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芷歌是谁?(1)
本来楚容只是打算随着凤惜出来闹腾一番,等她醉了就送她回去休息。
谁知道凤惜的酒量好的惊人,他放在别院的酒,今晚上几乎全部都被凤惜给喝完了,而且这丫头竟然看起来还没有半丝的醉意。
楚容有些风中凌乱了。
“这些酒有什么可心疼的,以后若有时间,我给你酿制更好的酒。”凤惜懒懒的背靠在树干上,双手枕着头看着星光灿烂的夜空,低笑着说道。
若说好酒,还得数云空大陆浮生一梦山庄酿造出的佳酿。但凡喝过的人,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些酒的味道。
“惜儿,等你成婚之日,我必送上百坛佳酿作为贺礼。”
曾经年少轻狂,谁轻许了谁的诺言,却在时光的流逝中被无情淹没。
芷歌,你可知那百坛佳酿,已不再是我的成婚贺礼,而是左相府满门的祭酒。
想到昔日好友,凤惜心中骤然涌起一抹难受之意。轻轻闭目,任由眼角一滴泪水无声落下,混着酒意,凤惜竟然就这样在树上沉沉睡了过去。
见凤惜久久没有再说话,楚容疑惑之际,飞身一跃上了凤惜所在的树干,却见她已经靠着树干睡着了,顿时哭笑不得。
刚刚还以为她真是千杯不醉,没想到一眨眼竟然就睡着了,楚容眼中溢满了无奈。
弯身欲将凤惜抱起带她回别院,却在月色的照耀下发现凤惜的眼角残留着一抹泪痕。
楚容抱着她的手一僵,眉心也下意识的微皱在了一起。
自从认识凤惜以来,就算伤的再重,被人欺压的再厉害,他从未见凤惜红过眼睛,更别说落泪了。
刚刚明明他还听见了她的轻笑,为何此刻眼角却又染着泪痕。
凤惜,你到底是在为什么而哭?
是阿幻吗?
垂眸看着怀中熟睡的凤惜,楚容目光暗沉,许久之后才飞身下树,抱着她往别院的方向走去。
怕走的太快惊醒了怀中的凤惜,楚容特意放缓了脚步,等回到别院的时候已经是星沉夜黑之际。
本以为别院内的人都已睡下,谁知道楚容抱着凤惜一走进她住的院子,就看见了负手立在院子中央,正凝神抬眸看着头顶的璀璨星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云幻。
察觉到有人进来,云幻也收回了目光,转过头看着立在门口的楚容,还有她怀中已然睡着的凤惜。
在视线落在凤惜脸上的时候,楚容明显感觉到了四周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云幻脸色虽然依旧,但多年的好友,楚容知道他此刻已经动怒了。
楚容知道云幻的性子,除了在凤惜面前,其它任何时候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轻易显露出来。轻轻一笑之后,便抱着凤惜朝着云幻走去,半带调侃的问道。
“她心情不好,把我别院内所有的酒都喝光了。阿幻,你说该如何赔我?”
“酒是她喝的,与本王何干?”一听凤惜竟然将楚容别院内的酒全部喝光了,云幻心中的怒火就越发的盛了几分。
该死的女人,背着他和其它男人出去喝酒也罢了,竟然还喝的人事不省的回来。
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是吗?那惜丫头现在醉的人事不省,也与你无关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带她进去了。”见云幻脸上明明已经染着一层薄怒之意,却还做出一副不关他事的模样来。楚容唇角微勾,作势就要抱着凤惜往屋子里走去。
“她还未出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云幻闻言,顿时脸色阴沉的十分难看。上前一把将凤惜自楚容怀中抱了过来,径直转身大步朝着屋子内走去。
看着云幻抱着凤惜消失在了屋子里的屏风后,楚容十分无辜的摸了摸鼻子。
凤惜还未出阁,难道和他共处一室,就成体统了?
不过这样的话楚容自然不会作死的在云幻面前说出来,等到一道劲风将房门关上之后,楚容也收回了目光。
转身离去的刹那,一抹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一闪而逝。
苦涩一笑之后,楚容便迈步离开了院子。
抱着凤惜进了屋子的云幻并没有立刻将凤惜放在床上,而是抱着她站在床前,目光暗沉的看着那张因为酒意而染上了一层绯红的小脸。
本想进屋之后径直将她扔进旁边的澡桶里面好好的醒醒酒,可是在看见她那张散去了平日里的疏离,宛若婴儿容颜般干净的睡姿时,却又忽然舍不得将她给扔出去了。
无奈又闷然的将凤惜放在床上,云幻拉过一侧的丝被帮她盖上,正欲退出去让她好好休息,却在转身的时候被凤惜一把握住了右手。
“别走……”一声低喃在安静的屋子内听起来格外清晰,云幻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侧过身看着那床上忽然睡得极不安稳的凤惜,眉头微皱。
“别丢下我……”本以为是凤惜醒了,可下一刻云幻才发现,这些话不过是她的梦呓而已。
手腕被凤惜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云幻顿了顿神,目光落在她紧皱的秀眉间,终究是没有挣脱她的手,顺势坐在了床边。
也不知道凤惜到底梦到了什么,纵然是在梦中,云幻也从她紧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量可以感觉出她睡得十分不安稳。
“凤惜,本王就在这里,不会有人丢下你的。”平日里的倔强在这一刻倾斜崩塌,云幻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无助和脆弱。反手握住凤惜的手,云幻放软了声音低声说道。
指尖的温暖透过手腕传到凤惜身上,也不知道是梦魇渐散,还是听见了云幻的那一声低喃。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凤惜睡得渐渐安稳,也不再开始继续梦呓。
“芷歌,别丢下我……”眼见凤惜又沉沉睡去,云幻正要松开她的手离开,却在松手的刹那又听见了凤惜的一声梦呓。
芷歌……
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云幻浑身一震,看着凤惜眼眸中的温柔之意一点一点散去,取而代之的一抹浓郁的散不开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