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chapter 107
有了亚瑟和岩窟王, 吉尔伽美什倒是真的无法再对奈奈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金发男人那双猩红色的蛇瞳直直的从黑发少女的脸庞上扫过，就如同被一条冷血动物盯上一般, 脊背窜起一股战栗的电流。
“希望你最好不要变成残次品, 届时本王将会亲手洞穿你的心脏。”
英雄王的眼神极为阴鸷，他忽然露出一个极为残忍的笑容，浑身化为漫天的金粉消失。手持圣剑的亚瑟王这才停止了浑身绷紧的战斗状态，回过头来, 脸带担忧的把奈奈子浑身扫视了一遍，最后绽放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湖绿色的眼眸里泛起浅浅的的涟漪。
“Master, 我来晚了。”
因为吉尔伽美什的话，心情尚有些低落的奈奈子立马调整好心情, 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欢迎回来。”
“我真的……很想你们。”
黑发少女的身上, 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两位英灵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开口，而是将奈奈子身边不断进攻的忍者击飞出去, 给黑发少女留下一个独自喘息的空间。
在奈奈子另外一只手上，鲜红的令咒重新出现，并不是之前使用后留下的那种淡淡疤痕，而是如同圣杯战争一般蜿蜒在手背上，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
“有些东西, 如果你无法想明白, 那就去实践吧。如果身处战争, 一定会明白的。”
月凉如水, 黑发少女披着一身狐皮大衣，坐在和室的走廊上看月亮。她的侧脸在光芒的勾勒下越发惊心动魄，仿佛从月亮上飞下来的辉夜姬，浑身不沾染任何尘埃。
黑雾无声无息的从她背后显出身影，岩窟王在阴影中“蹿”的点了一簇火，将嘴上的烟点燃，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慵懒。
“嗯，我会的。”
奈奈子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半夜气温骤降，气温渐凉，冷彻心扉。她踢掉脚上的木屐，将整个人缩到了狐皮内，然后舒服的喟叹一声，呼出的白气在空气里清晰可见。
“我变了很多。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不是真的是一件好事，这种变化令我感到……很害怕。”
过了许久，少女的声音才闷闷的从那边传来。岩窟王一顿，沉默的掐灭了手中的烟，走到黑发少女身边坐下。
“按照自己的本心走。”
他淡淡的说道。男人身上的烟草味很重，奈奈子感受着他靠近的气息，缓缓敛下红眸里的迷茫。
岩窟王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讲述自己过去的人，但他看到如此无精打采的奈奈子，内心顿时多了几分类似于担忧的情绪。
“如果你曾经看过那本书，那你应该会知晓我的过去，虽然有所不同，但也相差无几了。”
奈奈子知道，那本基督山伯爵，一直都是世界文坛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英灵爱德蒙唐泰斯，正是从这个背景故事中衍生而来，升格上英灵座。
“书里的那个人完成了他的复仇，放下了仇恨。而我没有。”
“于我而言，复仇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岩窟王的嗓音充满磁性，带着法国贵族特有的奇异韵律，如同醇厚的美酒般令人沉醉。他如此冷静的以第三人的视角叙述着他的过去，平淡的像是在说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A/venger有一个职介技能，名为忘却补正，这个独属于复仇者的技能就注定了他们将永远忘不掉自己最本源的复仇之恨。只要闭上眼睛，那些痛苦的，不堪的回忆都会在脑海里一遍一遍被加强，清晰的仿佛昨日。
复仇是A/venger的根本，如果能够如此轻易的忘记仇恨，他们便不会被授予extra职介。换而言之，所有extra职介都是一群偏执狂。ruler坚持内心自我规定的正义，A/venger永远不会忘记复仇的恨意。只有一条路走到黑，内心偏执又坚定的英灵，才会被授予如此职介。
“我虽然复仇完成，但我的恨意并没有消失，我没有如同神甫所说的那样被救赎。”
少女的红色瞳孔里仿佛氤氲着流光，她偏过头，与那一双灿烂的金色瞳孔对视，“可是，即使说着要复仇，你依然心怀希望，就像你对我说的那样。”
“可我，很难找到一个生存下去的意义。”
“吉尔伽美什没有说错，我只是一个人偶罢了，人偶根本就不应该获得人类的心。”
她喃喃自语，脸上是近乎空白的苍茫。紧接着，奈奈子忽然睁大了眼睛，因为她感到有一双手将她整个人都环了起来。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越发浓烈，几乎是要把她的感官全都笼罩住，入目全是黑雾。金色的瞳孔越来越近，近到只差毫厘。
“我所认识的上杉奈奈子，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有些东西，逃避是毫无用处的。”
岩窟王一针见血，将奈奈子最深处的恐惧直接挑明。
“逃避……吗？”
她忍不住低下头，头顶正好抵住A/venger胸口的领带。沉默在两个人之间酝酿，等到岩窟王从回忆里抽出思绪时，黑发少女已经靠着他睡着了，呼吸均匀无比。
“这家伙……”
A/venger轻而易举的将人横抱起来，小心的用黑雾维持着平衡，将正在熟睡中的奈奈子放回到和室里，再笨手笨脚的拿起被子给她盖上。
黑发少女睡眼恬淡，白天里总是很容易显得不近人情的红眸阖上后，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岩窟王低下头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将自己重新隐藏到黑暗里离去。
这一夜无梦。
宇智波家此时一片动乱，好在上次千手家趁虚而入的战役被宇智波斑力挑大梁抗了过去后，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就是板上钉钉了，本来还有几个长老有意见，当他们在看到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的时候都纷纷默契的闭嘴，眼观鼻鼻观心。
谁拳头大谁是老大，没毛病。
于是在宇智波斑的领导下，宇智波家族正式和千手家族展开了激烈的战争。碰巧在此时，千手家族也传来噩耗——千手家的族长去世了。
对宇智波来说，这可是件大喜事。于是礼尚往来，宇智波斑带领着忍者们剑指千手族地，繁星密布的时刻直接展开突袭，将千手家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
时值战争时期，不知道宇智波斑用了什么方法，倒是没有长老再对奈奈子也跑去战场发表任何异议。一切族内不和谐的声音都被斑的暴力镇压下来，随着战争时间的推进。宇智波新族长的名声越来越大，如今已经是公认的强者。
两个家族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最终到了一种完全不能调和的地步。唯有血能够偿还两家的仇恨。
到了这种地步，奈奈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完成她的主线任务了。她现在清楚的意识到，在战争之中个人的渺小。私底下她和泉奈再次讨论了一番，后者也是摇了摇头，“如今这个局面……只能由鲜血，才能让我们醒悟过来吧。”
然后泉奈有些犹豫，“斑这边……暂时是不太可能了。倒是千手家，可以和千手柱间接洽。那个男人，可是对和平怀有超出常人想象的执着啊。”
“不过，一定要避开千手扉间。”
奈奈子身边的三个英灵，对外解释是说这是召唤兽。反正别人信不信不知道，连奈奈子自己都不信。火影忍者里面的召唤兽都丑的出奇，立于顶端的九尾都丑的不行，更别说那些最常见的□□蝙蝠乌鸦召唤兽了。
当然，在这种时刻，也没人真正去追究。只要知道英灵是强大的战力，而且是站在宇智波家这边的就够了。唯一的遗憾是这些有着强大战力的英灵都只围绕着宇智波奈奈子战斗，对战场漠不关心。
“千手柱间吗……好的，我知道了。”
有三个英灵护身，奈奈子应该可以毫发无伤潜入千手家的族地。泉奈依然还是有些担心。
但是，如果是其他人，一定是做不到的。现在的宇智波和千手主流都是主战，更别说还有一个完全好战分子宇智波斑，千手柱间即使再有心也无力。如果奈奈子能够成为这个粘合剂，那也许，也许真的可以代表宇智波停止这场战争呢？
已经死去太多人了啊。
夕阳如血，天际最后一波余光渐渐从远方消去，有夜色悄悄的踏着脚步而来，带着薄纱蒙上了天空。成片的乌鸦从树梢上飞下来，两方都开始收兵，战场上全是残破的尸体，刚好够这些乌鸦饱餐一顿。
泉奈站在大帐之前，叹了一口气。
斑太过固执了，况且先前宇智波田岛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于是再也不念旧情，即使是每次和千手柱间在战场之上打架也是拒绝交谈，出手全是杀招。问题是千手柱间也没有办法，之前对宇智波家发起突袭并不是他所能掌控的，这个决定是被千手家族长老团全体通过的。即使是现在，他的威望还不足以让他反抗长老团。反观宇智波家，宇智波家已经成为宇智波斑的一言堂了。
“斑，对不起，但是你能不能停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千手柱间颇有些狼狈的躲过须佐能乎的攻击，手中捏着的木遁迟迟没有发出。他往后一跃，连连后退，迅速将眼神从宇智波斑的脸上挪开。
万花筒写轮眼。
这几天他在这双眼睛上吃了太多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