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节 一幅画引发的三桩血案
除了在战场之上,北敖和安卑给易寒的印象是模糊的,他曾经带兵入侵北敖,对北敖的社会经济文化还有一些的了解,北敖与西夏一样都是生活在草原大漠,北敖与西夏的社会文化差异并不大,当然现在北敖的政治发生了转变。但是易寒对安卑的历史文化背景了解的并不多,尽管他饱读群书,可是因为安卑是大东国从未建交,两国之间又隔着一个北敖,有关描述安卑方面的书籍真是少之又少,尽管有人曾深入安卑过,并著写了一本关于安卑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的书籍,但这本书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书中的安卑是落后而野蛮的,历史变迁物是人非,那本清楚描述安卑的书籍只能成为安卑历史的记载,却不能够成为现代的研究和考证,因为当安卑率军入侵大东国的时候,大东国的民众才发现,安卑并不是落后的,安卑的士兵也不是那本书中说的一样,身穿草革,他们身上穿的和本国的士兵一样也是铠甲,通过北敖或者西夏之口,近代流传了许多关于安卑的许多逸闻故事,就像安卑奇将幼虎,安卑名将越里古,大东国对安卑的了解仅限于军事和战争,而文化政治风土人情方面,模模糊糊,段段碎碎凑不出个完整来。
大东国素来是周边几国文化的领导者,早已经养成高高在上,别国仰慕学习的习惯,数百年来,周边几国热衷研究学习大东国的文明文化,其中以西夏最为显著,基本将大东国的文化融入自己的国度,甚至有大东国的商人定居西夏,长期往返于西夏与大东国两国之间,而西夏也成为了大东国最熟知的一个异国之邦,大东国并不知道,安卑也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在学习大东国,他们对大东国的底细知之甚深,可笑的是大东国对他们的底细模糊不清。
易寒问道:“为何说安卑是一只狐狸?”
宁霜笑道:“环境往往决定了一个国家民族的特性,西夏和北敖生活在草原大漠,这让他们的民族充满狼性,我们大东国生活的地方是平原沃土,溪流密布,这种平和的环境下,我们民族的特性是谦和友好的,而安卑的所生活的地方冰天雪地,环境恶劣,人不是最强大的,他们就必须跟狐狸一样的狡猾。”
易寒道:“宁霜,你说远了,我并不是想知道安卑民族特性的缘由。”
宁霜淡道:“不远,想想越里古当时和妙翰联手大败易天涯,想想你在战场上与安卑交手的过程,我跟别人不一样,要对付敌人,我会先了解他们,而且要看到他的心底去,你现在不是想着怎么对付安卑吗?对安卑不了解又怎么能够对付它呢?”
易寒道:“我并没有入侵安卑的想法,我只是想提起预防。”
宁霜淡道:“都是一样的。”
易寒道:“好吧,那你告诉我,安卑有没有可能趁大东国内乱对我们用兵。”
宁霜笑道:“狐狸被打了一次,第二次要想再痛打它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因为它已经学精了,但是你想让它因此不再来咬杀家禽,却是没有可能,因为这是它的天性,就似我前面所说的,狐狸不甘失败,此法不通,必另寻他法,安卑当然想沾染大东国,只是这一次它却不会再用同样的方法。”
易寒道:“你并没有说清楚,从你那些探子获得的信息当中,安卑会是不会?”
“会!”宁霜肯定道。
“但是我并不清楚安卑有什么阴谋,我那些布置在安卑国精通安卑语的探子,最近陆续离奇的死亡,却没有带来一些有用的信息,要知道他们已经潜伏在安卑十年,有些甚至二十年之久,要识破他们的身份并杀死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易寒惊讶道:“你是说安卑识破了,并有所行动?”
宁霜笑道:“你放心,他们是死也不会开口招供的,我敢保证就算安卑识破了我那些探子的身份,安卑也什么信息都无法获得,更不会知道这些探子的幕后指使就是我,我这些探子并不是为了探寻安卑国的什么机密,并对付安卑国,只不过以备不时之需的自保之用,或许他们的陆续离奇死亡只是一个意外。”
易寒并不知道什么让宁霜这么自信,她就是这么的自信,听宁霜说出意外两字,觉得她话中有话,问道:“你说的这个意外是指什么呢?”
宁霜道:“我的一个探子无意中获知了安卑一件重大机密,他只了解到这重大机密事关大东国的生死存亡,到底是什么机密他也不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了解这个重大机密,所以我这个探子就找机会接近她,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回报就死了。”
易寒问道:“这个一定了解这个重大机密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宁霜淡道:“桃花夫人。”
“桃花夫人?”易寒重复了这四个字。
宁霜笑道;“不错,桃花夫人,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一个杀三夫弑子而登上权力巅峰的女人,一个爱美男子若狂的女人。”宁霜所重复的三点都是另类让世人极不能容忍的恶行。
宁霜笑道:“易寒,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善良了呢?”
“不,宁霜你依然是世上最邪恶冷酷的女子。”
易寒的回答让宁霜不悦的白了他一眼。
易寒道:“我们还是先说说这个桃花夫人吧。”
宁霜道:“桃花夫人,因她极其喜爱桃花而被人称为桃花夫人,这其中有一段逸闻讲述了桃花夫人是如何喜爱桃花,安卑没有桃花,有一天桃花夫人在一副画上看到了桃花,她立即爱上了桃花这种美丽的花朵,可是安卑并没有桃花,所以她就耗尽家资,费劲千辛万苦让人从大东国弄来桃树在自家宅院载种,可是桃树并不适应在安卑种植,最后这颗好不容易弄来的桃树最后却死了,据说当时桃花夫人伤心欲绝,哭了三天三夜。”
宁霜突然笑道:“一个杀人不会半点手软的女人,却因为一颗桃树死了而哭了三天三夜,实在让人难以了解。”
易寒知道关于桃花夫人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应道:“爱到极至便是如此,想来这桃花夫人是真的爱桃花,我也十分钟爱桃花,我在许多年前就曾画了一幅桃花盛放图,在某一方面,这桃花夫人与我是同道中人。”
宁霜笑道:“你曾画过桃花盛放图,说不定桃花夫人看到的那副桃花图便是你所画的。”
易寒笑道:“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那已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那副桃花图也不是什么珍惜之宝,又怎么可能流落到安卑呢?”
宁霜笑道:“若是桃花夫人所看见的那副画真是你所画,那你的罪孽可是深重了,桃花夫人之所以走到今日六亲不认冷酷残忍的局面都是因为桃花。”
易寒讶道:“因为桃花?”
宁霜笑道:“桃花夫人的故事很长,你还想继续听下去吗?”
易寒道:“你已经勾起我的兴趣来吧,说吧,说到我腻了不想听为止。”
宁霜道:“桃花夫人自幼就生的美艳如花,成年之后更是体若春柳,步若莲花,桃花夫人的父亲对其极其钟爱,一直将桃花夫人养在深闺之内,其美貌不被外人所知晓,若不然这样一个颠倒众生的人间尤物,该为其只是普通商人的父亲惹来多大的麻烦。”说到这里宁霜发出“啧啧”的声音来。
易寒知道宁霜有爱好女色的嗜好,想不到她连桃花夫人的主意都打,“这天地下又有谁比你还要美丽,你若得不到桃花夫人,自.渎也是一样的。”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宁霜轻轻道:“我有奴才,为什么非要自己动手呢?”
易寒道:“你不是喜欢自己亲自动手吗?”
这倒让宁霜无言以对,嗔怪道:“你要听还是不要听,你若不想听了,我就一直和你把这个自.渎的话题一直讨论下去。”
易寒笑道:“说吧,我只是忍不住想逗你。”
宁霜继续道:“,桃花夫人整天躲在闺内不见外人,可以想象她是多么的无聊空虚,尽管她的父亲宠爱讨好她,从世上各地弄来了桃花夫人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来让她消遣,但这并不能够满足渴望成为一只自由小鸟的桃花夫人。”
易寒道:“那副桃花图就是她的父亲弄来的消遣物品之一。”
宁霜笑道:“当然,凡事又果必有因,正是这幅桃花图让桃花夫人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她的父亲想不到女儿竟会喜欢桃花到这种地步,因其父亲对她极其钟爱,就算桃花夫人让他耗尽家资弄一颗活的桃树,他也满足了女儿的愿望,只可惜最后这颗桃树却死了,并没有活过来,桃花夫人并没有死心,她依然想要看到如画中描绘的一般桃花盛开的场景,她要求她的父亲必须再弄一颗活的桃树来,可是上一次已经耗尽了家资,她的父亲已经没有能力,从绕道北敖万里之外的大东国弄来一个活的桃树,她的父亲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可是别人有,桃花夫人正印证了安卑民族此法不通另寻他法的民族特性,她不顾父亲的反对走出了深闺,她深知自己的美丽必定能够让有权势的人为她付出一切。”
“桃花夫人一经暴露在人前,其美貌立即让人惊艳,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富家贵胄,引人争相追求,最后城内最富裕的一个商人得到了她,桃花夫人拒绝了所有年轻俊美的男子,却挑选了一个年老的商人,她要的是这个最富裕的商人的财富来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仅仅因为桃花而草率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桃花夫人到底爱桃花到何种境地,易寒感兴趣道:“接下来呢?”
宁霜笑道:“接下来呢,桃花夫人自然是利用其美貌狐媚将那商人迷得神魂颠倒,让她的丈夫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任何事情,桃花夫人的丈夫耗巨资不停的做着桃花夫人要求她父亲做的事情,一颗又一颗的桃树费劲艰难的从大东国运到了安卑,又一颗一颗的死去,不需三年光景,这城内最富裕的商人竟将家财耗的七七八八,可以想象其中挥霍了多少的财富,桃花夫人与富商的家眷矛盾越积越深,家眷一直在富商的耳边说桃花夫人的是非,竟说桃花夫人所生的儿子是与别人通奸而来,富商大怒,又见家财因桃花夫人而耗尽,顿时恍悟,不再满足桃花夫人那荒唐的要求。”
易寒笑道:“这世事可真是大同小异啊,这桃花夫人嫁给富商就是为了满足其看到桃花盛开的场景,我想她不会放弃的。”
宁霜笑道:“她当然不会放弃,既然富商不能够满足她的要求,她自然会去找能够满足她的人,有一天终于让她得到了机会,国公谋克王一日来到城内,桃花夫人利用其贴身婢女制造机会与谋克王相遇,在婢女的穿针引线下,谋克王成了桃花夫人的入幕之宾,几次之后谋克王便被桃花夫人迷得神魂颠倒,谋克王对着桃花夫人说他想娶她为妻永远霸占她的身子,可惜她却是别人的妻子,桃花夫人听完之后却是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只要我成了寡妇,你就不可以娶我为妻了吗?”果真没几日之后,富商便死在了床上,死的时候身上**裸的。”
易寒问道:“桃花夫人杀了她的富商丈夫?”
宁霜笑道:“可以说是她杀的,也可以说不是她杀的,她在床上与她年老的丈夫不停的交.欢,直到将她的丈夫活活累死。”
易寒道:“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宁霜哈哈笑道:“这些事情在安卑早已风传,又有谁不知道呢。”
易寒道:“说下去。”
宁霜继续道:“桃花夫人带上了她的孩子嫁给了国公,成了国公夫人,谋克王一直认为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对此芥蒂,桃花夫人为了夫妻间不心生嫌隙,竟自己将孩子扔进井底掩死,编了个孩子失足落井的谎言,不管谋克王信是不信,他对桃花夫人是更加的钟爱,更加的痴迷,可是桃花夫人依然惦记着她的桃花,她用同样的法子让谋克王给她弄来桃树,凭着谋克王的权势,他所能做到的当然不是一个富商用财富可以做到的,终于有一颗桃树活了下来,并盛放出满枝的桃花,桃花夫人在桃树下不吃不睡足足看了一天一夜,她的**却膨胀了,她要看到满园数不尽的桃花盛放,能看到满园桃花盛放只有在大东国,所以她怂恿在安卑举足轻重的丈夫鼓动安卑入侵大东国,可是这种事情事关重大,就算谋克王,一个人又如何能决定的了的。”
易寒问道:“安卑最后不是联合北敖入侵大东国了吗?”
宁霜应道:“这是后来的事情,当时安卑还并没有入侵大东国的时机,桃花夫人发现就算是谋克王也不能够满足她想要得到的一切,她已经不安分做一个国公夫人,她把目标瞄准了安卑最高的统治者安卑王,谋克王的同胞兄长。桃花夫人知道,自己的美貌和身体就是控制男人最好的工具,为此她搜寻秘本,苦学闺房秘术,一方面在床上将谋克王迷得神魂颠倒,唯命是从,一方面又成功勾搭上安卑王,安卑王从桃花夫人身上尝到了**蚀骨的滋味,已经无法离开她了,桃花夫人凭借其美艳和风情,特别是床笫之欢的旖旎风情,使得两兄弟欲仙欲死,竟让这种伦乱关系在默认中持续了数年之久。”
易寒感慨道:“好厉害的女人,竟能将两个权势男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就算明知道她有人,也不舍得离开她。”
宁霜笑道:“谋克王的死却是因为安卑王与桃花夫人欢爱后的一声感慨,安卑王发自内心对桃花夫人说若非你是我弟之妻,我定封你为后,便是这句话让桃花夫人对自己的第二个丈夫谋克王动了杀机,凭借媚术,桃花夫人让谋克王在床上与她交.欢三天三夜,她本来擅长闺房秘术,这吸精导气,采阳补阴之法自然也是通晓,这三天三夜,桃花夫人越战越勇,而谋克王却越渐憔悴疲惫,直至最后被桃花夫人耗尽血气而亡,谋克王暴毙之后,安卑王不顾群臣反对一意孤行将桃花夫人纳为己有,进而封为王后,桃花夫人成为王后之后,一直怂恿安卑王对大东国用兵,而在桃花夫人的怂恿之下,安卑王积极做着准备,终于等到了时机,与北敖联手入侵大东国。”
易寒惊讶道:“安卑入侵大东国竟是因为桃花夫人。”
宁霜笑道:“可是说正是桃花夫人加速了安卑入侵大东国,桃花夫人媚术有成,变得越加狐色狐媚,妖.淫成性,而日日与她交.欢,被她吸尽精血的安卑王已经不能够满足她了。”说到这里宁霜笑道:“你觉得桃花夫人会如何解决这个困扰呢?”
易寒决然道:“凭你前面所说那些,我对桃花夫人也算有个大概的了解,她定是与别人偷欢。”
宁霜笑道:“不错,她竟瞒着安卑王勾引起安卑国内权臣,这每一个权臣只要钻到过她的裙底,便成了她的俘虏,甘为所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安卑王知道自己的王后竟被满朝文武染指过,顿时大怒,常年沉溺美色而气弱体虚,加上急怒攻心,安卑王竟病危,尽管安卑王恨桃花夫人入骨,可是他终究舍不得杀了桃花夫人,便是因为安卑王的不忍让他惹上了杀身之祸,丑事败露之后,桃花夫人感受到危机,尽管她得到了许多,但是自己的性命依然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她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她不再想靠男人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她要靠自己,自己想要什么,不必借男人之口,别人就得给她送来,桃花夫人来到病重的安卑王床前,假情假意借夫妻恩义之名,让病重的安卑王与她交.欢,病重的安卑王如何能抵御妖.淫成性的桃花夫人的索取,一场欢爱之后,安卑王暴毙,桃花夫人又用无罪之名杀了她第三个丈夫,安卑王暴毙之后,桃花夫人借助她那些裙下之臣之力,扶幼子为王,自己当起了王太后。”
易寒见宁霜停了下来,问道:“完了吗?”
宁霜笑道:“再说下去的内容对你来说可就是丑陋不堪了。”
易寒惊讶道:“还有比这更丑陋的吗?”
宁霜笑道:“在桃花夫人当上王太后之前,她服侍的一直是年老色衰的男人,如今她手握王权,自然不会看上那些年老色衰的男子,却让人在安卑各地搜寻美男子进贡入王宫供其**之用,桃花夫人的淫姬之名也就举国远播,安卑将这视为耻辱,可桃花夫人已经是王太后,又有谁能耐她何?若说这桃花夫人的**之举却也是多不胜数,以至于有人暗中讽刺桃花夫人的**,流传有一个典故,叫跪嗅花香。”
易寒疑惑道:“跪嗅花香?这嗅花香起何须跪下来?”
宁霜笑道:“这花指的是桃花夫人,嗅的当然是桃花夫人身上的香气,至于跪,因为她是王太后,安卑有哪一个男子见了她不是得跪下来。”
易寒道:“我还是不懂。”
宁霜笑道:“这桃花夫人若是看上哪一个男人,只需撩起裙子,露出锦裆来,那男人就必须上前跪下,托裙摆而解罗亵,为其宽衣解带,桃花夫人又喜欢问跪在她眼前的男子香不香,男人必答香,便有了这跪嗅花香。”
(有些疲惫了,累的写不下去了,就先到这里,大家是否还记得那个与易寒有一面之缘的小女孩,野利都彦断其有祸国妖姬之相,多年过去了,她若还活着,可不是刚好豆蔻年华,她当然不是桃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