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分别

也不是只有周末需要客服，周一到周五晓洁兼着，那几个不知道什么渠道进来客户，都在周五周六，平时还没有人来买东西或是咨询。客人虽少，叶晓奇也不想为了这点事坏了口碑，毕竟初期正是积累口碑和人品的时候。　公司没有自己的仓库，主要是穷，所以只有海外发货这一种方式，快递费由用户支付。但是这样也有一个好处，海外发货比国内某仓发货，更像是真品，更容易获得信任，除了运费贵了点，但是东西便宜啊，用户买多了也就“赚”回来了。　直接国外代理商供货，要比通过国内或者香港二级三级代理商发货，成本价格都低多了。买价少花钱，卖家多赚钱，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所以前几个客户可能是公司员工的朋友，后面的大概就属于“口口相传”互相介绍。　招人叶晓奇是拖着的，推广也不做，因为来不及做了，正赶上叶晓奇要回爱尔兰，拿毕业证和学位证。早在三月份，叶晓奇的毕业设计就邮件过去了。　简单交代了王磊和晓洁工作安排以后，叶晓奇就订了机票去爱尔兰。飞机还在轮蹲蹲了两个小时，才继续飞到都柏林，本来应该是直达的，不巧的是碰到爱尔兰正在下冰雹，可怜的水深火热的爱尔兰人……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詹姆斯和俩妞都来接机了，出了检票口杰西卡就一个小鸟飞扑撞进了叶晓奇的怀抱。　叶晓奇觉得自己本来a罩杯的凶都被撞成了u罩杯，“stop！离我远点，杰西卡你今天怎么了，不至于这么想我吧。”　杰西卡只是笑，不说话，看着叶晓奇一直微笑，眼睛都能掐出水来。詹姆斯和露丝在一边看着俩人也一直笑，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笑着，叶晓奇最后也笑了。　还是爱尔兰感觉好啊，虽然这里天气很神经，土豆和萝卜反胃，但毕竟这是自己第一个基地，一个有安全感的基地。在国内也很好啊，可是叶晓奇在回国以后从未真正开心过。因为在国内的每一天，每一秒，叶晓奇不是在花钱，就是在想着怎么花钱。每天睡觉前想着钱越来越少，留给公司成长的日子越来越少，那种愁着愁着整夜都睡不着的滋味，很难受。　虽然有时差，但是叶晓奇一点都不觉得疲惫，晚上还去露丝和杰西卡合租的公寓里开了趴体。露丝如愿是吃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蛋炒饭，杰西卡也吃到了喜欢吃的酸辣土豆丝。　“叶，那个酸辣土豆丝，怎么辣么难做，我土豆丝颠的到处都是，油锅怎么都不会着火。”　叶晓奇都被惊呆了，颠锅和起火根本不是重点好吧。想了想，叶晓奇并没有说破，“加油，继续练，没准明天你就能做到了。”说完叶晓奇就乐了，笑的很鸡贼。　杰西卡并不知道叶晓奇为什么笑，只是觉得叶晓奇笑的很好看，叶晓奇笑，杰西卡也跟着笑。　这种感觉还真是好啊，不跟詹姆斯喝到喝好，根本对不起这良辰美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叶晓奇发现自己已经睡到了沙发上，身上还有一个不知道哪来的毯子。　头疼的厉害，叶晓奇起身去接了两大杯水灌下去才算好受点，然后就裹着毯子继续睡。詹姆斯就可怜了，姿势妖娆的横在地板上，身上就只有自己的衣服，毯子是没有的。大概，可能，也许，杰西卡家里只有一条多余的毯子？　在爱尔兰喝好的标准很简单，喝到人事不省，第二天什么都想不起来，才能算是“喝好”。叶晓奇无疑是喝好了，怎么睡到沙发上都不记得了。詹姆斯明显还没喝好，“雅各博，你个混蛋，为什么要把我从沙发上推下去！”呼呼……呼呼……　叶晓奇再次醒来的时候，都已经中午了，家里没人，桌上留了钥匙。一个人的老叶，就这么瘫在沙发上发呆，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　代购仓库这里，杰西卡和露丝就坐在仓库附带的办公室里，“嗨！嗨！杰西卡，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说完露丝又故作神秘的对着杰西卡笑了。　杰西卡却根本没搭理她，一个ol打扮的职业漂亮女老板，面对着窗户优雅的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窗外是云雾还未完全消散的街道，街道前三三两两的行人走来走去，女老板脸上时而凝思时而微笑的表情，这就是一副鲜活而又优美的画卷。　不解风情的露丝气的直跺脚，“白瞎了老娘的表情包！”　詹姆斯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在街上巡逻，绳子系着的警棍被甩的跟风火轮似的，时不时的对路过的美女吹个流氓口哨，即使路边都堵了一群吃瓜群众在围观两个大妈骂街，詹姆斯也完全没有上前询问的意思。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平静而温馨，叶晓奇抽空还去了杰西卡公司里帮忙审查了一些报价和账目问题，在通知好的日子里，去学校领了学位证，也拍了合影。　穿着学士服的叶晓奇在照片里很显眼，并不是因为叶晓奇有多帅，一群西方面孔中掺杂着一个黄种人能不显眼么。　杰西卡是很喜欢这张照片的，在杰西卡的眼里，叶晓奇永远是最特别的，最与众不同的那个人，所以显眼对于杰西卡来说，那就是帅，帅呆了！　又到了分别的日子，这次机场里只有叶晓奇和杰西卡，杰西卡明显有话要说。詹姆斯和露丝“很懂事”提前给叶晓奇带好了“土特产”，没有跟过来。　杰西卡紧紧的抱着叶晓奇，小脑袋靠着叶晓奇的肩膀，金黄色的头发洒落在叶晓奇的胸前，“叶，你知道吗，我想你。”叶晓奇觉得很突然，手足无措，手臂举起又放下了两次，最终还是轻轻的拍在了杰西卡的背上。　杰西卡抽出手，两手端着叶晓奇的脸，就这么看着他，“我每天都想你……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没有用，算数都算不好，所以以前搬东西的时候，哪怕背不动，拖我也要把它们拖回去。因为，我想让你觉得我有用。”　“杰西卡，别这样，你知道的，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妈不能接受一个洋媳妇，我不想让你们难做。”叶晓奇说的也很难受。　“叶，你看着我，那些都不是问题，我正在学中文，你答应过的，要带我去中国过新年。等我们结婚了，我还能申请一个华国国籍。我们生一个可爱的小宝宝，像你这么优秀的，你教他学好数学，男孩子你要教他学做生意，女孩子我教他弹钢琴。我们就这样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不可能的，你心里清楚，华国国籍也不能算是华国人的，就好比我申请了爱尔兰国籍，我依然是歪果仁，你懂吗？杰西卡，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也很喜欢你，可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你，我就是想要把你当姐姐妹妹一样能够照顾就很满足了。”　“不，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呢。你没有招惹过我，可我就是忍不住惦记你。”　叶晓奇哽咽的摇摇头，没有再回答。　杰西卡突然就踮脚吻在了叶晓奇嘴上，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双唇分开的时候，叶晓奇嘴皮都出血了。　杰西卡甩开叶晓奇的胳膊，哭的稀里哗啦的转身跑了。泪水哭花了妆染晕了眼线，黑白相间的泪水砸在地板上，碎裂成一片片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