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第173章力量之羽
看到赵湖的示意，顾雨明白了，不管这小黄鸟看起来是多么不靠谱，但是人家身份不一般，主考官这三个字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于是，在现代社会受过不少熏陶的顾雨将一个玉瓶递了过去。
离着最近的小黄鸟歪头看了一眼那个玉瓶，然后挺起胸脯，矜持地道，“我喜欢人类见面送礼的习惯，那么，这里面是什么？”
给它们送礼的人可不少，要是不得它们心意，就别怪它们没力气发剑气训练他啦。
顾雨瞄了好几眼小黄鸟，还是猜不出这小黄鸟的品级，说道，“是仙灵丹。”因为不知道它们能吃什么品阶的，里面一品丹和二品丹都是十颗，品质都是中品丹。
“是仙灵丹啊——”领头发问的小黄鸟淡定地冲顾雨点头，表示它们接受了他的好意。
然后，在顾雨说下一句话之前，唰地转身，看着凑到它身前的一群小黄鸟们，用一种激动到能听到它吞咽口水的声音说道：“听到了吗？他说仙灵丹！”
虽然它们地位特殊，收过各种各样的礼物，但是也没有过仙灵丹。
“是那种专门给灵兽妖兽服用的丹药！”
“我保证你们没有听错，我刚刚看了一下我的肉干只有三条了，做梦的时候都是一整盒！”
“这么说，是真的啦。”
“仙灵丹，说不定是中品的。”
“他要送我们中品仙灵丹？噢，还没有人这么大方过！”
“不得不说，他真是个好人！”
“那怎么办？要打一架吗？”
“可是昨天才打过，我重新梳理了乱掉的羽毛，短期内我不想再来一遍……”
顾雨满头黑线，一圈下来，它们还没看过一眼的丹药已经自动升级为中品丹——谢天谢地，他根本没有准备下品的！
“等等，打一架是怎么回事？”顾雨忍不住问纠结不已的头领黄鸟。
“两颗丹，只能用实力来说话了。”头领黄鸟打理着自己锋利的指甲和翎羽。
“难道你们都不打算看看里面有多少颗丹药，再决定怎么分配吗？”
一只肥嘟嘟的小黄鸟小步跑到头领旁边，耳语道，“他说得有道理，就算是两颗，我们也应该把好的那颗辨别出来，我不想赢了反而要拿不好的那颗。”
头领狠狠瞪了它一眼，才去观察那个小玉瓶。
但是——它打开之后，就傻在了那里。
这次的礼物出乎意料的多！
这并不怪它们，一般人进入三层石室，都是由两只小黄鸟负责一个人的训练，所以送礼的人也会送上双份的礼物。
久而久之，小黄鸟们自动将礼物的数量和2挂钩了。
发现不用打架，小黄鸟们发出一阵欢呼，就开始兴高采烈地排队领丹药，首领黄鸟逐一叼出来送到每只鸟的嘴里。
不过，这样领丹药，不是每只小黄鸟都会吃到首领黄鸟的口水吗……
而顾雨送出重礼的结果当天下午就体现出来啦，十来只小黄鸟都瘫在了地上。
因为丹药太补——或者它们从没有吃过这种丹药的原因，它们需要消化的时间，所以，只有首领黄鸟挣扎着起来跟顾雨一起训练了。
而且剑气温柔的像是暖风吹过，顾雨应对也从容起来，他还暗中观察了一番它发剑气的规律。
小黄鸟不愧被称为剑鸟，爪子，翅膀随便一挥，就是数道速度极快的剑气，而嘴里发出的剑气最为凛然纯正。
当剑鸟动作放慢的时候，就可以从它们飞行的轨迹，翅膀和爪子的动作判断剑气的方向了，这个发现终于让顾雨不那么狼狈了。
赵湖在旁边咬牙，这地方来一个炼丹师简直就是犯规！
不过，这种美好的日子只过了半天，顾雨就又成了赵湖的难兄难弟。
第二天，小黄鸟们神清气爽地恢复之后，为了报答慷慨大方的好人顾雨，三层石室前所未有的剑气风暴出现了。
除了顾雨和赵湖的惨叫声，还有不断飞出去的法器碎片，赵湖卖给顾雨的宝剑这种时刻起到了极其巨大的作用。
一个月后，当顾雨的长剑只剩下三十把的时候，他终于不是那么狼狈了。
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中，四人的速度都明显提升了不少。
这一天，四人都没有进入白线范围，而是表情肃穆地站在边上。
今天，他们打算进行考核，争取进入第四层石室。
方成将他最珍贵的美食贡献了出来，就是上个石室做成的金竹兽肉，明目张胆地贿赂考官。
而小黄鸟们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放水了……
在四只小黄鸟停止剑气攻击，让方成去下一个石室的时候，方成脸上忽然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神色，最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雨一眼，去了下一层。
排在第二个的是李元海，两只小黄鸟心情不错，一个月的地狱训练，李元海很勤奋，对它们又很恭敬，所以考核也算不上严厉，最后勉勉强强过关了。
和方成一样，在李元海进入下一层石室前，他吃惊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留给顾雨和赵湖一个奇怪的眼神后离开了。
顾雨和赵湖对视了一眼，都开始忐忑起来。
那两个人过了也就过了，但是，临走还给个奇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紧张死个人。
作为得罪过小黄鸟的人，赵湖压力比顾雨要大，他咬了咬牙，说道，“顾师弟，师兄先上了。”
事实上，陪着赵湖训练的两只小黄鸟比他还不情愿，每天训练这个讨厌的家伙他还敢摆臭脸也很辛苦好不好。
两只小黄鸟抱着不想再看到赵湖的想法，最后，在赵湖被虐得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过关了。
赵湖几乎喜极而泣，但是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冻住了，他做了一个和之前两人相同的表情，震惊又复杂之极地回头看了顾雨一眼。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两个人要回头了，而且他也确定，刚刚那两个人看的，其实是顾雨。
顾雨这下心里是真有点发毛了，他们这都是什么意思？
但是，再怎么样，这会儿顾雨也不会打退堂鼓了。
本来顾雨以为这十来只阿黄放放水，意思意思，自己也就过去了，毕竟自己送的礼物它们可是最喜欢的。
但是，事实证明，这些小黄鸟根本不懂什么叫吃人嘴短。
在顾雨越过白线之后，小黄鸟们对视了一眼，带着难以形容的兴奋，化为数百道闪电——本体和数不清的幻影——包围了顾雨。
三个时辰后，小黄鸟们看着倒在地上的顾雨，都有些手足无措。
最肥的一只呆呆地说道，“怎、怎么就晕了呢，我正玩的高兴呢……”
另外一只则有些担忧，“说好要帮大鹦鹉照顾这小子的，现在怎么办呀。”
“是啊，这可没法跟大鹦鹉道友交代了。”
“但是，他确实比一个月前好多啦，以前他只能坚持一刻钟。”
话虽如此，但是也不能否认顾雨被它们折腾晕了的事实。
小黄鸟们一时没有控制住，玩嗨了。
首领黄鸟踱步到顾雨边上，将一只爪子搭在顾雨手上，过了片刻说道，“没事，他只是累的睡着了，马上就会醒。”
大家都齐齐松了口气，除了完成大鹦鹉的嘱托，它们也还是有些小打算的。
顾雨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对上了十双黑豆小眼睛。
在他检查自己身体的时候，小黄鸟们热情地凑过来对顾雨说道，“恭喜你，过关了。”
顾雨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满头黑线。
所以说，过不过关，其实就是你们说了算吧！
首领黄鸟咳嗽一声，送胸口一啄，一根泛着奇异光芒的羽毛被啄了出来。
“喏，这是奖励。”
其它小黄鸟也有样学样，纷纷叼出一根羽毛，不过被送过来的羽毛有大有小。
顾雨惊讶地看着这些泛着荧光的羽毛，被小心谨慎地送到了他手上，没等顾雨去观察，甚至造化珠也没有任何提示，羽毛就钻入顾雨手心，消失了。
一段信息被首领黄鸟打入顾雨识海，顾雨终于那三个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力量之羽，剑鸟自愿的情况下赠送出的羽毛，带有剑鸟的祝福和灵魂之力，羽毛可以增加使用者的力量，一根羽毛可以增加自身百分之十的力量。
除赠送这种情况外，即便杀了剑鸟也无法得到力量之羽。
在剑山修炼石室内，顾雨的力量本身就增加了不少，这次得到十根力量之羽，力量几乎快提升到了进来之前的三倍。
顾雨感受了一下，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服，有用不完的力气。
没想到进入剑山后面几层还有这样的好处！
顾雨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边上了，盯着剑鸟的眼神也火热起来。
力量之羽，不能被造化珠复制的宝贝，这样的好东西，顾雨当然想弄点给云昭和其他亲人。
首领黄鸟哆嗦了一下，立刻说道，“每百年，我们只能送出一份力量之羽，这奖励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因为从这间石室成功过关且让我们愿意拿出来的人太少，所有才便宜了你们四个，现在已经没有了！”
顾雨遗憾地收回视线，好东西果然不是容易得到的，“好吧，一百年后我会记得再来的，不过，为什么你们的礼物是力量之羽，而不是速度之羽？你们不是以速度著称吗？”
“你在开玩笑吗？我们的速度完全不能和力量相比，要知道，我们从没有在力量上输过！”
“那也是为什么我们从不随便展示力量的原因，我们用速度就足够虐死你们了！”另外一只剑鸟热情的在旁边补充道。
小胖子则轻轻一翅膀扇在了石壁上，石壁瞬间倒塌，又因为阵法在缓慢恢复。
好半天，顾雨才合上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好吧，现在我相信你们真的有在放水了，那么，我去下一层了，后会有期。”
“嘿，等等！”
“怎么了？”顾雨疑惑地回头。
“是这样，下一层可没有剑鸟啦！你的仙灵丹在那层也没有什么用处。”首领黄鸟搓着翅膀说道。
胖黄鸟道：“经过一个月愉快的相处，难道你都不打算送我们一些临别礼物？”
看着一群双眼放光地盯着自己的小黄鸟们，顾雨嘴角抽动，从储物袋取出了十几瓶仙灵丹，各种品阶的中品丹都在这里了，甚至还有几瓶里面是上品丹。
顾雨进入第四层之后，就看到了赵湖三人异常羡慕的眼神。
“除了是丹师，他到底哪里比我们优秀了？！为什么他就能获得十只剑鸟的青睐……十只！”赵湖郁闷地抱怨，在得到奖励之后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雨有十只剑鸟且相处融洽，而他，得罪了自己仅有的两只——看羽毛的大小他就知道。
“他有一只鹦鹉，而我们没有，这不利用和剑鸟拉近关系。”方成说道。
李元海沉默良久，给出了另外一个理由，“……他长得好看。”
在修真界，美人并不稀奇，就算开始长相一般，随着修为加深，也会好看很多。但是顾雨不一样，他是天生的，可以想象，以后会变得多么耀眼。在不少地方，好容貌都会获得加分，尤其是他们面对的是一群任性到花一天中三分之一的时间来打理羽毛的剑鸟的时候。
顾雨默默地看了他们几眼，笃定道，“我更倾向李兄的说法，额，二号去了哪里，你们有谁看到它了吗？”
方成指向角落里大吃大喝的二号，“在那边，你进来之前，它向我购买了我剩下的所有金竹兽肉，说你会用聚元丹，回灵丹和仙灵丹付款给我——我其实好奇很久了，你有没有后悔过养了这样一只灵宠？”
“从我收留它的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我都在刷新这种情绪。但是，我还有什么办法呢。”顾雨认命地数出了等值的丹药，递了过去，“不过，你要仙灵丹做什么？你甚至没有灵宠。”
“我总会有的，也许我有会一只鸟类灵宠，就像你那只那样。”
顾雨：……
赵湖说道，“未雨绸缪是对的，另外，有个好消息，在这一层，我们用不着看人脸色费尽心思送礼了，只要在固定时间内沿着这些剑痕出剑就好。”
李元海看了他一眼，“我没有你那么乐观，一秒内三百多剑。”
虽然第四层过关的要求如此苛刻，四人还是各自拿出了一百灵石放入阵法中。
然后开始按照顺序出剑，他们并不担心会出现误伤，因为三百多剑痕是分布在石室各个方向的，天花板和地面都有。
几天后，赵湖抹了把汗，说道，“这太困难了。”
顾雨附议，“是啊，不止要求速度，这三百多剑还不在一个地方。”
李元海笑了笑，“不过，这才最像是剑山的修炼方法。”
方成又丢进嘴里一块肉干，“你们不觉得按照这些剑痕出剑，就像是，就像是……一招剑式？”
顾雨赵湖和李元海都呆住了，但是，很快被惊喜取代，如果李元海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一层的奖励大概就是这招剑式了。光看那些剑痕的位置和凌厉程度，就知道这是多么惊才绝艳的一剑。
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领悟到，但是，机会就摆在他们面前。
在进入剑山的第六个月末，顾雨第一个出现在了第五层。
他还没有掌握那招落星如雨，但是，速度达到了。
第五层空荡荡的，温度灼热得可怕。
但是，第五层什么都没有。
顾雨和二号来回走了几圈，顾雨说道，“这里甚至连阵法都没有。难道就是为了让人来体验温度的？”如果能适应了这里，他大概能在太阳上愉快地生活了。
二号在石壁旁边飞着，还不时敲敲打打，“我不那么认为，我更觉得这一层……像是没有完工。”
顾雨走到第五层深处，手摸在墙壁上，他觉得二号说得对，这后面，应该有什么才对。
在顾雨打算对着石壁出招的时候，他忽然心有所感，将自己的弟子玉牌取了出来。
弟子玉牌散发着金色光芒，顾雨一愣，“紧急召集令？”
顾雨取出白玉剑牌，传送出剑山。
剑山外面，是和他一样无数茫然的弟子，都是之前在剑山里面修炼的。
外面天空黑沉沉的，但是这没有影响顾雨的心情，这次闭关结束了，收获巨大，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可以去见云昭了。
不少弟子在议论着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雨则打算先回一趟洞府。
不过，顾雨很快被李元海撤住了，李元海犹豫了一下，对着顾雨传音道，“顾师弟，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尽量待在太一峰，越靠近大殿越安全。”
顾雨完全没有想到，在地球末世之前，他先遭遇了修真界的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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