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会长捉奸
关玉儿早就想学习外文,因表妹在外留学, 此前寄信回来说国外如何如何广大, 能涨多少见识,让关玉儿觉得仿佛不去留学, 将来会被比下去、看不起。
万一她张口闭口一句外文,听得她云里雾里仿佛个土包子, 仿佛将她摒弃在另一个世界, 那可是憋屈。
关玉儿虽说身体不好,但她依旧是关黎两家,读书最好的孩子, 她从小就好面子、要强, 当然不能被人比下去,而且表妹的言论是,守在家里当媳妇的女人会“没本事”,“成为男人的依附品”。
关玉儿从前认为她所言极是, 所以她努力不变成“没本事”的人, 也曾想过去外边念书。但现在她成了婚,也觉得自己有点本事了, 她也能出来工作, 方金河并不将她作为一件依附品。
关玉儿所知所见, 大多数男人都会本能的认为女人是一件“物品”,交易、调.教、搁置等等, 他们会有更多的“物品”, 比方说“姨太太”, 比方说“小情人”等等。
但是方金河并不如此,他什么都会遵循她的意愿,看起来也不会找什么姨太太。
这就像在关家一样,她事事被宠着,如今和方金河结了婚,她也是被宠着的。
关玉儿有个特性,但凡琢磨清楚的对方的秉性,或是有了倚仗,就会越来越娇气矫情。
她的娇气也会看人,若是方金河是另外一个样,事事冷待她,或是对她不好,她也是能硬气的,就好比在外边对着外人一般,关玉儿有的是智慧手段。
好在方金河完全合了她的意。
她现在想的就是事事和方金河要好,还要给他出头,当然不能给他丢脸。
所以她才学越来越多的好,免得方金河被人看轻了。
关玉儿学的非常认真,钟言也教得好。
关玉儿对念书学习向来如此,她不喜欢给老师添麻烦,大约是儿时为了得表彰如此已经习惯了,她向来在学问上比别人多琢磨,钟言给了她学习的基础,关玉儿一有空就琢磨着单词语序,她还用钢笔抄写钟言借给她的英文小故事。
她的汉字早就带了风骨,丹青也水准很高,她写的英文除了适应的前期,后来越写越好,跟打字的模板一般,有时还带着花样。
她记性又不错,钟言为了让她长进,在日常对话也与她说些英文。
钟言在伦敦待了四年,腔调十分标准,关玉儿如此聪慧,不久就有了些模样,再加上她勤奋,水平也越来越高。只是离标准还是有些时日,尚需坚持。
那日方金河带了饭菜,关玉儿特意嘱咐多一份,在商会的灶台热了些许,关玉儿与钟言吃了午饭,又在办公室看书学习。
在语言方面,能用得到的地方,日常的能教的钟言也教了,再长进也主要是靠关玉儿自己来记和积累。
关玉儿喜欢新的东西,她也喜欢看西方的一些故事,政治、宗教、童话、神话、专业,什么杂七杂八都看,她觉得新奇,就像紧锁的大门轰然打开,呈现出缤纷的大千世界。
这个世界宽广得超乎她的想象,她终于理解了表妹寄来的书信言辞激动的描写了那些花花世界。
关玉儿虽说不嫌弃如今,但是她也明白此前真是眼界狭窄。
关玉儿看洋文书很慢,她看洋文还不熟练,算是很吃力,时常在查字典,偶尔有钟言提点一二。
这日钟言又带来了一本新书,那新书是一本故事书,名为《花》,封面也做得别致,她神神秘秘笑嘻嘻给关玉儿看。
“这可是我偷偷藏起来的,你肯定没看过这样的书。”
关玉儿翻了一页,全是英文,“这是什么书呀,我得查字典,好多生僻词汇。”
钟言说:“嘻嘻!玉儿肯定会喜欢的,你有丈夫呀,还能和丈夫一块实践!”
关玉儿瞧了几个语句,又翻了几页,看见了张画,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嗔笑地去打闹钟言:“言言好坏!居然还要教坏我!”
钟言也过去和她打闹,她见关玉儿坐着椅子上,笑得脸红红的漂亮得让人想戳戳,便过去挠她胳膊。
这可是关玉儿的死穴,方金河都没发现,只和黎家几个姐妹玩闹的时候被人闹过,她哥哥也知道,如今多少年没人如此玩闹了,没想到钟言一开就被她发现了。
她一挠关玉儿就笑个不停,只有求饶的份。
关玉儿笑得躲来躲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叮咚作响,幸好现在是中午,楼下没人,也扰不了民。
钟言扮做个大老虎,两个女孩子在屋子里玩得正开心,关玉儿被捉在角落里挠痒痒,正笑得眼泪沁了出来。
“不玩了不玩了!言言我错了!”她笑得跟银铃似的,又娇娇软软喘着气沁出了眼泪,“哈哈哈哈哈言言求你了——”
屋子里气氛正是欢乐,正在这时,外头的门突然“嘭”地一声,打开了。
响声之大简直像有人要拆房子!
“你们在做什么!”
宛如一瞬间按了停止键,只看见方金河气势汹汹走了将门一踹,直将门踹得抖了三抖,他直冲冲地大步跨来,冷着张脸盯着两人。
钟言终于停了手,关玉儿也止住了笑,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方金河。
关玉儿睁着眼睛看着他,方金河宛如只要来咬人的大狼狗,这模样活像是来捉奸!还自己给自己画了个大绿帽子!
方金河把目光对准关玉儿,他已经在外头听了好久,如今进来一看,果不其然,关玉儿正被压在角落,不知道在做什么!
瞧着模样又哭又笑,小脸红扑扑的,衣衫还有些许凌乱,眼角还有泪水未干!
“你怎么了?还哭了?”
方金河又委屈又酸,想过去瞧瞧关玉儿,但是钟言拉着关玉儿,挡在她身前,很是怀疑的盯着方金河:“我和玉儿在做游戏呢,倒是会长,怎么在这里?现时间也不是上班,会长不会连这个也管吧?”
关玉儿也跟着说:“我们在玩呢!”
方金河看着关玉儿,语气有点儿凶问:“玩什么呢?做什么游戏呢?又哭又笑的,怎么不见和我做游戏?”
钟言这一刻被这位方会长的脸皮和无耻给震惊了!该不会这人趁着大家不在,想图谋不轨吧!要不然怎么说话如此直白?
“和我做游戏”?这话一听就不正经!唐突又变态,难道这个人还想还关玉儿玩什么游戏吗?!钟言脑袋一灵光,突然严肃思考起来了方金河为什么这样早就来了办公室!
关玉儿最近都闷在这里看书,这家伙该不会是摸清楚关玉儿的作息,趁着大家不在,想行什么不轨吧!
关玉儿瞄了瞄他,软软的说:“和你有什么游戏玩的?”
钟言内心哎呀一声,心说玉儿你怎么这么软,声音还轻轻的,这个时候应该骂他变态!
方金河有点儿酸,他觉得自己在媳妇心中的地位已然有所下降,他瞧见她手里拿了本书,又问:“你手里是什么书?又是洋文?给我看看。”
“不给不给!”关玉儿连忙护住,“你又看不懂!”
方金河的确看不懂,就随便问问,但是关玉儿护得更宝贝似的,居然还不给他看!
他冷冷盯了眼钟言,一定是这个钟言给她的,钟言给她的就这么宝贝吗?
这家伙的确是个女人,但是方金河左看右看都觉得这人不对劲,天天来找玉儿说话玩闹,还关在屋子里说说笑笑,甚至还在教她宝贝玉儿学洋文!
那歪七扭八的洋文他一看就头疼,这辈子也学不会,这个钟言心机好重,该不会教他家玉儿学了洋文之后,把她拐去国外吧!
方金河听说关玉儿在嫁给他之前是有意要去国外念书的!
方金河也是见多识广,他在上元也见过同性恋人!这钟言该不会是……
钟言被盯得浑身起了冷意,但是她性格向来强势,少有服软,只回瞪着他,她打算要撕破脸皮:“怎么要给你看呀,你是谁呀?方会长?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方金河冷悠悠的开口:“钟小姐,我是谁?玉儿,你说说呀!”
方金河憋屈得紧,他觉得自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而这个钟言都快成“正宫娘娘”了!如果再不让人知道他身份!这些阿猫阿狗都要上天了!
关玉儿瞪了他一眼,她也没想瞒着什么,只一开始不想方金河给她开后门,而后方金河也不说,她也忘了。她过去拉拉钟言的手,小声的开口:“我先生。”
“什么?”钟言确实没听清。
方金河得意洋洋:“玉儿是我媳妇儿。”
钟言大约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什么!?”
这一刻诧异极了!她一直很好奇关玉儿丈夫是谁,没想到居然就是方金河!
她瞥了眼方金河,心里暗想,这方金河看起来就是个装模作样的,一副人模狗样,也不知道内里多少门道,关玉儿又软软地十分单纯模样,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将人骗到手的!肯定是使了什么坏手段!
好可惜!
这家伙刚刚还说什么“玩游戏”,不知道他背地里怎么对玉儿呢。
钟言提防的盯着方金河好几眼,又和关玉儿说了会话,才回了自己办公室。
方金河见钟言一走,“啪”地一声将门关上,又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