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伤痛

夜晚，布利斯商会的某个仓库内，利威尔、三笠、阿尔敏、让、康尼、萨沙和艾鲁多围着坐在一起，白天的行动失败了，艾伦和希斯塔利亚落入了宪兵团的手中，而且让也险些被宪兵枪杀，所幸阿尔敏即时开枪打死了那名宪兵。　“怎么了，在这么脏的地方吃不下吗？”利威尔对着一直发抖的阿尔敏说道，从刚才开始他就拿着一块饼干发呆。　“不是...让，我有件事想不通。”阿尔敏说道。　让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他抬起头明知故问：“什么？”　“我开枪救你的时候，说实话我以为已经来不及了，抱歉...但是，为什么是我先开的枪呢？”　让羞愧地别过头，他又想起来了那名宪兵不情愿的表情。　“敌人在开枪前犹豫了一瞬间，对吧？”利维尔说。　“阿尔敏，抱歉，我本应该立刻下手的。”　“是这样吧...我杀掉的肯定是一个温柔的人吧，是一个比我更有个性的人。而我却果断地扣动了板机...”阿尔敏低着头，自顾自地说道。　“阿尔敏。”利威尔打断了阿尔敏的话，说：“你的双手已经沾上了鲜血了。你再也变不回从前的你了。”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三笠不满地顶嘴。　“接受新的自己吧。”利威尔没理会三笠的话，接着说道：“如果你没有弄脏自己的双手，让也不会现在坐在这里了。你之所以会立刻扣动板机，是因为你的同伴马上要被杀了，阿尔敏，正因为你肯玷污自己的双手，我们才没有失去一位同伴，谢谢你。”　让看着面前的油灯，表情坚定，他说：“利威尔兵长，我本认为和人战斗是错误的，突然间命令我们去杀人的兵长也是，因为我害怕对别人杀手。但其实错的是我，我下一次绝对会开枪！”　“我没说过什么才是真正正确的，这种事我也不知道，你真的就是错的吗？”利威尔看着让，认真地说道。　“别拦我，此仇不报非君子！”　“寻真队长，您冷静点！”　“寻真前辈，请不要冲动啊！至少要等团长的消息！”　寻真气势汹汹地走到大门口，佩特拉和妮法一左一右抱住寻真的胳膊，硬生生地被寻真拖到门口。　利威尔叹了口气走到寻真身后，说道：“你命可真大，我以为你头都被打烂了，没想到这才那么点工夫就能生龙活虎地找凯尼报仇了。”　寻真回过身，激动地看着利威尔，“都怪我没找好掩体，不然奥路欧就不会...”　“原来你在为这个事自责。”利威尔走上去拍了拍寻真的肩膀：“奥路欧只是运气不好，想开点，而且你现在去找凯尼报仇，去哪里找？还是说你想把我们全都连累死？”　寻真听了利威尔的话这才冷静下来，他别过头，不甘地说道：“这次是我们太大意了，下次我绝对要让他加倍奉还！”　“好了。”利威尔走向角落里被捆着的迪墨，：“我们要办正事了，尼克神父被杀了，我们只能从别的地方找城墙和艾伦他们的线索了。”　“你们想做什么？我只是被雇佣来运送货物的老头而已。”迪墨见利威尔走过来，慌张地说道。　“这种时候还装蒜吗？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利威尔面无表情地说道。　迪墨愣了一下，想起了之前在前往凯洛鲁巴区的路上和利威尔等人的遭遇，不情愿地说道：“嘁，我只不过听从中央宪兵的命令而已，而且还失败了啊，利布斯商会会被没收所有财产，不只是我和笨蛋儿子，应该连部下们都会离奇死亡吧。”　“你要这样乖乖被杀吗？”　迪墨转过头，开始听利威尔的话。　“几乎崩坏的托洛斯特区之所以能勉强维持，是因为利布斯商会维护了人际与工作，商会要是就这样倒了，又有多少人有办法度过这个冬天呢？”　“难道你要我帮你们吗？”迪墨试探性地问道。　“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知道艾伦他们的行踪，为宪兵所用的你们应该能做点什么吧？”　“你认为这样能让我的部下不会饿死吗？”　“我不能保证，但你能相信我们会为此尽力。”利威尔蹲下身，以诚恳的姿态平视着迪墨。　迪墨盯着利威尔的眼睛，最终同意了他的建议。　午夜过后，迪墨和其子弗雷盖尔以有利威尔等人的线索为由载着负责追捕利威尔等人的宪兵分队长-萨内斯来到荒郊野岭，让他们落入利威尔等人的圈套，利威尔要用他们为突破口找到艾伦和希斯塔利亚。　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内，利威尔、韩吉、莫布里特和寻真开始对萨内斯进行审问。　“你也该交代些什么了吧？打疼你真是抱歉，不过你应该对更多的人用过这样的酷刑吧？”韩吉擦了擦有些肿的拳头，这是她第一次对人类进行审问。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知道在这狭窄的城墙内，为什么至今都不曾发生战乱吗？是我们第一宪兵用这双脏手死守来的，从聪明过头的老师，妄想飞上天的白痴夫妇，甚至是那个在乡下农场的妓女，全部都是因为我们亲手抹杀了他们，人类才能走到今天的。理所当然应该要感谢我们把？我可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样以伤害他人为乐的混蛋！你们这群怪物！！”　“人类吗？你以为这小小的世界里的几十万人便能代表所有人类吗？”寻真对着萨内斯已经被揍歪的鼻子又是一拳：“你们中央宪兵未免也太过狂妄了！你们这样害怕外面的世界，到头来还不是换来被巨人吃掉的命运？现在兽之巨人他们很可能正在玛利亚之墙上策划着下一次进攻，能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我不会怕的。我...我还有王...我相信着为城墙带来安泰的王，相信我们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萨内斯低下头，略带恳求地说道：“杀了我吧，这就是我染满了鲜血的人生的全部了。”　利威尔转过身开始往外走，他对其他人说道：“中场休息。”　“真头疼啊，我居然还有点同情他了。”韩吉无奈地说道。　利威尔来到房间外，抓着萨内斯的同伙-拉尔夫说道：“没骨气的家伙，打了几拳就全招了，萨内斯可是连鼻子都被打歪了，跟你简直天差地别。”　“谁管他啊...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一天到晚嚷嚷王啊和平啊，就知道自己一头热，快被他烦死了，不如就由你们动手解决吧。”　“在证明你们的证词一致之前可不行。”　“不是按我招的都查清了吗？真小心啊。我的牢里会有床吗？”　萨内斯在牢房里听到同伴的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在韩吉和寻真开始第二轮审问之前他选择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全部交代了：　“雷伊斯家，才是真正的王家。希斯塔利亚·雷伊斯才是真正应该继承王位的人！”　托洛斯特区城区，完全利威尔命令的迪墨一个人站在马车旁抽烟，凯尼悄悄从他背后走出，割断了他的喉咙。　“商人不应该要讲信用吗？”　迪墨的儿子弗雷盖尔在远处解手，逃过了这一劫。　王都·米托拉斯。　王和几位贵族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就在他们得到艾伦和希斯塔利亚已经被宪兵团控制的消息时，王身后的窗户被踹碎，一个背着长方形木箱的中年男子翻窗而入。　“咳咳，打扰一下，诸位公卿，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畅谈。应该是这么说没错把？我也不是很会这里的语言。”男人摊开双手非常有礼貌地对众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