行，不敢打扰祖师长眠，至于天道院的其他人，更是不能接近这片天空了。　站在秀峰之下，牧灵对彭老道士说道：“我自己上去便可，有些事，有些话，或者应该有一个结局。”　彭老道士心里面不由一凛，他虽然不知道牧灵真正的来历，但是，他并不希望这里面牵扯上彼此的恩怨情仇，毕竟，天道院不希望与牧灵这样的人为敌！　“放心吧，我祖上与弱水无仇。”牧灵知道彭老道士所想，笑着摇头说道。　牧灵这样一说，彭老道士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替我向祖师请安。”说着就无声无息地退下了。　牧灵不由抬头望了一眼秀峰，心里面暗暗叹息一声，最终攀登上秀峰。　登上秀峰，站在古阁之前，看着眼前陈旧而古朴的长生阁，牧灵心里面不免有所感慨，多少年过去了，这承载着多少的记忆！　古阁的门户无锁，但是，却以大道为锁，锁住了时光，锁住了红尘，锁住了天地！在这大道之锁外，一切都止步，大道之锁内，锁住了万古的沉寂，也是锁住了万古的坚持。或者，这大道锁就像弱水的道心，一直沉寂而坚定！　“你救御圣，我见过你手段。”最终，古阁之内响起了一个声音，声音极为脱俗，宛如是空俗仙音，脱离了红尘，听此音，让人为之心生空灵之意。　“只是误打误撞而己，世间万法，总有万流归宗之时。”牧灵沉默了一下，最后说道。　“你惊龙绕身，万道尘封，实是罕见。”空谷仙音一样的声音从古阁之内传来。　牧灵心里面不由默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说为好，他沉默了一下之后，最终神态不惊，说道：“我只不过是镇妖古国的弟子，修练有’惊龙九变’之法，因得先祖奇遇，有道法封尘，此乃是我们镇妖古国的祖师意志。”　“原来如此。”古阁之内，声音空灵，说道：“不过，你御驾’先贤的防线’，乃是轻车熟驾，实在是让人惊叹，天道院诸老未见能如此娴熟。”　这话让牧灵心里面一凛，不由轻轻地叹息，十分无奈，最终说道：“我只是曾在先贤手扎读过此事，曾是有所研究，不免有所心得。”　古阁之内沉默起来，久久没有说话。站在古阁之内的牧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鞠身说道：“若是前辈并无他事，小子就此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老师——”然而，牧灵刚走没两步，古阁之内空灵之音轻轻呼道。　欲走的牧灵不由身体僵了一下，这一句“老师”的称谓太熟耳了，这不免让他想到了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牧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过身来，说道：“这，只怕是前辈认错人了。”　“老师，我知道是你。”古阁之内的空灵之音响起，说道：“我修练的是锁世道，此乃是老师所授。老师吞界魔体有所成，当老师站在这里，我便知道体术乃是出自于《体书》。老师曾是万道封识海，这尘封最深处的力量，我曾留于老师身边，曾感受过老师尘封的力量。我知道，这九天十地之间，除了老师，没有人以诸帝之道，尘封识海！”　牧灵不由沉默了一下，他的身份或者能瞒得过别人，不见得能瞒得过曾经在他身边呆过的弱水，不见得瞒得过他曾经是言传身教的弱水！　“当年百凰圣裂天，我便知老师出事，可惜，我迈向锁世道最重要关头，未能从永眠中出世，未能助百凰圣一臂之力，为老师扫平魔障！”古阁之内，空灵的声音充满了情感。　“今日见老师，我便知百凰圣已经成功！”古阁之内的空灵声音说道：“弱水驽钝，自知无法与百凰圣诸帝相比，不如老师座前诸多天骄。老师若不愿意见我，我不怪老师。”　牧灵心里面不由感慨万千，多少年过去，那个小女孩依然还记得那件事。　“你错了。”牧灵轻轻地摇头，说道：“我一直以来都以你为傲，这话发自于内腑。虽然你的确是不如百凰圣他们镇压万古，但，你却是有着连百凰圣他们都无法超越的道心，有着万古的坚持。”　“老师应该多谢你。”牧灵轻轻地叹息说道：“我曾培养过不少的锁世道，但，你是唯一真正能成功的人，锁世道大成，这比培养仙帝还要困难。”　“老师，这真的是你！”古阁之内，空灵的声音不由激动，又是惊喜。　“原来你是在算计我。”牧灵不由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也不是很肯定。”　“我相信是老师。”古阁之内空灵的声音是惊喜而又欢悦，说道：“只是我不知老师是否还有我的记忆而己。”　牧灵不由感慨万千，终究不得不承认说道：“岁月无情，但，有些事，有些人，终究是无法忘却。你能走到今天，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以你为傲。”　“我想见见老师。”古阁之内，弱水的声音响起，空灵的声音充满了渴望。　牧灵不由沉默了一下，对于他来说，或者相见不如不见。他不由苦笑一下，说道：“或者我来天道院是一个错误，这对你不利，这不是一件好事。”　“不，这对于我来说是好事。”空灵的声音激动地说道：“至少让弱水有坚持下去的渴望！老师承万古，虽然弱水有所成之后，老师已经不回来看弱水，但，弱水知道，老师一直活在当世！百凰圣突然夺天命，我就担心老师出事再也回不来了。老师若不愿意见弱水，弱水不怪老师，但，弱水一定要见老师。”　“罢了。”牧灵心里面不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你还是未出世吧，我见你。你离锁世道的巅峰，还有一段路要走。你大道锁世间，已经锁了漫长的岁月了，今日走出这大道之锁，你又需要多少的努力才能再锁世间呢！你就莫走出这古朴，莫走出这大道之锁，天地在外，唯心锁道，我进去见你吧！”　“我就知道老师愿意见我。”弱水惊喜的声音响起，接着“喀嚓”一声，大道锁古阁，此时，大道打开，古阁的门户无声无息打开了。　“小丫头。”牧灵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人人曾说你笨，我看你这是越来越像鬼精灵了。”说着跨步走了进去，当牧灵走入古阁，大道之锁又锁住了古阁。　当牧灵踏入了古阁，整个古阁宛如仙境一样，与古阁外观完全不同。古阁之内，仙气飘缈，天地沉浮，宛如在这里自成一界。　当踏入这里之时，让整个人沉浸在了仙气之中，缕缕的仙气，钻入体内，让人感觉就像飘飘欲仙，在此刻，仙气洗涤尽了红尘气息。　在这仙境的天地之中，有一张玉床，玉床乃是无尽的仙气承托，乃是有着无尽的瑞光所笼罩着。　玉床之上，躺着一个女孩子，女孩子看起来不过二十有余，一双秀目闭着，安宁而平静。女孩子一身素衣，她容颜平凡，但是，却让人百看不厌，平凡的容颜却是上天最美丽的杰作，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是无可挑剔，不论是如何的品味，都挑剔不出这容颜的不足。　最平凡的美丽，并不会让人着美得窒息，但是，却能让人细细品味，百看不厌。　躺在玉床之上的女孩仙气弥漫，她所处便是仙境生，超凡脱俗，不食烟火，她整个人被仙气所笼罩，宛如是仙境大地蕴养了她，事实上，是她蕴养了这古阁内的仙境！　仙子楚岚也是不食烟火，超凡脱俗，然而，楚岚终究是少了一点什么，她少的是安宁，然而，眼前所躺着的女孩子，那才是真正的不食烟火，她的道心就像仙境那样安宁平静，古井不波，似乎这一点亘古不变。　牧灵轻轻地坐在了床边，看着这平凡而美丽的容颜，心里面不由轻轻地叹息一声，这一点，他都不如弱水，世间无争，唯有道心永存！　看着弱水，牧灵久久未说话，慢慢地，躺在玉床上的弱水终于睁开了眼睛，她轻轻地睁开眼睛之时，宛如天地为开，仙境初始。　曾经有人是这样形容无敌仙帝，眼开，便是天地初，眼闭，便是万古灭！事实上，这话此时用来形容弱水也不过份。　“老师——”看到了牧灵，躺着的弱水依然忍不住激动，说道：“老师，我终于见到你的本相了！”说着伸出手来，素手乃是仙气萦绕，乃是仙手无尘。　弱水伸出手来，不由轻轻地抚摸着牧灵的脸庞，她喃喃地说道：“这是真的，老师，这不是在做梦，老师，你真的摆脱了青铜古棺！”不知觉间，她眼角已流下了泪水，泪水晶莹如仙露。　“傻丫头，这是应该高兴的事情。”牧灵轻轻地为她抹干泪水，说道：“再说了，你道锁天地，应该是无喜无悲才对。”　“老师还活着，一切都值得。”弱水破涕而笑，当她展颜而笑的时候，此乃是世间最美丽的笑容，美丽的笑容在心里面绽放开来。　牧灵笑了笑，轻轻地摇头，说道：“不要这样，你应该归于宁静，锁世便是无为，你这是何苦呢。”　“我听老师的。”慢慢地，弱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当她缓缓地闭上双眼的时候，眼睫毛宛如精灵一样扇动了一下。　弱水闭上了双眼，慢慢平静下来，似乎，在这一刻她又永锁天地，又恢复了亘古不变。不过，她的素手紧紧地抓着牧灵的双手，脸上带着宁静而甜甜的笑容。　“老师，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你说。”弱水闭眼而眠，安宁而甜静，慢慢地说道。在这一刻，她的道又变得永恒，而且充满了生命力，宛如是阳光普照，漫漫的大道，不再是沉寂，有着让人神往的色彩。　“傻丫头，这一世我必将是上凌苍天，上主永恒，以后有的是时间。”牧灵笑了笑，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秀发，说道。　“老师要走吗？”弱水安宁甜静，素手依然抓着牧灵的手，似乎一松手牧灵就消失一样。　“会的。”牧灵轻轻地说道：“我要去幽圣界，有一些事情，我要把它解开。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有时间听听你说话的。”　“我还是想老师像以前那样教导我。”安宁的弱水露出了笑容，平凡而美丽的笑容在心里面绽放，让人觉得都心甜。　“不。”牧灵摇头说道：“事实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这一条路你走得比我还要远，锁世道，你比我掌握得更多，在这一方面，你才是真正的大宗师，无人可以伦比。可以说，我以你为傲，什么天才，什么天骄，跟你一比，也不足为道。万古以来，又有哪个天才能坚持下来！”　“但，老师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我还没有学会。”弱水抓着牧灵的手，像小孩子一样，露出了笑容，高兴，欢喜，一切都在这笑容之中。　牧灵不由笑了起来，最终说道：“对于我来说，你走到今天，已经足够了，没有人比你更了不起了。”　弱水也欢笑起来，不知觉间，仙境变得欢悦，宛如是万界安泰，欢愉的气氛弥漫着整个仙境！　最后，弱水与牧灵说了很多很多。虚冲仙人，乃是当世最神秘最强的存在，乃是天道院两大支柱之一的祖师，但是，在牧灵面前，她依然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古阁之内，欢悦的气氛久久不散，天地都变得欢快起来，宛如是万物回春，天地复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牧灵也该离开的时候，临走之时，牧灵低首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头额，说道：“大道锁天地，你离成功只差一点点了，坚持下去，我等着你出世那一天，我相信你能成功的。”　弱水闭着眼睛，最终带着甜甜的笑容进入了永眠，此时仙气腾腾，仙境的仙光照耀着整个天地，宛如在这一刻，弱水步入了永恒。　牧灵见她如此这快进入了锁世道的状态，心里面也不由宽慰，慢慢地离开了。当牧灵离开之后，大道之锁又锁住了古阁！弱水又再一次进入了永眠的沉睡，或者下一次她醒过来就是锁世道大成，说不定，那一天能长生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