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秘术师
两人回到了吕烈的军帐之中。在这乱世各地诸侯连年征战,纵使吕烈所效力的建宁侯是这乱世之中最为强大的势力之一,但是仍然富有不到哪里去。吕烈的军帐之中除了必要的山川地图,只剩下大壶大壶的酒和挂在墙角的兵器了。
吕烈示意孙晓开封了一壶酒,在两人的杯子都满上了之后,坐了下来痛饮起来。吕烈一口饮进碗中所有的烈酒,哈了一口气:“自从九年前从巨树之上下来之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记不起来在巨树上的经历。食人枭、苏文、杨威,这些人都已经离我很远了,他们的面容都开始变得模糊,有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在九年前只是做了一场大梦罢了。一场持续了九年的梦。”
“吕神将,那绝对不是梦。”孙晓也饮尽了自己杯中的酒,回应道,“食人枭不是梦,您在巨树上和您一同经历过冒险的朋友不是梦,这一段经历更加不是梦。就像是我,作为食人枭的儿子,就这么活生生站在您的眼前。您可以伸出手摸一摸我,感受一下我的存在。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梦的话,那我的存在会如此真实么?”
他又给自己到了一碗酒:“而且,听闻你从巨树上下来之后,就得到了这一身惊人的力量和武力,想必是在巨树之上获得了什么奇遇。如果这一切仅仅是梦的话,那从巨树上下来的那一刻梦也应该醒了,您又怎么解释梦的力量会影响到现实之中?”
吕烈笑了笑,不置可否:“这些年我得蒙主公青眼,有幸效力疆域,南征北战了数年,也算是颇有一番建树了。可是这些年我发动了无数人力、物力,想要寻找当年的那座朱石镇,还有朱石镇上那贯穿天际的巨树……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当年的原地了。就像是朱石镇和那座巨树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人世间一般。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大一座巨树存在的话,那应该很好找到啊。”
“再加上这些年的记忆出现了缺失,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脑海中的人脸全都越来越模糊了。这些东西已经折磨了我太多年,或许,是时候将这一切遗忘了。”
孙晓放下了手中的空碗。他迟疑了一下:“吕神将,如果你真的想要记起这一切的话……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吕烈已经喝下了第三碗酒,眼中已经醉醺醺地有了几分醉意。可是当他听到孙晓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眼神瞬间变了,变得就像是一头狼那般锐利冷酷。
“什么方法?”吕烈放下了手中的空碗,问道。他的声音稳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人。
他想要得到答案,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想要。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给出他答案的话,那无论是怎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支付。
孙晓迟疑了一下:“神将,您听说过这个世上有一种叫做秘术师的人存在么?”
“秘术师?”
当吕烈重复着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这三个字,无比的熟悉。可是这熟悉的感觉同样和巨树上的经历一般,明明就深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存在于那里。可是当自己想要打开翻看的时候,无论如何却都又找不到寻不起。
“是的,秘术师。”孙晓点了点头,继续为其解释道,“想要了解秘术师的存在,就得先知晓炁气的存在。炁气是构成天下所有有生之物的气。而秘术师,则是学习如何掌握炁气的妙人。他们能够凭空制造幻觉,筑起海市蜃楼。秘术师往往以世家形式隐藏,年轻弟子也避世山林,少有涉凡者,世人对他们极少了解。您不知道也是正常。”
吕神将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孙晓看到对方在思考,也识趣地没有开口打搅对方。吕神将静静思考了大约有三弹指的功夫之后,才开口道:“如果正如你所说的,那的确是一群妙人。不过你确信他们可以解开我脑海中封存已久的记忆么?”
孙晓道:“我也并不是能够百分百的保准,但是据我对秘术师的了解,他们中的至强者几乎天文地理,无所不精。专研出来的秘术也是五花八门,涉及到这世间各个方面。如果说,就连秘术师都不能解答吕神将您心中的疑惑的话,那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解答您的问题了。”
吕烈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东西。
过了半响,他淡淡说道:“我知道了,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是故人的儿子,回到帝-都之后,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但是这恰逢乱世,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而且你又是以战俘的身份和我见面,所以在班师回去之前,你就低调一点,不要惹事。我也会安排人手保护你,你明白了吗。”
孙晓点了点:“自然懂得吕神将的意思。”
两个士兵走进了军营,将孙晓客客气气请了出去。
在孙晓离开之后,只剩下吕烈一个人在军营之中了。他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军营中的铃铛,又有两个士兵走了进来,向他一拜:“将军,有什么吩咐。”
吕烈说道:“你们去贴出告示,给我寻找一种叫做秘术师的神奇人物。有任何人能够揭下告示,就将其送到我这里来。如果符合我的要求,我一定重重有赏。”
……
在吕烈下达了这条命令之后,整个建宁军控制范围之内的势力都贴下来寻找秘术师的告示,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当今乱世最大诸侯建宁侯手下的神将吕烈,千金寻求一种叫做秘术师的奇人。
可是没有人知道吕神将这一介武夫又为什么会对秘术师这般传闻中才会出现的人物感兴趣。
也没有人知道吕烈寻找到秘术师又是为了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始终没有任何人去揭下吕烈发布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