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摘叶成刀
会场开始混乱不久,呆在湖边潜心修炼的凌天,手机突然响了,是何婉华打来的:“凌天,你在哪里,赶紧到会场来帮忙,出乱子了,我们人手不够,快快快!”
凌天一愣,纳闷了,会场出乱子了?关我鸟事?
不过还是去看看吧,不知有啥事。
他站起了身,望望渐趋平静的湖水,长叹了口气。
威震天地的万古冰脉初期水平,也还没能让湖水结冰。比起巅峰时,那真是九牛一毛的差别,看起来,修炼之路任重而道远哪。
如果炼到巅峰的一半,整个新湖的水不被冰冻三尺才怪!
背着双手缓步踱进会场,顿时惊呆了。
会场内,东一堆西一堆倒满了人,满地血迹。
主席台上更惨,刁组长、八字胡等人平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台下第一排还平躺着四个人,不是刁进彪、矮冬瓜、三角眼和结巴又是谁?
黑炭则脸色煞白,东奔西走地在指挥救援。
何婉华、袭人等人正束手无策,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
更多的观众,加衣服的加衣服,没带衣服的抱着取暖,还有人围在空调边手忙脚乱地调高着温度。
室内气温渐渐升高,这些人才恢复了镇静。
凌天歪着头,一时间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从后台,有个工作人员面带喜色跑了出来,站在台上高喊:“诸位不必惊慌,那神秘的冲击力量,是张道长在后台运气准备上台表演所激发,大家就地而坐,悉心调养。”
台下一片欣然。
凌天猛地惊住了。
神秘的冲击力量?
他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自己刚才在湖边修炼到情不自禁地步,不自觉地触发了真元外泄,把湖水都给搅爆了。
他缓缓走上台去。
在何婉华、袭人她们呼喊下,刁进彪、矮冬瓜等人终于睁开眼睛,听到了工作人员连续不断的喊声。
两人嘴角挂着血丝,崇拜地望着张道长密室的方向,喃喃自语:“天哪,太强大了,太厉害了,太令人敬仰了。”
凌天刚好走到他们身边,莞尔一笑:“崇拜吗!”
刁进彪怒瞪了他一眼:“滚,你个窝囊废,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讲话?”
凌天什么也不解释,飘然上台,站在了八字胡身边。
八字胡努力睁开眼睛:“你……”
凌天:“不是要指导我吗?现在我来了,你怎么指导?”
“……”八字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音箱里,传来校领导慌张的喊叫:“今晚的交流会到此结束,明天晚上我们继续请张道长传授……”
凌天已经飘然离去。
走到校门口临湖的人行道上,他站住了身。
这湖叫新湖,横贯整个川东市,天地灵气极为充足,闻之都令人有种滋脾养腑的舒爽感。
湖心,有好些个岛屿,大小不一。一些岛屿被开发成了房地产项目,架上大桥与陆地相连。
有人小岛是例外,它叫月心岛。
它距离学校有数公里之遥,夜色中能望见它依稀的影子。
位于新区的新湖,形状像半月,据房地产公司老板请来勘察地形的风水先生讲,这座小岛正座落于月心位置。
大凡世间之物,能位于中心关键位的,都是宝物。对凌天来说,整个新湖的灵气,要算月心岛最为纯正。
它其实非常小,面积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上面建有一幢别墅,不通桥,来往只有一艘快艇。
这也显示出别墅主人的富有和独尊的地位,据说目前这座岛的价值,已经升值到了上千万元,在平均房价只有四千多的川东新区,这是幢不折不扣的豪宅。
凌天考进川东一中后,学校团委曾多次想组织团员上岛参观去一探究竟,然而始终未能如愿。
未能如愿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找不到小岛的主人到底是谁。
县里有各种传说,比较靠谱的是房地产老板开发完后,并没有对外售出,留着给自己用了,毕竟它处于唯我独尊的优势位置。
凌天这一届,刁进彪正在为竞聘校团委副书记而努力,他多次放话出来,如果自己竞聘成功,这学期一定要帮助团委圆这个愿。
凌天轻叹了口气,要是自己能拥有这样一块风水宝地就好了。
他最初是住校,因为人多声杂,不利于学习,所以狠狠心,用不多的生活费,在远离学校的地方挑便宜租了大农院里的一间房。
现在,自己要专心修炼,多想拥有一处灵气充足、不受外界打扰的清静之地啊。
然而,自己穷得连生活费都快不足了,哪儿奢望有这么幢别墅啊。
身后,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武档山张道长在驼背老人搀扶下艰难地朝前走着,他的徒弟八字胡在前面趔趔趄趄走得不成人形。
体育馆乱成一锅粥后,张道长深知,若是被人们知道他也身受重伤,武档山的名号,从此在江湖上就废了。
于是,他们趁乱找到边门,悄悄地溜了出来,打算回宾馆连夜疗伤,明天晚上的交流会再挽回颜面。
八字胡突然见到了路边的凌天,他愣住了:“你……”
凌天早就看穿了他们心思,笑着转身:“没有校领导陪同,从边门出来,是不是觉得没脸见人,悄悄开溜去疗伤哪?”
八字胡手扶胸口,暴怒:“你小子懂个屁!”
“哦?”凌天歪了歪头,“我不懂?那倒要看看,你到底懂多少!”
说完,顺手一撩,从身边树上摘下片树叶,随意挥去。
月光中,一片黑影箭般掠过,无声无响,无边的杀意却悄无声息地逼身而来。
八字胡本能想避,然而他避得过么?
“嗤……”
轻响过后,八字胡头上的头髻绳子赫然断开,头发瀑布般散开。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夹杂在散乱的头发中飘散而下。
八字胡顺手一抄,捞个正着。凑到眼皮子底下,两只眼睛鼓凸着,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捞着的,正是断裂的头髻绳子,那断口如同利刃割过般整齐。
叶子飘过空中,随即在离张道长半米之遥的树干上,传来了“啪”的一声轻响。
张道长上前一步,摘下树叶,顿时脸色大变。
树叶,像钢刀一般深深地嵌进树干。
这功力,别说张道长,就是把整个武档山搬来都难以企及。
凌天笑嘻嘻地望着八字胡:“这位道兄功夫高强,口口声声要教训我,请问道兄,刚才的树叶,你看懂是怎么回事了吗?”
八字胡双唇哆嗦,两只脚窝弯了再弯,最终还是勉强站稳了。
凌天:“你曾咬牙切齿地说,晚上要指导我,其实想教训我是吧?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出拳吧!”
张道长仿佛明白了什么,颤抖着声音:“小……兄弟,城里都在传说,有位功夫极高的神人,举起七八百斤的重型太子摩托车……”
凌天笑笑:“你以为很重吗?”
张道长和徒弟同时打了个哆嗦:“不会吧,那人是你?怎么可能?”
凌天淡然一笑,轻抬右臂,丹田聚气,随意朝身边一挥。
一股彻骨的寒流,缓慢地将众人包裹在内。
张道长和八字胡两张脸“刷”地就白了,瞪得像鸡蛋般的双眼,布满了惧意:“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凌天一瞪眼:“再敢吹胡子瞪眼,老子把你们全冻毙!”
“咕咚!”
师徒两人双腿筛糠般乱颤一阵,这回终于没能站稳,直挺挺就跪了。
张道长脸如死灰抱拳深深一拱:“武档山小道张某,不知前辈在此,请受小道一拜!”
凌天遥远着圆月:“今晚,你们看到了什么?”
“不不不,什么也没看到,没什么也没。”
“你们听到了什么?”
“回前辈,我们好像没来过此地,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哇,求前辈开恩。”
凌天收回了视线:“你们师徒几个,让我很是心烦,趁夜回山,别再在这儿丢人现眼!”
“这……”张道长顿时面露为难之色。
川东市各项生意,都是他牵头在做,市区有野狼成立的保安公司,新区有白虎运作的气功会馆,如果他一走,生意咋办?
突然间,张道长打了个寒噤。
有眼前这个可以轻易取他性命的少年在,他的生意,做得起来么?
野狼、白虎,又哪个是少年的对手?
小徒弟今天下午得罪了少年,气功交流大会前,自己和大徒弟又对少年颐指气使,这个罪名,自己可担当得起?
武道自有武道规矩,辱大师者,死了都没人收尸。
此时,凌天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一言既出,你踏马的磨磨蹭蹭,还想讨价还价不成?
他眼睛一瞪:“怎么,不服?”
“不不不……”张道长连连摇头,“我走,马上就走,容我到宾馆收拾完行囊,马上回山,不敢再踏足川东市。”
“滚!”凌天不耐烦地跺了跺脚。
“是是是,谨遵前辈指令。”张道长和八字胡擦着额上冷汗,仿佛侥幸捡得一命,离弦之箭般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