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狐狸心事
阿黛被舔的心都要化了，怎么看怎么觉得毛茸茸的小狐狸可爱的不得了。但当她看到小狐狸身上的伤口，立刻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办？要先给它治伤。”她摸上小狐狸的脑袋，惹得小狐狸抬头看了她一眼。
戈薇立刻说：“我去找村民借药和绷带。”
等戈薇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铺了废旧衣物的篮子。
阿黛把放小狐狸放进去，不小心碰到了它尾巴下有弹性的一小团。一时好奇，捏了两下。
等想到这是什么，顿时尴尬不已的收回手。
可是小狐狸已经醒了，正龇牙看着她，似乎特别生气。
阿黛赶忙说：“对不起。”
“怎么办，村民给我的都是这样的药，能有用吗？”戈薇似乎并不知道药要怎么用，十分着急。
“给我吧。”
阿黛把药草含入嘴里一点点咬碎，然后在小狐狸的挣扎下给它一点点敷上去，然后用戈薇拿来的碎布，将小狐狸的伤口缠好。
“可是这么小的狐狸，是怎么受伤的啊。”戈薇好奇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阿黛摇摇头，又看了一眼头顶的那棵树。狐狸太小只了，连伤口造成的原因都无从推断。
戈薇笑着说：“说不定就是阿黛你的咒语把小狐狸召唤出来的。”
“不会的。”
那咒语只是个玩笑而已，哪能真的召唤出什么来。
听到两个人类女孩在聊莫名其妙的话题，小狐狸忍不住悄悄睁眼，透过篮子的孔洞去偷看阿黛。
黑发黑眼的女人长相精致，巧笑倩兮，双眸弯弯，十分惑人。假如她真的拥有不死之身……会是那位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真是足够讽刺的了。
小狐狸咧嘴嘲讽的笑。
狐族内部流传的传说，证明了她在五百年前曾经与玉藻前的纠缠。但在玉藻前失去踪迹的五百年后，她竟然又招惹上了犬妖杀生丸和半妖奈落。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除了不死和长得好了些，根本就是个普通人。想帮情郎战斗，居然还要通过笑脸来诱惑他。
小狐狸不屑的合上眼睛，眼前期期然飘过了阿黛那夜对他露出的那抹笑。月色朦胧下，她的眼神碧波般清澈，白皙的脸像是盛放的樱花，柔美动人。
怎么都没法把这张笑脸从脑海里驱除，烦躁不堪的小狐狸干脆用尾巴盖住脑袋，强迫自己休息。
正跟戈薇聊天的阿黛还以为它是冷了，替它盖上软布，然后她压低了声音，对戈薇说：“小狐狸想睡觉。”
戈薇点头后，两人就此沉默。
没过一会儿，药力渗入伤口引起的痛感，令昏睡中的小狐狸抽动两下。一直在关注它的阿黛立刻轻柔的抚摸着它的脑袋，用手指头给它顺毛。
感受到如同母亲在舔舐毛发的舒适感，小狐狸安然睡去。
但这个时候，从杀生丸那边传来了犬夜叉愤怒的吼叫：“你这是什么意思，杀生丸，怜悯我吗？”
可怜的小狐狸再次被惊醒，耷拉着耳朵怏怏的趴着。阿黛有些心疼的帮它按住耳朵，皱眉看向声音响起的那边。
“犬夜叉，你太没有礼貌了！杀生丸大人愿意把四魂之玉恩赐给你，你该感恩戴德的收下才是！”邪见的嗓门也变大了，结果他被犬夜叉一脚踩在脚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杀生丸，把四魂之玉捡起来，然后，我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你拿到！”犬夜叉把手指按得嘎嘎作响。
但杀生丸却转过身无视了他，目光落在阿黛身上：“阿黛，走了。”
阿黛小跑着走到他身边，把篮子里的小狐狸给他看：“我想养它。”
“随你喜欢。”看了眼那脆弱到极点的普通狐狸，杀生丸并未多加在意。
被他目光扫过的小狐狸，在尾巴的掩盖下，悄悄咧起嘴笑了。笑过之后，又懊恼起来。
它的变化之术来自玉藻前，能藏住妖气，躲过犬妖的鼻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为什么要因为能留下来而开心？
“唔，那杀生丸大人，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抱着篮子，阿黛走在杀生丸身侧，语气轻快，“小白怎么样？刚好和小黑凑成一对。”
“嗯。”杀生丸低声附和。
“可是小狐狸要吃什么呢？吃鱼吗？蘑菇它吃不吃？唔好像需要有营养的东西。”
阿黛挖空了心思照顾受伤的小狐狸，请教邪见怎么分辩草药。
小狐狸因伤口疼痛而睡不着的时候，她会把它抱在怀里，持续性的给它顺毛。
——很奇怪。
因处伤而迷迷糊糊的时候，小狐狸这么想着。
由神明造成的伤口，本来无法愈合。可在名为阿黛的女人身边，却在慢慢好起来。好像有未知的东西，在帮助他快速恢复。
他清醒的时间，逐渐多起来。
一开始，那个女人会以他为先，给他换药或喂果子。唯一的荤食，是鱼腹。
她会把刺全部抽出来，只留下鱼肉。
味道其实寡淡无味，吃多了，小狐狸又觉得还好。
有一回，鱼刺没挑干净，她一脸紧张的缩回手，露出懊恼的神情。
其实那点刺算什么呢？弱小的人类，总喜欢担忧一些没缘由的事情。
除了照顾他，她会去跟犬妖说话。经常没有回应，她也不会觉得无聊。反过来，对于她的吵闹，犬妖竟也一点都不嫌烦。
有一回，他们路过了一片花田。
那女人开心的拉着犬妖一起走进去，还编织花环带在头上。
大片的花海里，头戴花环的女人笑得明媚动人。她似乎想把手里的另一个花环往银发犬妖头上套，但犬妖太高大，惹得她有些气愤的撅起了嘴。
银发犬妖在这时候抱起了娇小的她，任由她在他头上胡闹。
随后，他吻住了她。
穿着相似和服的男女拥在一起，画面和谐又美好。
意外的觉得这一幕刺眼，小狐狸没有多看。
但那女人竟不由分说的，多编了花环来套在它的头上。
花粉的味道并不呛人，但小狐狸还是故意打了个喷嚏。大家都有的东西还来给它，当它像那个犬妖一样没品位？
“呀，小白你居然还会打喷嚏。”惊奇不已的女人收起了花环，挂在黑马的耳朵上，“离远一点应该就好了吧？”
小狐狸听了，盯着那个本来属于他的漂亮花环，不知道为什么更加不爽了。夜间，趁着女人窝在犬妖怀里睡觉，它悄悄爬出篮子，把挂在黑马耳朵上的花环叼起来。
这么轻巧的动作依然引起了犬妖的注意。
察觉到被犬妖的金眸盯住，小狐狸做出暴躁不已的样子，装傻似的用牙齿把花环咬得稀巴烂，又跑到大树边，刨了土撒尿。
它的伤还没完全愈合，假如被犬妖发现它的真身，恐怕会被处理的悄声无息。
变化之术固然很好，但在没有恢复力量的时候，作为一只普通狐狸行走在山林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沦为未开智野兽的口粮。
感知到犬妖收回视线，给怀里的女人调整了睡姿后继续闭目养神，小狐狸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日子里，它依然在努力的装成一只不谙世事的狐狸幼崽。
终于有一天，他的外伤全好了。
阿黛不知道小狐狸装得很辛苦，发现它伤好以后，把它抱到湖边给它洗澡。
她洗得很仔细。
小狐狸挣扎无效，只得无奈的被揉搓了脑袋，肚皮，还有尾巴。女人的手轻巧又软，洗到它曾经有的伤处，还特地放轻了力道。
然后，她把它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晾晒，便离开了。
她行走的方向是犬妖在的地方。
当它的伤快好了，她的时间便更多的给了犬妖。没有再陪它睡觉，没有睡前抚摸。
意识到自己在不爽的时候，小狐狸发现，它已经蹲在她脚边抬头望着女人。
阿黛见了，奇怪的说：“杀生丸大人，你看，小白跑到我这里来啦。”
见小小一团身上的毛都揪在一起，还固执的用紫色的圆眼睛盯着她看，她偏头亲亲杀生丸，撒娇似的请求：“可能是身上湿淋淋的不舒服，杀生丸大人那天呼的一下那样，帮它弄干毛毛吧？”
杀生丸低头看了小狐狸一眼，朝它输入一阵妖风。
小狐狸身上的皮毛瞬间干燥了，蓬松顺滑。
阿黛笑着把它捧到膝盖上，揉着它的毛发，故意说道：“天哪天哪，小白身上的毛毛真是太舒服啦，要是能在这样的毛毛上面睡觉就好了呢。每天不是坐着就是趴着，睡得一点也不舒服。”
“所以呢？”杀生丸带着些笑意问道。
“所以……”阿黛迟疑了一下，在杀生丸肩上的毛毛上蹭了又蹭，小小声的可怜兮兮的说，“我可以在杀生丸的原型身上睡觉吗？”
——有人类会这么跟大妖怪要求吗？
小狐狸觉得很不可思议。
为了睡得更舒服，竟然想要妖怪给她当床。
它支起耳朵想听听看犬妖是不是真的那么没有原则，却只看到犬妖将女人揽过去亲吻。
这才对。
小狐狸暗自想，这应该就是拒绝了。同为妖族，它还是由衷的希望犬妖能不要那么宠着一位人类女人。
但是到了晚上，犬妖把女人带走了。
小狐狸跟上去，在闻到温泉味道的同时，被一道结界给阻拦在外。
它不知道结界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女人被犬妖抱在怀里。她好像累得不行，所以犬妖停下了赶路，一直在给她揉捏腰部。
靠近女人的时候，闻到她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犬妖味道，小狐狸咬紧了牙齿。
——竟然是去做那种事情？！
这个女人！
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