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
第六十三章
面包不是霍格沃兹的主打产品, 不过简依然准备了一些。少糖加了葡萄干的软欧包做成可爱的三角形；金黄香酥的羊角包竖在篮子边上, 好像真的羊角；长长的方形吐司面包整齐排列在架子上……
还有一种从来没有人见过的红色圆“面包”, 它们一个个憨态可掬，成人拳头大小，有着南瓜的颜色。表面似乎是硬皮, 可是既没有油亮的光泽, 也没有散发甜美的香气。
本介绍的时候都称它们为“东方面包”。
买的人都是本着“霍格沃兹出品必是精品”的念头尝试，这些“东方面包”看着有些硬朗，捏在手里却十分软乎, 表面的硬皮十分光滑，可是掰开来里面却是有许多蜂窝的气洞，咬上一口粗粗觉得没什么味道, 但却越嚼越香，淡淡的甜味和最原始麦子的香气简直让人欲罢不能，空口就能吃好几个。可惜每个人都只有一次购买机会，再排队进去的时候, “东方面包”已经被销售一空。
排队的客人可以说很自动自发的将原本店里的桌椅摆成了临时隔栏，反正以现在这种状况也不可能有人能坐在店里慢慢吃喝, 椅子摆成围栏还能让排队久的客人坐下休息一会儿。不知不觉中，霍格沃兹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一直排到街口还向右拐弯。
不知情的路人都被这长长的队伍吓了一跳，他们好奇到底是什么畅销商品, 引得人们排队购买。
无奈排着队的人们都闭口不言, 生怕多来几个抢购对手, 却不知这漫天的香甜气息早就暴露出了霍格沃兹，反而让更多的人好奇的跟着排在队伍后面，想尝尝吸引这么多人的甜品店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本几乎要累瘫了，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以免记错价格，根本没有时间到厨房去补充买光的甜点，更不用说去休息一下喝点水。
简在厨房将最后一炉蛋糕放进炉子，她突然意识到本一直没下来，便让安娜上去看看。
安娜上来差点被一屋子的客人吓坏了，她都不知道这个小店里头竟然能挤进这么多人，她只伸出头看了看，就赶紧跑下楼来向简比划着报告。
“这么夸张？”简心里嘀咕着换下围裙亲自去看，结果也被吓了一跳。她想到今天可能会很多人，但没想到会这么多。
简溜达到街的另一头，发现人数超过预期，这是不让吃午饭的节奏。她在旁边的百货店随手买了两副扑克牌，回到店里对安娜说：“安娜，准备一下，去把本替换下来，让他休息几分钟，吃点东西喝点水。”
安娜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她比划着问，“我，我吗？我去收银？”
“难不成是我吗？”简肯定是不行的，不然她就自己上了，“反正价格你都知道，本记忆的时候你不是在旁边吗？我知道你都记下来了。你之前不是也答应过可以替换本的工作？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但我没想过第一次上场就，就有这么多客人呀，万一把钱搞错了可怎么办！
安娜十分犹豫，安娜十分纠结，安娜十分不安。
“你还在想什么？我就是需要你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不是吗？”简拆开一包扑克，一边整理一边说，“安心，本肯定不会马上让你一个人上手，他会陪你一会儿的。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如果你不去替换他，他今天一天都得不吃不喝不能上厕所了。”
那肯定不行，不吃东西还能忍住，不能喝水就残酷了一点，不能上厕所简直憋不住啊。
安娜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骚动，本忙得团团转，巴不得安娜来帮忙。安娜不熟练的戴起白布手套，拿着夹子，腼腆（紧张）的看向面前的客人。
正好面前站着的是个和蔼的老头，“是第一次吧，姑娘？”他和气的站在柜台前，还拄着拐杖。
安娜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哎呦，是个哑巴呀，不容易不容易。老头和后面的客人一看，心下了然，对安娜不熟练的小动作容忍度也高了不少。
虽然多了一个收银员，但队伍仍保持一排，本不放心安娜一个人，所以与她多呆了一会儿，最后（憋不住）才跑去下面。
本上了个厕所，在厨房吃了一整个面包，又喝了一大杯水，这才缓过来。
简把扑克按照黑桃、红桃、梅花、方片的大小顺序整理好，手起刀落，剁了一个角。
“呆会把这个拿上去。”简把缺了一个角的扑克牌递给本。
本接过扑克不解其意：-0-啥！
简解释，“呆会饼干都买完的时候，就结束上午的营业，让后面的顾客都按顺序拿一张牌，下午就以牌序为排队顺序标准来。”她又示意本微微展开扑克，告诉他顺序是黑桃前于红桃前于梅花前于方片，数字就按大小，缺了一个角算是标记——缺的角也是有记号的。
本以前没有接触过扑克牌，亏得简耐性十足。不过她也提醒本，扑克只限今天使用，过期不候，这一点一定要说明白。
快到午时，本便开始告知客人上午营业结束，下午请早，虽然客人们颇有怨言，不过开不开店是店主的自由。更何况排在前面的客人都得到了下午购买优先权，后面晚来的客人大多原本就只是想碰碰运气，所以大家抱怨了一会儿就散了。
本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拉上窗帘，像做贼一样抱着满满的钱箱踮着脚跑下厨房。
“天哪，班纳特小姐，快数数。”别怪本财迷，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安娜在旁边默默的递上今天记录的账单本子，其实她心中也很激动，脸都涨红了。
“你们俩，赶紧去吃饭，还要准备一些下午卖的东西。”简冷酷（淡定）的说，“可别让我数着钱不对。”
本和安娜好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刚才脑子里还想着“从没见过这么多钱$_$”一下子变成“找错了钱可怎么办！！！(○д)”
本和安娜心不在焉的啃着面包，眼睛还不停撇向简的方向。
钱箱里大都是硬币，有便士、两便士、三便士、格罗特、六便士、克朗、英镑……还有少许纸币。
现在的纸币可不是政府发行，而是各个银行发行，如果银行倒闭那么它发行的纸币就等于废纸了，不过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
这时候英镑的购买价值比以后要高很多，不过谨慎的人在购买大宗货物的时候还是宁愿用金币。
简拿出钱箱里少有的几张英镑查看，除了劳埃德银行和巴林银行的纸币，她通常都会及时的换成硬币。
简把钱箱里的硬币都倒出来，同样面值的十个一摞。摆的时候比较花时间，但数的时候很快就能数出来多少钱。
上午的营业额十分可观。
简没有像本和安娜想的那么丧心病狂，每天计划赚了多少钱，通常只有月底盘点时才核算月成本和利润，显然本和安娜都忘记了这一点。
不过今天确实赚了挺多。
简把大部分钱都塞进自己的钱袋里，只留下备用的零钱在钱箱里，空出钱箱以待下午能再次将它装满。
中午大家又抓紧时间做了一批点心好塞满货架，不过下午的人比上午少多了。
大部分的人不愿意为了一份点心把一天都耗在这里，还有一些人只是因为排列长而好奇。剩下仍有一些忠实顾客，拿着上午领到的扑克牌前来购买，他们惊喜的发现，原本上午轮到他们时已经卖光的甜点又重新补充了进来。不需要退而求其次，真是再好不过。
在关门之后，简还专门做了一批小饼干，让本和安娜给附近的店主们送去。因为别家生意好客人排队太长影响了自家生意？这到哪也说不上理。不过心里有小嘀咕的店主在收到霍格沃兹的小礼物之后那一点小小的不平也都散了。
这一天霍格沃兹的三个人都累得不行，不过想到钱包鼓鼓还是很开心。
简给了本和安娜一人一个便士，这当然没有以前本得到的小费多，但本把这当成简愿意原谅他并修复关系的开始，因此十分满足。简暗自满意，自己的眼光并没有出错，如果本心中暗含愤恨，那就真的不能留了。
“天哪，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伍德太太看到简晚饭都差点趴到桌子上睡着了的样子，觉得很惊讶，也有点心疼。“要不要我明天让玛丽去帮帮你？”伍德太太说。
“不用，谢谢你奥莉薇太太，明天应该没这么多客人了吧。而且德威尔又没干过这个，她去了也不会啊。”简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怎么不行，就算她不会收钱，在厨房里应该是能派上用场的。玛丽，玛丽。”伍德太太叫来德威尔，“你明天跟简小姐一起去，去，霍格沃兹，对是这个名，在厨房里帮帮忙，顺便偷学几手。”
“可是我去简小姐那里，家里可怎么办？”
“我又不是没有手脚，还是缺了你不行？得了吧，简小姐也不会需要你整天呆在那里的，你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一块奶酪，你知道我要哪种。”
第二天一大早，本依然准时来接简，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德威尔，这让本和安娜很有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