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芳心纵火犯4
隔日一早, 隋烈刚进办公室就看见苏诺的位置上聚了一帮陌生人。
“这是怎么回事？”
隋烈掀了掀眼皮，目光淡淡地瞥向林帆。
“听说那位受了惊吓, 至今情绪都没稳定下来，那些是她家里人，今天是来帮她收拾东西的，以后她应该会调岗去做文职吧！”
“本来嘛她就不适合咱这儿，如今走了倒也好……”
“挺好！”
隋烈语气淡然，绕开林帆后进了自个儿办公室。
打开电脑, 收拾完桌面后，隋烈仰躺在转椅里，右手无意识地叩击着扶手。
脑子里井然有序地闪过跳江案的一条条已知信息……
女性。
年龄在十五至十八岁之间。
在一周内相继跳江自杀。
啧, 水鬼不一定, 但人鬼是肯定有一只了。
隋烈砸了砸牙，伸手从桌上捞起手机, 拨给林帆。
“你现在去调查一下霁江自杀案的几名女死者的背景资料, 晚上给我。”
“哇, 老大, 你也知道这事儿啦！”
“最近这事儿在网上疯传, 霁江被传得可邪乎了, 什么勾人的水鬼啦，换命啦！”
“看来你很了解啊！”
说话间，隋烈抬起手腕瞥了眼时间。
“午休前我要看见资料, ……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速度！”
“不是, 老大，老大，喂喂……”
被挂断电话的林帆趴倒在办公桌上拍着嘴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让你多话！让你多话！”
隋烈在交代完林帆后又一个电话打给了小眼镜。
“小眼镜，你查一下在这一个月里，霁市范围内共发生过多少起自杀案，着重关注一下年轻女孩的案件，完了整理成文档发给我。”
“行，给我半个小时。”
小眼镜瞥了生不如死的林帆一眼后，迅速地按照隋烈要求，打开内网输入了相应指令。
处理完公事后，隋烈无聊地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晃了半天，最终依旧没忍住，敲响了隔壁平安的房门。
“请进。”
平安一边说着，一边抬眸去看，一见是隋烈立即吓了一跳，手里的动作比脑子转得还快。
她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冰淇淋，一口咬掉了大半个球儿。
隋烈面色囧了囧，有些好笑地瞥了她一眼。
“你慢慢吃，我又不会和你抢。”
“你有痛经的毛病，虽然我也不赞成你吃冷饮，但你既然喜欢，只要是在合理适量的范围内，我也不会去横加阻挠，剥夺你的乐趣。”
“隋烈，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呢！”
闻言，平安讨好地朝隋烈笑眯了眼，一边说着一边凑了过去，主动举起手里的可爱多凑到隋烈嘴旁。
“你快尝尝，这个口味真的很不错！”
“你真的愿意让我尝？”
隋烈看着凑到嘴旁的甜筒，舔了舔唇，嘴角微勾，笑容里透着一丝痞气。
“当然！”
平安肯定地点了点头，目光真诚地看着隋烈，又把甜筒往上凑了凑。
“既然是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隋烈话音未落，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只听“咔嚓”一声，大半个冰淇淋就下了肚。
平安目光呆愣地看着手里捏着的小尖尖，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谢谢你的冰淇淋，味道还真是不错……”
隋烈舔着唇角上沾染到的芒果酱，笑容满面地和平安道着谢。
“你快给我滚！”
平安一个侧身闪过隋烈试图伸过来摸她秀发的右手，接着一把锁住他的右腕，反身一拧制住他后，快速开门踹人。
直到重新坐下后，平安依旧气哼哼的没有消气，她把手上仅存的小尖尖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嚼得响亮。
“都他么是套路！”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哼！”
被平安赶出去后，隋烈的心情依旧很好，抬手看了眼手表，发现离与小眼镜约定的时间还差五分钟后，长腿一迈，直接进了大办公室。
“数据整理好了吗？”
隋烈站在小眼镜身后，拍了拍他的椅背。
“很快。”
“在本月，霁市范围内共发生过八起自杀案，其中有两名男性，六名女性，二十岁以下的年轻女性共五人。”
小眼镜打开整理好的文档，展示给隋烈看后，眉头微蹙，敏感地察觉到了里面的不对。
“老大，我觉得这个数据有点不对劲儿。”
“这个月发生的自杀案太多了，而且年轻女性所占的比值远超以往的数据。”
“是啊。”
隋烈脸色沉重，右手覆盖在鼠标上，点击进去查看详细内容。
“两个跳江，两个跳楼，还有一个在家割腕的……”
“小眼镜，你再查查看，这几个年轻女孩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隋烈关掉页面后把电脑重新让给小眼镜。
“行。”
小眼镜垂下眸子，迅速地在键盘上敲下一行行的代码……
时间一转，就到了十二点。
隋烈抬起手表瞥了眼时间后，拍了拍小眼镜的肩膀。
“先吃饭，那么大的工作量不是挤出个吃饭时间就能完成的。”
“行，我查完手上这个就去吃。”
小眼镜依旧执着于手头的代码，头也不抬地随意应付着隋烈的话。
隋烈见劝不动他，也不执着，长腿一迈就去找平安了。
当隋烈公然地牵着平安的手走进食堂时，原本热闹喧哗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
大量的目光瞬间汇聚到两人交握着的双手上。
平安垂下眸子不适应地避开众人或是好奇或是艳羡的目光，下意识地就想要抽出左手，不料却被隋烈愈发用力地握紧。
“我不会放手的。”
隋烈语气低沉，眸子淡淡地瞥了平安一眼，眼底里是不容置疑的执着。
直到两人落座后，那些窃窃私语声和窥视的目光依旧未曾停止。
平安闷闷不乐地数着米粒，只觉芒刺在背。
“你看那个是不是局长特意从外国高资聘请回来的犯罪心理学家！”
“哇，才来了小半个月吧，局里那么多对她感兴趣的还没来得及下手，谁成想就被那位高岭之花给截胡了！”
“这下有好戏可看了，全局至少有一半男的和一半女的同时失恋了！”
“也是哈！”
隋烈看着心不在焉的平安，有些心软了，夹了块糖醋里脊到她碗里。
“你别生我气，要怪就只能怪我……咱俩魅力太大，只要咱俩在一起那就势必会引起轰动，早晚都有这一遭。”
“不过，你放心，他们也没恶意，而且顶多闹腾两天，每天霁市要发生那么多案子，局里除了咱们这个部门个个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没空八卦！”
“隋烈，你的脸可真大！”
平安被隋烈的话逗得一阵无语，心里的不适倒也散了些。
“我告诉你哦，过了这两天我要是依旧被当成……“大熊猫”围观，我就要收费了！”
“真不是爷吹！”
隋烈眉眼带笑地拉过平安的手贴上自己的面颊。
“在你来之前，这霁市谁不知道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是当之无愧的市局一枝花啊！”
“当然，现在嘛，我这“局花”宝座是要退位让你了！”
“老大！”
就在隋烈拉着平安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顾易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餐盘往桌上一搁，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旁。
“哎呦，忙了一上午，忙得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折了！”
顾易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向后托着腰，慢慢地扭了扭脖子。
“咦，今天你斋戒了？”
平安看着顾易一片绿色的餐盘，疑惑地朝他眨了眨眼。
“哪能啊！”
“这不隔壁刑警大队的老王今天有事儿不在，我被拉了壮丁过去替他们解剖尸体，就是咱们昨天发现的那具。”
说话间，顾易举起筷子，挑了挑餐盘里的小青菜。
“那具尸体发生了巨人观现象，昨天我只是粗粗一看都被恶心的够呛，更别提今天还要亲手解剖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顾易看着平安向他投来的震惊中又带着些许鄙夷的目光，有些小炸。
“我虽然是法医，但我首先是个五感俱全的人好嘛，我怎么就不能恶心啦！你知道那味儿有多冲吗！我感觉我现在鼻子里还都是那一股味儿，你说我现在怎么吃的下肉！”
“行了，吃你的小青菜吧！”
隋烈敲了敲桌，给了顾易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别插嘴！”
平安乜了眼身旁的隋烈后，身体前倾，兴致勃勃地注视着顾易。
“那死因确定了吗？”
“唉，说来也是造孽！”
说到这个，顾易叹了口气，搁下了筷子。
“后来，我们在那名女死者的裤子里发现了一个死胎。”
“死胎？”
顾易看着平安疑惑的目光简单地解释道。
“巨人观会让怀孕女尸子宫内的胎儿受压而娩出，称为死后分娩、棺内分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