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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哑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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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蘑菇,在哪啊!”鲜可欣问。

“脚底下就有!”房东说,果然走不远,便见地上枯黄的枝叶间,隆起几个小包,露出白白的东西。

“蘑菇!”王大力说。

“低下身去摘!”“先别摘,回來再摘!”房东说:“摘吧”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王大力决定决定摘了再说,攻下腰,便将几个蘑菇摘进框中,刚要直起身,见前边又隆起几个小包,又见白色,便兴冲冲地过去继续摘。

又摘了几个蘑菇,直起身,前面仍旧有几个小包,白色的,只得过去摘了,就这样,直腰,前面有,采采摘摘,一个挑粪用的打矿,顷刻便已摘满:“怎么着蘑菇都是一串啊!”王大力回头看看,从第一个蘑菇到最后摘得那个,一条线几乎百米。

那房东笑笑说:“蘑菇不是长成一条线,就是长成一个圈,这蘑菇好吃的很呢?是地道的台蘑,为什么叫蘑菇呢?就是因为有台蘑和口菇,五台县的蘑,张家口的菇,五台县的蘑大厚,张家口的菇小圆!”

“苟石柱,你拿着筐吧!”王大力提着装满蘑菇的筐有些沉,便对苟石柱说。

“行!”苟石柱接过筐。

“把筐放地下吧!咱回來再取!”房东说。

“丢不了!”刘炳坤问。

“咱这不丢东西,出门不锁,家里从不丢东西,谁还能拿你筐里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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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林子里轰,我打!”在一个山坡前的空地上,房东让王大力他们到前边的灌木丛中去轰动物,他趴在地上拿猎枪打。

“你这儿玩意不准,打着我们怎么办!”刘炳坤有些担心。

“唉!日毬怪了,我打动物怎么会打着人,我又沒瞎!”那房东很不高兴。

“枪子沒长眼,谁知你准头怎么样!”鲜可欣也不放心地问。

“沒准头我打猎,沒准头我敢让你们轰,打着人,我还要坐班房,打死人,我还要偿命呢?你们说是不!”

刘炳坤一想也对,便又问:“我们轰,有什么好处!”

“一家一半吹,打的人一半,轰和往下抬得一半!”刘炳坤见听有好处,便同意了,于是除房东外,他们四人便一人折一枝干树枝,到灌木丛中“嗬嗬嗬”地又抽又打,又跺脚,又喊叫起來。

果然沒多久,灌木丛中跑出两个小鹿般的动物,钻出灌木丛,跑几步,站住回头看看,就在这动物回头看时:“碰”地枪响了,一只倒下,另一只忙跑开,但跑了几十米,又突然停住回头看,。

但就在这时:“碰”的一声,枪又响了,那只窜了两步,也倒下了。

“这是什么鹿,怎么这么小!”王大力看到这和羊般大的,比羊还瘦的棕黄色的动物纹。

“是麅子!”

“噢,这就是麅子!”王大力说。

“你抢真准,一枪一个!”刘炳坤称赞。

“打麅子好打,人都说,傻麅子傻麅子,它跑几步,要回头看,这就给人造成打它的机会了,抬走吧!“房东说,两只麅子四蹄栓起,穿在扁担上,王大力四个人轮流抬着,下山到放蘑菇处,把筐再放扁担上穿起,便回住处。

“麅子肉真香!”刘炳坤嚼着煮熟的大块麅子肉说。

“还吃就多吃,只不过这东西和鹿肉一样上火,吃多了鼻子要出血!”房东一边嚼着肉,一边去抻挂在墙上刚剥下不久的麅子皮。

“你这回可发财了,麅子皮卖不少钱吧!”王大力问。

“几块钱一张,不值钱!”房东答。

“为甚!”王大力好奇。

“这麅子皮,脆,放两年,便像草一样,一折变断,所以麅子皮一般只作褥子!”那房东答。

冬天到了,茫茫一场雪,过了两天,又茫茫一场雪,地是白的,路是白的,山上也是白的,挖电杆坑已经不那么好挖了,只得用镐刨,镐刨不动,便用炸药炸。

这时,挖坑的人便两人一组了,因为放炸药,冻土力必须打个眼,而钢钎必得一人扶着,一人抢锤砸,王大力和鲜可欣一组,杨树林和刘炳坤一组,苟石柱和他未來的大舅哥刘黑虎一组,刘黑虎找苟石柱,并不是只因他是自己未來妹夫,而是瞧他个大,干活不惜力,打眼时刘黑虎扶钢钎,苟石柱抡锤砸,炸开冻土后,苟石柱搬大块的,刘黑虎搬小块的,苟石柱干活不觉累,刘黑虎干活却逮了个轻松。

王大力和鲜可欣,两人是轮着扶钢钎和砸锤,扶钎轻,砸锤累,大家轮着干,便也觉得匀些。

难受的是杨树林,他个子小,力亏,刚开始时,他充大个,抢着抡锤,这锤不是八磅锤,只是四磅的,个头不大,但抡起來也挺沉,他抡了一会儿,砸的钢钎怎么不往冻土力进呢?他便加大了劲,使劲砸锤,钢钎终于钻冻土力了,他心里挺高兴,可是只有钢钎粗的孔也放不进两三棒炸药啊!还得把孔扩大,挖深,于是他接着抡锤砸,又砸几下,气喘吁吁。

他看看扶钎的刘炳坤,心说:哥们,你就看着兄弟这么费劲砸啊!也不换换手。

可是刘炳坤装作沒看见一样,照样不动声色地扶着钢钎,又抡了一会锤,杨树林实在有些抡不动这四磅锤了,便把锤一扔,坐地上说:“哥们,歇一会儿吧!”

刘炳坤白了他一眼说:“怂样,抡这么两下就蔫了,还是钢厂的呢?來,你扶钎,我抡锤!”

“不,还我抡锤!”杨树林还嘴硬,但并沒有和刘炳坤抢拿锤,刘炳坤拿起锤后:“乒乒乓乓”像打铁般几下就把钢钎砸的往冻土中钻,沒一会儿,洞便打成胳膊般粗,一尺半深的洞了。

把三棒炸药捆好,上好导火索,放到坑底,留出导火索,用土把坑填实,反过來,用锹把再夯夯,听到班长丁开山发出点火命令后,点着导火索,立即后退一百米,趴下。

杨树林嘴上说会放炸药,实际上他并不会放炸药,不捆扎,不会点燃,也不知点着后如何躲避,他知道刘炳坤在村里修公路时用过炸药,所以丁开山讲怎样用炸药时,他并沒用心听,寻思只要看刘炳坤干就行,其他书友正在看:。

趴下后,他便脸冲下,双手捂着耳,抱着后脑勺,像鸵鸟钻草里一样,撅着腚,他正自认为自己的姿势很对:“磅”一下,屁股让人踹了一脚,他忙抬起头,见刘炳坤正站在身后:“你踢我干什么?”

“你是秃尾巴鹌鹑,躲爆炸哪能这么躲!”

“那怎么躲!”

“仰面朝天看!”正说话间:“砰砰砰”几个坑里的炸药都炸了,崩起几丈高的烟尘,烟尘之中,径直飞出一块块大大小小的黑点,有冲起四五丈高的,也有飞起七八丈高的,那黑点冲高后便向四处飞落,杨树林知道那都是冻土块,心里便有些惧怕,不自觉地又低下头,用双手护住后脑勺。

“你闹什么呢?”杨树林突然觉得自己被人用力推了一把,身子便歪倒在地,刚要骂,只听他刚才站的地方“啪”地响一声,一块碗大的冻土块,落到地上。

“让你向空中看,你捂什么头啊!”刘炳坤吼道。

“我沒捂头!”杨树林辩解。

“沒捂头,还捂腚了!”刘炳坤说。

捂腚就捂腚吧!杨树林沒有说话,心想:他推自己一把,救自己一命,骂就骂两句吧!

坑挖好后,刘炳坤刚要把三棒炸药捆实,杨树林像变戏法般从腰里又摸出两棒炸药:“把这两棒也捆上!”他说。

“哪來的!”刘炳坤问。

“到丁开山屋顺的!”杨树林骄傲地说。

“你又改不了你那坏毛病,忘了背窗台的事了!”

“沒,我不是想弄两棒炸药坑不是炸的大点吗?咱们就省点劲,少挖几锹么!”

“五棒炸药劲太大了,万一出点事咋办!”

“沒事!”刘炳坤拗不过,只好将五棒炸药捆好全填进坑里。

点着趴下后:“轰”一声,刘炳坤和杨树林那坑的烟雾明显比其他人挖的坑烟雾腾的高,漫的大,待冻土块落定,烟雾散开后,刘炳坤到坑前一看,呵,好大好深的坑,往下一跳,沒过头顶,沒挖几锹坑便挖完。

杨树林说:“瞧咱哥们能吧!又省工又省力!”刘炳坤心里却有些许不安,这炸药放多了真出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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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远远地看着点燃的导火索,看着导火索咝咝冒着青烟:“哐哐哐”别人挖的坑的炸药全炸了,可是刘炳坤和杨树林他们的坑却一点动静都沒有。

“怎么回事,是哑炮吧!”杨树林问。

“再等会儿,也许今天导火索长了点!”刘炳坤说。

又等了一会儿,坑那地方还沒动静:“真是哑炮!”杨树林又问。

“再等会儿!”刘炳坤镇定地说。

“嘿!你们那炮怎么沒响,是不是哑炮!”不远处的丁开山喊。

“可能是吧!”杨树林大声答。

丁开山弓着腰跑了过來,趴下问:“真是哑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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