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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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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万玉山给秦明义打了个电话, 简单说明了情况, 让他来趟医院。

秦明义说:“暂时瞒一瞒老太太吧。”

“不用刻意隐瞒,她得住院修养一个月,瞒不住, 就说出去玩的时候, 低头看手机,下台阶踩空了, 肋骨骨折,得住院。”

“也好,那你去忙吧, 我这就赶过去。”

万玉山进去看了一眼兀自沉睡的谢晚月,她苍白的脸色中夹杂了几丝酡红, 嘴唇干裂起了皮,再一模额头, 有发热的症状, 他出去找了医生尽快过来看一下,又让人帮忙找个护工。

一切都安排妥当,已是七点多, 他下了楼, 开车往公司赶。

百里笙见万玉山来了, 跟在他身后, 解释昨晚的事情:“我当时摔得有点懵, 她帮我捡了东西全塞包里, 我没看见她换了手机,只顾着去找充电器,充上电才发现手机弄错了,然后又去找人,万总,真的对不起。”

万玉山脚步一顿,问:“你是神仙吗?”

百里笙微怔。

“你要是能有预料未知的本事,我岂不是要把你供起来?“万玉山看了她一眼,“事已发生,要做的是怎么去解决问题,自责有什么用,百里,你这种工作方式我很不喜欢,这是我对你的第一次告诫,请把你的精力放在工作上,我要在下个月看到一个完美的并购发布会。”

百里笙想起金乌曾教过她,万玉山不喜欢工作时间论私事,她立刻调整心态,说:“是我失态了。”

上午的会议气氛十分沉闷,大家都察觉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做为本次被并购企业的下辖公司,白启元父女过来开首次股东会议,从前见万玉山时就没笑模样,今天更甚,白启元低声对白慕雪道:“你昨天没招惹他吧?”

白慕雪不敢说没有,但见万玉山的神色确实不好,像是一夜没睡。

白启元又说:“你往后别再去找他,你做得事情他都知道,现在他顾忌着我所以没动你,你别自己往上凑,他这个人薄情寡义,从小到大就这样”

白慕雪不肯听,会后去找万玉山,问他怎么了。

万玉山看也不看她:“出去!”

白慕雪惨然一笑,说:“你干嘛这样对我说话?”

万玉山仿佛没听见,继续看文件。

白慕雪往前走了两步:“万玉山,我问你话呢。”

万玉山只是抬头看了看她,仍是未说话。

白慕雪被他的冷淡激得心痛不已,几步跨到他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死死咬着牙说:“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回来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得了那个病么?”

见万玉山不语,她突然笑了:“万玉山,这么多年来,我守口如瓶,不敢回国,就是怕见到你,我被方岚找的人侮辱后,痛不欲生,不愿以不洁之身继续和你在一起,所以跟你提了分手,那段日子,我一直活在地狱里,每天都备受煎熬,而你呢,你连争取一下都没做。”

万玉山目光微变。

白慕雪又说:“我用尽力气才摆脱了阴霾,回国接受治疗,为了能够有勇气见你,又为了能够回到从前,我做了很多很多违背我良心的事,却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

万玉山终于开口:“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是要博取我的同情还是怜悯?”

白慕雪微微怔住,她不要他的同情,也不要怜悯,可是现在除了这两样,她又能向他要什么呢,她擦掉眼角的泪,轻声问他:“玉山,如果我当初履约回来找你,你会跟我结婚吗?”

万玉山道:“会。”

白慕雪闻言,只觉心潮翻涌不已,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份酸楚,想笑,却笑不出。

她忽然得再说什么都是徒劳,曾经的她太胆怯,她认为分手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那么轻易地就应了,而且一次也没来找过她,他选择了他的家族,放弃了她。

初时,她恨方岚,后来,她恨他,她不甘心,她要抢,要夺,只是正如母亲所言,她和他,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她看了一眼万玉山,说:“是我走火入魔了,你们都没错,都干净。”说罢,她整理下衣衫,甩袖走了。

万玉山捏了捏眉心,给秦明义打了个电话,问了问谢晚月的情况,那边说确实有点发烧,但属于术后正常现象,物理降温就行。

“她醒了告诉她,我晚上过去。”

***

乌丹做了一晚上噩梦,几番挣扎都醒不过来,直到早上六点多才懵懵地坐起来,半天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而身边没有谢晚月的身影。

她下床出门,外头有人见她醒了,说送她回学校,乌丹问:“晚月呢?”

“她夜里做了手术,这会儿应该还睡着。”

听到手术二字,乌丹开始哭:“手术?她伤得重吗?”

“挺重的。”

乌丹要去见她,于是那人把她带到了谢晚月的病房,她挨着床坐下,握住谢晚月的手,她的手背和手腕处有血痂,还有不少划伤的印子,不由得抱着她的手呜呜哭了半天,直把谢晚月给哭醒了。

谢晚月忍着疼,摸了摸乌丹的头发:“你哭什么呀?”

乌丹泣不成声:“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

乌丹根本停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你这是怎么搞得呀。”

“从楼梯上滚下来摔得。”

“对不起。”

“真的和你没关系,你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乌丹摇了摇头:“我很好。”

谢晚月听她这样说,放了心,她没有受到伤害就好,否则她会一辈子内疚。

乌丹擦了眼泪,说:“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饮料,我当时觉得甜甜的很好喝,看你心情不好,想着喝点甜的就会好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的就会变好,我没想到里头加了东西,晚月,对不起。”

谢晚月不知怎么安慰她,恰巧这时护士带了一个护工来,说是万玉山雇来照顾她的。

护工大约四十多岁,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问谢晚月:“你现在恶心吗,想吐吗?”

见谢晚月摇头,她倒了半杯温水喂谢晚月喝了。

谢晚月嘴里干苦,这点水完全不够她解渴,还想再要。

护工摆手道:“你手术后还不满十二个小时,不能喝太多水,容易引起呃逆,渴了忍一忍。”

谢晚月只好忍了,欲要与乌丹说话,护工又说:“你得多睡觉,不能老说话,手术伤精气,得养。”

乌丹闻言,说:“你先休息,我回趟学校。”

谢晚月拉住她:“你不要再去找闵子轩了。”

乌丹点了点头:“知道了。”说罢,起身出了门,事已至此,即使她不愿意相信,却也不得不信,可是闵子轩为什么要这样?

她以为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她都已经跟他在一起了,这种事是迟早要发生的,何苦还要这样做,她想不通。

***

万玉山晚上过来时,谢晚月已经睡着了,护工说她伤口疼了一天,始终眼泪汪汪的,但是没哭,直赞她是一个坚强的小姑娘。

万玉山坐下看她,她是挺坚强的,又坚强,又隐忍,又聪慧,又机灵,又什么都知道,却又为了肩上的责任而装作什么都不在乎,无论将她扔到什么环境里,她都能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走,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能做到这样,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她每时每刻都在成长,他却忙得忽略了很多,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现在被啪啪打脸。

护工见他面色疲惫,说道:“万先生呀,你也得好好休息才是,陪床是件非常难熬的事,不能先把自己给搞垮了,瞧瞧你眼里都有血丝了。”

万玉山道:“我洗漱一下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谢晚月睡得正熟,突然感觉额头有些许湿意,她吓得睁开眼睛,看见是万玉山,说道:“你吓着我了。”

万玉山问:“还疼吗?”

谢晚月扯着嘴角笑:“你断根肋骨把肺穿透了试试,看疼不疼。”

万玉山见她眼有泪光,笑得也很勉强。

谢晚月问他:“你工作是不是很忙?”

“是,到年底了。”

“如果事情多,你就别来了,这里有护工照顾我。”

万玉山没答话,只是替她掖了被角。

谢晚月扭过头去,说道:“你不来,我心里能好受点。”

“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我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还和我做那么亲密的事,做完了就走,出差不告诉我,电话不打信息不发,让我一直想着你,所以才心不在焉,本来这件事不会发生的,都是因为我忧思过虑,整个晚上浑浑噩噩的,还把保命符打发去帮我买礼物,想着他买完了去接上我,我就去找你,结果差点让我的朋友受伤,我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变成这样。”谢晚月一口气说完,累得直喘。

万玉山说:“我把我的日历和位置同步给你,你以后可以随时看到我的时间安排和位置。”说罢,拿过谢晚月的手机,抓着她的手指解了锁,然后做了日历和位置的同步,又将她的位置同步给自己。

谢晚月撇嘴:“我现在不想知道了,再说即使知道了,万一你的手机又掉了被人捡走了呢。”

万玉山道:“晚月,你心里可以有怨,但是不要拒绝和我沟通。”

谢晚月看了看他:“我一点都不怨,我只是觉得自己太不争气。”

“喜欢我就是不争气了?”

“是,因为喜欢你,我甚至连命都不要了,因为想要保贞洁。”

万玉山捏住她的手,说:“贞洁永远都不要和人命相提并论,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先保命,我不在乎这个东西。”

谢晚月看着她,嘴唇微颤,想要抽手,却抽不回。

万玉山摩挲着她的手背,说:“睡吧,我陪着你。”

谢晚月看着他:“我想去找我妈妈。”

“好,我带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

“好。”

谢晚月闭上眼睛,他还握着她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温暖,让她贪恋,又不敢太贪恋。

万玉山看着她入睡,待她睡着后,他也躺到她的身边,轻轻把她搂在怀里。

尽管她在清醒之时佯装镇定,不想把脆弱暴露给别人,但睡着以后,她又回到了曾经那个跪在神明面前祈求的小姑娘,孤单,胆怯。

万玉山觉得他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她像从前的他,却比他更加沉稳,更加勇敢。

对于两人的关系,他也不如她成熟,她喜欢他,会对他说出来,更会做出来,暂且不论这喜欢是因为依赖他,还是因为旁的原因,至少她在努力。

反而是他,除了大度,什么都没有做。

怀里的人开始梦魇,出了一脑门子汗,他柔声去哄,小姑娘突然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他,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哄了两声,她才又睡了。

夜里闹了几回,直到天色微亮,万玉山才靠着她睡了一会儿。

***

方潇等人被分别关押起来,轮流提出去审讯,取证,越来越多的证据和事实被翻出来,另有不少受害者匿名提供录音,除了迷/奸,还有涉/毒,几人的父母请律师上诉,要翻案,然而全部被驳回,不久就一一定了罪。

这件事在外头也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纷纷对这些人口诛笔伐,网络上将他们的家世背景都贴出来,又说有钱人以钱买权,仗势欺人,满脑肠肥的子孙后代没为社会做出多少贡献,却把社会风向搞得为钱权至上,乌烟瘴气。

几人的罪名成立,被判了刑,各家父母后来进去探视时,看到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眶冒着血珠,问是被谁打的,

“被同监舍的人打的,早中晚都要打一回,爸妈,你们一定要救我,不然我会被打死的。”

做母亲的心疼儿子,连连答应会继续努力,出来后直接哭晕,他们用尽了办法都不能减轻刑罚,又怎能把人弄出去呢。

紧接着,闵子轩的父亲被爆出性/丑闻,说是猥/亵学校女生,顿时又是一片哗然,大家开始批判学者的沽名钓誉,小报消息满天飞,痛斥闵父禽/兽不如。

闵子轩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从小以“别人家的孩子”这个身份长大,除了自己很优秀外,更有父母的身份加持,因此从来都是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想要丢弃,也是随手一扔,唯独这一回,他被鬼迷住了心窍,做了不该做的事,他每一天都在后悔,精神折磨让他有些恍恍惚惚的。

闵母每天都来看闵子轩,她四处托人,说是有人栽赃陷害,并放出话来,如果被她知道是谁咬着她家不放,她一定要将那人送进地狱,可惜什么风浪都没掀起来,反而她之前逼迫一个女学生退学的事情被翻了出来,传播地到处都是。

年关将至,往年的这个时候,闵家会有很多人来送礼,今年却门可罗雀,闵母整日以泪洗面,温文尔雅的丈夫是个衣冠禽兽,视为骄傲的儿子成了强/奸/犯,从前被旁人艳羡不已的家庭,现在落得如此凄惨,她每天面对清冷的家都心如刀割。

闵子轩被放出来后,闵母揪着闵子轩给她做主,说要离婚,要求闵子轩跟她。

闵子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他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落差。

闵母见儿子这样,对闵父发泄情绪,闵父一改往日的温吞,骂她泼妇,针尖大的事儿而已,系里根本没当回事,她自己却蹦哒开了,哪有半分贤内助的模样。

闵母哭道:“我现在公司都不能去,去了就被人指点,脸全被你丢尽了。”

闵父道:“你那个破职位,早就是名存实亡,人家是看着我的面子,让你继续待着,你以为挂个总监的名头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那不过是个虚名,你看看你这些年,管过几个人?为人家创造过什么业绩?”

闵母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便是自己每个月都有一份不菲的工资,在一众姐妹里,她一直是女强人的形象,不依赖男人而活,这会儿却被自己的丈夫说得如此不堪,不由更怒,抄起手边的花瓶砸过去:“至少我遵守道德底线,没做出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来,你要是被学校辞退了,还有哪里敢要你?”

闵父接住花瓶,说:“几个女学生的个人之词,能掀起多大风浪,有事也是被你给作出来的,你这段时间作天作地的,半点忙没帮上,还引起越来越多的人注意,你能不能别发疯?”

两人吵吵闹闹,闵子轩开门喊道:“都别吵了!”

闵母噤了声,闵父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只是嘴里不饶人:“管不住裤/裆又没脑子的东西。”

“你还有脸教训我儿子,你要是管得住自己,至于被学生捅出来这种事来?”

“你闭嘴!”

眼见两人又吵了起来,闵子轩转身躲回房间,满城风雨皆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他想着不如一死了之,可是死之前,他想去给乌丹和谢晚月道个歉,希望她们能原谅他。

某天夜里,闵子轩溜出家门,准备去找学校找人,刚到街上就被一群人掳到一条巷子里遭了顿毒打,他不知是谁,对方也悄无声息,打完他就走,他不觉得痛,只觉得是种解脱感和赎罪,如果能把他打死就更好了,他应该下地狱。

***

乌丹逗留了两周,临要走时,竟被白慕霜截下。

乌丹心情极差,不想搭理她:“我一会儿的票回家。”

白慕霜问道:“方潇他们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乌丹不想跟她说这些,扭头不理她。

白慕霜忽地抱了抱她,说:“谢谢你们。”说罢,不待乌丹有反应,顾自走了。

乌丹琢磨半天,没想明白她说这话到底何意,拉着行李箱去了趟医院。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谢晚月慢慢恢复了元气,这会儿徐素芳也从老家回来,和那个护工一起照看她,竟将她给养胖了不少。

两人说了会儿话,情绪都不高,徐素芳端了两碟点心来,说道:“这个是早上做好送过来的,还热乎着。”

乌丹强打起精神,捏起一块来送进嘴里:“这个太好吃了,上次吃过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谢晚月都推到乌丹面前:“你一会儿都带走。”

“好啊。”乌丹又往嘴里塞了一块,低声道,“你老公家里是不是大地主?”

谢晚月愣了一下,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大地主。”

“反正不是普通人家。”

谢晚月帮她把点心装进盒子里,说:“只比我的家族大一点,人多一点,但是不管什么样的人家,都一样是吃喝拉撒睡,糟心事一大堆,没什么特别。”

乌丹吃了两块点心,原本阴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笑中带着落寞,面对谢晚月的淡然,她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你才多大,就活得像知天命一样。”

谢晚月知道她还有心结,于是说道:“我小时候羡慕别人有爸爸,我没有,长大后羡慕别人可以自由恋爱,我不能。我总是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要恣意去追求,还是要担负旁人赋予自己的责任,有段时间总在想,想得自己要发疯,后来想明白了,在不推卸自己责任的前提下,凡事都要去挣一挣,尽力去改变,去适应,去找到平衡点,这是我活着的根本。但是天有阴晴圆缺,人有祸兮旦福,难免会在前行的路上受到一些来自外界的恶意和伤害,所以后来我又面临两种选择,一种是沉浸在痛苦中,一种是跳出来,我慢慢地学会了跳出来,当有一天我再回顾从前时,发现之前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事情,都淡得快记不起来了,假如当初我沉浸其中,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可能会一直原地踏步,原地痛苦,我想,与其原地痛苦,不如把自己变得更好,站得更高,或许会有更好的运气和机遇呢。”

乌丹低着头沉默不语。

谢晚月将盒子盖好,说:“你的票是几点的,别误了时间。”

“还有两个小时。“乌丹轻轻抱了抱她,说,”谢谢你呀,晚月。”

谢晚月握住她的手,说:“我要谢谢你和韩璐,愿意和我做朋友,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可以倾诉,除了我妈妈教给我一些大道理外,全部都是我一个人自问自答,我有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遇事总是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后来就变容易啦,知道为什么吗?”

乌丹摇了摇头。

“因为我不再纠结了,只要我觉得是对的,我就去争取,就去验证,大不了验证自己是错了嘛,错了就重头再来,人活着又没有算计好的路,每一步都是摔打出来的。”

乌丹说道:“晚月,你的生活比我复杂多了,听你说了这么多,我一样都没感受过,但是我很钦佩你,我之前还嫉妒过你,现在不嫉妒了。”

谢晚月道:“过早的明白这些道理很没意思的,你还是这么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吧,我觉着挺好。”

乌丹察觉到她神色不对,想问她,又觉得她不会说,于是抱了抱她就走了,走时又很惆怅,觉得很多事都变了,到底是什么变了,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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