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银妆公主似乎有些不能确定，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红红眨巴眨巴眼睛：“搓背啊。”
笑话。银妆公主是什么身份，别人伺候她都不够格。还要她伺候别人。不过她本人好像并不反感，只是饶有兴趣地望着浴桶里坐着的红红。
“我帮你搓背？”
红红点头：“嗯，对啊。之前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可是公主你也说了既然是我救了你，你照顾我也是应该的。所以我就……”
澡巾就在旁边木架上搭着，红红给它拽了下来，递向银妆公主的方向。她还没忘了自己要扮演小白花的角色，无辜地睁大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她，仿佛在说，你连这点要求都不愿意答应我么。
这小东西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红红手都快举酸了。只见银妆这才屈尊纡贵从她手里接过了那条澡巾。这条澡巾虽然是全新的，可跟银妆身上这绫罗绸缎还是天差地别。放在她那只娇嫩似剥了皮的水灵葱段手上怎么都觉得不搭调。
“转过去。”
“嗯？”
“不然我帮你擦前面么？”银妆开口的时候，红红还是一愣一愣的。幸福来得太突然。
单身多年，她只有在梦里能见到这种场面。望着银妆那张美艳动人的脸，红红感动得热泪盈眶。
银妆笑着问她：“你怎么了？”
红红抹了抹眼角，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嗡嗡道：“没事。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有点接受不了，缓不过来。”
听到这话，银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待你好，你且安心受着。”
反正是要还的。
这就跟养肥了猪再杀了宰肉是一个道理。可惜红红还沉浸在银妆眼中似满天星尘般闪耀动人的笑意里，眼看着她的手抚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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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连演技都省了，红红看向银妆公主的眼神里都带着那么一点缠绵的羞答答。银妆公主也笑着看她。
红红没忍住问了她一个问题：“主人，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银妆公主依旧目光似水般温柔的望着她，想都不想道：“你这样的就很好。”
银妆公主在红红心里的位置，重要性那是蹭蹭蹭的上升。关于这个问题，红红心里是有个疙瘩在的。
在现实人生里，十几岁的红红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跟女神表白，女神的反应就是冷淡地“哦”了一声，再没了下文。甚至不惊讶于她的性向。
红红不甘心，绞尽脑汁地想法子靠近人家，每天以各种理由去人家面前刷存在感。最后得来的结果是：“你是个女孩子，应该明白什么叫矜持。”
至于“矜持”二字，就成了她心上的一道疤。因此每每春心萌动时，都拿这两个字来问问自己。心里郁结，反而导致自己单身多年。说到底她还是忘不掉那个人。
那会儿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她还得找个漂亮的小姐姐陪伴她度过余生，最起码不能比她差。就比如银妆公主这样的。她虽然可能漂亮得过了头。美得招蜂引蝶。但是红红的审美观实在从来不长进，她欣赏不来什么恰到好处的美，越品越有味的茶。
而银妆公主就是人人都爱，也是最为俗不可耐的那款。八个字概括，长腿细腰，肤白貌美。人类对美的判断，从来都是天生的，一瞬间就能做出决定的。
银妆公主的美名虽然有狐假虎威的嫌疑。但是就“美”这一点来说，的确名副其实。从她每日能招来的狂蜂浪蝶的数量上也能看得出来。
早上西厢房刚送走一位偶然路过此地进来讨杯茶喝的做书生打扮的男子，中午又遇到一位丢了钱财过来请求留宿的公子。再后来就又是一些形形色色的青年才俊，其中也不乏有魔界的王储，比如北冥魔君的儿子，临渊。
这人样貌生得也是相当好的。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可惜他智障。
不是骂人的那个意思。
他是真的智障。
那天他过来的时候，红红第一眼见他，他的确看起来像是个青年才俊，仪表不凡。这些日子以来红红见到这样的人太多了，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让人诧异地是，他径直朝着银妆寝宫走去的时候，却并没有人拦着。红红疑惑地问旁边的小绿：“他朝着公主的寝殿去了，怎么没有人拦着呢？”
小绿摇了摇头。“你来了没多久，有所不知。这位是北冥魔君的独子，将来要继承魔君王位的储君。银妆公主跟咱们吩咐过，他来了不用拦着。”
要说红红此刻内心的感受。那就很难以形容了。不过在下一秒，小绿的话让她一瞬间雨过天晴：“其实临渊太子真是可惜了，仪表堂堂，出身不凡。怎么就是个傻子呢……”
红红差点没笑得咧到耳朵根子后面去了。“你说什么？”
小绿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小花这么地……喜出望外。“我是说，临渊太子。他这……”手指指了指脑袋：“这有点毛病。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这话是我说的。虽然我也没说什么，魔界里有谁不知道。”
“可他既然是个……而且又是北冥的太子，为什么要来找银妆公主？”
按道理说，脑袋不太好的太子应该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封地足不出户才是。
这就说来话长了。
临渊太子其实年幼时是个智力正常的孩子。只是后来周围所有人都长大了，他的智力水平依然还是个孩子。因为一场意外。
那时候魔界的太子公主们常常聚在一处玩，小孩子的游戏无非就是捉迷藏，过家家之类的。临渊宝宝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银妆漂亮，所以他吵着嚷着要银妆做他的老婆。可是银妆不同意，最后辉月小公主扮临渊的老婆。
而银妆呢，也如偿所愿。她要当他妈。
辉月小公主自幼就跟银妆不对头。而且她对临渊的态度非常不满，凭什么银妆不要的位置，才轮得到她来当。因此辉月心生愤懑，打算给他个教训。
后来做游戏去外面采野菜的时候，辉月趁着他不留神就推了他一把。本就想着给他个教训，可没想到脑袋磕小石子上。当场血流不止，昏迷不醒。
因为这件事，北冥魔君跟西延魔君之间彻底决裂。四位魔君之间的关系日益僵化。
最后临渊虽然醒过来了，当时没有任何异常。还是那个可爱的太子殿下。但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所有人才发现他智障。
尤其体现在他每回看到人群之外的银妆，都撇开所有人挤过去，软绵绵地叫她娘亲的时候。北冥魔君的脸都不知道该摆什么颜色，临渊的母妃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不然这会儿也该被活活气死了。
红红却总觉得不对劲。虽然她未曾见过那位辉月公主，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或许银妆也脱不了干系。
倘若银妆能料到这无穷无尽的后患，或许当初她会有稍稍的权衡犹豫。直到现在，临渊的记忆里，银妆都是他的娘亲。
最开始所有人都给他解释，可他就是不听。后来久而久之，也没有一个人跟智障计较这些。北冥魔君也由着他去了，只能让银妆好生看照他。临渊太子每个月都会过来一次。
小绿再一次没守住嘴巴。
在红红的引诱之下说出了这些陈年旧事。最后还不忘了叮嘱：“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这是我说的哦。西厢房那边我还要过去打扫，回头再跟你聊。”
红红点点头表示明白。丫鬟们的日常生活，除了每天干活吃饭睡觉之外，不就是趁着休息间隙八卦八卦么。小绿这也是习惯成自然。
最后红红还是想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因为她也很八卦。想看看刚才仪表堂堂的临渊太子要叫银妆公主娘亲时，是个什么模样。
近日来她养伤休息，这坠月宫里的所有丫鬟都知道她护驾有功。拿她当半个主子。因此没人会多嘴过问她的行踪。她趁着这边没人。轻手轻脚走过去，趴在窗户边透过窗缝往里看。
只见那位临渊太子咧嘴一笑，傻气十足。银妆公主正坐在梳妆台前。屋内的丫鬟们估计都被赶了出去，因此银妆自己动手梳头发。
临渊太子痴痴地望着她道：“娘亲，你可真好看。”
银妆公主头也不回地插上珠钗。一点儿都不害臊道：“嗯，为娘我生的不美，哪来你生的这么可爱。”
临渊太子听了只觉得娘亲夸自己了，因此万分高兴。咧着嘴，笑得更傻气了。
银妆公主这边终于梳好了妆，这才起身。笑意盈盈地拉过了临渊的手，真跟那电视剧里演的皇后拉着太子的手一个样，目光带着慈爱：“渊渊啊，再过几日就是秋猎了。”
临渊太子兴奋地点了点头，男孩子生性都喜欢射猎骑马。临渊虽然傻了，可是也不例外。“我最喜欢秋猎了，每次去流光岛都去打到很多猎物。父皇都夸我很能干呢。”
红红在外面看得心里暗叫不好，银妆公主一开口她就猜出这货绝对没安好心。哪里想到这临渊太子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只见银妆公主脸上的笑意更甚：“那么你陪我玩个游戏好不好，到时候啊，你就这样……”她俯身过去在临渊耳边说了什么，红红一句话都听不清楚。只能看见临渊脸上那傻乐的笑容越来越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黎央小天使的营养液嘤嘤嘤(?ω?)hiahiahia ，补上昨天哒。我出去玩了。晚上看情况能不能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