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节二十二

我醒了。

准确来说，我已经不是我了。

我早已就不是我想象中的自己了，结果是我一直以来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

那是系统给我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我苦涩地想到。

一个不具使命也不具认知的平衡者。

hyrlmis从来没有错过，不，现在我和她是两个种族。

现在这副躯体的的思考能力似乎远超从前，而这样的想法也不像往常那样令我不寒而栗。

唯一只剩下的，我检索着内心的种种波动，嗜血。

我无法忽略它。

我无法耐心地等待，尽管我深谙系统运作的规律。

正如之前所熟知的，煎熬的苦痛与嗜血欲，分秒如年的漫长酷刑。

终于，隐约不知过了多久，随着黄昏，束缚解除的那一刻到来。

抓紧时间，禁锢如影随行，随时临幸。

我虚幻的形体游荡在一条条篱弄，四周很静，但我知道，有不记数的同族此时也正寻觅自己的猎物。

时间不多，我能察觉到时间的流逝，夜幕即刻降临。

那刺耳的狂笑，原以为自己会被一惊，这才缓缓想起自己已处系统之巅，无所畏惧。

激动地转过拐角，我觉得这里的景象简直就是讽刺。

“给我下地狱吧，平衡者。”女孩嘶哑地低叫道。

“我是会下地狱，可，那不是今天。”绿眼睛少年轻佻地笑着，“瞧，我还没杀死你呢，何况，我手上，未必就是鲜血。”

悬浮在空中的我记得从前的一切，但看到那个半跪在地上的地狱天使，总觉得心里哪根弦被拨动。

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

长枪凌空飞起，我迷茫地看看下方二人，对谁下手似乎毫无疑问。

wilyam必须死。我想起似乎是上个世纪前自己的一个信念。

可那是edury的信念，不属于一个灾魇。我内心泛起一阵戏谑的笑。

这个信念，也不该由我完成。

我俯冲下去。

再深的慕意，再重的情意，无关紧要了。我现在对心中那股怦然心动的感觉了如指掌。

杀了她。

场景总在重复，同样的人，演绎同样的剧本。

一个轮回，永远打不破的轮回。

骗局，远比从前的edury所想象的更凄凉。

我们，甚至算不上是命运汪洋的小股挣扎。

杀了她，轮回得以继续，一切得以重演。

多简单。我欣赏着此生记忆里最后一幕，那个新的edury高举匕首蹒跚而去。

都结束了，我的一生，都解脱了。我告诉自己。无论来生如何，我的使命已经结束。

原来，灾魇为解脱而杀人是如此美妙。

我紧握着穿透她柔软腹部的长枪，她曾跳动火焰的眼睛黯淡下去。

将息之火，恨意滔天，血与火，交织成殇。

闭上眼，耳边地狱的风声呼啸而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