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乎意料的凶手
白翊凑过来低语:“娘,要不进屋里审去?” 白夫人不由看了眼言琢。 言琢抬起手,“就在这里和她对质,让大伙儿也都看看,白家不是好欺负的!” 芝芝也叉着腰附和:“对!咱们怕什么?” 言琢转身对众人朗声道:“各位婶子在这儿,刚好替我们白家做个证。此人在喜房烛台内放毒意图谋害二郎与我,如今人赃俱获,罪行败露,诸位谁要替她说好话的,恐怕会有同党之嫌!” 她这么一说,院内立即安静下来,几个平日与这张寡妇要好一些的,听说都人赃俱获了,也怕惹嫌上身,赶紧住了口。 趴地上的张寡妇听她说得铁板钉钉,反而松口气。 哪有什么证据? 只要她不承认,这么多人,难道还要屈打成招不成? 遂抬起头哼一声,“这傻子的话能信?白夫人!您倒是说说,您什么时候看见我下什么毒了?还有,这白二郎不好好站着嘛,凭什么说我下毒!” 白夫人冷笑不说话,一副胸有成竹弄死你的模样。 这是众人此前商议好的,白翊与芝芝当打手,白夫人做菩萨,任言琢发挥。 言琢站到张寡妇身前,“我傻不傻大伙儿都看得见。你死到临头还嘴硬?你敢不敢伸出手给人看看有没有烫伤? “你想偷偷去那烛台里取出炭来,没想到吧,里头我们换上了烧得正旺的热炭,所以你一碰那烛台暗格都要被烫伤!” 众人眼神“唰!”往张寡妇手上看去。 张寡妇手下意识往袖里一缩,接着想起什么,硬撑道:“我这手是擦香炉时烫伤的,那烛台暗格里根本没什么热炭!” “噢?”言琢抽抽嘴角看着她,“我都没说哪个烛台,你怎么知道哪个烛台有暗格?又怎么知道那暗格里没有炭?” 李寡妇愕然,猛抬起袖子掩住嘴。 她都说了什么啊?! 她方才取那烛台就是为了把里头的炭倒进香炉里,好销毁证据。 结果打开暗格倒炭的时候被烫到。 她想着白家要是用那烛台里的炭来做证据就是妄想,只因那炭都被倒掉了,香炉里的炭能做证据吗? 正好说明她被香炉烫伤! 可这下完了……她要怎么解释她知道暗格?! 言琢没想到是这么个不禁对付的蠢货,更懒得和她废话,蹲下身将她缩袖里的手往外一拉。 “说吧!谁派你来的!” 众人一看,那手指上果然有烫红的泡! 张寡妇咬咬牙,“我这是香炉烫的,什么暗格,什么下毒,我不知道!” 芝芝一棒槌砸下去,“还嘴硬!老贱妇!我让你嘴硬!” 张寡妇“嗷嗷”叫,就是不招。 言琢朝甜果儿一伸手,“拿来。” “是!”甜果儿从腰后拖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恭恭敬敬给言琢递过去。 众人吓得后退两步。 白夫人也吓一跳,言琢刚才可没说要动刀子! 大郎正下狱,她还是不想在这时候闹出人命官司来! “玉姐儿。”白夫人正要开口,白秀清拉她一把。 “先别说话。” 白翊也有些不安,言琢开始可没说过要动刀子! 只有芝芝一脸崇拜看着言琢。 看看人家这魄力,她也该直接就上刀子的! 言琢接过菜刀,与甜果儿使了个眼神,甜果儿转身出去。 言琢再慢悠悠蹲在张寡妇面前,用明晃晃的刀刃在她眼皮子底下擦过。 “这样也不说?” “你……”张寡妇牙关有点哆嗦,“你敢!你们动私刑,我,我要告官!” “死人怎么告?”言琢幽幽道。 张寡妇脸色顿时惨白,仍强撑着:“你……你不用吓唬我!” 言琢从袖里掏出个黑布条递给芝芝,“摁住她,蒙她眼。” 芝芝立即上前,三下五除二就给张寡妇眼睛蒙了个严实。 白翊也配合地摁住还挣扎的张寡妇,扯了根绳儿将她捆了个结实。 言琢扯过张寡妇那只烫伤的手,淡淡道:“人的小手指头侧面下一寸半,有个神奇的穴位,只要从这儿划一个伤口,那血啊,就跟开了闸似的止不住的往外涌,直到血尽而亡。 “不过呢,只要那伤口小,血就只会一点一点往外滴,至少得滴上三天才会死。 “就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吧!” 言琢话音刚落,手头刀刃就毫不客气在张寡妇小手指侧划了一道口。 那张寡妇一声尖叫,察觉到手指真的被割,那血真的源源不断往外流! 都能听到血滴在青石板地上“滴答、滴答”地声响! 张寡妇浑身开始哆嗦,这血这么滴真能要命啊!难道真要这样活活捱上三天血尽而亡! 她开始乱嚎! “你们杀人要偿命啊!乡亲们啊,谁替我去报官啊!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你们不能看着白家人行凶啊!” 可不管她怎么嚎,四周都一片寂静。 张寡妇也看不见,完全搞不清状况,只听那血还在“滴答、滴答”从身体里一点点流出去,鼻尖还有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儿,恐惧到极点! 只觉自己就像年节时被放血的猪,身体都渐渐瘪下去! 如此嚎了半柱香的功夫,见一点作用没有,白家人真是铁了心弄死她! 终于崩溃下来,抖着胳膊喊:“快,快给我止血,我招!我都招!” 言琢的声音冷冷传来,“招吧,招得我们满意了再说。” “是!”张寡妇哆哆嗦嗦,“是你姐夫!是你六姐夫!是那断子绝孙的猢狲让我把炭和草藤灰放到烛台里的!他要你死!他说反正你是个傻子,死了也没关系!不是我要杀你,是他!” 院里空气突然寂静。 言琢一愣,她的六姐夫???要她死??? 搞半天白二郎才是被她连累的那个啊? 她有些尴尬地站起身。 白夫人面上神色明显松了口气。 白翊更皱紧了眉。 芝芝极同情地看着言琢。 言琢挥挥手,“给她眼睛解开吧。” 甜果儿解开布条。 张寡妇大口喘着气,一眼看见自己脸斜前方一只被倒拎着的花冠公鸡,那鸡脖子上正往下滴血,“滴答、滴答……” 再看看自己手指,小手指那点小伤,血早就止住了…… 院里一大群人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她。 张寡妇欲哭无泪,哀嚎一声,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