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两人等了半个小时, 终于轮到她们, 进了诊室后, 医生询问谢晚月的病症。
谢晚月如实说了。
医生又问:“之前有摔过脑袋吗?”
“没有。”
“现在脑袋疼不疼?”
“不疼,也不晕,就是恶心。”
“一般来说, 有嗜睡, 恶心,呕吐这样的症状, 是有什么东西压迫到脑神经引起的不良反应,要不先去拍个片子吧。”
韩璐听他这样说,心里更怕:“医生, 你是说她脑子里长瘤了?”
“现在不能断定,只看症状, 疑似。”
疑似?
谢晚月说:“拍吧。”
医生低头打字,问她:“结婚了吗?”
“结了, 和结婚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 要是结婚准备要小孩儿,就不给你做X线,拍个核磁共振就行。”
“哦, 那拍核磁共振吧。”
医生开好了单子, 让她们去交钱, 然后去拍片那边排队。
韩璐问道:“你要怀孕?”
“嗯, 我要在读书期间把孩子生了。”谢晚月拿出手机, 打开支付软件, “因为毕业后还有其他安排,现在生最合适。”
韩璐说:“我觉得我的很多计划就够超前的了,你比我还超前。”
谢晚月笑了:“那是因为我有这个条件呀。”
韩璐伸出大拇指:“佩服你,学业和人生大事两不误。”顿了顿,忽然说,“你会不会已经怀了?”
“不是说怀孕了就不会来大姨妈么,我每回来大姨妈前会胸疼,不能摸不能碰,走路颠着了都疼,虽然我的大姨妈不太准时,但是一有胸疼的症状,绝对是要来大姨妈了。”
“哦。”韩璐伸手在她胸/上点了一下,“这样也疼?”
谢晚月瞅了她一眼:“是。。”
交完钱,去核磁共振室拍了片子,要等两个小时才出结果,韩璐拉着谢晚月去买验孕棒。
“听说这个东西测试很准,测测看,万一怀上了呢,如果怀上了,我要做干妈。”
谢晚月仍然觉得怀孕的可能性不大,万玉山似乎不太想让她怀孕,措施做得很足,仅有几回他要的急,没带套。
而且听楚焰讲,她和玉庭备孕一年才怀上,每个月要算着日子做。
她不会算日子,想着这次比赛回去后跟楚焰取取经。
她俩买了一堆各式各样的验孕棒,按照说明做了测试,一道杠。
韩璐一直盯着看:“我看这上面写着最好用晨尿测,要不明天早上再测测。”
谢晚月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看到测试结果时,心里还是挺失落的。
核磁共振的结果也出来了,她脑子里没东西,两人松了口气,医生让她注意休息,可能是夏天太热,又连续熬夜,累着了,韩璐吐槽说,说得那么吓人,又拍片子的,纯粹是骗钱的么。
谢晚月在医院耽搁了半天,什么毛病都没有,而小组成员却在为任务忙碌,她不好意思,赶紧回去加入战斗,精神一集中,就没时间顾着难受,那些验孕棒也被丢在卫生间,连打开的时间都没有。
比赛在八月中结束,他们没有夺冠,只取得了季军的成绩,但是大家依然很开心。
苏润之和陈教授汇报比赛结果,老头儿特别高兴,让他带大家在北京玩两天,费用全部报销,众人听了更是喜不自胜。
商量来商量去,定了晚上去吃北京烤鸭,又约着第二天去爬长城,第三天逛故宫,第四天再返程。
谢晚月的精神松懈下来,吃饭的时候就觉得困,烤鸭没吃出什么滋味儿来,只觉得油腻,待回到酒店后,脸也没洗,倒在床上就睡了。
韩璐洗澡出来,听见谢晚月的手机响,她想着要不要帮她接了,结果声音停了。
她刚上床,那手机又响,她走过去瞅了一眼,见来电只有一个字:他。
她犹豫了几秒,按了接通。
那边果然是万玉山,韩璐先他开口:“晚月不舒服,睡着了。”
“哪里不舒服?”
“比赛嘛,压力大,又总熬夜,所以吃不下东西,还老是吐。”
万玉山在视频中看到谢晚月的脸,比前几天瘦多了。
韩璐把晚月耳边的头发拨弄开,不小心划到她的脸,她动了一下,睁开了眼,见是韩璐,正举着个手机对着她,她嘟囔道:“我想睡,别拍我。”
“是你老公跟你视频呢。”
晚月闻言,把手机接过来,撑着看了眼屏幕,并没见到人,她疑惑:“万老师?”
“我在买票。”
“又要出差?”
“嗯。”
谢晚月哼唧唧:“我大后天回去了。”
“知道。”
谢晚月本想再跟他说明天和后天的安排,问他想要点什么,她买给他,但实在太困,眼皮一沉,又睡着了。
万玉山买完票,看了几眼她的睡颜,和韩璐说了两句话,起身收拾了东西,出门赶往机场。
***
谢晚月做了个梦,梦到回了家,万玉山没出差,而是特意在家里等着她,她说困,他就把她抱到床上,柔声哄她睡觉。
她觉得好玩儿,又有些好笑,嘴角不由得上翘,翘着翘着竟给醒了,醒了发现自己真的在笑。。。
好丢人。
酒店的窗帘十分厚实,完全挡住了外面的光,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蓦然感到不对劲儿,自己好像真的在万玉山怀里,腰上搭着他的手臂,头顶有她熟悉的呼吸声。
她翻了个身,仔细摸了摸,确实是他。
万玉山把她的手捏住,沉声道:“再睡会儿。”
“璐璐呢?”
“隔壁房间。”
谢晚月的嘴角又翘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两点多。”
“你不是出差了么?”
“嗯。”
“你是来这边工作,还是特意来看我的?”
万玉山捂住她的嘴:“来看你的,睡觉吧,嗯?”
谢晚月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手掌盖在她口鼻之上,留了两道供她呼吸的空隙,他的味道干净清冽,真好啊。
她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掌心。
他没动,她又舔了一下,他还是没动。
她觉得有意思,想再玩一次,他忽然翻身压/住她,一阵又密又深的吻落下,她被吻得喘不过气,他又扯开她的睡衣揉/她,力道又狠又重。
她要逃,他不许。
她的氧气越来越不够用。
他放了她,问:“还闹不闹了?”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又刻意压抑着情/欲,听在耳中真是勾魂摄魄。
“不闹了。”谢晚月大喘几口气才找回了神识,她挺想和他做的,但是太累了,怕做完了起不来床,不能去爬长城了。
万玉山含住她的唇,温柔地亲了亲,然后从她身/上下去,搂她入怀,一手盖住她的眼睛:“睡吧。”
谢晚月往他身上靠了靠,头抵着他的下巴,睡着了。
早上醒来,室内仍是一片暗,但窗边有几丝照进来的亮光,浴室里也亮着灯,隐隐有水声,谢晚月看了下手机,呼地坐起来,已经过了和大家相约的时间,她懊恼不已,睡得太死了,闹铃响都没听到。
她给韩璐打电话:“我没听见闹钟响,你怎么不来叫我?”
韩璐他们已经在三个小时前就出发了,这会儿到了长城脚下,她压低声音,对着话筒说:“你老公说别叫你,让你睡饱了,他带你出去玩儿,我哪敢当电灯泡。”
谢晚月说:“可是我想跟你们一起爬长城。”
“你俩单独来嘛,不然你跟着我们一起,把你老公撇下多不好。”韩璐觉得自己真是不容易,昨天大半夜的换房间,就为了给这俩人腾出自由空间,当事人之一还要撇下老公出来耍,这样秀恩爱确实好么?
谢晚月悻悻地挂了电话。
万玉山洗漱完,看见洗手台的一角搁着很多验孕棒,都没拆包装,他打开一支,仔细看完说明,出来对谢晚月说:“一会儿我带你去趟医院,如果没什么事,后天陪你去爬长城。”
谢晚月说:“我们上次去过医院了,什么毛病都没查出来,医生说是累的。”
“你们挂错了门诊。”
“啊?”谢晚月惊讶,“那应该挂什么科?”
“妇科。”万玉山塞给她一支验孕棒,“先把这个测了。”
谢晚月捏着验孕棒,神情扭捏起来:“这个也测了,没怀。”
“什么时候测的?”
“一周前。”
“再测一次。”
谢晚月见他神色自然,不知他对怀孕这件事到底什么态度,于是问他:“你希望我怀吗?”
万玉山看着她:“不太希望。”
谢晚月觉得兜头一瓢凉水泼下来,心里特别难受,问他:“为什么?”
“你还在上学,怀了孕怎么上课?”
“和平时一样呀。”
“有些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不对,很容易被人关注,我希望你尽可能地少受外界骚扰。”
谢晚月听他这么说,心情又明朗起来:“如果你只是担心这个,那没关系的,我能处理好。”
万玉山见她神色坚定,好像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心里忽然漾起一层涟漪。
谢晚月拿着验孕棒进了卫生间,小心翼翼地做了测试,然后放在洗手台上,去洗了个澡,洗完了,拿起验孕棒看了一眼,扬声叫道:“万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