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阶下囚
“姓名？”
“苍龙月樱。”
“年龄？”
“13。”
“性别……哼。”
“男！”月樱大声喊道。
陈局长瞪着他那铜铃大的眼睛，脸上的肌肉挤在了一起，如同门画上的门神一样。
“你的罪名是，在人口密集区域引发爆炸致使多名平民死伤和财产损失，杀害两名执行安保任务的修炼者，你是否承认？”
月樱想了想，举起双手，“等等，我有异议！”
“你还想狡辩？”
“不是，我杀了两个人我是承认，不过那个爆炸可不是我弄的！你可别冤枉我！”
“……大胆！竟然妄想减免自己的罪行，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思想，长大了还得了！”
“本来就不是我弄的啊！而且！你应该叫我嫌疑犯吧！在定罪之前，不都是叫嫌疑犯的吗！”
“尖牙利口，不知所谓！”陈局长拍了桌子。
“电视上都这么说的！”月樱据理力争。
“小时候不学好就只知道看电视，你不上学的吗！”
“额……原来我可以上学的吗？”
两个看守的警察互相看了看，总觉得这种场面很像是老师和学生互相吵架，而不是在审问。
“九年义务教育没听过？你家长是谁！教育局的干什么吃的！”
“他的家长您应该知道。”维鲁斯提醒道。
“白羽深雪？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干好事！连个自己家的孩子都不给学上！反了她！”
“您前几天还夸她捐献了善款来着。”维鲁斯别过头，低声说道。
陈局长咳嗽几声，脸稍微憋红了些许，“你们几个！先给我出去！”
负责守卫的警察连声许诺，接连退了出去，身为小卒子的他们，有两个领导在有点让他们喘不过气，现在能出去是再好不过——于是，现在就剩下三人面对面地瞪着眼睛。
“非常好。”
陈局长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月樱的脑袋上起了一个问号，但没等他发问，陈局长便继续说了下去：“你现在是什么等级？”
“啊，等级6！……吧。”
“13岁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可谓是天才。”陈局长站起身，背着手转过身，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月樱，“名高引谤，众矢之的……所有人可都盯着你。”
“是吗？”虽然不知道陈局长的意思，但月樱倒是很有自信，“那就让他们来呗，我不怕事！”
“看的出来，所以你才杀了那两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而这是实打实的罪名，你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这时，维鲁斯板着脸说道：“局长，他只有13岁。”
“你的意思是他还受未成年保护法的保护？哼……的确是死不掉。”陈局长的表情变得缓和了，身为警察局局长，自然是知道未成年保护法是个什么东西。
未满14岁的孩子即使犯了法，也是可以从轻处理，像杀人这种重罪，也绝对死不掉。当初制定这个法律的人想的很好，只不过他并没有预料到现在有很多天才儿童，而且还是会搞事的天才儿童——比如说月樱这样的。
“白羽那女人还真容易捡到宝，你是，希拉也是……”说道希拉的时候，陈局长有意无意地看了维鲁斯一眼，在发觉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便继续说道：“你……是叫月樱是吧，站起来。”
“噢。”月樱站起身，捆着他的锁链便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如果是被不知情的记者所看到这一幕，估计很快就会有一篇“无良警察虐待儿童”的文章蹦出来，而且还会立刻登上各大报纸的头条——这些媒体界人士最喜欢的就是拿着材料将其他人批判一番，尤其是这种有图有真相的事件，偏偏在舆论自由的前提下，警察方往往做不了什么，只能被动应对。耍嘴皮子也根本耍不过用笔杆子吃饭的记者，吃了亏基本都是默默往肚子里咽。
不过在这个审问室里，记者是绝对进不来的。
陈局长仔细端详着月樱的表现，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对你完全无效吧，还有什么能制住你的？”
“加多几倍的话会有点用。”月樱非常老实地回答道，“不是比较特殊的法术控制对我都没什么效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修炼者都是怪物吗？还是你是个异类？”
月樱没回答，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自然也回答不了。
此时的陈局长早就没了那种武斗派的气势，反而显得像是一个比较严肃的邻家叔叔，月樱对他的印象也变得好了起来。
“叔叔，那个……”
“别想着我会放了你，我可是警察！”陈局长用一副长辈教训不成器的小辈的口吻说道，“而且很快也不是我来管理你，你不过是寄放在我这！”
“咦？”
一直没说话的维鲁斯突然看了下他的手表，低声说道：“时间到了。”
与此同时，月樱身后的门开了。
月樱回过头，看见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走了进来，这是一男一女，女的盘着头，只比月樱高那么一点，男的则是一个光头，没有胡子，脸上收拾得很干净。
“你们还真准时。”陈局长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说话并不客气，“看来宰相先生很着急。”
“这和你无关。”女人瞟了眼月樱，冷冰冰的眼神让月樱感觉有些不舒服，“你们的制御装置真烂。”
“你是谁？”月樱难得遇到一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人，语气不知为何就有点不客气了，“是警察吗？还是杀手？侦探？”
别说，这两个人的装束还挺像月樱所说的人的特征的。
“都不是，带走！”女人十分干脆地一挥手，另一个光头男人便拎起了月樱的后领，然后将其夹在了腋下。
“啊、喂！不带你们这样的！放我下来！”月樱刚发出抗议，光头男人就突然给月樱戴上了一个金属项圈，月樱只感觉到一股恶寒，随后便无力地垂下了四肢。
盘发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对着陈局长点头，说道：“合作愉快。”
“不要再来了！”陈局长咬着牙齿，看上去很生气。
待这两人将失去反抗能力的月樱带走之后，维鲁斯才开口说道：“局长，你认为宰相有什么意图？”
“那种地位的人总有点怪癖，也或许是和苍龙家的那几个人有什么交易……不过那不是我们们要管的事。”陈局长用手指指着维鲁斯的胸口，警告道：“别忘了，你现在的任务是把你的前妻那帮人都抓起来，亲手！这关系到你以后的前途！”
“我会做到的。”维鲁斯挺直了身板，在局长面前，身为副局长的维鲁斯活像一个为了任务而奔波的一线民警。
陈局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叠好的纸交给维鲁斯：“我当然知道你会做到，管好你的那个惹祸精，我可不想签太多名字。”
维鲁斯不用打开也知道那张纸到底是什么，无非就是菲艾乱来时导致的各种损坏报告，这次的话，应该就是修道院——那地方已经完全不能住人了，就连豆腐渣建筑这种形容词都已经算是赞誉，据勘察回来的警察说，那修道院保不齐风一大就整个粉碎了。
对此，维鲁斯很难想象这是那个菲艾和这个月樱合伙搞出来的事。
不过，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吧，有时候天赋就是这么不公平，努力的人拼死拼活，及不上有天赋的人的一根小指头，正因如此，这个世界才会制定了如此多的规则来限制有天赋的人吧。不是为了公平正义，而是没有天赋的人——即普通人对于修炼者的恐惧。
本来维鲁斯对这种想法是嗤之以鼻的，但今天，他竟有点动摇了。
不过，就算害怕也没有用，敌人可不会因为你害怕而放过你，尤其自己这一方是加害者的时候，被自卫反击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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