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底线

当大厅收拾干净之后。原本热闹的街道突然安静下来，只眨眼间的功夫，御前街被清空，一位行人都没有，其他的店铺纷纷关上大门，吹灭房中灯火。　一顶小轿打皇城方向而来。起先就只这顶轿子。走在道上便有人从一个个拐角处会聚过来，都是短打紧衣装扮。　当小轿停在天仙楼门口时，四面八方会聚过来的人已不下数千人。　压轿、掀帘，一位老太监低头走出。　“参见老祖！”　数千人同时行礼，声势浩大，直震的旁边店铺的门窗都晃动起来。　老太监还顾四周，阴阳怪气道：“都散了都散了。你们是给咱家添麻烦啊。”　说完，独自一人走入天仙楼。　老太监上下左右的打量饭庄的装饰，赞道：“不错不错。真是个好去处。”　项星从在那儿间道：“你是闹事者的头头？”　老太监道：“啊哈，项王，幸会幸会。”　“即然认得我。事情就好办了。只一个要求，今后别来惹天仙楼。”　“不，不，不。项王您误会了。咱家的目标不在天仙楼，而是您……”　项王令牌被项星拍在桌子上，做个请势：“够胆就拿去。”再指向项王府所在，“有种就去接收项王府。”　“这……项王是不给人活路了？”　“啪”，一耳光甩在老太监脸上：“你个死太监，有种没种？”　“你……”　“啪”，又是一个耳光。　“啪，啪，啪……”连续不断的耳光，打的老太监都懵圈了。　“你说你一把老骨头了。在宫中过些太平日子不好吗？非要搞什么小龙教？还要到街面上捞钱？脑子进水了吗？”　“好大的胆子，即便你是王爷又如何？居然敢打我？”老太监终于回过味，怒不可遏的将身前的桌子拍碎。　项星将掉在地上的王爷令牌拾起：“你们是在想试探我……不对，应该是试探慕容导师的底线对不对？想从她身上得到最大的好处？”　将令牌上的木屑和尘土擦拭干净，揣回怀里：“不要以为导师闭关了，你们就可以做些安排。天仙楼是我的，也是她的，更是神州的。她那么强的实力，会在乎这些瓶瓶罐罐吗？不要想着占便宜，不要到天仙楼来闹事。我们没有争霸之心，天仙楼只是手段，最终的目的和导师倡导的是一致的。”　老太监的脸被打的肿涨起来，痛感没有影响到他的思索。　许久之后，他抱拳行礼道：“多谢项王教导！”　转身离开了天仙楼。　玉音过来收拾被打碎的桌子。她此时额头冒出细微的冷汗：“老爷，那个老太监实力很强啊。玉音真怕您出什么意外。”　“呵呵。在景州时，他跟太祖爷一同战斗过。当时人虽多，但我还记得此人。应该是跟随太祖爷的老人了。他不可能对我出手。”　收拾妥当，叫上小蝶、王照开。四人接着朝下一间铺面而去。三十六家分号，一个晚是肯定转不过来的。只能选几家最重要的。　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飘香街。一个名字俗气而内里……嗯……有人说高雅，有人说更俗更肮脏的地方。　小蝶带着三人，左转右拐的不知转了多少圈，才来到地方。整个街面挺窄，说是街，用巷更准确些。两旁门面上，都挂着纷红色灯笼。空气中飘散着诱惑、痴迷的味道。　项星闭起眼，深吸口气：“青人？”　小蝶道：“老爷英明。街头到街尾，总共八十四家，我盘下了一家。”　项星满脑子黑线。小蝶这是让自家老爷当了龟公啊。　玉音抿嘴而笑：“老爷，咱做的是正经买卖。八十三家青院子，青馆人在三千左右，红馆人更多，在八千左右。”　“如此之多？”　二者加起来都有万数了。若再加上丫鬟、龟公等各种杂役，三、四万人？这么小的飘香街……难道内有乾坤？　小蝶道：“玉音姐姐说的是你们去北地之前得出的数字。还有些神秘而难得露面的姑娘没算进去。啊，对了，还有……嘻嘻……挺多家世不俗的小姐啊夫人啊也爱来此玩耍。前前前后后加起来，一万五多点吧。”　王照开听得暗暗咋舌，无比感叹道：“好家伙，如此算来，此地真可谓是啊……唔……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项星白了他一眼。：“照开兄快人快语啊。哈哈哈，老子也是这么想的。咯巴子的，好好的晋国，被某些人搞的乌烟瘴气。”　两个美人同时“呸”的一声。小蝶道：“老爷，光京师的人口就过亿了呢。飘香街可是独此一家，不多，不多。”　说话间，四人来到自家店铺。第一眼瞧去，王照开只觉鼻头发热，差点栽倒。　店铺内，几十位衣着暴露的女子或站或坐、或卧或躺，尽皆展示出女人特有的、男子抵挡不住的风情。　“小蝶，什么意思？这……关了关了。”家里闭关那位可是明令禁止的，不让他碰别的女人。若让她知道开了家青院子，项星怕是小命不保。　小蝶道：“老爷，咱开的不是青院子。是买卖妇人用品的店铺。咱进去慢慢说。”　四人踏入店中。那些女子纷纷起身行礼：“见过主家。”　环肥燕瘦，高矮黑白，应有尽有。　小蝶点点头。道：“叫妙儿姐姐上二楼一号房。”　“是！”一位姑娘扭着屁股的去叫人。　小蝶把项星等人领到二楼一号房，门不关上。　“老爷，这家铺子还未正式营业，所以没客人来。楼下的姑娘原先是这家青院子的红馆人。我盘下后，留下她们，给她们个营生。妙儿姑娘是青馆人，让她总理此店。”　说话间，进来一位女子。打眼望去，长发盘头，精致的面容。有些宽松的衣裤，走动间，自是风采无限。　房中的两位男士，项星还好一些，王照开就有些受不住了，嘴巴张的老大，口水都快流下。　“见过主家！”　小蝶介绍道：“这位是妙儿姑娘。原先在飘香街也是数的上号的美人。其它一些姑娘都让我遣散了。妙儿姑娘无处可去，便留了下来。妙儿姑娘，这位是项王！”　“妙儿参见项王！”盈盈一礼，举手投足皆有大家风范。　项星道：“免礼，姑娘请坐！”　坐定后，小蝶问她：“今日可有事？”　“回主家，方才做了第一笔买卖，几件衣裤和……”　“直说无妨！”　“和一些药用之物。”　小蝶点点头，道：“从古至今，最省力的买卖便是青院子和赌坊。富贵人家花钱不在乎多少，只在乎顺心如意。咱们做的就是帮那些姑娘留住男人，同时避免某些麻烦。”　项星道：“嗯，不错，可行之。只是，咱家姑娘们的安全……穿成那样是不是有些过份？”　玉音道：“飘香街有飘香街的规矩。买卖是三情相愿，客人、姑娘还有店家，一方不同意就不成的。动粗或以势压人者，自有高人来主持公道。必竟是天子脚下，所有人都要个脸面。”　正说着，又有一位姑娘小跑上来：“掌柜的，道韵坊叫咱送香衣美裙三套，助兴灵香一根，还有……还有内服外用的药用之物十双。”　妙儿姑娘站起来：“主家、项王，奴婢先去准备货物！”　“你且去吧！”　项星接着问小蝶：“就咱一家做这门买卖？”　“飘香街就咱一家。原先我还不知的。有位时常来天仙楼的贵妇人提起，这才着手开设。”　商家在晋国地位不高，飘香街在某些人物看来更是不能出口入耳之地。所以，但凡有心提升地位的商家，打死也不会设店铺于此。　话虽如此。但八十四家，哪家背后没有强权？要脸面，也要利益，更要快活。心照不宣罢了。　想到此处，项星苦笑道：“咱脸皮厚，也无须跟什么人比面子。呵呵，倒是便宜咱们了。走，下去看看。”　楼下，灵香和药用之物早前就包好的。妙儿带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正在打包衣物。　二人都带着洁白的丝质手套，小心翼翼的叠好。　小蝶道：“灵香和药用之物是花钱请人做的。上好的品质。下一步我打算自己开家作坊。衣物是上等之物，天仙楼的制衣大师和我共同设计。嘻嘻……”　玉音让妙儿二人退开，自己带上手套，拿起一件：“是按着家里那些仿制改造而来，嘻嘻……老爷，是不是有些眼熟？”　项星脑门子冒汗，心中暗怪慕容琪：东西都不放好，让别人笑话。　其实也不怪她。原本就没把二女当外人。平日也是姐妹般相处，女人家嘛，研究研究美丽衣物，那是天性使然。　“咳咳……收起来收起来。照开兄都受不住了。”　王照开一抹鼻子，道：“没有……嗯，那什么，我出去逛逛……”　项星正色道：“照开兄，注意身子，所谓练精化气，哈哈……别失的太多！”　王照开被门槛拌了一下，打着滚儿的出了店铺：“肚子饿了，去吃宵夜。”　他如此模样，引的众人哈哈大笑。一位胆大的女子小声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咱这么多姑娘呢。”　声音虽小，哪能骗的了项星：“你们之前虽是红馆人。但从今日起，须自尊、自爱。乱七八糟的东西莫要留着了。表现好者，本王许尔等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家庭。”　“多谢项王！”莺莺燕燕，大珠小珠落玉盘。实是不可多得的美妙。　项星之所以如此说，也是为大哥和三弟考虑。若有缘，给大哥和他手底下的新军士兵牵牵红线。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谁都不好嫌弃谁。　再细观妙儿，倒也是位难得的美人儿，比杨月素都要好看些。她还是位青馆人，名声虽不好，但身子是清白的，找机会介绍给大哥，不失为一桩美事。　四位兄妹中，三位都有归属了，只差大哥项坤。做弟弟的手上有好姑娘，自然要想着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