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质疑

楚胜利看安东尼奥·玛法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失忆患者，充满了关爱。　“您老高寿啊？”　“怎么就得了健忘症呢？”　“真是可怜啊！”　哪怕楚胜利没有说一句话。　安东尼奥·玛法还是读懂了他目光中蕴含的信息。　顿时，这位诺奖之下第一人，顶级陨石鉴定者，整个人都不好了。　“法科，法科，法科！”　一长串根据相关法律法规，不予显示的敏感词从他嘴里喷出。　几十个单词愣是反反复复重复了好几遍。　弗兰克和朴胖子呆住了。　现场主管呆住了。　笑嘻嘻看热闹的围观大人物们，也一个个愣在当场。　此时此刻，站在大厅中央，拿着麦克风，犹如街头小混混般骂街的老家伙，真的是素来一丝不苟，从容不迫，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专家模样的安东尼奥·玛法么？　在场众人的心头，猛的腾起了一股荒谬的感觉。　时光在这一刻突然停滞，下一秒又猛的炸开。　“难以置信！”　“这下，安东尼奥·玛法的形象彻底崩坏了。”　“被一个小年轻，当面在专业方面打脸不说，更是被弄得如此失态，真是气急败坏啊！”　“反倒是那小年轻，笑而不语的样子，真特么的欠揍。”　全场响起了一片嗡嗡声。　听到大人物们的议论，以及毫不掩饰的揶揄，安东尼奥·玛法如梦方醒。　见鬼，我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被楚胜利一个眼神，就弄得如此的崩坏？　他环顾四周，即便是自己的弟子弗兰克，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尊敬。　而朴胖子，更是悄悄退了几步，生怕和自己接触。　该死的。　安东尼奥·玛法的心底，是崩溃的。　如果说，之前还想着借着鉴定这五十颗超难度陨石的机会，向大人物们展示自己的能力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更有提升。　可现在的结果，却是被楚胜利用一块被掏去核心的月亮陨石，玩弄于鼓掌之间。　安东尼奥·玛法的心头大恨。　一切都是楚胜利的错！　害得他几十年苦心经营的专家形象轰然倒塌不说。　还失去了珍藏的火星传奇。　可以说，被楚胜利这么一搞，他诺奖之下第一人的面子和里子，都丢得干干净净。　安东尼奥·玛法眼里凶光四射。　楚胜利嘴角含笑的模样，猛的和脑子里模糊的某道身影重合在一起。　安东尼奥·玛法，双目圆瞪。　是他，居然是他，肯定是他！　他伸手指着楚胜利。　刚要揭破楚胜利的真实身份。　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从包间来到了大厅。　对着刺眼的聚光灯皱皱眉。　大步走到台前。　开口，便是指责：“楚胜利先生，你不觉得你这么羞辱一位老人，真的很过分么？”　史密斯，是史密斯。　安东尼奥·玛法被自己救场的老友深深感动了。　“nasa世纪之星项目的负责人，史密斯教授？”　“不不不，负责整个项目的可不是他，这人不过是nasa在这里的领队而已。”　“那也是个一把手。”　“这家伙是个nasa三代，从爷爷辈开始，家族就为nasa效力了，不然怎么轮的他。”　“关键，这家伙和安东尼奥·玛法的关系真的很不错。”　围观大佬们又开启了八卦状态。　“羞辱？”　楚胜利双手环胸，关爱智障的眼神重出江湖。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羞辱？”　“我有说过一次不当的词语么？”　楚胜利用打量傻十三的目光，将史密斯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个遍。　高声道：“倒是安东尼奥·玛法，利用cnn，摆出一副专家的模样，在全世界面前把我们bfjg团队羞辱了个遍，接着这家伙的首席大弟子，又威逼利诱的跟我赌了两场，上午那场输掉后，直接把安东尼奥·玛法叫了出来，这才有了现在的碰撞。”　“更无耻的是，安东尼奥·玛法，派人黑了我的电脑，偷了我的下半截公式所在的未发表论文，还以此为赌注，利诱我和他赌上这场。”　“请问，nasa的现场负责人，史密斯教授，到底是谁在制造事端？”　史密斯哑口无言。　楚胜利，这黑发黑眼黄皮肤的华夏人，果然是楚胜利。　安东尼奥·玛法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羞辱？”　“我楚胜利从来不会羞辱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屡次挑衅，屡次被收拾的手下败将。”　“今晚，便是最好的证明。”　“你安东尼奥·玛法，所谓诺奖之下第一人又如何？”　“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拿出来利诱我又怎样？”　“你和你的弟子弗兰克，老的小的一起上又怎样？”　“管你万千算计，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各自的实力。你安东尼奥·玛法，不过和之前三年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手下败将罢了”　楚胜利潇洒的耸耸肩：“照理说，你不是已经习惯了么？”　“哈哈，这话有理。”　“技不如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世界本来就是成王败寇。　对于大人物们来说，更是如此。　你安东尼奥·玛法，手段用尽，依旧逃不过失败二字。　只能说你的水平，就是不如楚胜利。　“史密斯教授，你说呢？”　楚胜利冷笑的看着nasa的现场负责人。　“我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你提起了你的下半截公式，我也看过了，从学术角度，我承认这是一篇很高水准的论文。”　史密斯教授话锋一转。　“但是，把你上下篇论文加在一起研读。”　“通过我们国家橡树实验室的超级计算机集群计算，除了对世纪之星的落点判断得更精准之外。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能够通过这么一道公式，判断证明世纪之星的质地。”　“那么，请问楚胜利先生，你所谓的世纪之星是碳核心的观点，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史密斯成功转移了话题。　将矛头对准了楚胜利的碳核心理论。　果然，不管是在场的大佬，还是拍卖行方面，都集中了注意力。　再也没有谁继续关注安东尼奥·玛法师徒，以及朴胖子这失败三人组了。　对于大家来说，这三位和楚胜利的赌约，不过是一个乐子。　他们之所以放着阳光沙滩美女美少年出没的宜人之地不待，跑到巴塔哥尼亚沙漠小镇这滴水成冰的地方，不就是为了世纪之星么？　“nasa真的演算过了？”　“这么大的事儿，应该不会信口开河吧，就算和安东尼奥·玛法关系再好，也不会用nasa的名头，给他解围。”　“看样子，所言不虚啊！”　一道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了楚胜利身上。　“对，对，对，就该是这样！”　“去死吧，我朴胖子炮制不了你，在场这些大佬，随便哪个，一个小指头就能够按死你！”　躲在阴影中的弗兰克和朴胖子不住的嘀咕着。　安东尼奥·玛法，也从失败的懊恼中，恢复了平静。　目光灼灼，时刻准备给予楚胜利最致命的打击。　“当然是经验啊！”　楚胜利理所当然的回答，震住了全场。　“既然你们nasa用上超算集群验算了，那么我的核心公式，百分之百的排除了世纪之星是碳陨石的可能？”　史密斯下意识的摇摇头。　“你们nasa自己的公式，欧洲宇航局的公式，毛熊国的公式，还是这安东尼奥·玛法的公式，都百分之百的排除了碳核心的可能？”　史密斯被楚胜利质问得再次摇头。　“这不就对了。”　楚胜利耸耸肩：“既然谁都无法否认，那么世纪之星就真的有碳核心的可能性存在。”　“你们可以用经验判断，世纪之星是石铁，或者石质陨石，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用经验判断，它就是碳核心质地？”　“起码，从过去三年的战绩来看。”　“我的判断，更有说服力，不是么？”　楚胜利的声音抑扬顿挫，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大人物们安静了下来。　正如楚胜利所说的那样，并不是没有道理。　再者，连续三年雄踞陨石猎手第一的战绩，楚胜利的确有资格用自己的经验来判断世纪之星的核心质地。　在收集了楚胜利团队这三年里于陨石落地之前放出的各种风声，楚胜利对顶级陨石们的预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失误过。　“不，不是这样的，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承认你判断陨石有一手，可根据我们自有陨石记录开始，这么多年搜集的大数据，结合历年来全世界天文望远镜对于陨石，小行星，彗星的追踪，世纪之星是石铁，或者石质核心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你所谓的碳核心！”　安东尼奥·玛法再次登台反驳。　“对，从概率角度，你碳核心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史密斯教授也反应了过来。　“安东尼奥·玛法对你的判断很正确，你恶意抬高世纪之星的价格，抛出所谓的碳核心理论，无非是迎合大众，这有悖于求真的科学精神，就算你的论文很精彩，你的学术品德也很卑劣。”　面对着nasa现场负责人的指责。　楚胜利的内心毫无波动，他哈哈一笑：“学术品德？这么高大上的单词都出来了。”　“史密斯教授，你搞错了一件事，我楚胜利，不过是bfjg里的一个陨石猎手，和你们学术界有什么关系，研究天文学，写个论文，那只是个人爱好，而不是说我就是一个天文学家。”　楚胜利摊摊手：“你跟我这陨石猎手谈八竿子也没关系的学术品德，你怕是和安东尼奥·玛法一样，得了失心疯，石乐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