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鲛人
按照瑶池宫主的推算，苏沐阳与苏沐雪等人往西海飞去，虞渊在世界最西处，途中需经过西海，甚至要绕过镇压鬼族的幽冥海轮回阵，这其中还是有一些危险的。
“听闻榣山上全是榣木，是制作乐器极佳的材料。”苏沐雪说道。
苏沐阳操控碧落清霄舟，说道：“榣木吸收月华而生，发出的声音最是空灵。”
风夕瑶也在船上，说道：“传闻虞渊也有鲛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唐遗月欣喜道：“真的吗？”她之前听苏沐雪说在明州海市见了鲛人，还买了许多鲛绡，她生在南海，却从未见过鲛人。鲛人归顺东海，如今多数在东海深处生活，却从未听说西海之中也有。
这鲛人看起来虽是人身鱼尾，却是一种妖兽，不是人族，以珍珠织的鲛绡是一种名贵的布料，以鲛人提炼出来的油脂称为鲛脂，品相好的一滴便可燃烧前年，还有异香。
但鲛人数量极少，除了东海早就没有鲛脂出产了，倒是有人以深海中的鱼类提炼出一种类似的油脂，成了替代之物。
苏沐阳也没去过虞渊，只得道：“或许吧。”
飞舟来到西海岸，忽然有一艘桂木灵舟飞了过来，苏沐阳停下飞舟，就见慕广寒从灵舟上下来。
“你怎么来了？”苏沐雪惊讶得大叫。
慕广寒笑道：“姑姑说你们要去虞渊，让我过来帮你们，顺便看看月桂的情况。”
大西洲的事情仙道之中已经传了出去，大家都在思考解决尸人的办法，苏玉儿算到苏沐阳要去虞渊，便让慕广寒提前从云梦泽出发，在西海岸边等着。
此处便是芦苇洲，当年苏沐阳还在这里游玩过，绵延入海的芦苇荡与飞舞栖息的水鸟是绝美的景色。
“君叔叔怎么办？”苏沐阳问道，君承泽还在云梦泽替景棠守墓，本来慕广寒陪着他，如今慕广寒出来，他岂不是一个人在龙墓了。
慕广寒道：“睡觉呗。”说起来她也来气，本来两个人想得挺美，在龙墓中过二人世界，可日子久了也不免有些腻，龙墓中又只有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别的消遣，何况君承泽要守一千年。故而没过多久两人就以睡觉度日，尽量睡得久些，免得醒着无聊。
苏沐雪噗嗤笑了出来，道：“你们俩也太无聊了吧？这一千年才过去几十年呢。”
慕广寒老脸一红，道：“都怪他这个人太无趣了，反正我是要出来透透气了，让他自己睡觉吧。”
苏沐阳心说你们俩不如生个孩子，在那荒岛上养孩子或许就不无趣了，再种点花养点草。
多了苏沐雪，这碧落清霄舟便有点挤了，这飞舟设计的时候只考虑了速度，载人只能载上四五人，多了便有些挤，苏沐雪便拉着慕广寒进入桃花扇里，等到了虞渊附近再出来。
飞舟一路往西，在苏沐阳的操控下，几乎日行万里，海上航行可借助水势和风力，比在陆地高空飞行要快得多。
去虞渊的事情紧急，苏沐阳也是不敢松懈，魔道的人在大西洲四处活动，炼制尸人，虽然仙道各派一直在清剿，可尸人始终是越来越多，如今已经发现了好几处炼制魔胎的地方，只是魔胎被天仙守护着，难以破坏。
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魔胎成功炼制，如苏沐阳梦中一般，借助那奇特的神木将魔神杀死。
但梦中的彼岸花来得毫无征兆，苏沐阳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航行了一个月的时间，苏沐阳终于来到了西海的尽头，与北极和南极都是陆地不同，极西之地依然是海洋，水波接天，让人无法判断哪里才是世界的尽头。
极西之地并没有极光，众人只见远方一片光明，那是皎洁的月光笼罩之地，虞渊是日落之地，也是月出之地，月光终年不灭，哪怕在白天，月光也比日光亮。
极西之地会有一段时间的极夜，白天较为黯淡，反而夜间月光明亮，如同昼夜颠倒一般。这是在冬季的时候，日光最弱，照不到极西之地。而在极东之地，则是在夏季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的极昼，日光极强，极东之地太阳不落。
苏沐阳到达虞渊的时节才是秋季，还得过上几个月才能见到极夜，不过此地不比北极有绚烂的极光，极夜虽美，却与寻常时候的夜间差不多。
远远看见月光笼罩之中有一个岛屿，所有人都不由惊呼一声，月光之下的虞渊太美了，榣上之上无数的榣木散发出洁白的光，每一棵树都仿佛是美玉雕琢而成的。
虞渊其实就是那一片被月光笼罩的海域，比起其他的地方，那里更深一些，从水面往下看可以看见深不可测的海底，像是一个巨大的海底洞穴，最终却缩成一个黑点。
蓦然四周响起悠扬的声音，是鲸歌，这种低沉的声音足以掀起巨浪，将所有的船都打翻。
比起从归墟出来时见到的鲸，这里的鲸类更多，短短时间苏沐阳就发现他们的飞舟被包围了，飞舟四面的水下都能看见巨大的黑影，有的甚至还有尖刺般的角探出水面。
“这是守护虞渊的妖兽。”苏沐阳凛然说道，他已经祭出法宝，准备与这些巨鲸战斗。
这时慕广寒说道：“让我出去，他们应该认识我。”
苏沐阳眉头一挑，虞渊与广寒宫渊源颇深，都是月桂树的扎根之地，或许有这层关系，这些鲸真的能放他们进去。
只见慕广寒飞了出去，站在水面上，亮出一根月桂灵木的树枝，鲸鱼们见着这树枝，顿时让出一条路来。
巨大的鲸鱼排成两排，中间留出一条极为宽阔的水路，慕广寒看见虞渊之中一头巨大的鲸鱼游了出来，鲸鱼头顶坐着一个少女。
少女的下半身是鱼尾，轻轻摆着水花。
“真的有鲛人。”唐遗月惊喜道。
“广寒宫的贵客，为何来到虞渊？”少女缓缓说道，众人听她声音，有一种昏昏欲睡的魔力，像是在低吟浅唱一般，这是鲛人天然带有的声音。
鲛人的耳朵其实也与人类不太一样，只是一般不会被人注意，众人等少女骑着鲸鱼走近才发现，她的耳朵如同鱼类的鱼鳍，有着青紫的颜色，近乎透明。
慕广寒答道：“我是广寒宫主，来虞渊是为查看月桂灵根，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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