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章 非议

白霜霜还未来得及出口回答，就见那几位小姐的面上便露出了几分犹豫，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说。　原本白霜霜就对黄梅戏没有多大的兴趣，却瞧见了那几个小姐犹豫的模样，反而是答应了下来，几个人一路寻了个围观的人较少的楼阁停了下来。　白霜霜一直暗中观察着那几位小姐的状态，果然如她所想，说是来看戏，但实际上却一直心不在焉。故而一起来的人里，也只有翟玉婷一人看得起劲。　看了有片刻，其中一位小姐终于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道：“白大小姐，你与那李小姐一向亲近，是否知道她的近况呢？”　其实今日李然没有来，翟玉婷也是有些好奇的，不过翟夫人已经问过了李夫人，知道李然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怕冲撞了圣驾，才没有来这宫宴。　白霜霜想到白明珠方才一直跟着赵雅儿，这几位小姐刚刚也和赵雅儿在一起，心中便有了一些猜想，只是不能确定。　思及此处，白霜霜便也模棱两可道：“听说是身体有些抱恙。”　“这样啊……”　见那小姐若有所思，且和其余人想看一眼的样子，白霜霜便又打趣道：“你们几个莫不是知道了什么秘密，却不愿说出来与我分享？”　白霜霜虽说家世很普通，但毕竟是在今日宫宴之上御前大放光彩之人，多少还是需要给点面子的。　其中一位小姐便尴尬的笑道：“自然不会，只是……这朝都城内整日里的是非如此多，空穴来风也不再少数。”　白霜霜赞同的点头道：“的确如此，但各位小姐都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听到一些是非，自然也不信听之信之，一定会想知道原委。”　这话无疑是给了这几个想打听是非的小姐一个台阶，均是松了一口气，一位小姐左顾右盼后，压低了声音道：“我刚刚听得白二小姐说，李小姐似乎前段日子和男人私奔了。”　话音落下，那小姐似乎看到白霜霜的眼里射出了两道十分锐利的眼神，但眨眼之间又不见了，只当是自己的看花了眼。　但白霜霜与李然的关系一向不错，那小姐就又添补道：“我们自然是没信的，可是这种事，那白二小姐没点因由，怎么拿出来到处说呢？”　白霜霜心中冷笑，面上却表现出很疑惑的样子说：“我并未听过这个说法呀。”　一旁的翟玉婷也点头帮腔道：“是啊，李小姐毕竟是提督千金，日子过得顺风顺遂，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种事。”　但还没等那小姐说话，白霜霜身后就传来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好端端的自然不会做，可惜那李然不想与公孙明成亲，自然就要和男人私奔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白霜霜的面上就闪过了几分不悦，回过头去对不知什么时候跟来的赵雅儿道：“赵小姐，说话还是慎重些好。”　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白霜霜的声音虽说和往常一样柔和，但嗓音却是冷硬了几分。　赵雅儿不屑抚着发钗走过来，昂着下巴对白霜霜说：“你白大小姐和李然向来亲密，此事即使你知道了，想必也是要为其隐瞒的，你如此作态，我也能理解。”　“是吗？”白霜霜眼波一转看向站在赵雅儿身后的白明珠道：“那么赵小姐又是从何处得知了这不知真假的事，就如此笃定的呢？”　不待赵雅儿说话，白明珠就主动站出来回道：“姐姐，那一日李夫人趁着天黑来我们府中找你说话，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当日你不还见过李小姐，难道不知道她是和男人私奔吗？”　白霜霜张了张嘴，话还未出口，白明珠又接着道：“姐姐，就算你与那李小姐是密友，她做出这种事，你也不应该包庇她呀。”　白明珠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一来一往的说话间，很快就引了不少人过来，有的还装作是在观戏，还有的人直接就站在了不远处正大光明的听。　没一会儿，就见人群中有几道身影急急地赶了过来，正是李提督夫人，和兵部侍郎的夫人。　她们二人没站多久，就从周围的议论声中听明白了这些事，公孙夫人惊讶的看着面色有异的李夫人，想质问她此事的真假，却又因此处人多不便开口。　白霜霜看白明珠这作态和前世面对她时并无二致，甚至与前世在破庙中欺辱她时的白明珠的身影完全重叠起来。　“赵小姐。”白霜霜凛声道：“你如此当众污蔑一品大员的千金，抹黑九门提督大人的声誉，难道就不怕提督大人在朝上参你父亲一本吗？还是说你是仗着自己父亲乃御史台的人，便能胡乱说话而不用负责吗？”　赵雅儿微讶的看着白霜霜，没想到白霜霜竟然能把这种事上升到朝堂之上。　“不错，我与李然情同姐妹，所以我一定会为她说话，也相信她的为人。”白霜霜接着道：“正好今日皇上也在此处，若是赵小姐对自己所说之事可以负责的话，那不如与我到圣上面前对峙。”　李夫人在一旁听到白霜霜敢为李然作保到这种程度，心中也有些感动，因而也放下心来，不再露出顾忌的表情，而是洒脱的对公孙夫人道：“原来只是小孩子在这儿议论是非，公孙夫人，你还欲继续看下去吗？”　公孙夫人试探道：“怎么李夫人不担心此事真的闹到御前去？”　李夫人坦然一笑的说：“自然不会闹到御前去，更何况，即使真的闹到了御前，我亦不会担忧半分。”　公孙夫人顿时心安，便也笑着打趣道：“也罢，那便让这群孩子自己玩儿去吧。”　说完两人便相携着离开。而观察到这件事的人心里也对赵雅儿以及白明珠所说的话多了几分怀疑。　另一边，白霜霜见李夫人与公孙夫人离开后，暗自松了口气，若是放在李夫人出面制止，只怕反而会惹来更多的非议。　同时，白霜霜又对白明珠道：“妹妹你说的如此振振有词，想必也是亲眼所见了，赵小姐如此相信你，不如你便同我们一起去御前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