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愤而争宠
拉法埃莱开车，菲尼克斯坐在副驾驶座上, 加州地图摊在腿上, 手中则拿着一只记号笔, 在地图上涂涂画画，不时还跟拉法埃莱交流两句。
虽然拉法埃莱的属性带宅, 但行动力绝对不容小觑。他才将车子开出洛杉矶市中心地带, 地图上已经画好了他们未来的行动路线, 虽然目前还只局限在加州范围内。
拉法埃莱和菲尼克斯准备走帕斯托高速公路, 先到死亡之谷国家公园溜达两天, 然后沿着这条高速公路一直到赌城拉斯维加斯, 感受一下人类的堕落生活。然后一路向东，经犹他州、科罗拉多州、内布拉斯加州、伊利诺伊州等等，在感兴趣的城市景点留上几天，走走停停，一直到康涅狄格州的纽黑文为止。
塞布丽娜·布朗已经在纽黑文耶鲁大学附近买下了一座独栋别墅，她不觉得拉法埃莱和菲尼克斯会住在学生宿舍里，哪怕他们耶鲁大学有的公寓是双人公寓，挺适合拉法埃莱和菲尼克斯的。
不是学生公寓环境设施的问题, 而是拉法埃莱和菲尼克斯的五感太过敏锐, 就那么薄薄的一层墙壁，哪怕声音压得再低, 他们也能够听得清楚。住一两天还行, 长时间住下去, 塞布丽娜·布朗担心他们失眠。
就在拉法埃莱和菲尼克斯商量走哪条高速公路, 在哪座城市里多待两天的时候，车子的后车座位处一直在发生着变化。虽然轿车的外部没有丝毫变化，但内在的空间却在不断延伸扩展。
等他们商量完毕的时候，后车座处已经扩展出了至长宽少一百平，高三米的空间。
虽然外表只是一辆普通的轿车，但内里完全可以当做是一辆房车。
空间法术，大概是全世界最方便的法术之一了。
拉法埃莱瞥了一眼后车镜，“啧”了一声。
他在元素法术的研究上堪称登峰造极，空间法术什么的，没有哪个炽天使比他玩得还溜。只可惜，这辆车的材质一般，这个空间已经是极限了。
菲尼克斯放下地图，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后面的车厢里。他摸了摸左手手指上的指环，空荡荡的车厢里，一件又一件的家具摆放再里面。
先是一张四柱红木大床，跟拉法埃莱上辈子亲手打造的那张工艺品大床，如今被英国奉为国家珍宝的四柱床也不逞多让，甚至在个别小细节上更显奢华。
比如悬挂床幔的位置一般是用羽毛来装饰，菲尼克斯的储物空间里没有羽毛，他本体上有但拉法埃莱不让他随意拔。菲尼克斯琢磨了一下，就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把拇指大小的红宝石，将这些红宝石串起来绕挂在上面，权当装饰。
而后，菲尼克斯的手指依次抚过四柱床与车子相贴的部位，火焰一闪而过，却是菲尼克斯用小手段直接将这张床焊死在这个位置上，以免在车子行驶时晃动。
然后是衣柜。
泛着猫眼石光泽的衣柜被菲尼克斯怼在墙角处焊死，宛如宝石一般的质地，分明是光明教廷眼中圣树歌斐木制成的。
虽然没有沙发，但菲尼克斯掏出两把躺椅，在躺椅上铺上一层柔软的白虎皮毛。比起一般的虎皮，这张白虎皮更加美丽，皮毛也更厚，一手按下去，松软的毛发能够一直没过手腕。
菲尼克斯甚至还布置了一间浴室。
储物宝石里当然没有浴缸花洒的存在，话说，谁会随身带浴缸花洒啊。
但这难不倒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取出一块足有拳头大小的高品质炎晶，掌心里腾地燃起了金红色的火焰。
在火焰的炙烤中，这块炎晶慢慢熔化，而后逐渐拉伸，变形，片刻后，一个直径二十公分的金红色晶石花洒就被塑形成功了。
当然，只有一个花洒，没有入水的管道。
菲尼克斯将炎晶花洒固定好，又取出一只金色的杯子，置放在花洒进水的部位。而后，他将车厢角落里的一只矿泉水瓶拎出来，让那只金杯里倒了一点水。
三秒后，清澈的水满溢出杯沿，直接淌入花洒里，然后哗啦啦地喷洒出来。
菲尼克斯伸手试了试水，果然，经过炎晶的凉水直接变得温热起来。不过，单纯靠炎晶调节就只能够有这样一个恒定的温度。想要水再热一些或是凉一些，需要在炎晶花洒上刻一些阵法。
菲尼克斯伸手在金杯上方一拂，仿佛无穷无尽从杯中涌出的水退了下去。
虽然上辈子做领主的拉法埃莱家底很厚实，但比起炽天使拉斐尔，那点收藏其实很不够看。在拉法埃莱恢复记忆后，自然也想起来一直收放在灵魂中的炽天使之剑里有一片叶形花纹中内藏着一个宽广的空间，能有他半个行宫那么大，里面堆满了当初他带着菲尼克斯行走大地时收集的宝物。
比拉法埃莱·斯图亚特更加富裕的，是曾经的拉法埃莱。
菲尼克斯刚才掏出来的物件里，大部分都是当初收集而来的。
在拉法埃莱恢复记忆后的第二天，他就将炽天使之剑里面放着的东西都倒出来交给菲尼克斯保管，还戏称这是将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了他……
咳咳咳，总之，这只金杯虽然算不上什么难得的宝物，还被拉法埃莱挑剔，说经由这只金杯复制出来的酒水不如原本那杯甘醇，效果有些鸡肋，里面叠加的阵法也不见高明，唯一值得称赞的是杯子原本的材料罕有，只可惜被这些普通的阵法刻废了。
但现在，往里面倒一点清水，无限复制清水淋浴，这一下子就显得有用多了。
只可惜，浴缸什么的，菲尼克斯暂时想不出办法。谁叫储物宝石里面的堆着的东西里，没有什么可以改装一下充作浴缸的。
菲尼克斯摇了摇头，取出深海人鱼织出来不浸水的布料将浴室围了起来，权作浴帘。
拉法埃莱一边漫不经心地开车，一边则从后视镜瞟着后边忙活的菲尼克斯，嘴唇紧抿。
因为他快压不住要弹出来的喷笑声了。
拉法埃莱暗暗摇了摇头，他家菲尼克斯还真是一个……审美简单粗暴的凤凰。虽然他摆出来的每一件物品都是难得的珍品，在普通人类看来，它们的作用不应该是使用，而是放在博物馆展柜里供人瞻仰，但那些东西摆在一起，总有一种浓浓的违和感。
大概就是……时代感混乱吧。
不过，还是很可爱。
认真起来的菲尼克斯最可爱了。
拉法埃莱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点，忍不住想道——
在那张床上做酱酱又酱酱的事情，算不算车震？
想想，还挺刺激的？
嗯，果然应该感谢本和薇薇安，是他们才没有让拉法埃莱错过原本的福利。
***
在高速公路上，最常见的大概就是背着旅行包，搭顺风车的年轻男女了。
即使每一年公布出来的背包客遇害案件比往年都是不断增长的，也没有让这群年轻人退却。
拉法埃莱和菲尼克斯就碰上两次。
只不过他们的车子不适合搭载普通人，拉法埃莱并没有停车而已。
下午四点，在加州依旧刺眼的阳光下，公路两旁的砂砾上方涌动着热浪，仿佛多站一会儿人就要熟了。
拉法埃莱瞥了一眼站在路边，满头大汗正在疯狂招手示意的年轻男女，踩下了刹车。
出行第五天，拉法埃莱还是第一次为求搭顺风车的人停下车子。
副驾驶座上的菲尼克斯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扒拉了一点，眉尖一挑，歪着头打量着这对瞧着有些狼狈的年轻男女，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瞧他的表情里便能够知道，他对车外两人的态度可不是什么欢迎。
拉法埃莱和菲尼克斯刚刚离开死亡之谷国家公园，取道Beterans Memorial高速公路，差不多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能够抵达拉斯维加斯。
拉法埃莱和菲尼克斯是昨天下午掐着时间来到死亡之谷国家公园的。
那一片死亡之谷是北美洲温度最高，空气最干燥的地区，每年都有人想要征服这片死亡之谷，但差点在这里迷失，活活热死、饿死的人不计其数。哪怕随着科技的发展，这片死亡之谷作为美国的一处景点对外开放，还是有人走进被标注高危的地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随着时间的流逝，死亡之谷的外围经过人力的探索，已经规划处了一些还算安全的景点，在这里看日出日落还是不错的享受。只不过，安全起见，来这里最好的时间是加州的冬季，基本上没有人会在六月到死亡之谷。
这倒合了拉法埃莱和菲尼克斯的心意。
他们两个直接进到了死亡之谷的最深处。在那里，他们发现了栖息在深谷中的恶婆鸟。
恶婆鸟是一种魔法生物，应该是远古时期海妖塞壬的一支后裔，只不过，比起实力在一众海族占据重要地位的海妖，这群恶婆鸟除了羽毛还算赏心悦目以外，承自海妖歌声的力量削弱了大半，只能够潜移默化地让人丧失理智。
菲尼克斯想要强调的是，就那群绿了吧唧的鸟，鸣叫出来的声音还没有他好听呢。
菲尼克斯就像是回到了数万年前，在他跟着拉法埃莱在大地上流浪的时候，普通的动物靠近拉法埃莱都能够让菲尼克斯站在拉法埃莱肩膀上怒目而视，更何况是那些跟他有着不同款妍丽外表的禽鸟。
菲尼克斯虽然能够驱使鸟类，但他其实格外讨厌鸟类靠近拉法埃莱，尤其是那些羽毛特别漂亮的雄鸟。
然而恶婆鸟却是乍看上去分不出雄雌，完全一模一样的漂亮小鸟。
而这群分不出雄雌的恶婆鸟，虽然不知道拉法埃莱的真实身份，但它们无比喜爱拉法埃莱身上蕴含着无限生机的力量，纷纷从隐蔽处跳了出来，叽叽喳喳地围着他们唱歌。
它们歌声里的那一点力量，自然影响不到拉法埃莱和菲尼克斯，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菲尼克斯气炸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变回了本体，那只舒展羽翼比拉法埃莱还高了一截的金红色大鸟。
拉法埃莱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一场属于鸟类的比美外加争宠大赛。
菲尼克斯展开流转着鎏金色的金红羽翼，长长的尾羽拖在身后，他在拉法埃莱的头顶上方盘旋，引颈长鸣。他每振动一下羽翼，就有金红色的火星飘落，如星辰自天空中划过，点亮了这个只有头顶明月高悬的清冷夜晚。
菲尼克斯有着一个好嗓子，无论是本体还是人类形态的时候，就是音乐细胞可能差了点，唱歌有些跑调。
但此刻，菲尼克斯相当聪明地没有使用完整的曲调，而是时不时清脆的鸣叫，格外悦耳。
不客气地说，在拉法埃莱这里，菲尼克斯需要跟一群恶婆鸟争宠吗？
完全没有必要。
拉法埃莱多看一眼恶婆鸟只是瞧着新鲜而已，没有半点想要养在身边的意思。
只是，在听到这群恶婆鸟叽叽喳喳地赞叹菲尼克斯羽毛的绚丽，嗓音的动人，一双双豆子眼无比痴迷地看着夜空中的菲尼克斯时，拉法埃莱唇角的笑容僵了一瞬，然后一挥手，就将那群恶婆鸟丢回了它们的巢穴里，顺便帮它们“关好门”。
虽然乍看上去菲尼克斯只是在夜空中绕着拉法埃莱盘旋飞舞，但事实上，菲尼克斯还试着将他唯一已知的华尔兹融入到盘桓中，比如绕圈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让他身后华丽无比的尾羽转了圈什么的。
认真地飞了三圈，菲尼克斯突然发现那群恶婆鸟不见了，而拉法埃莱则向他伸出手，招呼他下来。
菲尼克斯没有犹豫，立刻一个俯冲，落在了地上。
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凤凰真身开始跟第二形态转换。
这个转换不过是一念即成，用时都不超过一秒。
然而，拉法埃莱却上前一步，直接按在了菲尼克斯的肩膀上，一股力量直接卡住了菲尼克斯的转换状态。
菲尼克斯：“？？？”
拉法埃莱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天蓝色的眼眸里含着莫名的意味，似乎是笑，又似乎带上了点别的情绪。他点了点头，道：“不错。”
周围的砂砾中还闪烁着凤凰火还未熄灭的火星，一闪一闪的，很是漂亮。
菲尼克斯站在火星中央，因为转换状态被卡在了中间，不上不下，所以，菲尼克斯现在的模样，主体是人类形态，但带上了凤凰的特征。
比如那双漂亮黑眸的眼尾处晕开的红色印记，像是有人用沾着红色眼影的手指抹开的妆容一样，有一种勾人心魄的漂亮。
比如他身上穿着的白色T恤，两边肩胛骨的部位撕开了些许，一对金红色泛着流光的羽翼在他身后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