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你比我更残忍
冷宫内，萧淋的话如诅咒一般，回荡在这冰冷无息的殿中。萧琳的话如天空的雷电，击的轩辕凌的脑袋嗡嗡作响，他面色青白交加。他身体慌张害怕，感到不安、内疚、甚至悔恨。罪恶感撕噬着他心，他的内心极度空虚和痛苦，无法用语言形容。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便不必隐瞒，”她冷冷指责道。没有一丝歉意。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们姐妹两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都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有此结果。”
“你负了她，也负了我。”
“我陷害她，你扼杀她？呃杀她对你的爱，还让她蒙冤二十几年，还弄丢了你们唯一的孩子。你说?和你比起来、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很轻？所以你才是那个恶人，你比我更残忍！”
“哈哈——哈哈。”
又是几声带有嘲笑的讽刺声音。萧淋的话没有一丝一毫歉意。萧琳撕心裂肺的鄙夷，把那份不甘，还有她那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怨恨，全全体现出来，不留一丝一毫。
她就是要让轩辕凌自责，她就是死也不要让他们两个好过，如今他们的孩子下落不明，就算轩辕凌知道是他冤枉莫柔情那他们也始终回不去了。
无论轩辕凌怎么忏悔道歉，莫柔情也不会轻易原谅他，更何况他还把她们唯一的孩子给弄丢了？萧琳嘴角的孤度扬了几分算计的得意。她就是死，也要让她们有缘再见，无缘相守。
“哈哈——哈哈…”
一阵凄凉的声音飘逸冰冷的宫中，如一月的天气冷的人寒毛竖起。萧淋阴狠的目光变了几许，随之她撑着瑶瑶晃晃的身躯走到桌前，一碗毒汤入腹中。
“当～”
陶瓷的药碗打落在地，声音清脆回肠。
随之萧淋的嘴角，扬起几分算计的孤度。毒性已经开始在她的体内侵蚀她的身体。体内突然涌出一股热潮，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剧毒的猛烈在她身体每一寸肌肤肆无忌惮的啃咬，她凄凉一笑。带有解脱——悔恨。
她忍着身体撕心裂肺的疼痛，说话都觉得无力她一副释然模样一字一句道：“若有来世，我萧琳发誓。不再踏入帝王家半步。”
“噗--”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一种解脱释然的神色，慢慢的闭紧眼眸，随后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见萧琳饮了那杯毒酒，轩辕凌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萧琳这般骄傲，就连死，也不会和自己低头认错。这点让他很意外，随后他命人，将萧琳的尸体处理后，便撤退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将他们关入牢中。
偌大的冷宫中，死寂沉沉。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清冷的殿中，莫柔情的心口一阵焦躁。她今日身着麻衣粗布，发丝凌乱丝丝缕缕裹着她的身躯，尽管如此，却也掩盖不住她端庄贤淑的气势，高挑的身姿，并没有多大变化。看似洁白地脸颊露出些许枯黄，暗淡的双眸微带一丝忧郁，两片樱唇轻轻的张合着。看着眼前风韵犹存,华姿不减的女人,怎么能相信她已经四十多岁?
莫柔情的内心一片慌乱，她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同眼前的这个男人打招呼。
轩辕凌，走了几步，神色颇为复杂，他想迈进一步离她更近，可他却觉得脚下似乎有千金重，复杂的神*言又止。
“情情…”
他哽咽的轻唤莫柔情的名字，声音略带愧疚、自责、悔恨、懊恼。
多少年前，眼前的男子也是这般唤着她小名，岁月匆匆，如今在听这两个字竟然出奇排挤：“你别过来。”下意识她后退几步敛下目光，不去理他。神情有意排挤。
“情情，我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如今，我不指望你能原谅，但你至少不要避开。让我把这些年做错的事一一弥补。”
一个无比尊贵的帝王，放下了高高在上身份地位，和她交谈，让她有些惊讶。
下意识，莫柔情苦笑几分。弥补？她不需要弥补。她的痛苦和煎熬并不是他的一句弥补就能抚平，她二十多年的伤痛？一个心如死灰之人，怎么弥补？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无论怎么弥补都无法愈合。
她直到现在，还依稀记得轩辕凌是如何残忍的将她伤害，那般绝情的神情，是怎样的狠心，声音冷淡，却是致命。她忘不了那天，她是如何苦苦哀求眼前的男子，求相信。可等来的却是一场噩耗，一场残忍，比万剑穿心还要痛的噩梦。
还有孩子，一想到那个生死不明的孩子，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痛，如今她就一具空有的躯壳的身子，没有了灵魂，而她的心已经麻木到了极致。不因该说她已经没有心了。
停留片刻，莫柔情收回黯淡的神色，云淡风轻，语气间有意拉开距离道：“皇上说笑了，民妇何德何能，让陛下这般屈尊降贵，说原谅岂不是折煞民妇？”
“情情，我知道你此刻如今我就是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如今我已经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是我希望可以弥补，弥补这二十多年前所犯下的错误和亏欠。”
“呵呵——”莫柔情无奈轻笑几声：“恕民妇愚钝，陛下口口声声说要弥补民妇？其实不然，陛下自始至终想要要弥补的，只是陛下受到了谴责的良心，而非我莫柔情。”
“若陛下是来道歉的，这歉民妇就当你道了，至于原不原谅这是民妇自己的事，陛下下贵为九五至尊，这样对一个冷宫弃妃，低三下四则有为伦理。请陛下移驾，这里庙小不是陛下能待的地方。”
莫柔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个熟悉已久的怀抱，拥住。他的声音微颤，具有磁性的又带沙哑：“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信你，不该不查出实情，就定下你的罪。不该不将你扔在这里二十几年，不闻不问，更不该弄丢我们的孩子。”
“情情，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和我拉开距离。对不起这么久了，我才过来见你，你是该恨我的。是我疏忽让你饱受冤屈。”
晶莹的泪珠，就像闪闪发光的珍珠，滚下轩辕凌轮廓分明的脸颊。
多年前，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象那句，期盼已久的歉意，如今听到了却是这样刺耳，她的心像被什么撕的粉碎。眼帘泪珠模糊了她的视线，孩子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轩辕凌一个九五至尊的男子，一个帝国的圣威代表，原来一个高高在上的男子不是不会哭，只是未遇到一个值得他哭的女人。如今他就像个孩子，紧紧的搂着莫柔情，这时她的眼睛也湿润了。
轩辕凌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想说什么却无力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莫柔情几分心酸，觉得身体已被什么东西掏空万剑穿心的往事又浮现眼前，历历在目，她好似身体的血已经冻成了冰，心也冻成冰块。
随之莫柔情，理理情绪推开轩辕凌。后腿几步，带有多年隐忍的怒火，哽咽下泪水讽刺道：“我当初就告诉过你，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后悔，对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如今你要说你要弥补我？”
“呵呵～”
“你告诉我？你怎么弥补？你如何弥补这二十多年里我所承受的一切？”
莫柔情，愤怒的眼眸包含的多年的委屈，她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战栗，她的每一个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随后她觉得四肢无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倒在那冰冷的地板上。
轩辕凌痛苦的脸上肌肉也抽搐，他的心剧烈的颤斗，阵阵发痛。随后冷宫发出一声巨响的声音回荡在清冷的殿内。
与此同时，上官依然与她的婢女雪儿则在冷宫外的一颗大树下：“太好了，索性皇上来的及时，不然雪儿就间接，成了杀害柔妃娘娘的帮凶，还好没事。”
雪儿一副虚惊感叹，逢凶化吉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表情略带几分复杂。
雪儿的举止，引起身旁上官依然的注意，总觉得这中间有些猫腻。出于好奇她还是问了句。
她双手搭在雪儿的肩膀，与她对视几秒道：“雪儿你方才的言行举止颇为复杂，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哪里好像不太对劲？是不是去找皇上的路上遇上了什么事情？怎么刚回来就一副死里逃生后，又九死一生的感叹？”
“呜呜～。
这不问还好，一问这泪水哗啦～哗啦，直流。“小姐，奴婢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彼时她更是懵了一脸，差点，见不到我了？雪儿这话，几个意思？见雪儿这般委屈，随后她拍拍雪儿的后背安慰道：“乖——乖，不哭…啊！你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她替雪擦了擦泪水，心疼的安慰几句。
“其实是这样的，我听了小姐的话，一路向御书房的方向小跑。熟不知由于跑的太快，雪儿没有瞧见前方有人影路过，差点把林昭仪给撞了。”
“好在林昭仪的婢女当住了雪儿，婢女对雪儿大骂几句后，雪儿那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一个劲的想着若是见不得皇上，那柔妃娘娘就要惨遭毒手，在这种情况下，雪儿心口紧张害怕，一时间便忘记了给林娘娘行礼，所以差点就要被仗责。”
雪儿说完，有种九死一生的感觉。
听到这里，上官依然松了，松口气，随后往回去的方向走去又道：“那你后来呢？后来怎么脱身了？”
“还见着了皇上？”
雪儿跟在上官依然身后，继续道：“喔…是楚王，是楚王帮雪儿的解围。”雪儿一脸愉快的模样，花痴表情三分。随后她紧急道：“楚王救下雪儿后，认出了雪儿的身份，就问雪儿怎地此番装扮，还问了小姐。”
“问我？”上官依然咋一听，停下脚步，沉默一会儿。便又迈着脚步前行，随后她又问道：“那你怎么说？”
“当然是实话实说了，楚王是谁？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势，压的雪儿心口一阵心慌，那还敢说慌啊！所以楚王便带着雪儿前去御书房。”
上官依然，点点头嘴角抿了几分。一副了然状态。
随后对雪儿道：“恩——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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