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又见岔路
却说那张添丰眼中凶光毕露,往手电筒方向便是一声大喝,只是他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之下眼睛哪还看得清对面的人是哪个。
就在此时,只听得对面幽幽的传来一个声音:“你是在恐吓我么?”张添丰听这声音着实有点熟悉,脑袋里略一思索,方才问道:“莫不是张泉海兄弟?”
张泉海把手中的手电筒偏了偏,说道:“来扶我一下。”
张添丰惊喜道:“我果然还活着啊,我还以为这回是再也回不来了呢。”
张泉海对于方才张添丰能毫无所觉的出现在自己身后也是惊疑不定:这张添丰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毫无所知,之前听黄庆祥说道张添丰掉下悬崖去,心中也是有些可惜的,等自己下的来这里,发现两道脚印,才知道黄庆祥和张添丰并没有失手掉下悬崖,心中庆幸之余也是好奇这两个人到底哪去了。
这凉亭和走廊就是那么一点大,自己一路走了过来,竟是丝毫未曾发现有张添丰的踪影,但进了门之后,这张添丰便悄无声息的摸到自己后背,简直如同幽灵一般,思绪及此,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张添丰定然是被邪物附体了,自己刚才用着阴阳镜把那邪物从张添丰体内震慑出去,此时那邪物定然还在这花岗岩洞窟中,寻着机会,便会发作,自己可没有诸葛老板的手段。
心中思绪万千,到了嘴里却变成了:“哎呦,小张,赶紧来扶我一把,这脚骨几乎断了,老板也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张添丰听到张泉海这句话,露出了一个笑脸,伸出手来,往张泉海胳膊伸去,嘴上说道:“方才我和黄庆祥一起走过那走廊,听得那奇怪的笑声一阵一阵的,只吓得两脚发软,往头上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只是那刹那之间,有道亮光猛地炸开,我恍惚间见到那走廊上面影影绰绰的有好多人脚,接下来的事,便不曾记得了,这里又是哪里来着。”
张泉海此时正是心不在焉,只答道:“这便是山洞里面了,你也别瞧了,入口早已没了。”
张添丰本就为着寻宝来着,哪会管他入口在或不在,心底下只是想着:“一个凉亭便修的那般富丽堂皇,这里面再怎么不值当,也定是有些宝贝的。先把宝贝寻着,车到山前必有路,”
随口答道:“既是如此,我们快点往前走吧,黄庆祥应该也是往这里面走的,咱脚程快点,找到黄庆祥,然后找出口回去。”
张泉海眉头紧锁,却也知道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他所想的的确就是早点寻到黄庆祥,再去把诸葛非与无尘寻出来。
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这山洞除了前面蜿蜒着一条往下的台阶,便再无道路可走,由于方才的遭遇,两人心中也是忐忑,但为今之计,也只有顺着这台阶拾级而下了。
两人定了定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走了不知有几许时间,便见得前面豁然空旷起来。这条台阶仿似宽大了许多。
两人走至路口,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道路变宽,只是道路到了这里却分成两条,两条道路之间挨得极近,两人远远的看去便像是道路宽广许多。
张添丰有点发愣,怎么突然之间又多出一条路,这里的花岗岩路可是没有脚印留下,这下可就不知道黄庆祥走的是哪条路了,心底却想着,自己要是沿着黄庆祥走过的路前行,那黄庆走在前头,值钱的宝贝肯定会一扫而空,哪会留给自己发财。看来自己得走黄庆祥并没走过的路才是正理。但自己又不是神仙,这两条路都一模一样,又全是花岗岩的石阶,连个脚印都留不下,想来也只有碰运气了。
张泉海和诸葛非走南闯北多时,对于这一套当然是极为熟悉的,他拿起手电筒,左右两边照了照,虽说这花岗岩道路难以留下灰尘,但既然到了分叉路口,还是可以稍微看出点端倪的,他低语道:“这是在这边踏了一步便后退了吗?那么,这边也不需去看了,先寻到黄庆祥为紧。”当下便毫不犹豫的往右边走去。
张添丰正在想着如何发财呢,便觉得眼前变得黑暗,抬头一看,那张泉海已往右边走去,便顾不得发财大计,慌忙高一脚底一脚的往右边山洞跑去,嘴底下嚷嚷着:“哎,你等等我呀。”
张泉海走着走着,没来由的便是心口一冷,呼吸刹那间似要停滞。慌忙间,拿着手电筒扶墙的左手只得扶着墙壁,右手往心口捂去,入手之处,一股寒气冷入心扉。似乎能把人冻僵。
心口处放着正是那能洞察阴阳的阴阳镜。
此物原本是诸葛非家祖传的宝物,遇阳则热,遇阴则寒,实乃天下风水不二利器,自从张泉海与诸葛非做了这货运工的角色之后,这镜子便一直放在张泉海这里,诸葛非本就比较胖,若是这镜子放在诸葛非胸口,那他那胸口简直可以傲视一众女生,怕是连那拳皇里面的不知火舞,也得甘拜下风。
而诸葛非和张泉海本就焦不离孟,所以此物便一直由张泉海带着。
此次事出突然,只是刹那间便是天崩地裂,张泉海与那诸葛非却是由此而分开。而这面阴阳镜,也就一直由张泉海带着了。
方才在那走廊那段,张泉海也只是觉得心口微凉,并未在意,此时的心口简直就是掉入冰窖一般,连心口的血脉似乎都要停滞。慌忙把那阴阳镜掏了出来,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只见阴阳镜背面已是覆盖了一层冰霜。冷的手上差点握之不住,一哆嗦,着镜子便要往地上掉下去。
张添丰此时已经追到跟前,就站在旁边看的真切,见的张泉海掏出一面古镜,然后手一松便往地上掉下去,幸得此时他也已经赶到,心中所想无非是这东西可是个古董,要是掉下去摔坏可便不值钱了,急切间身体往下一趴,接住了这阴阳镜。
这台阶本就是往下的,急切间张添丰的身体哪还保持的住平衡,所以镜子是护住了,人却变成了滚地葫芦,顺着台阶,一路往下滚去。
张泉海一看,心底大叫一声苦也,本来阴阳镜冷的竟似冰霜已经证明这条路阴气极重,若是再走下去怕讨不了好,他正想往回走,自己身手了得,古镜虽是往下掉,但自己只要往下一抄,怕也是可以捞的回来,不想张添丰这个二楞子竟是怕古镜摔坏,护住铜镜,自己却摔了下去,他自己却完全忘了,自己在诸葛非和无尘心中,怕也是个二愣子无疑。
若是只有张添丰这个贪财鬼自己摔了下去,在这阴气极重的地方,张泉海怕是会掉头就走。但这张添丰却带着阴阳镜一并滚了下去,如此一来却由不得他多想,只得一步三四级台阶往下跟着跑了下去。
但是人力与惯性哪里比的了,只是眨眼之间,待张泉海再次看向前方去,便只见得张添丰的身子滚过一个转弯,消失在手电筒的光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