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028他大概是她的黑粉吧？
吉玛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呢？
是塞丽娜成功通过了试镜, 拿下了朱诺的这个角色。
那她说的坏消息是什么呢？
是投资人选择撤资，《朱诺》这个项目暂时被搁置。
吉玛：“……”
所以塞丽娜拿下朱诺这个角色又有何用？
“为什么没用？”塞丽娜听完吉玛给她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之后，她道, “你不是说赖特曼导演他们跟你保证了，一旦找到新的投资人, 那么就会和我们签约吗？”
“这样的话听着好像是保证, 但是仔细想想它就是空头支票啊。”吉玛对塞丽娜道，“每年送进好莱坞的剧本有多少？能被拍出来的剧本又有多少？《朱诺》这个项目现在被搁置了, 我们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被重启。”
吉玛这么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有多少的项目因为被搁置了，从此就一直被搁置下去？
而且《朱诺》这个项目本身就不太容易找到投资人，因为它的主题实在是太敏/感了，而这个事实她相信不管是赖特曼导演, 还是科蒂编剧都是很清楚的。
否则的话他们之前怎么只跟上一个投资人扯皮而不是撕破脸呢？
因为他们自己也很清楚, 这个投资人撤资的话，他们不一定找得到下一个投资人，即便找到了, 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
“退一步来说，赖特曼导演他们能再次为《朱诺》这个项目拉到投资人，但是你又怎么知道下一个投资人和上一个投资人不会是同样的投资人？”
他们或许是看中《朱诺》这个剧本, 但是更有可能是想要花钱买个不错的剧本然后捧他们的人。
到时候塞丽娜怎么办？
又来一次试镜？
吉玛觉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太浪费时间了, 因为塞丽娜并不是没有别的剧本可以选择。
“放松点, 吉玛。”塞丽娜听到她的经纪人越说越激动的，她轻笑了一下，嗓音里带着几分安抚人心的魔力，“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坏处想，下一个投资人有可能又跟上一个投资人一样，但是也有可能不是啊。”
“好吧。”吉玛深呼吸了一下，放缓了自己的情绪之后道，“就算找到下一个投资人，两个可能都只是一半一半的，但是这是建立在《朱诺》能找到下一个投资人这个假设上的，如果找不到怎么办？”
“你搞错了一件事。”塞丽娜哭笑不得的，她喝了一口咖啡，然后道，“是《朱诺》这个项目被搁置了，不是我被搁置了。”
吉玛：“……”
好像是哦。
“我很喜欢《朱诺》这个剧本，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未来只拍《朱诺》这部电影的。”
塞丽娜跟自己的经纪人捋清楚这个关系，“而且我相信赖特曼导演他们也不会那么不讲道理的要我为了等待《朱诺》的重启而推掉其他所有的剧本的。”
“那倒也是。”吉玛虽然因为这好消息和坏消息而恼火，但是她并没有借此添油加醋，她道，“他们只是说希望我们能再给他们一点时间。”
“那不就行了？”塞丽娜道，“这点时间我等得起的。”
“你不觉得《朱诺》充满了不确定性吗？”吉玛道，“我觉得《成长教育》也不错，他们还没有确定女主角。”
吉玛觉得，与其选《朱诺》这样看不到前路的项目，倒不如选择《成长教育》，至少他们是真的认真选女主角，而不是把试镜当做是一场权利角逐。
好吧，吉玛承认，她还是在气这件事，如果塞丽娜试镜失败了，在演技上输给别的人的话，那么她无话可说。
但是塞丽娜成功了，结果那个卑鄙的投资人却臭不要脸的临时撤资，因为这点，她甚至有点迁怒于《朱诺》剧组。
“《成长教育》也很好，但是吉玛你忘了，如果我试镜《成长教育》还成功拿下女主角的话，那就代表我要马上进组拍戏了。”
“是啊。”听到塞丽娜这么说，吉玛点了点头，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按照她这么说的，不是很好吗？顺利得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幺蛾子。
“但是我还有几天开学了。”塞丽娜默默地提醒道，“你觉得我到时候是选择辞演还是推迟入学？”
选择辞演吧，这事塞丽娜他们做得不地道，既然没时间拍又为什么来试镜？耍人吗？跟《朱诺》之前那个投资人有什么区别？
选择推迟入学吧，这事学校不可能因为这样的原因就答应的，埃格伯特也不可能纵容塞丽娜这样的选择的。
吉玛：“……”
“好吧。”吉玛也觉得这两个选择都不靠谱，她道，“那我们再等等《朱诺》这个项目，这段时间先空出来让你上学？”
“嗯。”塞丽娜应了一声，然后笑着对自己的经纪人道，“所以吉玛你这么想想，这是不是两个好消息？等我度过开学这段时间之后，《朱诺》又刚好找到新的投资人了，那么一拍即合，简直完美好吗？”
吉玛：“……”
好像是。
成功地被塞丽娜说服的吉玛觉得这么想想，好消息是好消息，坏消息倒不算是坏消息，只是等她结束了这通电话，冷静下来之后她才突然发现——
不对啊。
要是真的这么说的话，塞丽娜之前为什么要选择去《朱诺》剧组试镜？成功了之后她不是一样得面临二选一这样的问题吗？
塞丽娜：“……”
不一样。
因为她知道《朱诺》的投资人说不定会撤资啊。
当然，塞丽娜并不是因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她也没有那么聪明地能够猜到投资人会选择撤资，这些都是埃格伯特告诉她的。
那天她随口跟埃格伯特说起了自己要去《朱诺》剧组试镜的事情，也说起了导演和投资人之间的那点爱恨情仇，然后埃格伯特就提醒她一句，就算拿到这个角色，也有可能会面临投资人撤资的事情。
“很明显，他们投资《朱诺》这个项目是为了捧人而不是完全看中这个剧本的，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一开口就要女主角这个角色，选其他讨喜的角色或者让编剧再写一个讨喜的角色也都可以的。”
“另外，他们举办一场试镜会，想让你们公平竞争完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投资人会答应，一定是因为他们要捧的人并不是没有演技的。”
“所以如果她的演技能够打动得了导演他们的话，那么对他们而言，一切皆大欢喜，不过你都去试镜了，你觉得他们有可能皆大欢喜吗？”
“喔~”听到最后的那句话，塞丽娜忍不住笑道，“所以蛋蛋你这是在夸我演技棒是吧？”
“勉强能看。”埃格伯特一本正经地毒舌道，“比起以前确实是没那么伤眼了。”
塞丽娜：“……”
这个哥哥是亲生的吗？！
不过不管埃格伯特是不是亲生的哥哥，反正他说的事情都应验了，塞丽娜在知道之后仍然选择去参加试镜，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确实是非常喜欢朱诺这个角色，如果不去参加试镜的话，她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吉玛把好消息和坏消息一起告诉她的时候，塞丽娜才会那么淡定。
而且她说的没错啊，她现在确实是要准备开学了，所以因为投资人撤资才推迟拍摄这件事对她而言也不算是完全的坏事。
而且塞丽娜莫名有种预感，《朱诺》一定会重启的，因为有好的剧本，好的演员，还有那么坚持的导演，不就是缺钱吗？
早晚会找到“识马”的伯乐的。
哥伦比亚大学位于纽约市曼哈顿，在开学日之前，塞丽娜就已经提前从洛杉矶飞过去了，没有选择住校的她在附近租了一套单身公寓。
自从搬过去之后，塞丽娜就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涯了，她原本以为按照她现在的名气，大概是没有什么人会认出她的，可是谁知道有一天，给他们讲课的一个教授突然跟她说：“我看过你的《谁是凶手》，格林小姐。”
塞丽娜：“……？？？”
“莫里亚蒂教授？”塞丽娜知道这位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毕竟在哥伦比亚大学这里，他的名气可不小。
简单一点来说，在这里或许有人会不认识身为公众人物的塞丽娜·格林是谁，但是他们一定知道詹姆斯·莫里亚蒂是谁。
没办法，这位莫里亚蒂教授不仅年轻，有品位，穿衣打扮非常有英伦绅士feel，而且还是一位学术型天才，曾发表过一部著作，被业内人士评为是纯数学的巅峰之作。
所以这样有才有貌又温文尔雅的莫里亚蒂教授被不少学生在私底下评为是教授圈的一股清流。
而现在这股清流……不，这位教授居然跟她说他看过她演的《谁是凶手》？
“怎么？很惊讶吗？”莫里亚蒂看到塞丽娜的表情，笑了一下，他道，“我觉得我还挺年轻的，看电影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不，您当然年轻。”塞丽娜摇头，“只是你平时的打扮……嗯，比较高雅绅士。”
塞丽娜这么说并不是看不起电影院，而是觉得他这样的打扮更适合去歌剧院之类的。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莫里亚蒂那双深棕色的眼睛落到塞丽娜的脸上，他道，“礼尚往来的，我也必须夸你一句，你在《谁是凶手》里面的表现实在是太棒了。”
说着，他对着面前的黑发女孩竖起了大拇指，“我非常喜欢你饰演的艾比。”
够聪明，也够凶残，就像是血液里就有着犯罪的特质一样，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有种想要调/教的冲动。
“谢谢。”塞丽娜可不知道莫里亚蒂对“艾比”有着什么不（不）可（可）告（描）人（述）的想法，听到他的夸赞，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
有人喜欢她的作品当然是件好事，虽然塞丽娜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以为你会礼尚往来的夸回我？”莫里亚蒂笑着道，“比如说你刚刚在讲台上表现得也非常棒，我也特别喜欢你的讲课方式之类的？”
“唔。”塞丽娜眨了眨眼睛，然后反问道，“如果我夸了的话，您该不会下次上课点我的名字，或者把我安排到最前面，让我近距离地感受您在讲台上的表现有多棒吧？”
“Emmmm……”
听到塞丽娜的话，莫里亚蒂故作认真地沉吟了一会儿，然后他才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如果你不夸的话，那我下次就会在课上点你的名，还把你安排到最前面来感受我在讲台上的表现。”
塞丽娜：“……”
哇。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教授，说好的是教授圈里的一股清流呢？怎么感觉更像是一股泥石流？
然而莫里亚蒂看了过来的时候，塞丽娜顿时间露出了一个马克思主义乖巧的表情，她说：“夸夸夸，给我一点时间我能把您夸成一朵花。”
莫里亚蒂：“……”
他下次还是在课上给她来一套“夺命连环点”好了。
塞丽娜：“……”
等等。
她只是随便皮一下而已。
就跟马特永远不知道自己跟塞丽娜皮一下的后果会是什么那样，塞丽娜也永远不知道自己跟自己的教授皮一下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打从那天开始，塞丽娜发现自己在学校里面碰到莫里亚蒂教授的几率突然大了很多，在上课的时候被他点名回答问题的频率也高了很多。
回答出来了？
很好，来回答下一个问题。
回答不出来？
很好，下课后我们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感觉自己被莫里亚蒂支配的塞丽娜：“……”
我的教授大概是我的黑粉吧？
毕竟谁家的粉丝这么实力坑爱豆啊？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吉玛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朱诺》已经找到了新的投资人，通知她过去签合同之后就可以准备进组之后，塞丽娜高！兴！到！飞！起！
同样高兴到飞起的人应该就是赖特曼导演和科蒂编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他们《朱诺》这个项目遭遇到的糟心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以至于连上天都看不过眼，所以赐予了他们否极泰来buff。
先是约翰·马尔科维奇的制片公司——Mr. Mudd在看过他们的剧本之后，愿意给他们投资。
当然，大概是因为“高中生怀孕”这样的争议性话题确实是太敏/感的原因，所以Mr. Mudd制片公司并没有一口吃下这个项目。
所以即便是找到了投资人，但是当时《朱诺》他们的预算仍然是不够的，但是没关系。
因为在不久之后，在吉姆·米勒这个副制片人的牵线下，Mr. Mudd制片公司和一家名叫Mandate Pictures的制片公司共同出资，拍摄《朱诺》这部电影。
直到《朱诺》的拍摄预算已经完全充足到位了之后，科蒂就抢了工作人员的工作，自己亲自去给吉玛打电话告诉她——
可（我）以（们）签（有）约（钱）了（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科蒂是想要自己直接联系塞丽娜的，毕竟在之前试镜的时候，她完全被塞丽娜版的朱诺给迷住了。
但是他们的剧组就只有塞丽娜经纪人的联系电话，所以科蒂能怎么办？
只好是联系吉玛了。
吉玛：“……”
为什么她好像听出了勉为其难的感觉？
科蒂：“……”
唔。
不过不管怎么说，《朱诺》能够重启，塞丽娜能够和他们签合同，这对她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虽然之前吉玛跟塞丽娜说了那么多最坏的可能，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是那么希望《朱诺》遭遇到那么惨的事情的。
毕竟塞丽娜看中《朱诺》又愿意为它等上那么一等。
科蒂：“……”
要是塞丽娜不愿意等上那么一等的话，她就管他们去死是吧？
吉玛：“……”
唔。
言归正传，和《朱诺》剧组签好合同之后，拿到完整剧本的塞丽娜就窝在家里好好地研读剧本了。
好在入学之后，塞丽娜在学校的表现不错，成绩也优异，因此在请假的时候，学校批准得格外爽快。
当然，吉玛觉得这个“批准得格外爽快”这个形容的对象可以准确到在学校任职的莫里亚蒂教授批准得格外爽快。
她对塞丽娜道：“没想到你的这个教授不仅年轻，而且还那么好说话。”
要知道在很多教授眼里，特意请假去拍戏是一件非常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能够进入哥伦比亚大学这样世界顶级的学校的学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在他们看来，认真进修学业可比出去拍戏要重要得多了。
所以当莫里亚蒂这样不仅痛快地批准学生请假去拍戏，而且还体贴地表示如果拍摄不顺利的话他可以帮忙延长请假时间的教授真的是教授圈里的一股清流了。
塞丽娜：“……”
明明是泥石流好吗？
“因为他早就把我请假不在校这段时间该做的不该做的作业都给我布置好了。”塞丽娜默默地瞅了自己的经纪人一眼，她道，“所以他给我批假当然批得很痛快了。”
说着，黑发女孩忍不住叹了口气，她道，“我觉得莫里亚蒂教授可能真的是我的黑粉无疑了。”
“黑粉？”听到塞丽娜的话，吉玛看了她一眼，“你是说莫里亚蒂教授还看过你的电影？”
塞丽娜点头，然后道：“你也想象不到吧？”
“我是想象不到。”吉玛有点想象无能地道，“我以为像莫里亚蒂教授那样的人应该只听莫扎特或者肖邦之类的曲子才对的，没想到他居然还看《绯闻小女友》这样狗血天雷的电影？”
“等等。”塞丽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谁说莫里亚蒂教授看的是《绯闻小女友》？”
“不是吗？”吉玛看着她，“总不可能他是看了你的《谁是凶手》之后成为你的黑粉的吧。”
吉玛也就是随口一说，可是谁知道塞丽娜还真的点头了，她道：“他就是看了我的《谁是凶手》。”
吉玛：“……？？？”
还有人看了《谁是凶手》之后成为塞丽娜的黑粉的？
“我觉得不太可能吧。”听到塞丽娜“控诉”莫里亚蒂对她的“夺命连环点”，吉玛回想了一下自己和这位教授短短几分钟相处时的场景，她觉得……
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于是她结合塞丽娜说的，自己看到的，给出了一个她觉得非常合理的解释，“莫里亚蒂教授对你大概是‘爱之深，责之切’？他要是真的是你的黑粉的话，又怎么可能夸你在《谁是凶手》里面的表现？”
“就跟埃格伯特要你考大学那样，不都是为了你好吗？他上课点你回答问题，是担心你没听懂，下课给你解答你回答不出来的问题，是给你开小灶，至于你请假去拍戏还给你布置那么多的作业，不就是怕你因为缺课落后其他同学太多，考试还挂科吗？”
说完，吉玛给塞丽娜总结道，“所以我觉得莫里亚蒂教授应该是你的真爱粉而不是黑粉。”
塞丽娜：“……”
说得好有道理，她差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