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要脸
虽然已经确认，眼前这个小孩的确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司琛心中仍旧是波澜起伏。
兄弟俩单独交谈中，面对兄长的凌乱，流玉也倍感无奈。
司琛：“你说你…是怎么下来的？”
流玉：“啊，就是……嗯，就是……”
司琛：“……”
流玉：“……”
司琛：“……”
靠！不敢说啊。就怕他老实说了，仙帝就会从天上隔空一劈，把他劈的外焦里嫩！
好在司琛并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他这样，非常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你带来的那个小朋友是怎么回事？”
流玉暗暗松了一口气：“我们昨晚刚认识，我用琴把他砸晕了。”
司琛面上微微凝重：“这么说他应该不是仙界的人，你可知他是哪家哪派的，我们一会亲自把人送回去，向他家长辈道歉。”
流玉摇了摇头：“他应当也不是小孩子，应该是和我一样出了点什么事，暂时变成这样的。”
司琛做了两百多年的掌门，眼光和心思比流玉强了不知多少倍，一语道破：“如若如此，只怕在他恢复正常之前，他是不会走了。不过也罢，你既然打了他，又是在头上，让他住着也没关系。”
司琛这话自然没错，净云山在仙门中地位甚高，要是出了什么事需要调养歇息，自然是在净云山更好。更何况流玉打了他，他完全可以借这个理由呆着不走。
事实上妄幽确实在打这个主意。
一来他要抓的那个魔界圣物，被流玉当做凡物装在灵兽袋中，还贴身保管唯恐幻眉蛇跑了。二来……流玉打了他，他为什么要走？
净云山虽不比魔界，但在赤眉蛇到手之前他是不会走的。
就算到手，也要看魔帝准不准他回去再说。
……反正，就是赖上了！
……
当晚，流玉带妄幽去他的房间。
流玉：“你就住这吧。”
妄幽进到房里左看右看，勉强还算满意。看了眼他挂在腰间的灵兽袋，抬了抬下巴，端起架子：“嗯，还算可以。”
这语气，仿佛大爷。
流玉很大度的没有纠结他的语气，打算转身走人。走人前，还特意告诉他：“再过半个时辰后，就可以吃晚饭了。吃饭的地方离这里不算远，你出门后往左……”
妄幽冷不丁地哼了一声，嘲笑道：“你以为我是谁，还用得着吃饭吗？”
流玉：“……哦。”
我靠，辟谷了你早说啊！
妄幽斜眼看他：“呵，无知的凡人。”随后将房门一关，把流玉关在门外。
“……”看着面前的门板，有那么一刻，流玉怀疑他昨晚吃的鱼干不是鱼干，是高冷。
但是……左一个凡人，右一个凡人，这孩子病的不轻……
回到飞升地，当天夜里，流玉就设坛与仙界联系。不过虽是设坛，却不大，没有惊动任何人。
很出人意料，这次联系上的，居然是仙帝。
仙帝一本正经：“流玉你命中有一场生死劫，按理说这场劫难应该发生在你飞升之前，要度过此劫后才可为仙。但你如今没经过此劫就飞升成仙，为保今后没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此次你就下凡游历，等度过此劫后再回来吧。”
要不是流玉太清楚仙帝的为人，他说不定就信了。
果然，仙帝下一句就是：“不过嘛你是战神，要是你出什么意外，对仙界而言损失未免太大。所以走个过场就是了，我特允你走两个后门。”
顿了顿，他像是解释般，又道：“这不是为了你和我，而是为了整个仙界着想。”
流玉：“……”
陛下，让人走后门，您都要说的如此富丽堂皇的吗？
仙帝毫无压力：“走后门终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所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随意说出去，以免落人口实。行了多的不说，你下凡历劫，本该禁一切法力，因此我给你开的第一扇后门，就是只封你九层的法力。虽然你在凡间只能用一层法力，但想必也够你横着走了。”
“……”流玉不想问他“横着走”这是个什么形容，微微沉默一下，忍不住道：“陛下您给我开后门，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仙帝不假思索：“发现就发现，他们能怎么办。”
“……”
不是，你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想法，那你让我下来这是为个什么？还做文章，做文章的人怕是只有你吧？
仙帝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轻轻一笑：“你别多想，我命你下凡真的不是公报私仇。”
“……”
仙帝很快打算结束此次的谈话：“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另一个后门就不跟你说了，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你的法力和模样，待下月你生辰之日自然会恢复正常。嗯，要是你在凡界碰到麻烦……没什么，你好好游历，多交几个朋友。行了，就这样吧。”
“…………”
为什么总感觉，要出事呢。
与仙帝联系后，流玉呆坐了大半个时辰，觉得腹中饥饿才收了神。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想起妄幽那句“你以为我是谁，还用得着吃饭吗”，不由诚心羡慕。
真的羡慕啊，流玉是战神也是辟了谷的。但没想到此次来到人界缩小后，辟谷似乎不起作用了，也许和法力被封有一定的原因。妄幽则不同了，他和流玉一样是缩小了，但他不会饿啊，这确实值得流玉羡慕。
目前已是深夜，司琛和净云山的众多弟子必然已经休息了，流玉也不想打扰。自己理理衣裳，披了一件外衣，开门出去打算到厨房找点吃的。
他还惦记着，今天和兄长一起吃晚饭时，还剩半条鱼。那鱼味道极鲜，做的人先将鱼处理干净，放在油锅中微微炸一炸。待鱼身微微呈现金黄色后，将鱼捞起来装在一个大盘子中，在它的肚子里装调料浇上一点酱汁入味，又把事先准备好的香油和酱汁一并洒在鱼身上，再撒上葱花和切细的蒜，最后蒸熟就可享用了。
流玉百年没有吃过凡界的食物，今天再次接触后，差点痛哭流涕——太好吃啦！
这鱼味道鲜美，带着微微的甜，酱汁和香油混杂在一起，味道油而不腻。要不是变小了，胃口也跟着一起缩小，那一盘鱼流玉必然要把它吃完的。
还是兄长好，一筷子没动，全留给他，还说明天亲手给他下厨。
一想到这些，刚刚仙帝带给他的不安全和烦恼全都一扫而空，美滋滋的。
极为期待地来到厨房，流玉暗搓搓地推开门，就看到妄幽坐在地上，端着一个大盘子。
往盘子里一看，正是流玉晚饭剩下的那条鱼。
本来还剩一半，但目前就只剩一堆鱼骨头了。再看妄幽，妈的，正巴巴地抬着盘子喝酱汁！
流玉——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妄幽：你以为我是谁，还用得着吃饭吗？
……
……
嗯，这鱼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