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兴奋感

练习弧线弹道需要的并不是理智，并不是计算，并不是多么高超的枪械把握，而是更简单的东西——感觉。

就好像击球手击出全垒打，就好像中场飞起一脚直接射门，就好像自家篮下超远程投篮，那已经不是什么技术方面的问题了，就像艺术家灵感泉涌的那一瞬间描绘的化作，就好像科学家电光一闪的绝妙发现，就好像文人妙手偶得的文章佳作，无论你如何去模仿，去分析，去比对，想要再一次写出类似的东西，也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哪怕是作者本人，也不一定能够重现那一刻的巅峰灵感。

冯雪缺乏这种激情，他找不到这种感觉，哪怕是靠着炼丹术刺激兴奋神经，又或者干脆直接刺激多巴胺分泌都不可以，人类的情绪并不是单纯的激素作用，虽然玄之又玄，但确实有着无法用科学所解释的“人心”。

也许是很少见到冯雪如此的毫无头绪吧，被冯雪这几天在学习上的表现养刁了口味的福克斯莫名的感到一丝失望。

所以，她在傍晚，找上了冯雪。

虽然福克斯不是很符合冯雪的审美观，但是作为一个正常意义上的美女，滚一次床单的话他还是不会抗拒的，只不过……

“跟我来。”福克斯挥了挥手，冯雪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无奈的神色，每次福克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他要进行一项新的训练了，现在刀、枪、徒手都有了，接下来是什么？

答案很简单——跳火车。

从十米高的城堡上一跃而下，那一瞬间，冯雪的心跳加速了，然后，他重重的拍在了火车上。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狂风，感受着脚下的颤抖，倾听着耳边咣啷哐啷的列车奔驰之声，冯雪忽然意识到，哪怕自己有尸骨脉，在此时坠车的话，也会被前进的货车碾成肉泥，无论是炼丹术，炼金术，又或者是其他的力量，都不足以抵抗这种难以估计的重量级载具的力量。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并非是因为害怕或者紧张，而是，他兴奋了。

不同于杀死轮回者，不同于调戏佐子，也不同于和某个美人邀约房中，那是一种崭新的刺激感，一种新生的愉悦。

那种在生死线上徘徊，在刀尖上和死神妹子跳贴面舞的感觉，他体会到了，在哪之后，便是强烈的满足感，那是哪怕他直接制造出大量多巴胺也无法媲美的心灵上的满足。

“我喜欢这种感觉。”冯雪跟着福克斯在列车上跑动，不时矮下身子避过那足以将他碰的筋断骨折的障碍。

强烈的愉悦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的神经，他的灵魂，他在喜悦，他在狂笑，他在享受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情。

他感觉他能做到任何事了。

于是，他真的做到了。

无所谓科学原理，也没必要去考虑什么科学原理，拿着枪的时候，他只需要考虑自己想要命中那猪肉后面的靶子，然后随着自己的感觉去甩动武器就好。

子弹激发，枪口甩动，经过雕纹处理的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绕开了猪肉，击中了靶心。

冯雪感受到了愉悦，领悟到了愉悦，然后将其付诸于自己的感觉，这让他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无往不利，相比于那种依赖感觉的弧线弹道，从织布机中抓出飞梭这种单纯考验敏捷的训练反而不是那么困难了。

……

“来啊，小子！听说你最近进步很快！”屠夫拿着两根磨刀棒和冯雪比划着，而冯雪手里的，却是一把水果刀。

“小子，别怕！捅我！”屠夫用磨刀棒挽着刀花，语气中带着嘲讽，斯隆告诉他，最近这小子走的有点顺，担心他太过依赖天赋，需要稍微压一下，不过看起来，这小子的眼神，并不只是天赋出众啊！

屠夫挥舞着磨刀棒，冯雪却只是持着小刀迎了上去，他忽然觉得没什么可学的了，屠夫的冷兵器运用登峰造极，在动态视力加成之下甚至可以轻松斩下逼近的子弹，但是，这又如何？

冯雪手中小小的水果刀却仿佛一根擎天巨柱，仅仅只是细微的挑动，就能够精准的命中在屠夫最难以用力的地方。

对于圆的领悟在这一刻被冯雪所展开，一把小刀却被冯雪使得圆融无暇，明明刃长不过五厘米，力量不过47（没有念的情况下还是比普通人差一点），但屠夫两把接近四十厘米的磨刀棒却始终无法突破他的防御，甚至还被那短短的小刀逼得屡屡回防。

随着不断的前进，冯雪忽然感觉小刀似乎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他已经忘记了小刀该怎么用，刃口在那边，究竟有多长，他只要像伸手抓东西一样产生出格挡的意识，小刀就会出现在最合适的地方荡开攻击。

这一切都如此的协调，如此的简单，简单到仿佛呼吸一般自然。

然后，冯雪自行封闭的精孔忽然不由自主的开启，大量的念能力开始涌出，随后，冯雪就晕了过去。

不是那种老套的力量觉醒，而是因为念力喷涌时产生的失神，让抓住破绽的屠夫一棒子敲在了他的脑袋上他。

再次在恢复池中醒来，冯雪却只能无语的叹了一口气。

明明收敛了念力，明明封闭了精孔，但是在这区区一周的时间里，冯雪却领悟到了一些武器的意义，配合肾上腺素激增带来的那种对武器的直觉与敏锐，一项不知道该分到操作系、具现化系又或者是强化系的念能力就这么诞生了。

不是用记忆来的天赋，而是属于他自己的天赋，作为特质系的同时，他本身就拥有能够练到80%的操作、具现两系的天赋，而这段时间对武器的训练，似乎塑造出了这个念能力的诞生。

至于能力，说来也很简单，就是单纯的强化武器而已，任何武器，又或者可以作为武器的物品，在被他注入念能力后，都会改造成最适合他使用的状态，剑刃、枪柄的尺寸会随着他的手型微调，刀的锋利度、枪械的后坐力会被调整到他正好能承受的程度，就连子弹中火药的威力也会随着他的承受力发生变化。

也就是说，只要他的身体承受力够强，念能力够多，他就可以把一颗7mm口径的子弹打出亚光速来，当然，动能武器只能有动能武器的威力，冷兵器也只会是冷兵器的威力，哪怕锋利到能切割分子键，也一样是一把冷兵器。

“不是削足就履，而是改履就足吗？真有趣，叫你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