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天外玄石
无长沮丧地给魔婴分魂，把其收进魔戒，让其自行修炼，便不再理会。
现在，他已经无事可做。
制作灵舟有灵婴代管，还有几十万微灵体在不辞辛劳，无长根本不用去管。
丹鼎山有岳秀山管着，无长也很放心，他只需笑纳大把大把的灵石即可。
岳秀山虽然是丹鼎派原掌门，但对无长言听计从，丝毫没有因为段玄的损落而对无长有所怨言，这在强者为尊的世界很容易理解，无长比段玄更强更年青，给丹鼎派带来了更大的繁荣，使丹鼎派一跃成为兴灵第一大派，岳秀山只会感到荣耀，而且无长对岳秀山也很信任，岳秀山当了几百年掌门，自然是极聪明的人，知道怎么做人。
对付百年大劫无长也已经技尽，再无计可施。
他反反复复想了许多时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只有用灵舟逃离一途？
这天，无长百无聊赖地翻看自己的两个储物戒，一灵一魔，然后从灵戒中取出一物。
天外玄石。
这块石头从外观上看就是一块顽石，却轻飘飘的没有半分重量。
它是从东灵帝国皇叔化神期修士李萧杨处得来，是用避开天劫的方法换来的，李萧杨说过天外玄石内有空间乱流，会对灵识造成损伤，无长曾细细探查过天外玄石的外壳，并非凡物粒子构成，他就算探到本源法则的层次也没有探到它是由什么构形，反正不是凡物的流光碎片。
这更证实它的神奇。
无长曾试过一次探索其内部，果然灵识立即反弹，使他的大脑一时混乱无比，好几日才缓过来，此后再不敢轻探。
现在，无长想借助天外玄石来锻炼灵识。
以前无长就这样做过，灵霞派太上长老的储物灵戒是认主的，有保护阵法，无长就曾借保护阵法对灵识的反弹锻炼过灵识，使得灵识大涨，也用了多半年的时间，硬生生将保护阵法给破除。
但无长很小心，他现在的灵识已经远远强过当初，他可不想自己把自己伤到，因此他聚起细致入微的灵识，但强度却很弱，再次向天外玄石内探去。
灵识骤然反弹，无长顿时感到脑袋如针扎一般疼痛。
幸好灵识强度很弱，他还承受得住。
就这样，无长慢慢根据自己的承受能力，调整灵识的强度，通过灵识的反弹来刺激自己的脑域。
他倒不是为了继续增强灵识，他的灵识已经足够强大，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刺激脑域，期望对感应本源法则有用。
因此无长在锻炼地同时，感应更深的层次。
但每次还未等有所感应灵识便被反弹回来，但无长反而认为可能有戏，坚持不懈地感应，同时总结经验，掌握感应的时机。
突然有一次，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很熟悉，但随着稍纵即逝的感应，那熟悉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那是什么？”无长又惊又喜，“难道是本源法则？”
无长早就已经猜到天外玄石内可能是一个阵法，远比认主灵戒的保护阵法强大得多，他一直以为里面也是灵阵。
但刚才的感觉虽然不能清晰地分辨那是什么，无长却能断定那不是灵阵。
当然也不可能是魔阵。
或许是本源法则形成的阵法，才会这么强，才能与这凡石相容。
无长无比的振奋，你看到了曙光一样，勉力继续尝试。
又是一次次地反弹，但总有偶尔的机会他能感应到模糊的影子。
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一年又一年过去。
终于在三年后的某一天，他极幸运地捕捉到了一点清晰的影像。
那不是本源法则。
而是混沌！
非常浓烈的混沌极速盘旋着。
无长确认那是混沌，他对混沌非常的熟悉。
天外玄石内的混沌远比他的那小团混沌强得多，就仿佛是一桶水与一滴水的比对。
无长欣喜若狂，他一直在为如何增强混沌而发愁，却突然间发现，他早就无意间得到了更强的混沌。
他几乎立即判断，这块天外玄石也是来自神域，来自他的家乡。
“这难道是昔如的东西？”
无长不得不这么怀疑，也只有神域的创世者级别才会有这么强大的物品，昊天虽然也是始祖级却未必有这宝贝，无长早就怀疑与他灵魂一起到来的混沌就是昔如所赐。
如果这真是昔如的物品，肯定有大用途，只是不知如何会被李萧杨得到，最后落在他的手中，无长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想不通，但这天外玄石绝对是个宝贝，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珍贵的宝贝。
只是，混沌明显已经结成阵法，连感应都极难，又如何驱使？
无长不死心，继续感应。
感应起来依旧非常的艰难，还要承受反弹的痛苦，感应力度增强反弹也会随之增强。
当一个月后，再次确认天外玄石之内就是混沌阵之后，无长停下来。
就算这是宝贝，也不是一时半时能奈何的了的，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无长走出洞府，望着天上一黄一紫的两轮月亮。
他制作灵舟，就是想着与爱妻叶灵儿先避到月亮上，等百年大劫过后，再作打算，看灵舟的制作进度，在与叶灵儿的约期之前肯定能完成，灵石也供应得上。
现在离约期到来还有六七年的时间，他要先到月亮上去打探一下，免得到时会遇到危险。
有他的分魂灵体镇着丹鼎派，无长很放心。
但尽管这样，无长仍把装着九转玄龟阵的灵戒留给分魂灵体，他则带着灵兽戒和魔戒，为了防止魔戒被人发现，他把魔戒戴在脚趾上。
他纵身而起，向着紫月瞬移而去。
紫月永恒地挂在兴灵大陆正上空。
无长知道紫月并非不动，只是与这颗凡星的自转同步。
他再次用混沌挡住罡风，到得凡星外的虚空，一边恢复一边向紫月飞去，没有了空气的阻挠，越飞越快。
然后他才发现，紫月虽然看起来与黄月一般大小，其实是因为紫月比黄月更远得多，当然也更大得多。
无长改向黄月飞去。
因为与叶灵儿的约期不是太长，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探查紫月。
在凡星上看两轮月亮似乎离得都不远，但无长到最近的黄月，足足用了一年半的时间，这还是他在虚空中远比在凡星上更快的结果。
黄月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无长看清了黄月上全是黄沙，到得黄月之后，才知道黄月上也有空气，但非常稀薄。
黄月上有灵气，这谁都知道，因为可以看到黄月发出的灵光，但只有在黄月上，才能感应到黄月表面灵气的浓郁度，仅与兴灵大陆上相当。
无长在黄月上转了一圈，除了一望无际的黄沙外，一无所有。
黄月比凡星小万倍，绕着转一圈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就是一个荒芜的沙星。
无长已经有了判断，便停下来，准备回归。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左侧响起：“小子，看够了吗？这里是我的地盘。”
无长大惊，转头望去，却是一个中年修士，身材短小精悍，目光如炬。
无长正要施礼辩解，那人一挥手，无长便见眼前景象一变，变成一望无际的沙漠，不再是平静的沙地，而是充满了风沙，望不到远处。
那中年修士已经消失不见。
风沙不是幻像，风吹沙起，沙粒吹到嘴里，有真实的磨砺感。
天上灰蒙蒙，什么也看不到。
无长聚起灵识，但和看到的完全一般无二。
他腾空而起飞向远外，一个时辰过去，依旧是漫天风沙，和原来一模一样。
无长停下，直趋高空，又一个时辰过去，天还是灰蒙蒙，除了风和沙什么也没有。
继续飞，也不知飞了多少时间，大约一天一夜过去，和原来没有任何不同。
领域！
这是领域，只可能是领域。
无长听说过，洞玄期修士有领域神通。
那中年修士是洞玄期高人！
无长又惊又恐，自己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
但那洞玄前辈只是用领域困住他，却并没有对他进行任何攻击，看来似乎并没有杀意，这让无长略微放心。
其实破除领域也不难，用混沌开路就可以，就像破除阵法一样，混沌连小灵界的大阵都能破，这小领域当然也没有问题，对方就算是洞玄期，也是灵修，也是借用灵气的能力。
但无长不想使用混沌，他不想泄漏混沌的秘密，另外，他还想窥视一下领域，好不容易遇到领域，而且还是没有危险的领域，自当好好研究一番。
想必那洞玄前辈也是想考验他一下。
无长开始细思。
他能猜到，自己飞了这许久可能只是在空中某处驻留，这领域不可能太大，那洞玄前辈造这领域轻轻松松，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想必一把沙、些许空气、方寸之地就足够了。
这无尽黄沙只怕是为数不多的沙粒反复映射形成的错觉，只要将这些沙粒一一化去，这沙漠自然消失不见。
风也可以使之停下来。
没有了风沙遮目，周围的真实状况即可显现。
但无长并不想就此破领域而出，继续领悟。
自己的眼睛和灵识看到的无尽沙尘应该大多是幻象，但这幻象是如何如何做到的？
那只有使光线和灵识发生偏转！
就像镜中月、水中花。
但这领域又是如何影响自己的移动呢？
既然看到的是假像，那自己的移动为什么就不能也是假像呢？
移动也要有对比，在这漫天黄沙之中，只有黄沙作对比，而黄沙本身就是假像，那么移动就可能也是假像。
移动是靠灵气驱动，当然也可以用灵气来阻碍飞行。
无长聚起细致入微的灵识，对周围的领域进行深度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