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饮料
跟陈音一块回家成了顿饭, 陈熙就将景池送回了家, 景池一边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一边瞥着男主:“老板不上去坐坐吗,好让我也能趁机还点债。”
驾驶座上内心想去却系着安全带不动如山的男人闻言,皱着眉冷冷点头:“嗯。”
行,装的还挺像是那么回事。
于是两人上楼之后, 景池又还了大约6000块钱,就赶忙把小受给撵走了。
不撵不行啊, 对方太生猛了, 他虽然累成一只死牛,对方却吃的饱饱的, 还能上来再自己动两个小时那种。
这不是要他老景的命吗!
他休息了一会儿便去冲澡,躺在房间和千里明约了一起游戏,连赢两把,心情不错。
看到千里明再次在游戏中邀请他,景池拒绝了。
对方直接轰炸到他微信上。
千里诸葛:窝草别说你要睡了, 老子不信!
山礼:不睡, 就是不想带你个菜鸡了。
千里诸葛:【酝酿怒气中.jpg】
千里诸葛:你再说一遍!【老子砍死你.jpg】
山礼:叫爸爸, 今晚就考虑一下带你上王者。
千里诸葛:……
千里诸葛:【爸爸没有你这样的儿子.jpg】
景池不再理他, 下去喝了一杯水, 回来就见微信一闪。
陈:刚洗完澡。
山礼:是吗,给我瞧瞧。
然后不等那边的反应, 直接发了一个视频过去, 别提多速度了。
响了两声过后, 那边才接通了电话,露出男主那张冷淡的面瘫脸,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
陈熙:“怎么突然发视频?”
景池:“因为你突然说你刚洗完澡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靠在床头上下抛着一个西红柿,笑的吊儿郎当。
陈熙瞧着对方那副模样,最受不了男孩这样无辜的脸,以及那个盛着清酒的小酒窝,抿了抿唇,轻轻应了声:“嗯。”
景池偏爱逗他,见他在家还绷着一张脸,不露出点破绽来,对人道:“把镜头往下移移。”
“……”男主没动,也不答话,将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一副不可染指的冷艳模样。
景池瞧他眼中的水光,和躲闪的视线,挑眉:“怎么呢,下面没穿衣服?”
男主像是被他戳破了心事一般,低着头红着耳朵不说话。
哟~没穿衣服就给他发消息,还接视频,看来也挺骚气的嘛!
少年勾着唇角,双唇红艷艶的,特别好看显眼,非要逗他:“听话,摄像头往下移移。”
陈熙望了望四周被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虽然在家里洗完澡这样习惯了,但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要求……
他看着少年戏谑的笑意,对方一再点燃他心中的火,明明说着不能接受,双手却诚实的将镜头移动了一下。
本以为没戏,结果突然就饱了眼福的景池一愣,瞧着对方的好身材,舔了舔唇角,没想到男主真的能骚能这样,啃了一口手中的西红柿:“给个全景吧老板?”
突然觉得很渴。
那边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将手机不知道固定在了哪里,然后一步一步退开,露出整个人来。
□□的男人就这么呈现在手机中,略带着点不好意思地拿了块毛巾开始擦头发,他似乎在努力找话题,声响干涩:“你在做什么?”
景池更渴了,瞧着对方这幅又骚又浪的模样,就喜欢他这种不矫揉做作的劲儿,特放得开,“吃你。”
男人瞧了一眼被他啃了一口的西红柿,眸子深处的光点轻轻晃动两下,嘴角轻轻勾起,“好吃吗?”
操,这问题。
社会社会。
自从跟他上了全垒之后,男主的进步一天比一天大了。
景池怎么能允许自己认输,干脆伸舌头在西红柿上缓缓舔了一口,情.se的不行,歪头道:“你猜。”
这个动作却让男主彻底不好意思的别开头,背着他去擦头发了,大有点羞愤欲死的意思。
景池成功扳回一局,美滋滋的瞧着对方的屁股,“老板,我同时按下home和关机键,你就死了。”
男主被他说得一脸懵:“为什么?”
少年不由诧异:“连这个也不知道?”这人是生活在史前吗?
见自己的梗根本没被对方接住,没起到什么作用,景池干脆换了个话题:“哥明天几天过来?”
陈熙继续拿着毛巾糊在自己头上,半掩住自己的脸,很掩耳盗铃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回答:“聚会是下午6点左右。”
少年一听这话就知道男主心里打的小算盘了,却还懒洋洋地追问:“哦,那老板打算几点过来啊,五点还是五点半?”
对方被他问的窘迫,像是自己接下来的答案十分羞于启齿一般,喉咙微滚:“……上午九点。”
“呀?”景池很敷衍的故作惊讶了一下:“这么早啊老板,那九点到六点之间的那段时间我们要干点什么好呢?”
陈熙:“……”
少年摊手:“难道要一起数羊吗?”
陈熙:“……我把明天的工作都提前赶完了,所以……”
所以什么,想犒劳犒劳自己?
但景池知道要把工作提前赶出来是一件多么累的事情,他被男主搞得心中柔软一片,不忍再逼他,勾着唇角:“早点来,我等你。”
男主点点头:“好。”
景池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千里明突然给自己来了电话,然后对男主道:“我傻逼儿子给我来电话了,估计是拉我去打游戏,先这样?”
陈熙刚被他喂了一口蜜,也不介怀这个,点头:“好。”
少年:“晚安。记得梦到我~”
陈熙:“好。”
真乖。
景池接通了千里明的电话,撇嘴:“没事给爸爸打电话干嘛?”
千里明上来就是一顿咆哮:“山礼,你这个不讲诚信的家伙,我明明都接受了奇耻大辱,按照要求喊你‘爸爸’了,结果你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还是不是人!!!”
景池被他吼的耳朵都快炸了,然而听了这话之后不耐烦的表情瞬间消失,打开微信界面。
千里诸葛:爸爸。【忍辱负重.jpg】
千里诸葛:妈的,人呢?怎么没影了?
千里诸葛:过分了啊!
千里诸葛:父亲。这样总行了吧?
千里诸葛:爸比~粑粑~father~爹地~
千里诸葛:窝草你快出来!!!老子要怒了!!!
窝草竟然还真喊了?!
哈哈哈哈这个小傻逼!!
景池忍下笑意,慵懒靠在床头上回答那边:“乖儿子别激动,爸爸刚刚在忙着和你妈视频来着,顾不上你。来,爸爸这就带你上王者。”
千里明闻言顿时不吼、也不炸了,十分敏锐地抓住重点:“我妈?呸,被你这个龟儿子带沟里去了……你有女朋友了?”
景池:“男朋友。”
千里明:“谁?”
景池:“等陈音知道了再告诉你吧,我比较想看他呆若木鸡的反应~”
千里明:“什么?窝草你不会干了什么对不起兄弟的事情吧,你你你你你把戚淼淼勾到手了?”
勾你妈哦!
景池简直难以理解他的脑回路:“滚滚滚,都说了男朋友,你特么脑子里是屎么!”
千里明闻言瞬间松了口气,还好阿礼没有想不开去做那种不仗义的事情。
他懒得再理会什么男朋友女朋友,就算是山礼和陈音这两坨狗屎在一起了他都没有兴趣,心里只有王者:“别逼逼了,赶紧开黑去!!”
景池:“ok。”然后挂了电话,专心带人去排位了。
……
第二天,景池正在睡着,男主就已经到了,他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给人开了门,就继续趴在沙发上补觉了。
陈熙望着对方趴在沙发上的模样,抿着唇笑了笑,拿出手机沐浴在阳光下的男孩拍了张照片。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机屏幕,轻轻勾起一点唇角,小朋友真可爱,怎么瞧怎么好看。
瞧了一会儿后,男主转身进了厨房。
景池睡到12点就醒了,是被满屋的香气勾起来的,他迷蒙地爬起来,挂在沙发靠背上看着端着菜出来的男主。
对方还是那身衬衫西裤,系到最上面的扣子,禁欲的一比,仿佛一百年都不会有所变化,古板的很。
景池瘫在沙发上瞅着人,奶白奶白的肌肤在太阳的照样下反着光,勾着红唇轻轻笑:“一睁开眼就看到老板了,心情真好~”
面无表情的陈熙立即被他甜的棱角柔和了几分,他将所有的饭菜都端上来,正在盛汤和饭,垂着头喊人:“吃饭了。”
清冷的声响依旧带着点冷意,然而仔细听却明显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凉意已经都被他小心收起来。
景池立即爬起来跑过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不由赞叹连连,“一想到以后再也不用羡慕陈音那只狗,可以天天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就觉得余生都值了。”
“哥愿意给我烧一辈子菜吗?”
男主低着头布菜,嘴角轻轻翘起,声音更加柔和:“嗯。”
少年立即扬起得意的唇角,啧啧两声,背着手昂首挺胸的走向卫生间,一边走一边感叹:“唉,这是为什么啊?才22岁的一个少年魅力就这么大,让别人可还怎么活~”
陈熙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清冷的眉眼之间一片柔和,然后认同的点点头。
——小朋友的魅力的确很大,可是自己的幸运值才是最大的。
能遇到他,真好。
……
吃完饭之后,景池主动负起刷碗的重任。
谁知洗到一半,屁股后面却跟来了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主,对方走过来,问他:“你昨晚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少年搓出来一手泡沫:“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他转头瞥他,无辜的眼睛里装满了清澈:“是说干.死你那一句吗?”
陈熙抿了抿唇,长而浓密的眼睫轻颤两下,红着耳朵不理会他突然的车,清了清嗓子:“你说‘同时按下我同时按下home和关机键,我就死了’是什么意思?”
景池当时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勾着唇角:“没去问问你的朋友们吗?”
陈熙自从知道字母圈的真正意思之后,也知道他那群朋友不太靠谱了,“……没,这次我自己试了下。”
“试出什么来了?”
“是截屏……”
“那还问我是什么意思?”一点都不诚实。
景池暂时没有给爱人拍luo照或是截图的爱好,刷完的少年瞥他:“行了,知道你担心什么,我手机就在桌子上,密码是你生日,自己去相册看。”
谁、谁生日?
他吗?
陈熙闻言立即愣了下,但又不好意思再问男孩是不是说错了,转身十分急切地到客厅寻找少年的手机了。
他拿到那个小方块之后,心情忐忑又激动的输入了他的生日数字,期待的光点从眼中轻易露出,伴随着“咔”一声轻响,手机屏幕解锁。
身后传来厨房某人的呼叫:“自己录入一下指纹,这个不用我教你吧?”
“嗯。”陈熙第一次谈恋爱,也是第一次被人拿自己的生日当成密码,这种被丘比特之箭击中心脏的感觉太好,让他心跳“嘭嘭”跳个不停。
甚至想要大声呐喊,去和谁说一说、聊一聊,已经再也憋不下去。
他甚至想要带着那个奶白的少年回家,然后告诉自己那个混蛋弟弟他有嫂子了。
这种激动到让人几乎想要原地跳三下的甜蜜和幸福笼罩着陈熙,让这个面瘫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翘,再翘,还翘。
直到翘到再也翘不上去为止,这才打开了小孩的相册,他浏览着里面小孩拍的照片。
小孩很少自拍,倒是有不少好看的他拍,其中一张景池叼着金牌、穿着篮球队服的照片,站在一众人之间,好看又耀眼。
还有一个视频,小孩轻眨的左眼被默认成了封面,勾的男主心里一动便点了进去。
“好,已经ok了!”首先出现的是一个男声,陈熙辨认出那是他景池的声音,镜头中渐渐出现男孩的背影,他一直在走,偶尔回头冲镜头招手。
最后唇红齿白的少年走进一间宿舍,然后将什么东西东西放在桌子上,对着镜头“嘘”了一声,轻眨左眼:“是秘密哦~”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陈熙却将视频重新播放了一遍,他面无表情的瞧着男孩放在桌子上的那个信封,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红色的。
然后男孩冲着镜头甜甜的笑,眨了眨左眼,“是秘密哦~”
是什么……秘密?
陈熙又看了一遍视频,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按捺不住自己心中涌上来的不安和躁动,退出视频看了一下,相册中还有同一天内的其他视频。
他轻轻眨了眨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动,然后轻轻抿唇点了进去。
然后整个客厅都在充斥着一个声音:“覃魂学长,毕业快乐。”
覃魂……?
陈熙回忆起昨天在酒店碰到的那个陌生男人,那个喜欢景池,还试图劝景池跟他分手的人。
——很不喜欢。
沙发上面容冷酷的男人眼睛瞧着屏幕,但却早已失去焦距,他轻轻皱着眉,心头有一点烦躁,那个想法自从升上心头之后就难以赶走。
——所以那封画着红色爱心的信,是给覃魂的?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内心突然涌上来的感觉是什么,好像是嫉妒。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嗡嗡——”
一条信息从屏幕浮现,跃入陈熙视线内。
覃魂:阿礼,我后悔了,你愿意陪我一起去英国吗?
去、去英国吗?
陈熙看着这条短信,又想起那个画着爱心的信封,所以说……事情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无措地眨了眨眼睛,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条短信,难受地整个心脏都在酸胀。
所以那天在酒店才会对那个人那样温柔,自己只是少年退而求其次的结果吗?
陈熙回过神来,想要赶紧将那条短信删掉,少年如果看不到是不是就不会走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刷完碗的少年便来到身旁,“又在玩手机吗老板?”
顿时,心底的骄傲让他下不去手、也说不出话来,他将手机还给少年,面容冷的凝着冰晶,声音冷的像是一把利剑:“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游戏。”
说完站起来拎着自己的外套往外走,景池被他怼的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短信这才知道病症在哪,烦气的不行。
“喂,你好歹听我解释一下再走吧老板?”
“我俩什么问题都没有,不是,那天在酒店我俩说什么你不也听到了……”
“喂!”
男主挺直僵硬的脊背就像是一块木板,他冷着脸在玄关处换鞋,换好了便打开门就走,动作行云流水,别提多迅速了。
景池追上去,看着已经迈出去一条腿的男人,见人怎么都不肯听自己解释,脾气大的不行,喊他:“站住!”
男人的身形僵了一瞬,听着自己相处那么久的男孩熟悉的喊声,停顿了一下,声音僵硬:“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什么事情说的太清楚了,就很难看了。
景池闻言觉得真他妈好笑,什么叫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特么跟他在这费劲巴拉谈恋爱是跟他过家家呢,相处这么久积累的信任还抵不过一条短信。
他心里的怒气被这句话一下子点燃,看着对方颀长的背影,白衬衫西装裤将人衬的很好看,“你确定我们之间没什么要说的了?”
陈熙喉咙轻轻滚了一下,嫉妒将心脏充的满满的:“有话留着去和那个人说吧。”冰冷的声线吐出的词语将整个客厅充满,覆上一层讥讽。
“操!”景池觉得自己真他妈是费劲不讨好,这样那样在外人面前维护他,就是怕他误会、受委屈,这人倒好,有点屁大的事连句解释都不听,就直接这幅样子。
呵,还嘲讽他。
行,伺候不起。
男孩嗤笑一声,摊手:“随你吧。”他眼中的温度也全部散去,盯着对方英挺的背影,“我先说好,今天如果你不肯听我解释,那么以后你都不必再听了。”
门口的人听了这话,没什么停顿,直接出去了。
妈的,竟然真走了!
景池烦躁的将手机扔在地上,拳头紧紧攥着压抑自己的怒气,然后狠狠骂了一句脏话,便压不下心中的怒气,打电话给千里明,一起去网吧联排了。
排了一下午,连赢10局终于稍微让少年心情变好了点,信石紧接着又给他打电话去学校一起打篮球,几个人闲的也没事,扔下游戏便又去了学校。
篮球场上耀眼的大灯打在几人身上,将跳跃之间甩出的汗水反射出晶莹的光,景池拿下20分之后,终于累的不想动了,他冲几个人摆摆手:“行了,就到这儿吧,回了。”
信石闻言皱眉:“不跟兄弟们一起出去喝点儿?”
景池:“不了,昨天刚和千里明开了一夜黑,今天早点休息。”
信石:“啧,还是不行啊。”
景池:“是是是,你最行!爸爸不跟你多说了,走了!”
信石作势要踹他:“快滚快滚,骚死你!”
景池没再多说,打了个车回家,半路上陈音突然给他来了电话。
少年身上的汗意还没消下去,接通了问他:“叫你出来开黑怎么不来?”
陈音撇嘴:“我这里走不开,有点……忙。”
景池:“哟,大忙人,苟富贵勿相忘啊~”
“行了,你就别笑我了!”陈音顿了顿,问他:“来我家吃饭吧阿礼,今天的菜做的可丰盛了。”
景池闻言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陈音:“唉?怎么突然没信号了,听不见你声音了……”
听到才有鬼,他根本就没说话。
景池戏谑的声音不变,嗤笑:“你让我去的?”他坐在出租车后座,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整个人泛着点闲适和懒散。
陈音立即道:“那、那当然是我让你来的啊……不然还有谁?”
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劲儿也就只有这个白痴能这么明显了,景池也懒得管是谁喊他去的,反正他都没打算要去,直接拒绝:“我吃过了。”
陈音一听立马急了,“吃过了就再吃点呗,吃完之后我们还能一起打个游戏。”
景池:“不去。”
陈音:“咋还油盐不进了,这么绝情呢?父子情分都不能唤回你了是不是?”
景池望着夜里闪烁的霓虹灯,声音懒散:“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挂了。”
陈音:“干嘛啊,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能,怎么不能啊。”景池被他说的好笑,想也知道那个包子现在的处境不好,都被逼得给他打电话的程度了,他叹了口气:“那你说吧,我听着。”
陈音哪里有什么话题好说,男孩子之间打电话都是不到一分钟就挂,又不是女孩子之Jan煲电话粥,更不是和女朋友腻腻歪歪。
他抓头挠腮,“那什么,你逃掉的那节大物讲了新课你知道吗!”他吞了吞口水:“都是知识点,特别重要,我、我给你讲一遍。”
成,他是真服气了,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要在电话里上课的。
景池也懒得说他什么,就那么坐在出租车后座,听着那边不断传来的陈音认真又滑稽的声音。
就在陈音讲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出租车上的少年终于开口打断了他,“你哥呢?”
“我哥在书房呢。”
得,都这时候了还不说实话。
景池皱眉,“行吧,那你帮我转告他,覃魂十分优秀,他也十分优秀,但我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看优秀与否,而是看感觉。”
“我就喜欢他那种性冷淡、面瘫脸,对于为人处世一知半解,甚至完全不懂得迎合套路的人,他简单,所以我对他也不会复杂。”
“感情本来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事情,没那么多弯弯绕,喜欢就是喜欢,这种东西都藏在每一个细节里,瞒不住。”
“陈熙,我今天下午说了,今天如果你不肯听我解释,那么以后你都不必再听了。现在这个解释我给你了,如果你信就继续处下去,如果不信,也可以,随你。”
说完景池也不管那边是什么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今天下午被对方气到,一不小心和对方呛起火来了,现在一想,其实都多大点事,实在是没有必要。
他对朋友都那么纵容、脾气那么好,又怎么可能独独面对恋人就突然狠得下心、冷硬的一比。
误会而已,解开就好了。
尤其是对方现在也清醒过来了,自己虽然拉不下脸来找他,却还知道让陈音当个中间人传话,虽然还是心口不一的让人头疼,但也总算是有所进步……
景池望着逐渐熟悉的景色,在一家羊肉串小摊前叫停了师傅,“就到这吧。”他还没吃饭,饿的前胸贴后背。
付了车费,景池在摊子前坐下,周围零星几桌坐着,周围弥漫着烤肉的香味,景池点好了串子要了扎啤和花生米开胃。
刚喝着,就听周围的音乐唱的特带劲:“你牛什么牛,你牛什么牛,你的金钱买不到姐的自由……”
又响又热闹,刮进人耳朵里,就像是最洗脑的年度神曲,听一遍就能记住节奏和歌词。
景池听着这热闹的音乐,觉得歌词写得十分不错,勾着唇角对瓶吹了两口,肉上来之后,他埋头吃了一阵儿,歌曲已经换成了一首欢快的英文歌。
吃到只剩下两个鸡翅和一点烤辣椒的时候,他对面坐了一个人。
嚼着一口肉的少年掀起眼皮看过去,只见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人正挺直脊背在他对面坐着,面无表情地望过来,薄唇轻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赶在对方开口之前,景池转头对老板娘道:“姐姐,再给我来两串五花肉吧,谢谢。”
老板娘有些富态,但却每天都是笑意迎人,看上去很面善,她闻言立即应了一声,拿着肉过来。
少年眼睛无辜又清澈望向她,嘴甜的不行:“姐姐,能点歌吗?我想给我的这位朋友点一首歌。”
老板娘:“你想听什么,我让我儿子给你调啊。”
景池想了想,道:“就那首《你牛什么牛》吧。”
老板娘楞了一下:“你喜欢听这个?我儿子说这个音乐不好听,所以换成了这种听不懂的歌……”
“不是。”少年摇头,一边吃串一边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男主:“这位大叔喜欢听。”
“喜欢听《你牛什么牛》的大叔”突然被点名,面无表情的脸顿时裂开一道缝,他对上老板娘打量的目光,在对方诧异的视线中脸色不变地点点头,“麻烦了。”
老板娘看他这个气度和长相,不禁有点少女心泛滥:“不、不麻烦,我这就去。”
少年冲她的背影喊:“谢谢姐姐。”声音可甜,偏偏一扭回头对上男人,脸上的笑意和酒窝就都不见了,就只知道专心啃手里的五花肉。
陈熙见他在吃饭,便没着急开口,想等他吃完了再说,就在这时老板娘突然又回来了,欢喜地对景池道:“我们这边有话筒的,小帅哥要来唱一首吗?”
景池闻言双眼微亮:“要要要!”扔了手中的五花肉,擦了嘴就跟着老板娘拿话筒了。
歌曲的前奏从音响流出来,少年站在羊肉串小摊里,站在不远处望着那个迷茫看过来的男人,握着话筒开始哼出歌词。
陈熙听到那个调子之后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会是这么接地气的一首歌,前面的歌词他没太听明白,直到中间的歌词清晰流露出来。
握着话筒的少年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念出歌词:“你牛什么牛,你牛什么牛,你的金钱买不到姐的自由。你牛什么牛,你牛什么牛,姐的幸福只是那真心拥有。”
“你牛什么牛,你牛什么牛,你的虚伪从开始都被看透。你牛什么牛,你牛什么牛,你从来都没想过姐的感受。姐的追求就是要天长地久~~”
陈熙看着少年清澈眼中的傲气和不悦,被这样一通指责,面色不自然地站起来,望着对方无措地眨了眨眼睛。
少年趁着中间停顿的部分,唱的心里舒坦,特爽,握着话筒介绍:“今天这首《你牛什么牛》要献给我的这位朋友,感谢他能千里迢迢赶来,陪我一起吃羊肉串。”
周围人回头看向陈熙,见对方那身穿着和那个气度,又看了少年身上被汗湿的T恤裤衩,再瞅瞅两人的表情,一个冷着脸一个面含挑衅,都以为是两个兄弟闹翻脸了。
然后穷的这个对有钱的那个进行讨伐呢,于是众人起哄:“好!再来一首!”
间奏结束,景池继续笑着哼出接下来的歌词,将这几句话翻来覆去唱了几遍结束了,将话筒还回去,心里畅快的不行。
他又拿了几个串回去,瞥着那个不安站着的的人:“坐下吧。”
面无表情的男人又重新挺直脊背坐在小桌前,与周围特格格不入,景池看他忐忑不安的模样,问他:“不是说跟我没什么好说的吗,还来这儿干吗?”
陈熙:“……”
他被问的说不出话来,抿着唇想了想,“你真的不会去英国吗?”
还去英国呢,去他大爷的英国哦?
景池翻了个白眼,但又知道面前的家伙第一次谈恋爱,心思又敏感的不行,懒懒哼了一声:“嗯。”
陈熙又不说话了,他半垂着眸子安静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在脸上投下一点阴影。
显得他又乖又听话。
景池将串子放到他面前:“吃吧,吃饱了回家。”
男主闻言抬头瞧他,那张冷的看不出表情的脸上没什么起伏,白净修长的手拿了一个串子优雅地吃起来,就像是在吃高档西餐似得。
景池瞧他跟周围完全不搭的模样,忍着心里的笑,所有心里的不顺终于全都消了,勾起唇角:“没带我去见你朋友的事怎么算?”
陈熙咽下嘴里的肉,轻轻答:“算我的。”
“那我的补偿呢,我可亏大了老板。”景池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尤其是这里,得哄。”
男主看着景池的左胸口,抿了抿唇,眼中晃着一点愧疚的光,“对不起。”
“不够。”景池摇头:“得拿钱哄。”
陈熙:“……”
景池看他一脸不愿意的模样,打蛇专打七寸,抿出一个酒窝:“就把之前的债一笔勾销吧,这个月老板的钱我还完了。”
陈熙的嘴巴张张合合,皱着眉不太甘愿,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吃了哑巴亏,点点头。
看那副样子,连手里的串子都吃不下去了。
景池觉得只是一个月不碰对方的惩罚还是挺合适的,不长也不太短,刚刚好。
男主脾气是真大,不相信他、不听解释这一点是必须要改正过来的,两个人谈恋爱哪有不互相磨合的,一味退让的那叫父爱。
两人吃完之后,景池去结钱的时候才发现他今天失误了,看着自己用光的信用卡额度,翻了个白眼回去找男主。
陈熙一听他要跟自己借钱,冷酷寡言地将钱包拿出来,然后在少年接过去之前道:“……这个是高利贷。”
靠。
男主是真的学坏了。
跟以前那个任他欺负的小白花模样一点都不一样了。
景池的惩罚计划眼看就要流产,他索性一不借二不休:“再给我两张卡救急吧老板?”
陈熙红着耳朵拒绝:“不提前预支工资。”
景池:“那我今天晚上卖力一点,让次数翻一番行不行?”
耳朵已经烫的不行的男主移开眼睛,冷着声音:“嗯。”
“……”景池看着对方那张冷峻的不行的脸,知道小骚零肯定正开心呢,认命地转头对老板娘道:“姐姐,帮我把这些打包吧。”
对上男主疑惑的目光,景池解释:“我怕体力输出太大,次数不够还不上老板的钱,拿回去好半夜补充能量。”
陈熙闻言拳头抵在唇角,不太自然地轻轻咳了两声。
……
回去之后景池直接将人欺负的不行,哪里有半点担心自己体力不好的模样,他一边凶的厉害,一边问神志不清的人:“以后还这样撂狠话吗?”
陈熙双眼迷茫,抓着床单抿着唇不愿意泄露声音,那张平日里冷的吓人的脸被别的东西代替,带着胭脂般的颜色。
男主不肯说话,景池便加大惩罚力度,将人再次搞的要哭出来的时候,又停下问他:“不听解释就摔门走人这种行为可取吗?”
陈熙禁不住哼出一声呜咽,气息不稳地蹭着脚在少年腰上,整个人都想死给他,终于开口:“不,唔,不可取……”
这样某个大狼狗还是不满意,硬是把人逼得se不出来东西,只能吐黄水出来了,这才将人抱进浴缸,让他自己清洗去。
自己个则拖着一具死牛的身体爬到餐桌旁,将打包带回来的串子给拆了。
吃到一半,小骚零洗完了自己个出来了,面上其他的色彩消散,又只剩下冷峻的模样,他红着耳朵凑过去又开始去捣鼓景池。
景池推他推不开,对方力气又大的很,简直不让人反抗,少年看着那个起起伏伏的人影,翻了个白眼,问他:“你不饿么,吃点再继续?”
问完之后景池才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对方明明正吃着呢……
果然是只有累死的牛啊。
当晚,穷学生为了还债,果然不得不实现对黑心老板的诺言,将次数给翻了个番。
两人直到天亮才睡下。
这一晚,不光他们两个没睡,还有一个人陷入了失眠的困境。
陈音坐在床上眨巴着眼睛,仍是没有想明白,他哥到底什么时候和山礼在一起了,而且还扯进去了覃魂学长。
所以说,他们两个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奸情?
而他竟然还不知道??
这种被全世界欺骗了的感觉,贼他么爽了!!!
陈音将床上的被子第31次气呼呼地蹬了下去。
五分钟后,又爬下床第32次将它捡了回来,抽着鼻子,一脸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