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九百六十四)脆雷
褐手人说:“如果真噼到呢?” “真能噼到也不错。”灰手人笑道。 “不错?”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反正我的结局也差不多就是那样。” 褐手人道:“怎么又这么想了?” “我就是一阵一阵的啊。”灰手人道。 “什么时候会稳定住?”褐手人问。 “很难。”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你觉得我呢?” “我觉得也很难。”灰手人道。 “那就这样吧。”褐手人道。 “你能说出这话我也觉得罕见。”灰手人说。 “罕见也正常。”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是啊,这环境下,还有什么是不正常的?” “好像有变化。”褐手人说道,“他的腹部。” “怎么刚才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雷声?”灰手人问。 “但这雷声一点也不闷啊。”褐手人道。 “响得很。”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声音还很脆啊。” “脆雷?”灰手人问。 “没听说过这种。”褐手人道。 “你这就说谎了。”灰手人道。 “你听说过?”褐手人问。 “听说过啊。”灰手人说,“我自己说出的一刹那,我就听到了,所以我说我听说过。” “你只是刚刚听说‘脆雷’两个字而已。”褐手人道。 “我又没说是以前。”灰手人笑道,“我说你也是啊,你刚刚也听说过了,所以你说没听说过就是说谎啊。” 褐手人笑道:“我说的就是在你说之前没听说过。” “可你没说清楚。”灰手人笑嘻嘻地说。 “你这功力快赶上那谁了。”褐手人道。 “哪种功力?”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故意说什么话挑剔的功力。” “你想起以前他挑剔你我的时候了?”灰手人问。 “没错。”褐手人道,“当然啊,稍微有一点做得不严谨,他就会用这种功力来挑剔啊。” 灰手人说:“其实要是只挑剔也就说了,大不了被说两句。” “但是他惩罚啊,真罚。”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想起来都觉得不公平。” 褐手人道:“那个时候实在不公平。” 灰手人道:“但你我也不能怎样。” 褐手人说:“没错,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只能任他挑剔。”灰手人说。 “我甚至无法预知要被他挑剔到什么年月。”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他做主的某些事,我们都是很难预知的?” “是啊。”褐手人道。“但我那时候倒也不想那么多。” 灰手人说:“我也一样。” “因为我是工具。”褐手人说,“那时应该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工具。” 灰手人道:“好像我当工具的时候只要稍稍想一想就停止了,很难往深想似的。” “是因为他对我们做了什么吗?”褐手人问。 “对我们的想法进行某种控制?”灰手人问。 “其实他平时也在潜移默化地控制,你我也都知道,我是想问,他有没有很直接地对我们进行某种控制。”褐手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