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虽说狻猊对很多事情都是看破不说破, 藏在床头柜里的那啥和那啥啥纷纷在开封的边缘跃跃欲试,但考虑到猫咖里耳聪目明一只比一只敏锐的毛绒绒们, 不管是狻猊还是徐有初都很理智地暂时把那啥和那啥啥压在了床头柜最底下。
就跟家里面养了好几个小孩的父母一样,心里再怎么长草似的痒痒满脑子少儿不宜思想,也得谨言慎行时时注意。要是不注意被孩子听了壁角或是翻出点不该看的东西来, 他们这些做大人的还要不要面子了。
——说的好像时不时早晚蹭一蹭漫天撒狗粮就很有面子一样。
关于这方面丹尼有句话一定要讲。
作为一只勤奋工作任劳任怨的好员工,早上起得早一点散散步要被迫听了满耳朵奶猫不宜的声音,晚上只是单纯的出门嘘嘘路过,抬头就撞上热吻现场。更不要说它时不时就被塞到噎死的狗粮和随处可见的粉红泡泡,你们不觉得生活对它这只(单身)小猫咪实在过分了一点吗?
丹尼现在完全无法直视徐有初跟狻猊的任何互动,哪怕眼神碰一下都恍惚觉得火花四溅,充满了让猫面红耳赤的暧昧气息。
感觉妹妹在这种大环境下总有一天要学坏, 真的令猫发愁。
小天使安妮看看浑身都蒙着一层灰暗气场的哥哥, 关心地靠过去舔舔哥哥的头毛,细声细气地咪了一声,询问丹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以前丹尼就生病过好几。毕竟一只还没完全成年的猫拉扯一只体弱多病的奶猫远比想象得要艰辛,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还要奔波工作的, 很容易就会病倒。
但现在生活有了保障, 每天吃好睡好工作轻松,丹尼还是感觉每天都在愁得掉毛。
它舔舔安妮的脑袋安慰着妹妹, 心里叹气。
妹妹的身体最近也有了起色,比之前要健康许多, 那么哪怕是不考虑猫咖这种gay里gay气的氛围对妹妹心理健康的影响, 它也要开始计划送妹妹去上学之类的问题了。
丹尼当然要送安妮去上学, 它早就在筹划着这件事情了。猫王国实行贯通式义务制教育,即使丹尼也是上完了高中才因为穷困和照顾妹妹才没有接着读下去。这些年丹尼一点一点攒出来的积蓄,一半是拿来给安妮看病的,另一半就是安妮的教育经费。做哥哥的满怀期待地想着等安妮身体痊愈就送安妮去读书,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用再担心钱的问题。
安妮的身体不好但很聪明,自己以前也有自学一些课程。他们兄妹在猫王国借住的阁楼下面就是书店,白天哥哥去工作的时候安妮就在楼下蹭书看。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猫王国有上下一贯制的学校,那山海有没有义务教育这种东西呢?
丹尼就这个问题询问了自己在猫咖最熟悉也最有经验的招财。
招财……招财也的确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山海当然是有丹尼想要的那种学校的。而且教学环境好教学质量高,学出来起码数学能碾压一大片猫王国的同龄猫咪。只不过一般会去上那种学校的,基本上没有安妮这样化形都做不到的奶猫。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像是安妮这种奶猫,一般在山海也到接受教育的时候。
会来这种学校的,要么就是某些门派新收入门墙的小弟子送去一边修行一边读书,有个成绩拿个文凭回去给父母长辈安心——现在可没法搞以前那种“本座看此子有缘,随我离家修行罢”的套路了。一来人界现在是唯物主义当道,傻乎乎上门去十有八/九要被人家父母当骗子打出来,二来根据最新修订的山海刑法,这么搞是要被当成拐卖人口关进去的。
除了年幼的修行者,就是某些妖怪化形后想去人界转转,或者某些一闭关睡一觉几千几百年过去了的修士大妖,才会为了了解人界发展过来读几年书去考个人界通行证。这年头没有身份证件和文凭,哪怕是有通天彻地只能都在人界寸步难行。
——你要是狻猊这种自己实力背景都够硬,还有人类自愿养着的大佬那另一说。
最后才是跟安妮一样外来务工人员家的学龄儿童,不过这种学生一般比较少。虽然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大氛围下不会有人专门去欺负他们,但由于语言文化差异他们很难融入到本地学生的群体之中,只能抱团取暖。
加上这样的小群体还时不时的窝里反。比如吸血鬼跟狼人肯定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三天两头闹得请家长,根本不认真读书。
丹尼听招财说了下山海学校的情况,不禁有些头疼。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放心把妹妹送过去,更不要提学校还是寄宿制,并且非常有山海时间概念的按年回家探亲。
可妹妹也总不能小小年纪失学在家、猫咖吧,书总是要想办法读的。
丹尼愁得又掉了几根毛。
招财暗暗观察着丹尼的神情,见它面带愁苦唉声叹气,才拿捏着语气适时开口道:“如果,我是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让安妮先跟我修行一阵子?”
只要寿命够,读书什么时候不能读。但修行的好时候可就这么几年,错过就亏大发了。
而有了妹妹,那哥哥还会远吗。
至于天赋不够自有天材地宝来凑,有烛龙做靠山的大胖橘半点不担心自己自己这么点违规操作会折腾出什么乱子,它盘算着自己小金库里面的宝贝眯了眯眼,稳如泰山。
纵使猫王国的猫咪精灵们相比起普通猫咪寿命要漫长许多,然而在妖怪那动辄以千百来计算的生命面前,仍然不过是白驹过隙,沧海一粟。
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所以狻猊不也是给徐有初喂了蟠桃,免得去晚一步一口孟婆汤下去,还得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找。
招财眨眨自己的圆眼睛,调整面部表情,努力显出诚恳无辜没有半点私心算计的样子。
这边招财如何说服丹尼暂且不提,另一边莉莉早在新年去阿寅的领地玩的时候就被阿寅压着灌了一肚子药材,正在艰难学习着修行基础。要不是有阿寅的舔舔做精神安慰,它早就被那些可怕的修行课程压榨成小猫干了。
哪还能每天生龙活虎地追在阿寅后头撒娇耍赖试图骑上去,被阿寅又抓又挠警告无数次仍然死不悔改。
冒着违规风险把这个小混蛋拉上修行路的阿寅,每天都在后悔着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心软头脑短路,才会做出这种让自己未来少说几百年都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决定。
一定都是小混蛋那双蓝眼睛水汪汪太勾人的错!
……
以上这些事情,全都在狻猊的掌握之下——他要是连有没有修行过都看不出来就不用混了好吗。
再说你以为是谁给这几个偷偷摸摸先斩后奏,没化形就敢违反“建国后不得在人界私传修行之法”规定的家伙收拾烂摊子,在山海那边做担保给他们补上备案手续的。
不过狻猊这也不是善心大发干白工,后进生们犯下的错误他自会向没教育好学生的老师去讨个说法。
某位突然“没教育好学生的”的徐老师一脸懵逼,被狻猊摁在床上一晃神衣服就脱了一半,也不知道该说惊喜还是惊吓。
等等大佬你这个车速快得有点突然,能不能停一下让我先反应个几秒前因后果。
埋在徐有初肩上磨蹭的狻猊挑起眉稍,眼尾还带了点情动的红,“你确定?”
徐有初看着狻猊的脸,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躁动,诚实道:“……我不确定。”
猫咪们被带上修行的道路也不是没有好处,到了休息的日子也不在猫咖里懒洋洋趴着咸鱼了,一个两个集体组队去灵气充沛的山海租了个公寓冥想入定。
甚至汤姆杰瑞都被一道拎过去旁听,试图发表反对意见的大黑直接暴力压制。小进宝最好诱拐,看大家都走了就高高兴兴的翘着尾巴跟着跑,不等徐有初反应过来就连小棕仙们都被一起打包带走了。
现在猫咖安安静静是只属于他们的二人空间,不管以前偷偷摸摸蒙在被子里生怕惊动毛绒绒们的感觉再怎么刺激,也还是比不上光明正大搂在一块亲亲蹭蹭来得快乐。
既然难得狻猊主动,天时地利人和的好像非得停下追究个前因后果实在太煞风景,指不定狻猊就恼羞成怒炸毛给他看,所以还是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吧。
徐有初花了不到半秒时间就放弃了思考眼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仰头搂着狻猊讨了个深吻,就着这个被摁着的姿势也没挣扎,从下摆摸进了狻猊衣服里。
皮肤的触感细腻微热,狻猊半眯着眼低喘,在徐有初身上蹭着像是被挠下巴的猫儿发出绵软的小呼噜声。
“别着急。”徐有初从嘴唇亲吻到脖颈,在颈侧咬出一小片红痕。狻猊的喘息里就夹杂上几分色气嘶哑的鼻音,又拽着他的头发吻上来。
这样的热情得叫徐有初都有些受宠若惊,要不是头发被拽着还真有点疼,狻猊从耳根到脖颈羞赧赤红得不成样子,他大抵还以为自己是在做什么不切实际的美梦,或是面前的狻猊突然换了个人。
那……难道是吃错药了?
日常要靠着死皮赖脸才能混上点肉汤喝的徐有初感觉脑袋快要被翻搅成一滩浆糊,根本找不到半点能清醒思考的空隙。只凭本能亲吻磨蹭,醉酒一样天旋地转,不知今夕何夕。
倒也不知道是狻猊的温度烧到了他身上,还是他的温度沾染到了狻猊身上,肌肤相亲间空气憋闷滚烫得像在蒸笼里,叫人两眼昏花呼吸困难,又过了电一样的亢奋快活。
但这既不是在做梦,也不是狻猊换了个人,更跟吃错药没半毛钱关系。仅仅只不过是因为某位狻猊大佬掐指一算觉得今天日子不错,很适合把抽屉里的那啥和那啥啥拿出来见见天日罢了。
他家徐徐都把东西在抽屉里头藏了那么久,暗搓搓地背地里画了那么些叫人没眼看的东西,便遂了他的心思又有何妨。
所以狻猊才会显得比平时主动那么一点点,试图先发制人占据些主动权。
徐有初呢,倒是不怎么介意让出主动权让大佬随便玩。毕竟做这种事情是你开心我开心两厢愉悦的事情,大家开心就好计较太多就没意思了,在关键问题上还是要顾及到大佬的颜面的。
但有时候的确不得不承认经验方面的优势和脸皮的厚度,在床上往往比武力压制要更重要一些。
确实作为雄性而言,尤其两两相对无需那么在意面子问题的情况下,上下也就是个情趣——话是这么说,然而就徐有初自己都无所谓躺平了让狻猊自由发挥的前提下,狻猊还蹭了半天不得其法,最后靠着他上手帮忙才弄出来的生涩表现而言,他觉得这事情还是自己操劳一点为好。
彼此都意乱情迷的状态马上水到渠成的状态下他还挣扎着硬是(其实并没有很费力)反压了大佬,把已经拿出来的那啥啥和那啥啥又用到了狻猊身上,真的不是他多么在意这个谁上谁下的问题,而是他怕好好的的亲热会被狻猊搞成凶案现场啊!
顺带一提,徐有初再次赞美自己换了张下头半点空隙没留大床的先见之明,才能在事后哄着狻猊一起洗个澡,躺在被窝里舒舒服服地抱着狻猊小声说着不给别人听的情话。
身心愉悦,舒爽到能爆手速肝上十几二十张辰辰美图。
而失去了床底这个风水宝地的狻猊就只能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反正他在徐有初面前被弄到哭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也就是格外丢人点,仔细算算还是他自己找的。
技不如人愿赌服输,他还不至于死不承认那么掉价。
于是狻猊也就只好把脸往被子里一埋闭上眼,强压下心里山洪海啸般的僵硬尴尬羞耻等等情绪,听着徐有初絮絮叨叨黏黏糊糊的情话慢慢放松了身体。
过了好一会,他敷衍地把手搭在徐有初背上,别别扭扭地回抱了一下。
好吧,其、其实还是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