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地有多厚 手有多臭
“你们打吧，但是不要打手和脸，我是靠这个吃饭的！”杰尼斯教授抱着头蹲在地上说道，看他那熟练无比的架势，这样的事显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莫小过倒是好说话得很，竟然点点头表示同意，一挥手对壮汉打手们道：“打，不要打手和脸，其他的只要没打死就行！”周围的人顿时一头冷汗，暗暗感慨可怜的杰尼斯教授。
这时，一个明显是新生的小女孩站了出来，显然是鼓足勇气和莫小过说话的，毕竟莫小过身边还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呢。
“这位姐姐，”那个小女孩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显然还是很有点害怕的，不过明显某些事情战胜了恐惧：“能不能稍微等一下？”
“怎么？”莫小过打量着这个小女孩，嘴角露出一个很是意味深长的笑容：“难道你要替他还赌债不成？”
那个小女孩竟然真的点点头：“姐姐，杰尼斯教授欠你多少钱呢？我还有一点零花钱，不知道够不够哦。”说着小女孩从怀里掏出一个十分精致漂亮的钱袋。
此时夜寒霜和邀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上，很是好奇的看着这个女生。这个小女孩明显也是新生，长的也算是漂亮可爱。属于萌萝莉的那种，虽然不是特别惊艳但是这种女孩往往身边更多男孩子追。身上的衣着并不是特别华丽，但是衣料和做工全都非常考究，应该是那种已经脱离了低级浮夸作风的真正的大贵族家或者富家豪门里的千金小姐。
“五百金币。”莫小过说出的数字让全场的人为之一愣。这个数字毫无疑问是一个相当不小的数字，爱琴虽然是一个物产丰富的大陆，基本上土地里扔下种子就可以长出粮食，但是这也就是让人们大多衣食无忧。并不能增加更多的收入。而五百金币已经是一个家境非常殷实家庭一年的收入了！
可是，虽然这个数字不小，但凭杰尼斯教授那玄妙无比的丹青技艺，这个数字对于他而言应该完全不成问题的才对。夜寒霜和李残念两个土鳖不懂那些出色画作的价值，邀可是很清楚的，要知道他自己家里也收藏了几幅所谓大师的作品，可是比起杰尼斯教授的作品差距实在太明显了。可是就算是这样那几幅画的价值也全都极为惊人，五百金币连个零头都不够！
那个女生一听只有五百金币，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显然这个数字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她转身走到杰尼斯教授的身边，有些害羞的问道：“杰尼斯教授，我出五百金币，你能不能也替我画一幅画呢？就像给任晗熙学姐那一幅那样？”
原本按照夜寒霜等人的想法，这个杰尼斯教授应该很欣然的接受的。毕竟脑子正常的人谁也不喜欢被打的不是？凭他的技艺画上一幅画简直是绝对是轻而易举，都用不了多少时间。
可是事实总是那么出乎人的意料，显然有些人的脑子就是不正常。
蹲在地上的杰尼斯抬起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下那个小女生，然后摇着头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唉，我杰尼斯一生只为有缘人作画，我的艺术只为有缘人而作，绝不能让金钱玷污我的艺术。”说完抱着头继续蹲着等着挨打。
杰尼斯宁可挨打也不愿意作画，这一点倒是非常出乎夜寒霜等人的意料。不只是他们，其他新生也全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反倒是莫小过和任晗熙全都面不改色，显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个仗义出手但是却被拒绝的小女孩无比尴尬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任晗熙看着不知所措快要哭出来的小女孩，显然是有些心疼了，走了上来拉住小女孩的手温和的笑道：“小学妹，不用生气，杰尼斯教授就是这样的，否则他也不会落魄成这样了，曾经有不少人数百万金币求他一幅画他都不肯呢，若不是我的老师和他有些交情他也断然不会给我画的，这也是他给我画的唯一一幅画呢！”
小女生有了安慰感觉好了很多，狠狠地看了杰尼斯一眼，转身离开了。
周围还有不少人也跟着走了，显然他们原本也是想要向杰尼斯求画的，听说他的作风自认无望也就转身离开了。百万金币都拒绝，那自己显然也没有什么希望了，爱琴大陆就算是大贵族能轻松拿出百万金币的也并不多，更何况是一群普遍只有十岁左右的新生。
任晗熙来找杰尼斯，显然就是为了她口中老师的什么事情，杰尼斯不去，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她走了半天，小胖李残念这才恢复正常。
眼见不再有人上前帮忙，莫小过一挥手，十几个壮汉一拥而上，把杰尼斯按倒就是一顿海扁。三分钟以后，一干壮汉停手，一个个汗流浃背，显然很是用工。而杰尼斯教授已经在地上抽搐的口吐白沫了，虽然他护住了要害部位，可是就算是后背大腿这些地方被十几个大汉打上几分钟也不是好手的。
可是让人惊讶的是，没过一会，那么明明看起来已经快要断气的杰尼斯教授竟然又爬了起来！这不由得让夜寒霜有些惊讶，虽然他看出那些猛男们下手的时候明显手下留情了，不过那一顿老拳头也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难道这个滥赌鬼杰尼斯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夜寒霜给李残念用了个眼色，后者摇摇头，显然没有在老赌鬼身上没有感觉到多么强大的元素波动。夜寒霜只能在他身上感觉到极为轻微元素波动。元素波动是元素使用者的名片，越是强大的元素使用者元素波动越强，只有到了极为高深的地步的人物才能返璞归真压抑自己的元素波动。眼看这位教授被打成这样，欺负成这样也没有还手，怎么也不像是顶级高手。夜寒霜等人只好把这归功于那些壮汉下手比看起来还轻。
蹲在那里干呕了好一阵，老赌鬼站了起来。让夜寒霜有一次诧异的是他那件看起来稀松平常甚至之前还客串了一下擦手布的长袍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破损，除了沾上了尘土之外和之前一般无二。
难道是那件衣服有古怪，夜寒霜如是想到。不过仔细感觉了一下那件衣服上并没有一般魔法器物的元素波动，也就没有在意，想来是件比较结实的衣服吧。
杰尼斯看着正在和任晗熙说话而没有离开的莫小过，一咬牙道：“莫家丫头，我和老查理所有的钱都输了，我们已经没钱吃饭和交房租了！离发工资还有大半个月呢”
“是吗？”莫小过翻翻白眼，很是无所谓的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能不能借我一个金币，我想翻本……”杰尼斯大义凛然的说道，周围其他人则顿时一头冷汗，刚刚被暴打了一顿，竟然还要赌？
“嘿嘿，寒霜，这个家伙，很像当年的你啊？”李残念忽然笑了，对身边的夜寒霜说，这是这大半天他的眼神第一次从任晗熙身上彻底移开。
夜寒霜什么也没有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往事。
“我凭什么借钱给你？”莫小过翻翻白眼，很是不耐烦的道：“没钱还想学人赌钱？”
杰尼斯张着嘴半天合不上，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一跺脚，脱下身上的长袍，脸面是一件补丁摞着补丁的小衣，同样脏兮兮的。只穿着内衣的杰尼斯面无愧色的道：“我用这件蓝海苍茫做赌注，你给我换成赌本！”
“蓝海苍茫？那个竟然是蓝海苍茫？”邀惊讶的叫了出来，就连土鳖夜寒霜和李残念也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蓝海苍茫，具体的来历已经不可考，相传是水神的贴身护甲，免疫水系禁咒以下所有魔法！免疫其他谱系高级以下魔法！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知道多少年前这件宝衣就已经下落不明，而它最最知名的主人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绝代名将，有战神之称的希瑟尔·奥尔巴赫！
在遥远的过去，一个介于历史和传说的世代，一个来自异次元的种族因为某种原因跨位面来到了爱琴。
在那个传说的年代，人类和比蒙都还没有学会魔法，只有精灵族才擅长各种自然魔法。而这个夸位面而来的种族，全民都极其擅长魔法，因而爱琴土著称他们为魔族，魔法之族！魔族大举入侵爱琴大陆，大陆各种族联合抵抗，但是面对魔族铺天盖地的强势魔法和数量仿佛无边无垠的大军，抵抗收效甚微。
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无数传奇人物出一颗颗璀璨的星辰一般闪亮一时。
比如荒野游侠阿拉贡，他是天生的亡灵神恩眷顾者；
兽族的传奇雷克萨，他是比蒙祭祀的神话，甚至被认为是比蒙至高神战神的化身，带领三大超阶魔兽横行战场；
矮人族历史上最杰出的人物，有雷神之子称号的金；
精灵族一族的超级神箭手莱格拉斯等等传奇英雄至今为人们所称道。
但是这些顶尖的武者和魔法师最多也只是改变一场战役的胜负，真正改变了战局的还是当时的大陆第一名将，战神·奥尔巴赫！
奥尔巴赫武技魔法水平不为人知，不过想来不会太高。那个年代爱琴的元素文明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甚至都还没有形成现今这样完善的体系。而魔族才是元素文明昌盛的代表！按照神话传说中的记载，能使用禁咒级别的强者不下百人！按照如今爱琴的魔法规律，能够凭自身实力施展禁咒的，至少也是魔导师了！
奥尔巴赫的名望并不是他个人武勇有多么了不起，而是因为他是一位无比杰出的军事家！正面战场指挥作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旌旗所指魔族溃不成军。魔族对于他的恨意绝对远在爱琴其他超级英雄之上。
相传奥尔巴赫曾经遭遇魔族顶级高手刺杀数十次，全都是魔界顶级强者，但是奥尔巴赫全都侥幸逃生。除了身边有大量武技魔法出众的顶级强者外，也因为他有亦件刀枪不入的宝衣，蓝海苍茫！
“你那要是蓝海苍茫，我家家丁穿的就都是米特龙根精金甲！”莫小过不屑的说道，夜寒霜等人也恍然，后世千万年来有无数人自称自己穿的就是蓝海苍茫，企图和奥尔巴赫拉上一点关系，不过全都被证明是假的，眼前这个，呵呵，唉~
杰尼斯张张嘴，显然没有敢争辩，最终还是只好低眉顺眼的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件袍子还是值点钱的吧，给我换一百个金币！我要翻本！”
“一百个金币？”莫小过撇嘴，“你做梦，看在你是学院的老师的面子上，算你十个金币，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就这么定了！”杰尼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递过衣服，莫小过让手下给了他一百个银币。然后随便点了一个壮汉打手和杰尼斯两人就地赌了起来。显然这些壮汉在充当打手的同时，也会一点赌术。
赌的方法让一边的夜寒霜眉头直跳，骰子，最最简单的，单双！这个，简直就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啊？最起码也得赌大小吧？这个单双几率未免太大了？
不过很快，夜寒霜就发现不对了，夜寒霜幼年，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很是痴迷过一段时间赌博。甚至还研究过一段时间赌术。后来被他老爸用棍子逼着戒掉了。赌瘾虽然已经没了，但是技术大多还保留了下来。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眼力和听力远远强于一般人的原因，都是练习赌术的时候锻炼出来的。
夜寒霜看的清楚。莫小过派出的那个壮汉每次都是摇完骰子，然后再让杰尼斯猜单双，不但没有使用任何作弊手段，甚至连技巧都没用一次。可是，就是这样二分之一的几率，杰尼斯竟然连输了四十把，每次两个银币，已经输了八十个银币也就是八个金币了。
“我擦！”一边的李残念喷了，他不赌不代表看不懂这么简单的赌局：“这这这，怎么会有运气这么差的人？”
边上一个显然是高年级的学生呵呵笑道：“新来的吧？呵呵，你们不知道，这位杰尼斯教授赌术、运气、手气之差绝对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他啊，号称……”
那个学生还没说完，杰尼斯已经开骂了：“擦，还真是地有多厚手有多臭，这次，我全压了，一把定胜负！”
那个学生耸耸肩，夜寒霜等人一头冷汗，地有多厚，手有多臭……这个话，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