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

江侃说完转身走出教室。韩文则涨红了脸，在同学们的注视下垂头丧气地坐下。武明不想再让他难堪，只好把话题转到别人身上，问卓然，“东瑜怎么样了？我昨天上午去你们医院，护士不让我进她的病房，说她需要休息。”

卓然点点头，他那时就在东瑜的病房里，守着那个替身人偶，“已经好多了。安排她住VIP病房只是为了照顾得更好，其实伤势没有那么严重，明天就可以出院来上课了。”

武明心里稍稍宽慰了些。他看着眼前的这些学生，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非常有潜力的魔法学徒，拿出去放在任何一个普通班都是数一数二的优等生，只是学校把他们集中到特级班后，就有了新的阶层。第一名只有一个，更多的人沦为陪衬。有人接受不了这种身份的转换，难免火药味十足。

他们的成长之路还很长啊！武明只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

第二天，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偏向东瑜，他们对她既好奇又同情。当武明大步走进教室的时候，这些目光更加集中，简直就像聚光灯一样从四面八方、每个角度打向东瑜，直叫她无所遁形。

卓然不停地转着手中的笔，难掩心中的不平静。

在众人迫切的目光中，武明问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你受伤之前有没有看到什么？”

教室里悄无声息，安静的东瑜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抬起头，正对上武明探寻的眼神，刚要开口，却无意中看见斜前方的唐郡冲她微微一笑，接着是轻蔑的、深深的一瞥。这一瞥，在众多眼光中离奇又突兀，东瑜心下一惊，将这个眼神尽收眼底——唐郡在警告她。教室里所有人都在等她回答，东瑜心里发慌。而每当自己心慌的时候，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东瑜相信自己的直觉。

东瑜左手握住右手食指，缓缓开口，“辅导员，我有印象，伤我的魔法气是从……是从门边那个方向打过来的。亮光的一瞬家，我看见那里有个黑影，我来不及躲开，就……倒下了。”

一直来回穿梭在卓然之间的笔啪唧掉在桌子上，没人看见他悄悄攥起了拳头。

武明扫一眼东瑜脖子上厚厚的纱布，说，“我知道了，东瑜。先不用勉强自己来上课，暂时休息几天再说吧。”说完就急匆匆地走出教室，去找教导主任汇报了。

东瑜的话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谁都没想到斗法的另有其人，他们交头接耳，互相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随着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怀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东瑜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准备离开教室。

没想到一个人从后面走过来，伸手压到她的背包上。

东瑜抬起头，见是一个额头尖尖、同样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站在面前，他表情僵硬，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你为什么要撒谎，门边根本没有人。”

是韩文。东瑜对他有点印象，他总是连吃饭的时间都在看书，成绩却一直是班里的倒数。

东瑜还没有开口，斜前方的江侃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韩文！你有完没完！”

“没完。找出真正的袭击者是我们每一个人责任，否则全班人都会受到处罚。”韩文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东瑜在看，意思就是，“如果你不说出实情，就是全班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